第二十章 海的女兒

“等一下!”我在三人的七手八腳中突然放棄抵抗,在指環離我右手還有幾公分時叫道:“我變大後衣服會被撐破的!可現在還有個好色老頭子在場啊!”

“……是啊!”安娜蓓拉、亞莉絲和亞莎聽後略一愣,隨即醒悟:“我們怎麼忘了這種情況!”

兩位半美女齊齊轉頭,六道冷冷的目光砸向一旁正樂呵呵好戲的龜老頭亞留*喬伊斯。

“……”龜老頭傻傻地呆了呆,繼而瞪大眼睛四下張望一下,自感奇怪地晃了晃光禿禿的腦袋,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不用別人,就是說你……”安娜蓓拉低垂着眼皮,鄙夷地甩了龜老頭一個大白眼。

呵呵,安娜蓓拉也深知龜老頭的爲人嗎?事情更好辦了,這個龜老頭真是百用百爽的撒氣桶,用來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實在太合適了!

“去亞莉絲房間吧!我老老實實地不會跑,也跑不了的。”我心平氣和地說道。

“也好。”安娜蓓拉略一點頭,表示贊同:“亞莎,帶她去亞莉絲房間。”

“是啊,我房間裡有不少裙裝可以換穿,艾琳娜你喜歡什麼樣式和顏色呢?!”亞莉絲鬆開我的手,嘻嘻笑着站起身來。

昏啊~

亞莎俯身將我抱起,與兩人一起向亞莉絲的房間走去,後面呼啦啦跟着一羣同樣充滿熱切期盼的侍女。

雖然還沒脫離窘境,但至少陣地轉移了,“戰鬥”的氣氛沖淡不少。

“艾琳娜,這件綠色的怎麼樣?”

“這件粉色的也很好!”

“金色的也不錯啊!”

“不不,還是這件更好……”

亞莉絲進入房間後就一頭扎進衣櫃,不斷地拋出五顏六色的女裝。

每到一件女裝被丟到牀上,我渾身就會不自覺地打一個哆嗦。

“艾琳娜,你沒事吧?”亞莎注意到我的異樣,將我輕輕放在牀上。

“我好累啊,感覺不太舒服,今晚不長大好不好?”我在亞莉絲軟軟的白色大牀上一頭栽倒裝病人。

“小妖女,裝病也不行,今晚你跑不了!”緩兵之計被安娜蓓拉一眼破,她轉身將門掩上。

我心中算盤急撥的同時,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打開的窗戶外面擠滿了好奇的侍女。

“你們也想我變大的熱鬧?”我一臉苦笑地對窗外說道。

窗外齊刷刷一片點頭的動作。

……我無語。

“亞莎,你穿這件一定很迷人!”我突然跳起來站在牀邊,抓起一件粉色的連衣裙貼在亞莎身上:“會很合身的!你先穿上讓我一好不好?”

抱歉,狼老婆,你也暫時來當一下擋箭牌吧。

“等你長大先穿上後,才輪到亞莎。”當亞莎臉微微變紅的同時,安娜蓓拉搶過連衣裙比在我身上,擋箭牌被她毫不費力地擊個粉碎。

老妖婆你等着,此仇不報非羅莉!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突然神情呆呆地低聲將名句用大陸通用語講出。

雖然意譯後詞句已不公整,但深刻的寓意竟出自我這樣的小女孩之口,衆人不由得一呆。

“在海的遠處,水是那麼藍,同時又是那麼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是那麼深,深得任何錨鏈都達不到底。海里最深的地方是海王宮殿所在的處所……”我抓起枕頭當靠背,屈腿坐在牀頭講起故事。

一時間衆人再次都愣住,奇怪我爲何在這種時候講故事。

“……她們是六個美麗的孩子,而六個當中,那個頂小的又要算最美麗了。她的皮膚又光又嫩,像玫瑰的花瓣;她的眼睛是蔚藍色的,像最深的湖水。不過,跟其他的公主一樣,她沒有腿,她的下半截身子是一條魚尾……”我不理會大家的詫異,自顧自地憑着老婆天使無與倫比的記憶講述安徒生童話《海的女兒》。

聖女戰經第八層心法有云:【天地之力,漸而圖強,乾坤之威,緩而至盛。恰如冰山雪崩,積自百日之凌,溶洞鍾乳,累於千年化峰。是故,行事不可急功近利,當沛沛然漸而積氣,浩浩然緩而孕勢,乃至大成……】

聖女戰經第八式――臥獅蓄勁!

狐狼老婆和老妖婆,我將你們的感情帶到最高點,然後一擊斃命!

“當小美人魚把頭伸出海面的時候,太陽已經落下了,可是所有的雲塊仍然像玫瑰花和黃金似的發着光……”安娜蓓拉等人已坐在牀邊靜靜地聽故事,我心中竊喜之餘不禁慶幸,老婆天使的嗓音不但唱歌無比動聽,用來講故事也是超一流。

“……按照巫師的咒語,小人魚將化作泡沫死去。破解咒語唯一的辦法是把刀刺進王子的心臟,讓王子的血滴在她的腳上,重新變成一條美人魚……”當我講到這裡的時候,雅莉絲和亞莎將牀單抓得緊緊的,連安娜蓓拉也像屏住了呼吸一般,衆人緊張地聽着故事的發展。

“持刀的小人魚把帳篷上紫色的簾子掀開,見那位美麗的新娘把頭枕在王子的懷裡睡着……”我用老婆天使那動聽的語音講述的同時,居然連自己也有些動情:“……刀子在小人魚的手裡發抖。但是正在這時候,她把刀子遠遠地向浪花裡扔去。再次朝王子望了一眼後,小美人魚從船上跳到海里,她覺得她的身軀在融化成泡沫……”

我緩緩講完故事,將頭埋在並起的雙腿間,久久不作聲。而窗外已然傳來低低的抽泣聲,雅莉絲三人的淚水早就悄然落下。

“但這並不是一切的結束,善良的創世神決定給小美人魚一次機會,重新轉生到世間……”我仍沉着頭,卻哽咽着緩緩地接下去講述,淚水簌簌地順着我白皙的雙腿滑到牀上:“可已傷透了心的小美人魚希望能自由地選擇性別,因爲她立志要當一名不再令女孩傷心的王子,所以創世神將她轉生到出生後並不確定性別的塞維族……”

“艾琳娜!你曾經說過的,莫非你真的是……”冰雪聰明的亞莉絲回過味來。

“我也不敢完全肯定自己就是小美人魚轉世,但記憶中就是深深刻着這個故事……”我擡起頭,用袖角擦去臉頰的晶瑩淚滴:“我出生於性別不明的塞維族,母親爲了讓本族得到神的眷顧,竟用某種秘法早早地將尚未成年的我定性爲女孩,並與光之聖子訂下婚約……”

衆人頓時驚呆。

“艾琳娜,你確實很可能是海的靈族轉生,人魚都擁有迷人魂魄的歌喉。”亞莎居然第一個回過神來分析可能性。

謝謝狼老婆,從你這一本正經的人口中說出來,我的話就更可信了!

“亞莉絲姐姐!我不想再傷心了!不想再成爲海面上的泡沫!”我突然一頭撲到亞莉絲懷裡,大聲哭述:“我要自己掌握未來!求求你們,讓我自己掌握未來好嗎?!求求你們……”

“艾琳娜別哭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都是我們不好。”亞莉絲雙臂將我緊緊抱在懷裡,同時輕輕拍着我的後背,哽咽着安慰:“我們一定會支持你的,未來就在你自己手裡,別人不會強迫你的……”

萬歲!天下太平嘍~~

居然費了我這麼多口水,累死我了!今年的奧斯卡金像獎又是我的了!但什麼時候能讓我拿最佳男主角獎啊……

“亞莉絲姐姐,我一定想辦法解除母親的秘法,成爲合格的白馬王子!”我在亞莉絲懷裡揚起臉,可以用堅定的目光注視着她:“你們會幫我嗎?!”

“沒問題!艾琳娜,雖然很可惜,但我不會強迫你戴增壽指環了,相反我一定盡力協助你破解秘法、掌握未來!”一旁安娜蓓拉抹了抹眼淚,搶先高聲答應。

“是啊!我們雖然很可能幫不上忙,但也會盡全力支持你的!……”窗外的侍女們開門衝進來對我聲援,不顧主僕之禮地擠滿了一屋子。亞莉絲和亞莎也對我用力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在亞莉絲的懷裡直起身破涕爲笑,但隨即又現憂色:“我好喜歡亞莉絲姐姐和亞莎姐姐,但如果我成長爲男的,就不能這樣抱着姐姐了吧……”

撲通~撲通~撲通~

除了尚抱着我的亞莉絲外,衆人全都倒下,連窗外也倒了一片。

“這個……”亞莉絲也爲難地側頭想了想,一時回答不出。

“對了!雅莉絲姐姐不是答應過我,說你和亞莎姐姐會嫁給我的嗎?!”我大叫的同時,再一次投入亞莉絲峰巒起伏的懷抱,不斷在柔軟的肉感中蹭來蹭去。

“……對!如果艾琳娜你真的會成爲出色的男子漢的話,我和亞莎會嫁給你的!”亞莉絲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亞莎望了一眼,繼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太好了!離泡妞目標又進一步!

相對於我現在的**年齡,亞莉絲和亞莎稍大了一點。但從亞莉絲的反應,這世界應該沒有老牛吃嫩草的說法吧?汗……不過仔細想想,還是我的不確定因素太大,所以亞莉絲纔會答應。

“老婆!~”我用雙臂將亞莉絲纖細的腰身用力再次摟了摟,同時圖個口舌便宜。

“……呵呵,我和亞莎在未來不確定的老公!”亞莉絲也將我用力摟了摟。

撲通~撲通~撲通~剛爬起來的衆人再次倒下。

“恭喜你們……【訂婚】了,呵呵。”安娜蓓拉站直身,將一直攥在手中的增壽指環戴回左手,接着突然伸手將我從亞莉絲懷裡扯出來丟到地上:“那麼,明天開始我會對你嚴加管教的!你要向成爲一名騎士的目標努力!”

啥米?大汗ing……

我目瞪口呆,本以爲大獲全勝的我該不會是惹禍上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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