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維大人!”
眼着夢幻偶像希維被摔在地上,剛纔在佐茨薇身後跟隨的衆女緩過勁來,在齊齊的一聲驚叫中,彷彿自己的心肝寶貝被摔痛一般,一窩蜂地衝上去攙扶。七手八腳的動作下,所有女子都拼命地將自己的臉湊近希維眼前,期望在他醒來的那一刻,第一眼見自己。
可惜的是,艾琳娜完全顧及不到身處香軟攙扶之中,從昏迷中幽幽醒來的她正在飽受一場神魔之力的對衝,此時希維面容帶給她的親近其他女子的卓越優勢反而不利於自己的恢復。
如果說兩隻蒼蠅的對撞是一場天災,艾琳娜現在就是處於兩個神風蒼蠅編隊的嚴重自殺對撞中。嗡嗡嗡的聲音嚴重干擾着艾琳娜的頭腦,不是響起陣陣爆炸般的轟鳴,繼而猶如無數碎片炸裂迸飛,嚴重刮擦着她可憐的腦神經。
月者爲陰,女者屬陰,但九芒星護印偏偏擁有的是陽剛之力。艾琳娜身上的九芒星護印是創世神的無上手筆,壓制世間一切陰柔氣息。剛剛暗之月天使彈奏豎琴,三日月弓激發的月神魅力猶如導火索般引爆了九芒星護印。這與之前抗拒金薇殿主三頭蛇的攻擊不同,此次是艾琳娜自身成爲九芒星壓制的對象,金光乍起的一瞬間,猶如陰陽兩力在艾琳娜的體內衝撞。
如果不是灌輸過武魂,這一下就夠她老老實實在牀上躺個幾天。只不過有復耀守護之力,倒也能比預想的更加迅速康復。此時生命天使留給玉米的這種守護之力,確實在玉米無意識間起着暗暗治療的作用,只不過效果非常輕微而緩慢罷了,而且也沒有展現出白芙蓉的幻象。
正值月色之下、衆女環圍之中的艾琳娜,陰氣更甚,更是被神聖的九芒星護印壓制得死死的。彷彿大地震過後的餘震,仍然不斷衝擊着艾琳娜的身體,特別是頭腦的混混漲漲,令她在睡夢餘韻中難以醒來,眼睛始終沉沉的不肯睜開。
期待許久沒能等到帥哥將眼簾張開的時刻,衆女頗有些失望地將她擡回房間。莎斯奇城主早就被驚動,自然急忙趕來,見沒有出什麼亂子也就暗自慶幸。
“哎呀哎呀,維塔拉夫人,您真是太見外了,怎麼都不讓侍女稟告一聲您的大駕光臨。像您這樣尊貴的客人,如果迎候不周的話豈不是太過失禮了?”莎斯奇城主嚴肅地施了一個貴婦人禮,只不過胸部的刻意顫動和腰部的細微扭動充分表明,她絕對是有着不嚴肅的心理。
“哪裡哪裡,你我自然是老朋友了,我近日武技大有長進,但也多有不明之處,還要找機會與城主您徹夜長談以解疑惑之處。”餓狼夫人維塔拉盯着莎斯奇城主的身段,用力地嚥了一聲口水,吞嚥聲音在夜晚似乎頗響。兩年不見,莎斯奇的豐滿程度又有所增加啊,回想起彼此曾有過的一腿,心下大有重溫舊暖的意圖。
“客氣客氣,我還期待您不吝賜教呢。”莎斯奇城主毫不吝嗇地拋了個媚眼過來。本打算吃顆希維牌嫩草,結果空守了小半夜,想不到卻碰上了小帥哥他老媽——深有交情的藍色薔薇維塔拉。
“自然自然,我們共同研究,共同進步。”維塔拉眨了眨右眼,心下直叫:嘿嘿,真是個小潑婦。我是手套你是筐,今晚就把你扒光。
“當然當然,我對維塔拉夫人的武技頗有心許,心中對武技的渴望簡直難以抑制了。”莎斯奇城主眉角輕挑,穩穩當當地送去一個秋波。你是炒勺我是鍋,想要鼓搗你直說。
噼裡啪啦,挑弄的大量眼神和盪漾的衆多秋波在空中屢屢相遇,迸發出激烈的電光石火,不愧是相當開化的黑精靈婦人和聞名大陸的藍色薔薇。
着特意保持彼此間幾步距離以顯清白的兩位大人物,斗大的汗滴悄悄從衆位侍女頭上滑下,心中都有同樣的一句話想要說:你們的暖昧關係已經夠**裸的了,就不用打這種官腔暗語好啦!
將希維小心翼翼地擡回房間,侍女們又仔細了希維,卻見他又沉沉地睡着了。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雙手自然地輕輕壓在白皙的臉頰邊,呼吸均勻悠長,一副乖乖寶的清純睡相。
鮮明的對比啊!衆女不由得回想起維塔拉色迷迷的眼神和垂涎不已的餓狼相。可等她們再回頭想找維塔拉,才發現她和莎斯奇城主早就連影都沒了,來這位餓狼夫人完全沒有把自己昏迷的孩子放在心上。似乎只要娃還喘氣,維塔拉就會覺得美女春簫更爲重要。
其實維塔拉錯過了一個平生都難得的機會,這本來是餓狼夫人一口吃掉艾琳娜這塊小香肉的最佳時刻。可惜由於來得較晚,維塔拉並沒有聽全月天使的鳴奏,趕上的最後幾個尾音並不足以讓實力高超的她置身幻境,因此沒有惹起她什麼疑惑。塞維族性別不定導致體態不定的先天緣故,而且處於月色下,又有銀色的七惡鎧遮掩氣息,再加上白精靈公主朱蒂和佐茨薇這兩位美女吸引了她大部分注意力,結果令身爲母親的她也誤認了。此時的她性致勃勃地與莎斯奇城主找地方研究武技去了。
有一個無比遺憾的事實是,維塔拉再怎麼性致勃勃,也勃不過男豬腳吧?雖然現在的男豬腳還難以鬥志雞昂,但終歸比餓狼夫人更有揭竿而起的希望。我們也就不提維塔拉的浪漫春簫,苦命但好運的艾琳娜這邊,可是有許多粉紅色的問號和驚歎號飄向了夜空的。
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雖然希維和維塔拉麪容大有酷似之處,衆侍女心中仍然不約而同地冒出了這個疑問。不過,衆女這個疑問還沒有在心中盤桓幾秒鐘,便被一種莫名的奇妙興奮所替代了。因爲原本忽視了細節,只注意帥哥臉孔的她們很快察覺:這位帥哥還穿着一身銀色鎧甲,這可不符合貴族要着睡衣入眠的習俗。
我是手套你是筐,今晚就把你扒光!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出現在衆位侍女的腦海中,令其中絕大多數人臉紅心跳。雖然她們並不打算真的做什麼,不過能爲這樣出色的帥哥更衣,卻是身份低微的侍女夢寐以求的事。像羅塞特國這樣奴僕制盛行的國家,女僕很可能會被安排伺候貴客。如果得侍一位這樣白馬王子,這些思想頗爲開化的羅塞特國女孩絕對求之不得的。
雖然在場的所有侍女都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但真正要動手扒光帥哥,哪位女孩好意思在衆目睽睽下第一個動手呢?希維外貌的玉米如果知道這些女孩的心理,恐怕會一個高竄猛跳起來,自行撲到花的海洋中了。
尷尬的幾分鐘時間就在衆位侍女臉孔紅撲撲中過去,總算有一位灑脫大膽的侍女,狠下心敲敲挪動了腳步……這可是點燃導火索的行爲,衆位侍女立刻探出手臂,爭先恐後地想分一杯羹。
“我數到三,誰的手再碰着希維,我就把它剁掉。”一個冷冷的女子聲音在窗口響起。
衆侍女被這聲音驚得心下一寒,慌忙循聲望去。
一位身着白袍的女子站在房間窗門外的露臺上,面容被一個冰製面具遮住,漸漸濃厚的月光在她身上灑下一片妖異光澤。如果換作另一世界東方人的思考方法,絕對有人會產生女鬼的恐怖念頭。幸好,這位女子渾身有着一種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壓得衆女呼吸都不順暢起來。這種氣勢的壓迫雖然可怕,但也不會讓人產生對亡靈的恐懼,更何況順風飄來一陣陣的蓮香。
白色的長髮、冰雪蓮液的香氣、冰制的面具……如果這位女子不是冰雪王國公主雪倫,也不是害苦玉米的迦佰莉,那麼我們對她的身份便易於猜測了:那位原是神界權天使長,但被暗之莎莉葉折去天使羽翼,繼而轉生人界,曾經癡迷希維的父親、維塔拉的丈夫希託蘭*亞森的,冰雪王國的女王——黛雪拉。
雖然在場的侍女們並不能準確猜測出她的身份,但也都知道這種人物絕不是她們所能惹得起的。前一刻還興奮着的衆位侍女個個都如墮冰窟,由心底深處產生了一種危機感。很快這些身份卑微、心理防線脆弱的侍女們驚慌失措,紛紛拋下了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驚叫着亂哄哄地擠門而出。
黛雪拉的注意力根本沒有放在侍女們身上,隨手輕輕一揮遙遙將門關上,接着悄無聲息地走近牀邊,望着熟睡中的希維久久默然。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也許只過了幾秒鐘,白皙的手指從白袍下緩緩探出,慢慢地靠近沉沉睡着的希維,似乎想撫摸一下他的臉頰。
“如果你的手敢碰希維,我就把它剁掉。”奇妙的巧合般,露臺上再次響起與剛纔類似的話語。不知何時,佐茨薇已站在黛雪拉剛纔所處的位置,一身素白的長襟女服在夜風吹徐下,淡綠色的過肩長髮輕輕隨着蕩起的衣角揚揚飄着,蒙面輕紗上方露出的深邃碧綠眼眸射出冰冷的目光。【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