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憐兒!”炎烈狠狠地呵斥了一句,“豈有此理!”
“道理都在王爺那兒,我說什麼都是廢話。”藍憐兒冷冷的迴應了一句。
“嗷!”忽然一聲狼嚎,藍憐兒精神一震,擡頭一看,烈風竟在屋檐上,眸子冷冽的看着底下的人。
藍憐兒喜出望外的喚了一句:“烈風!”又轉過頭去對炎烈說,“王爺這回猜錯了吧?烈風一直都在王府裡。”
炎烈冷哼一聲,在王府也不能證明它是清白的,柳媽媽這一夜也還在王府裡待着呢!可是這一句卻不能說出來,炎烈有苦難言。
“把它給我弄下來!”炎烈的命令還沒說完,便看到藍憐兒蹭了幾下腳,笨拙的飛上了屋檐。
炎烈總算第一次見識到了藍憐兒的“輕功”,不協調的肢體配合和不靈活的腳步,這樣的輕功居然也能讓她飛檐走壁。
藍憐兒一心想護住烈風,完全沒注意自己踩在了一塊斷裂的瓦上,還沒站穩,整個人便往後一仰,順勢便要摔下來。
“就你這三腳貓功夫,還妄想上去救它?先管好你自己吧。”炎烈不屑的說道,趕在第一時間把摔下來的藍憐兒抱住了。
與此同時身後的手下得到指示,立刻飛上了屋檐。烈風哪有那麼聽話,乖乖等着他們來抓,看到上來的人不是藍憐兒,它早就機智的後退了幾步,威風凜凜的站在屋檐上與炎烈的手下對視着。
人不比狼,烈風根本不給人攻擊它的機會,牢牢把握住了攻擊的時機,對着眼前的人猛的衝了過去。
“烈風,住手!”藍憐兒見狀,立刻呵斥了一聲,在沒有證明烈風是清白的之前,她不能讓烈風因爲這件事情再傷害任何無辜的人。
烈風本已露出了一口銀牙,向屋檐上的人步步逼近,聽到藍憐兒這麼一說,終於停住了前進的步子,卻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在危急關頭人都會自衛,更何況是一隻獨居已久對人還帶着敵意的狼!藍憐兒就怕炎烈還要繼續對烈風發起進攻,她不怕烈風輸,就怕……
這樣的想法在藍憐兒的腦子裡冒起,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是在擔心炎烈嗎?不,藍憐兒立刻就否認了,她擔心的是烈風傷害到炎烈或是他身邊的人,這樣的話它真的連命都不會有了!
“你不想你的人受到傷害的話,就讓我上去。”藍憐兒從炎烈的懷裡掙脫出來,再一次想飛上屋檐。
“我帶你上去。”不知爲何,炎烈看着藍憐兒倔強的眼神心就軟了。
炎烈一隻手摟着藍憐兒,低聲吩咐了一句一句“抓穩了”,便帶着藍憐兒重新回到了屋檐上。
烈風看到藍憐兒重新回到眼前的那一瞬間,眸子忽然就亮了,在它的眼裡,這是它的同伴,可是它的同伴,怎麼能和人在一起!
“烈風,過來,他們不會傷害你的。”藍憐兒用狼語向烈風呼喚道。炎烈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可是輕柔的聲音和她微微張開的臂
膀,竟讓他覺得一股暖意在心田涌開。
烈風沒有說話,也沒有靠近過來,藍憐兒卻注意到他的身上似乎有些斑駁的血狀,不好!不會真是烈風把柳媽媽給咬死的吧!
這一刻藍憐兒猶豫了,她不該讓烈風過來,以炎烈現在的火氣,一定會把烈風給殺了的。
“王爺,如果真的是烈風咬死了柳媽媽,你會不會……”趁着烈風沒過來,藍憐兒問了一句。
高處不勝寒,她只是站在離地面不過三米多的屋檐上已經感覺到了陣陣的涼意,問這一句又有什麼意思呢?
“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炎烈冷漠的答了一句。這個道理,他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銘記於心了。
烈風在另一頭猶豫了許久,還是慢慢的踱着步子走過來了,藍憐兒的心裡“咯噔”一震,他的身上真的有些血跡!
趁着烈風走到藍憐兒身邊之際,她一把便護住了烈風,對炎烈哀求道:“王爺,在仵作還沒有給出最後的結果之前,我希望你能網開一面,不要動烈風……”
炎烈也看到了烈風身上的血跡,早已怒不可恕:“仵作已經給出答案了,它的身上也有血跡,藍憐兒,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就這麼相信這個畜生!”
“它不是畜生!”藍憐兒咆哮了一句,烈風是她的朋友,不是畜生。
“烈風,真的是你咬死了人嗎?”藍憐兒不管不顧炎烈,問了一句烈風。她相信當初能陪她在山林裡走過那麼多天的朋友不會是兇手。
烈風“嗷”了一聲,似乎藉此表示對藍憐兒的質疑所不滿。
“你們在嘀嘀咕咕什麼,別以爲本王聽不懂就可以敷衍本王!本王說了,只要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不僅是這個畜生,還有你藍憐兒,你任由這個畜生胡作非爲,還一味包庇它爲它開罪,對你本王也決不輕饒!”
炎烈正在氣頭上,竟點了藍憐兒的穴,緊接着對着齜牙咧嘴的烈風說道:“畜生,別以爲本王奈何不了你,本王今天就……”
“爺!稍安勿躁!”就在炎烈要靠近烈風的那一刻,許素已經飛上了屋檐,學着炎烈之前的樣子把他的穴道給點了。
“許素,你……”炎烈的渾身像是着了火一樣卻怎麼也動彈不得,紅着一雙眼睛怒視着許素。
許素抱歉的做了個揖:“爺,多有得罪了,我只是不想無辜的人枉死。”
“它只是個畜生!”
“畜生也是一條生命,爺,雖然柳媽媽的身體上都是狼咬的傷口,可是她的傷口旁流的血都是黑色,我懷疑她並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人毒死了之後才放狼出去咬的。”許素剛纔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到柳媽媽的屍體,但是眼尖的她早已看出了些許端倪。
再加上藍憐兒一心護着它,許素也想給個時間藍憐兒緩一緩,證明她的看法是不是準確的。
可是炎烈哪裡聽得進許素的話,“柳媽媽一直就住在王府
裡,除了你我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是說本王下毒把她給毒死了?還是你下毒把她給毒死了?”
“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你確定你我不說,柳媽媽就不會說出去讓第三第四個人知道嗎?如果柳媽媽真的是被人毒死的,吃了柳媽媽屍體的狼,肯定也活不久。若真是烈風做的,它橫豎都是死,爺……”許素走到一旁,大有炎烈不同意就不替他解開穴道的想法。
屋檐下的人看着上面發生的事情,卻不敢上去阻止。
“那好,本王就先放過它!讓仵作繼續驗屍!”
“好。”許素就等着炎烈點頭同意,卻不急着給炎烈解開穴道,而是先替藍憐兒解開了穴道,看着她帶着烈風下了屋檐纔來到了炎烈的身邊。
“許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炎烈的心裡卻早已失望至極,等許素替自己把穴解開,便跳了下去。
烈風被當成重犯一樣放進了籠子裡,藍憐兒則也被關在了別院裡被炎烈的重兵看守着。
時間過得特別慢,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結果,藍憐兒見不到烈風,生怕它已經遭受了炎烈的毒手,無奈她又不能踏出別院半步……古代的技術有限,若是查不出怎麼辦?藍憐兒忐忑極了。
正在這時,別院終於來了一個人,正是剛纔幫了她的許素。
“許大夫,怎麼樣了?”藍憐兒急忙迎上去。
“藍姑娘,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問我事情,看來你關心狼比關心人的時候要多多了。”許素卻沒有回答藍憐兒的話。
藍憐兒尷尬的笑笑,許素說得沒錯,可是烈風是她的朋友,他們卻不是。
“藍姑娘,你就不好奇爺爲什麼這麼緊張柳媽媽嗎?”許素還是沒打算回答藍憐兒的問題,而是說起了這件事裡的受害者柳媽媽。
藍憐兒一直都把重點放在烈風的身上,還真是沒有關心過柳媽媽的事情,比如她怎麼會被趕出去了卻又死在平王府的門口,而炎烈又說她一直都呆在王府裡。他和柳媽媽在密謀什麼事情?
看來一時半會兒結果也不會出來,不如就聽聽好了。藍憐兒頓了一會兒,說:“洗耳恭聽。”
“柳媽媽,不僅是爺的奶媽,還是爺的生母洛妃的乾妹妹。”
奶媽!也難怪炎烈會如此緊張柳媽媽!藍憐兒本來並沒有多好奇,當許素說出柳媽媽的身份時開始有些好奇了,要知道風花雪月是煙花之地,他捨得把自己的奶媽放在那個地方,也忍心把她趕出去……
“我知道你現在很想知道柳媽媽爲什麼會出現在王府裡,你是爺的人,但是我相信爺現在還不告訴你肯定有他的原因……”
“你錯了,我不想知道,一個捨得把自己的親人放在那麼不乾淨的地方的人,他有什麼是捨不得做的。這一切,恐怕也是裝出來的吧?”藍憐兒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了無義。炎烈和無義應該也是一類人,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更不惜除掉異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