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刺客就拿着匕首在我與軒轅天佑的面前,其中一人嘴裡說着:“狗皇帝,你殘害良民,今日我就替我們萬朝的百姓報仇。”說完手舉匕首就衝了過來。
軒轅天佑是練家子,他一擡手就擋住了那人,兩腳踢倒了此人,另外一人蒙着臉,看着之前的一人倒下,他便惱了“狗皇帝!我殺了你!”聽聲音似乎是一個女人,手舉匕首也衝向軒轅天佑。
軒轅天佑一手堂住了那名女刺客,一掌打在了她的小腹,疼的那人哎呀一聲慘叫,跌倒在地。軒轅天佑纔開口問道:“你們是誰?爲何要加害朕?說!”
那名男刺客先道:“你做的好事,還來問我們嗎?不是狗皇帝你,我們沙巴百姓何至於民不聊生?你們滿人吃香喝辣,我們漢人就要衣不遮體吃糠咽菜。十里莊屠城,那裡至今都沒有男丁。這樣慘絕人寰沒有人性的事情,你還不該殺嗎?”
那個男刺客說着又抄起匕首衝向軒轅天佑,軒轅天佑早就回過神來,又和他糾纏在一處,之後是一拳打在了那名刺客的胸口。男子完全不在乎,反而越挫越勇,拼了命的向軒轅天佑襲擊,招招斃命,招招奔向要害。軒轅天佑自幼習武,輕功拳腳大刀長劍也都精通。在南苑圍場的時候我曾見識過他的功夫和馬術,平日都是侍衛隨行,今日一看軒轅天佑的武功確實了得。
皇帝與之前的男子交手中,那名女刺客還躺在地上,她似乎受傷了,小腹一直疼痛,她捂着自己的小腹,然後十分難過的樣子。夏菡已經勉強的恢復了意識,看到大殿裡的早就驚慌不已,只是在門口的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我,奈何她的身子無法挪動,看來傷的不輕。
這時候幻月和莫影也趕來了,夏菡用盡自己的力氣對莫影說道:“快保護貴人要緊,快。”夏菡的額頭滲出血跡,幻月扶着她,看到大殿裡皇帝與人交手,早就魂飛魄散:“來人啊!抓刺客,抓刺客。”
莫影纔要上前與那賊人交手,幻月大喝一聲:“莫影保護小主!”她畢竟是我的宮人一心只想保護我。
莫影才意識到,正要上前的時候,似乎是幻月的話驚動了那個女刺客,她便咬牙掙扎着起來,抄起匕首,嘴裡還唸叨着:“你們殘害我們漢人的女子,姑奶奶今天拼死殺了狗皇帝的女人也算替咱們漢人的女子報仇了!”
她已然風魔了,歇斯底里的抄起匕首,渾身泛着殺氣,兩隻眼睛哪裡是女人的雙目呢?被殺戮衝昏了頭腦的她,兩眼是血紅色的,裡面是兇光,完全就如同一個殺人的惡魔一般。我已然不能動彈了,從他們衝進大殿的一刻,我就覺得自己有些胎動,這會已然感到肚子疼痛難忍,心口發悶了。我本能的抓起身邊的靠墊,想要擋住自己的小腹,然後一點點的往後面搓着身體,我咬着牙,眼淚就在眼眶裡,搖着頭說:“不要不要。”
這一刻,莫影還在門口,幻月也在門口,夏菡也在門口,侍衛在趕來,李德福帶着幾個小太監
正在進門,而軒轅天佑在離我幾步之外正和那名那刺客交手。這個角落只有我自己,那個女刺客已經離我不到五步的距離。
她的匕首就在眼前,明晃晃的,幾乎能夠照出她的臉,我心裡感到恐懼,“不要,不要。”我一面帶着祈求的說着,一面已經退到了榻的角落,用靠墊捂着小腹,含着眼淚,我從沒有這樣害怕過,那一刻在我看來猶如一年這樣長。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但是我更害怕的是她們傷及我的孩子,我腹中幼小的生命。
那個女人完全沒有聽到我的話,也沒有看到我的淚水,此刻她與我無冤無仇,她要殺我只是因爲我是軒轅天佑的女人,是大金朝的貴人,她的家人孩子,也許就死在軒轅天佑的士兵之手,所以對她來說這是血海深仇,她一定要殺了我,以此泄憤。
她的匕首到了我的眼前,我往右用力一逃,避開了這一下,身子撞到了炕桌之上,然後她抽回匕首,“哪裡跑?今天是你的死期!!!!”
然後她又拿起手裡的匕首向我刺來,這一次,我已經無路可躲了。整個動作都在眨眼之間,莫影無法近前,侍衛沒有趕到,而軒轅天佑還無法脫身。我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
“啊!”我尖叫着,然後抱住靠墊,等着匕首刺入我的胸膛,我閉緊雙目的時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遺憾,因爲幸福纔剛剛開始,我的孩子還沒有來到這個世上。
只聽軒轅天佑一聲悶哼,之後是匕首落地的聲音,而沒有任何刺入身體的痛楚,我睜開眼睛,看到了軒轅天佑的手掌在滴着鮮血,他握住了女子的匕首,硬生生奪了下來,匕首鋒利無比,他的手掌此刻滴着鮮血,女刺客還不罷休,又與軒轅天佑扭打在一處。莫影已經靠前了,她和男刺客交打在一處,然後交打在一處。
皇帝的手還在流血,他的血跡染紅了女賊的衣裳,外面的侍衛這個時候也衝進來了。男賊還對女賊道:“快走!”
顯然那名女刺客沒有拋下男子的想法,這時候,十幾名侍衛早就拿下了賊人,將兩人制服了。
李德福見皇帝的手受傷了,早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招呼侍衛把蘭香水榭裡裡外外好好的再搜查一遍,又叫人去請太醫火速趕來。
“皇上!您的手!”從驚慌之中緩過神的我,看着皇帝的鮮紅的手掌“皇上!皇上!”我含着眼淚上前扶住差點暈倒的皇帝。
他強大精神,看着我道:“宛兒,你還好吧?你沒有受傷吧?我們的孩子沒有受傷吧?”那一刻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皇上,您都這樣了,不要擔心宛兒了,龍體要緊,快到寢殿躺下吧。”幻月已經上來幫着我扶住皇帝,我們兩人把他攙扶到寢殿歇着。
“朕看到她拿着匕首衝向你,害怕極了。若是你受傷了,朕一定不會原諒她,朕會殺了她!!!”皇帝的眼睛裡是閃閃的兇光,“朕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是朕代你去受
傷都可以。”
“皇上!”我抽泣着道“宛兒不值得您這樣待我,宛兒……”話已經到了嘴邊,但是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的,我在心裡告訴自己也許此刻還不是時候,皇上現在正在流血。
“皇上,您好傻,怎麼能去握住匕首呢?”我用絲帕爲他綁住手掌,哪怕只是暫時止血也是好的,皇帝笑笑,然後閉着眼睛,他看上去很疲憊。
“朕也不知道,差點自己擋在你前面,朕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愛一個人愛到願意爲她去死。冬古宛兒,朕不能沒有你。”他憔悴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幸福的笑容,“還好朕保護住了自己的心愛的女人。”
太醫趕來了,先檢查了傷口,“還好匕首上沒有毒。”太醫捏了一把汗,然後用藥膏擦拭了傷口,又敷上了止痛的藥,“皇上的傷口很深,這下要養些日子了,又是夏季,一定要每日換兩次藥,不然會發炎症的。”
太醫正在處理傷口,軒轅天佑咬牙忍着,他的嘴脣此刻也是慘白的,才包上的藥布,一刻就滲出血來,太醫見狀只好又敷了一遍止血的藥。“皇上失血不少,現在一定會覺得有些頭暈無力,臣叫人燉了補藥來,皇上一會用了或許能好些。”
“皇上傷的是右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呢?皇上每日都要批閱奏摺,如今這樣怕是不能握筆了吧?”我憂心的看着。
“貴人說的正是。皇上這傷口很深,自然短時間內不能握筆,更不能做其他行動,待到一個月左右,傷口好了才能握筆的。”太醫說道。
“一個月?”軒轅天佑顯然不以爲然“這點小傷不妨事的,朕當年在塞外騎馬摔下來是常有的事情,也不見這麼嬌貴了,如今只是小小的匕首劃破了皮,不妨事的不妨事的。”
“皇上不可大意,這是刀傷,又在夏季,弄不好誘發炎症,到時候就更嚴重了,請皇上愛惜龍體,待到傷口癒合便可以提筆行動了。”太醫拱手又說道。
皇帝無奈,只好嘆氣:“朕倒是剁了清閒,可是一個月不知道奏摺能不能堆成山呢?”然後皇帝看着自己被包紮的猶如糉子的手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的心裡除了心疼還有感動,常聽人說患難見真情,方纔可以說是千鈞一髮的時候,是軒轅天佑本能的反應,若不是他奮力握住匕首,此刻我已經是一具橫屍了。他能將自己置之度外,可見在他的心裡我是多麼的重要,有這樣的一個他愛着我,護着我,真的很幸福。
若不是因爲我,我想他也許不會受傷,畢竟以他的身手對付這兩個刺客還是綽綽有餘的。而他在受傷後的第一句話問的居然是:宛兒有沒有受傷。可見他的心裡是多麼擔心我,看重我。
他越是這樣待我,我的內心裡越是感到恐懼,因爲我一直內心裡覺得自己不配他這樣待我,不值得他這樣愛我。
“太后娘娘駕到,皇后娘娘駕到,柔貴妃駕到。”太監們口裡唱着,之後是嘈雜的女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