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古靖收押刑部大牢,就連冬古府裡的女眷和普通隨從也一併被圈禁,太后雷霆之怒,輔政親王也煽動朝臣企圖爲多羅氏脫罪,反而拉我冬古一族落入深淵。
“小主,您快想想辦法啊。”幻月莫影焦急的在我身側這樣說着“咱們大人是前朝王爺,本來太后就疑心。現在好了,這投敵叛國的罪責可不是做實了嗎?本想着除掉多羅氏的,沒想到他反咬一口,竟然連累了咱們。”
“皇上聖明,又向來偏私小主,想必不會遷怒於小主。”夏菡淡淡的說着,又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前朝那些老臣能不能放過娘娘。若是冬古大人的罪責落實,那娘娘豈不成了投敵叛國賊子的後人?往後在宮中又怎麼能夠擡頭做人呢?可憐三皇子纔出世,便有這樣的劫難。”夏菡嘆息着。
“小主,”莫影花容失色,這幾日她的臉色一直不好,聽說刑部除了收押了冬古靖並且連莫影的哥哥莫才也一併收押了,凡是親近者都遭受了連番的拷打,刑訊逼供,這是最常見的了。“你說,皇上會不會殺了大人?”
“本宮也不知道。投敵叛國不是小罪,大金入關以來對前朝的臣子本來就十分忌諱了,冬古靖若真有與平西伯候密謀奪權的書信,只怕是死罪難逃了。”我也有些恍惚,攥着拳頭,沉默半晌終於這樣說了。
“啊??”莫影癱軟在地,她含着淚苦苦哀求“娘娘,您救救奴婢哥哥,他……他不能死啊,莫影就只有哥哥一個親人了,若是哥哥不能活命,只怕莫影也不能活着了。”莫影這樣說着又哀嚎着。
“不是本宮不想幫你。只是。”我也哽咽着,“莫纔是冬古靖的心腹,就算皇上肯從輕發落,他也是首當其衝不能逃過去的。況且,自從出事以來,皇上都不曾踏足我們鍾粹宮,如今我就連面見皇上也不能了,只怕皇上一併連咱們也嫌惡了。再者,我一直疑心,義父的飛鴿如何到了多羅福的手裡,那麼你的呢?”
莫影也緊張起來,瞬間又道“是啊,若是皇上發覺了娘娘與宮外聯絡,只怕也要受牽連了。”莫影哭紅了眼睛“不過娘娘放心,縱然莫影一死,只說我一人做下的,與您無關。求娘娘救出哥哥要緊。”
“這大白天的宮門大關這是做什麼呢?”一個輕快的女聲在殿外想起“這是怎麼了?”毓嬪進入大殿,看着跪在地上抽泣不止的莫影驚奇的問道“莫影一向謹慎妥帖,難道是犯了什麼錯事了嗎?”
“這丫頭今日與幻月兩人犯了口角,還不認錯,叫我打了責罰了,這不又在這裡委屈了。真真是我日常慣壞了她們,叫她這樣驕縱無禮。”我瞪了一眼還在抽泣的莫影,示意她們退下。
毓嬪似乎看出什麼端倪,只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又道“宛妃娘娘這裡就是人多熱鬧,不像我的宮中,就是染了風寒,皇上也不來瞧過一眼,若是換做妹妹,皇上一定要心疼的。我聽說了,妹妹母家之事,真有此事嗎?”
她神色緊張,按着自己的胸口,關切的問着,我只好笑笑道:“義父是忠心耿耿的,怎麼會做出謀亂之事呢?不過是多羅福爲了洗脫自己暗害我的罪責而故意污衊義父掩人耳目罷了。”
“哦。”毓嬪請嘆了一聲“那就好,本宮還以爲是真有其事呢,這投敵叛國可是株連九族的罪過啊,倒是平白的連累了妹妹,叫皇上傷心呢。”
“怎麼今日不見淑妃姐姐過來呢?”我望着毓嬪這樣問着。
“飛蘭近日身子不好,淑妃在宮裡照料,不得閒。且聽說了妹妹母家的變故,害怕一時觸動妹妹心腸,倒也不敢隨便過來走動了。”毓嬪飲了一口茶,又道“這茶飲倒特別。似乎不是咱們尋常用的。”
“這是秋茶。”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這是我家鄉特有的茶,前一次義父進宮探望,帶了些進來,今日姐姐在,便想着要姐姐嘗一嘗,不知道合不合口味。”我燦燦的笑着對她道“咱們宮中做姐妹也有快兩個年頭了,宛兒生性魯莽,得蒙皇上垂愛,卻也得罪了不少後宮姐妹,好在有淑妃姐姐與姐姐你們時常護着宛兒,才叫宛兒能夠周全至今呢。”
毓嬪輕笑着“宮中人人自私涼薄,自然還是要咱們姐妹依靠,彼此信任了。”她笑的輕快,我亦是跟着覺得心情好些了。
她隨身的宮人回去給她取手爐了,有一名眼生的小宮女進殿道:“啓稟毓嬪娘娘,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請您現下到鳳鸞宮去侍疾。”這小宮女身材嬌小,聲音柔弱,眉眼清秀,我便忍不住多瞧了一眼,頭上卻很簡單,只是宮絛繞着髮髻,若在人堆裡卻最不顯眼了,只是她耳邊的耳墜子很是獨特,似乎是用漢字雕刻成的一個墜兒。
“哦?”毓嬪一聽便立即站起身,不知道何時,她與皇后這般親近,皇后身子不好卻要她去侍疾了,“妙兒,被轎。”她對着宮女這樣說着。
“姐姐快去吧,皇后娘娘的身子要緊呢。我母家獲罪,此刻只怕皇后娘娘跟前我去服侍也是不妥,還要勞煩姐姐了。”我拉住毓嬪的手這樣說着。
她敷衍似的笑笑,便奪門而去。
皇上在掌燈時分來了鍾粹宮,只是沒有來漪紅閣而是去了櫻蘭閣,我披着一頭秀髮,站在漪紅閣的宮門前,望着櫻蘭的方向,靜靜的看着,心中五味雜陳,接連數日了,冬古靖被關在刑部大牢,審問如何?皆是不知道的。皇上一定煩心,若是換了從前,他一定會叫着我到養心殿與我說說,叫我爲他開解。
“小主。”夏菡在我的身側輕聲喚着“時辰不早了,小主進去睡吧。櫻蘭閣的燈都熄滅了多時了,皇上今日大抵是不會過來的。”
“是啊,他肯定不會過來了。”我苦苦的笑着,僵硬的身子,冰涼的手心,還有清冷的月色,這樣是日子在漪紅閣並不少見,只是今日我的心冷大於
身子的冷,以至於我一個寒顫接着一個寒顫“夏菡,佟貴人真的很美,她也真的很大方得體。看着她寢殿的藏書,便知道她是個飽讀古籍之人,皇上最喜歡博古通今的聰慧女子。”我哀怨的瞧着那燭光跳動着,它永遠是那樣的跳動着,似乎永遠不知道疲倦。
“娘娘,您多思了。皇上待娘娘的情分是什麼樣的?那不是什麼人都能替代的,皇上爲了冬古大人的事情一定恨煩心,爲了避嫌,不牽連小主,少不得這幾日要忍着不來見您的。”
“是嗎?已經到了鍾粹宮,遙遙的望上一眼也不能夠嗎?到底是他不願見本宮,不是爲了旁人的非議。皇上是什麼樣的人,他何時在意過外頭人的閒言碎語呢?”我含着眼淚,輕笑着,氣息吹在紅燭之上,燈火搖曳,一鼓作氣,四下一片黑暗,我含淚而臥。
這一夜沒有閤眼,只是靜靜的聽着院中的風吹草動,就連落葉之聲也是那麼分明,寂靜的讓人心慌,今夜是莫影上夜,她依着雕花大櫃,坐在角落裡,我聽到她的抽泣“你別哭了。本宮答應你,會盡力救你哥哥。”我輕聲說着,她何嘗不與我一樣呢?一生牽念只在那唯一的親人之上,因爲親人失去的多了,如今剩下的便更是彌足珍貴的,眼見着自己的親人深陷圇圄如何能夠不焦急呢。
“娘娘。”莫影咳嗽着,哽咽着“奴婢多謝娘娘垂憐。”
“你不必謝我。我亦是爲了我自己。你得答應我,一旦莫才被放出大牢,讓他暗中周旋,將我川州的父親安頓好,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讓他隱姓埋名,平安就好。我知道冬古靖不可靠,而我在外面再無可以信賴之人,只有你哥哥,你要答應我。”
“奴婢答應您。您放心,哥哥這一年多也明理暗裡關照川州不少,董老爺很平安,衣食無憂,雖然冬古大人並不像對娘娘說的那樣厚待董家,但是有哥哥私下裡幫襯,董府的日子也算富足。”莫影總算止住了哭泣。
我沉默了,暴風雨前的寧靜啊,就如今夜這樣。
一直到了清晨第一點光亮的時候,一個人輕聲走進我的寢殿,只是站在暖閣外,望着紗幔之中的我,靜靜的聽着我的呼吸。雖然光線昏暗,隔着幔帳珠簾,但我還是辨認出,那人是軒轅天佑,已經穿戴好了朝服,大抵是要早朝去了,可他只是站在那裡一步也不肯近前,我沒有勇氣出聲,咬着下脣,這樣等着。
最終他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靜默片刻之後,離開了漪紅閣,消失在黑暗與光明之間。
那一聲嘆息早就像根針一樣扎進了我的心裡,悶悶的疼着,只能忍耐。
皇上早就對吳笙頗爲不滿,加上密函之事,皇上便叫皓哲帶着尚方寶劍前去山海關將吳笙押解入宮,當然,吳笙是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完顏將軍帶人先將在京郊的吳笙老母接進了自己的府邸,而後又派人去追捕在從京城返回山海關路上的吳笙妻子陳絲雨。
完顏貴人的阿瑪手段陰毒,着實不令人敬重,只是眼下只有此法子才能將吳笙擒拿住。事情與皇上原本的預期背道而馳。而他一心除掉的多羅福此刻卻似乎無足輕重了,而輔政親王卻藉此抓住了皇帝的軟肋,咄咄緊逼,聯合大臣們上表,要恢復柔貴人的位份,並將我打入冷宮。
這一日,我在收拾妝奩匣子的時候,忽然發現從行宮帶回來的那個妙字的耳墜子。一瞬間就想到了,前幾日毓嬪的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宮女,她也喜歡這樣的耳墜子,她的名字似乎就叫妙兒。
當日在我蘭香水榭與人暗自往來的人是小芝,那麼對方難道就是毓嬪宮裡的妙兒?“不會的。”我趕緊搖搖頭,自言自語着,毓嬪爲人心眼小了些,也素來多心,但姐妹情誼到底真心,若說她嫉妒我,我倒相信,若說她蓄意着人陷害我,我倒不信了。她素日被多羅氏欺壓,一直謹慎不敢反抗,這樣的一個人如何會去害別人呢?更不會害自己的姐妹了。
“小主,想什麼呢?”夏菡輕笑着走到我的身邊這樣問着。
“沒什麼,只是剛纔想起那一日柔貴人的話。她說當日暗牢縱火併不是她,只是那三醉芙蓉是有人借了他的名號來害我,她無辜被皇上禁足,若真如她所言,那麼她記恨我也有幾分道理了。”
“娘娘宅心仁厚。”夏菡扶着我滿頭的釵環,又笑笑道“後宮心術不正之人頗多,娘娘小心應對也是對的。其實那一日奴婢也想不明白,柔貴人再怎麼迫不及待也不至於叫縱火之人用自己宮苑裡的三醉芙蓉的枝子去引火,豈非自投羅網?”
“本宮此刻倒相信不是她所謂了。論心機她確實沒有某人深遠,只怕她和我今日的惡鬥,也少不了某人的欲擒故縱。”我的目光裡是無奈。
“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夏菡蹙眉問着“皇后爲人確實心機頗多呢。”
“就拿這一會本宮與凌印差點被刺客害死,說到底不都是她明知道刺客有殺本宮之心,故意縱容了他們嗎?皇后這一招無非是坐山觀虎鬥,然後她好坐收漁翁之利。”我苦苦的笑着搖着頭。
“皇上不肯見我。”我握着那一枚耳墜子堅決的道:“那只有我去求見皇上了。”
養心殿外,李德福垂手立在門側,一面還立着來求見皇上的臣子與完顏貴人。“哎呀,宛妃娘娘,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李德福面露難色。
“怎麼?養心殿裡皇上在見大臣嗎?”我這樣問着。
“皇上在見郭絡羅將軍和大人,此外,還有諸位大臣等着覲見皇上,皇上還叫了完顏貴人過來侍候,只怕沒法子見娘娘了。”李德福也是爲難,儘量說的客氣些,緩和些,我素來對下人都是體貼入微的,李德福也知道皇上的心意,所以對我總比旁的妃嬪要客氣些。
“這樣啊?”我淡淡的說着,有些落寞。
“是啊,宛妃。”完顏貴人幾步上前對着我屈了屈膝“宛妃娘娘吉祥。哎呀,多日不見娘娘您了,怎麼娘娘臉色這樣不好呢?可是因爲冬古大人投敵叛國一事嗎?原本啊,娘娘您是受害一方,此刻倒變過來了,娘娘的義父是叛國罪臣,娘娘怕是也難逃嫌疑。”
“完顏貴人。”夏菡上前屈膝又道“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投敵叛國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夠信口開河?再者小主是貴人,我們娘娘是妃位,您怎麼能這樣對宛妃娘娘說話呢?”
“宛妃娘娘??”完顏貴人繞着我上下打量,輕笑着“她還以爲自己是從前的宛妃嗎?這短短几日,您不曾出來走動,卻不知道天下早就大變了,皇上早就不願意再看你一眼了,還宛妃?呸。”她啐了一口又道“聽說皇上這幾日天天照樣進後宮,到鍾粹宮走動,可是娘娘卻連皇上的面都不沒見到,皇上從前可是直到漪紅閣的,怎麼現在經過櫻蘭閣卻也不到漪紅閣看看娘娘呢?娘娘自己也該知道自己的輕重和斤兩了吧?”
“李公公。”我還是恬淡的笑着“有勞公公代爲通傳,說臣妾來求見。”我執意如此,李德福只得點點頭進去爲我通傳。
完顏和卓輕笑着道:“我若是你,早就夾着尾巴躲回自己宮裡了,還巴巴的出來腆着臉求見皇上。皇上忙於冬古靖之事,哪有時間見你?將你拒之門外,沒的自己沒臉難堪罷了。”
她出言輕蔑,諸位大臣不好參與後宮嬪妃的言論,卻也對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的。不多時,李德福佝僂着脊背出來,“皇上有請宛妃娘娘。”
完顏和卓面色失望,她似乎不能相信,皇上還會見我,我扶着夏菡朝養心殿走去,身後仍舊是完顏氏惡毒的眼光,還有諸位大臣的非議。
完顏和卓的阿瑪從大殿裡退了出來與我走了個對面,養心殿裡,皇上低頭批閱奏摺,整個大殿裡竟然沒有一個宮人內監,全被他趕到了殿外。
“你來了?”他輕聲說着,語氣裡沒有一絲一樣,似乎我與他之間從來不曾有過任何隔閡。
“是,罪臣之女,冬古宛兒特來請罪。”我柔聲上前,跪倒在地,卻迎着他的目光,與他對視。
“你義父是你義父,你是你,他投敵叛國,你何罪只有?起來,到朕的身邊坐下。”皇帝對我仍舊是從前那般溫柔,他拉住我的手“怎麼這樣冷?近日沒去看你,你可是多心了?前朝事多,朕……不得閒,所以便沒去瞧你。”
他這話便是再推脫了,我是知道的,他接連幾日都在櫻蘭閣,怎麼會沒有時日去見我呢?大抵是怕我傷心故意尋了藉口。
“義父的罪,定了嗎?”良久我就只能問出這麼一句。
“宛兒。後宮不得干政。”他第一次這樣對我說,我知道他便是介意我去打聽冬古靖的事情“他若有謀反之心,朕一定會殺了他。”皇上的眼裡寒光一閃。
“這幾日,前朝不平靜,朕不想後宮牽連到你。你少出門,你放心,朕會一力護着你的。只是,宛兒,你的丈夫是天子,有時候,天子也有天子的無奈。”
“是,宛兒知道。”我的眼睛裡有着霧氣,不知道是爲了他此刻還心心念念護着我而感動還是爲了他的與從前的不同而心酸。
我們說了幾句互相寬慰的話,在我要轉身回去的時候,皇帝忽然叫住我問道“宛兒,朕問你,你有沒有瞞着朕什麼?冬古靖的事情你沒有參與吧?”
皇帝不是多疑之人,他平生最信任的人大概就是我了,他這樣問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或者有人諫言指向了我。我的本能讓我矢口否認“臣妾沒有。”
他便不再問了“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了。”皇帝淡淡的笑了,搖着頭,“是朕不好,朕多心了。你回去吧,你的手很冷,秋季了,要愛惜身子,好好保養。”
我微笑離去,之後眼角掛着一滴淚痕,就在方纔的一刻之間,我幾乎可以脫口將我隱瞞之事一股腦的說出來的,我可以這樣的,卻被自己生生的嚥了回去,不是自己膽小,而是怕傷害他。
想到皇帝對我的信任和袒護,不免又覺得愧悔不已。
出了養心殿,完顏貴人黑着臉,她輕蔑的掃過我“妖媚。賤人。”嘴裡不乾不淨的罵罵咧咧,我也不去理會,只是帶着夏菡回鍾粹宮去了。
吳笙的老母和陳絲雨都在完顏氏的手中,他怎能不束手就擒,所以皓哲貝勒沒費吹灰之力便將他押解回京中。
朝中唯一肯爲我冬古一族求情的也就只有皓哲貝勒與郭絡羅氏了,當然還有天賜王爺,他的福晉是郭絡羅氏的女兒,自然也是與淑妃同氣的。
“我冬古家能有今日也是始料未及的,人人都避而遠之,唯恐沾染上罪責,只有姐姐肯幫着宛兒。”我含淚就要屈膝拜倒。
“你入宮來,咱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了。若不是你,我的一雙兒女只怕沒有今日了。你這是做什麼?起來。”淑妃含淚扶起我“其實,冬古大人投敵叛國,本宮也着母家打探了,不過是欲加之罪罷了,不過冬古大人與吳笙互相勾結,在朝中廣交羣臣,收買人心倒也有這樣的事情,投敵叛國實在是冤枉,但若說冬古大人勾結朋黨大肆斂財,也不爲過了。”淑妃這樣說着,又偷瞄了我一眼。
“冬古靖一直利慾薰心,姐姐不說,妹妹也知道。”我靜靜的說着。
“吳笙是個武將,或者有叛國謀權之嫌,冬古大人卻萬萬不至於的,哎,只盼着刑部能夠審查清楚,最起碼從輕處置也罷了。倒是那多羅福,藉着冬古大人投敵之罪,倒把自己派人暗殺你們母子的事情說成了爲國效力,剷除叛賊,活脫脫的把亂臣賊子說成是爲國爲皇上盡忠,真是可惡。”淑妃這樣說着又狠狠的咬着自己的脣,她憎惡多羅晴柔不在我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