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謠言不絕
青鸞整個人像是經歷了一場極爲艱難的鬥爭,胸口一陣陣的翻騰,待看清衛澈的面容時,臉色又是一變,哇的吐出了一口淤血。隨即軟軟的倒在了衛澈的懷裡。
柳纖纖嚇的變了臉色,白雙雙連忙對着掌櫃吩咐道:“快,快去請大夫。”
而不遠處的林子軒神色微閃,從這一夥人的衣着打扮便可以看出這些人的身份不平凡,林子軒猶豫了一下,從荷包裡摸出一枚白色的藥丸,上前道:“看小公子的樣子像是急火攻心,這一藥丸是清心丸,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給小公子服用。”
林子軒一眼便認出衛澈懷裡的青鸞是男扮女裝,不過向來識相的他自是不會拆穿。
白雙雙一把奪過林子軒手上的藥丸,“衛大哥,快給青鸞妹妹服下吧,這清心丸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清心丸是大夏朝御醫研製出來的,平日裡家裡有條件的都會備上一盒子,屬於富貴人家的基礎用藥。
衛澈也不知道妹妹是怎麼一回事,想着大夫也沒有那麼快來,吃下這一記藥丸便是沒有用也不會有害處的。想到這便接過了林子軒的藥丸,“多謝這位兄臺贈藥。”
那邊夏至早就拿了茶水。
青鸞本是見到林子軒,而一下子陷入了前世的愛恨糾葛之中,那刻骨的仇,滔天的恨讓她一時迷了心智,吐出了那口血後,神志已然清楚,只是人還是軟軟的。
她知道林子軒慣會鑽營的,怕是要憑着這一顆藥,就想搭上她大哥。
青鸞自是不會讓他如意,用力的睜開眼睛道:“哥哥,我沒事,藥怎麼可以亂吃的,咱們先回府吧,我還可以堅持的。”
青鸞的聲音很輕,還喘着粗氣,夏至遞藥丸過來,卻是執意不肯張嘴。
衛澈到是很清楚自家妹妹的脾氣,對着夏至說道:“將藥丸還給這位公子,纖纖,我先和妹妹回府了。”
衛澈交代了一句,便直接抱着青鸞去了,門口鄧飛已經讓車伕架了馬車過來,夏至匆匆的將那藥丸塞回林子軒的手中,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柳纖纖和白雙雙看着那輛黑漆馬車快速的往街口駛去。
白雙雙像是心有餘悸的拍着胸脯說道:“這青鸞妹妹是怎麼回事啊,看着挺健康的,怎麼會突然就吐氣血來了,這也太嚇人了。”
柳纖纖沉了一張臉,道:“雙妹妹,這話不能胡說,剛纔那個明明是衛家的小公子。”既然青鸞是男裝打扮便先推到別人的頭上,這玩地好好的就吐血,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別人還不給青鸞慣上一個藥罐子的名號,這往後誰家會娶一個病怏怏的主母。
白雙雙哪裡會不明白柳纖纖的心思,微微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裡的光華。
林子軒手裡握着那顆沒有送出去的藥丸,清秀的臉龐面無表情,等到柳纖纖和白雙雙上了馬車後,方纔問一旁的夥計:“剛纔那公子看起來英偉不凡,衛家?是哪個衛家啊?”
夥計本來對他的印象就很好,又見他拿出藥來救人,雖然沒有用的,可是夥計心中林子軒依舊是個好人,“公子,你沒看見嗎?剛纔那輛馬車的標記是威遠侯府的,你說的那個公子便是前幾日才御前獻俘的威遠侯爺,至於那個生病的小公子怕是衛家哪房的小少爺吧?”
小少爺?林子軒的嘴角浮起一抹笑,他明明聽到那衛澈口裡喊的是“鸞兒”,也不知道那威遠侯府的那一位姑娘是叫“鸞兒”的。
“鄧飛,再快一點。”衛澈怎麼都想不通好好的人爲何會突然吐起了血來,要知道這吐血可是大症啊。
“侯爺,知道了。”鄧飛馬鞭子甩的飛快。
青鸞的臉色依舊很蒼白,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其實沒什麼大礙,只是跟自己的心魔鬥了一場,身體有些虛弱而已,看到自家哥哥急地額頭都冒出了青筋,忙開口安撫道:“哥哥,我真的沒事,就是有點累,你不要着急。”
衛澈瞪了她一眼,“你給我閉嘴好好歇着,身體不舒服也不說,就算這次沒帶你出來玩,下次還是會帶你出來的,你這樣一來,以後可不敢再帶你出來了。”
青鸞一聽臉上的笑容也垮了下來,扯了扯衛澈的衣袖,撒嬌道:“哥哥不要這樣嘛,你看我出來的時候是好好的嘛,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衛澈實在是拿青鸞沒有辦法,看她懨懨的樣子又心疼的緊,好在馬車很快就駛進了威遠侯府。
衛澈又吩咐鄧飛快馬去請太醫,又讓婆子們擡了軟轎來,將青鸞擡回了院子。
他們這邊才進二門,就有人報了李氏和老太太。
老太太唬了一大跳,這高高興興出去的人回來就讓快馬請太醫,這還了得。老太太也來不及多想,扶着連嬤嬤的手便和衛欣兒一道去了青鸞的院子。
“澈兒,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好的出去怎麼會突然生病呢。”老太太還不知道青鸞吐血的事情,看她臉色不太好,便拉着衛澈問道。
衛澈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妹妹原本是跟柳家妹子,白家姑娘一起挑選首飾的,下樓的時候,突然像是魔怔了一般,我喊了她兩聲纔回過了神來,緊接着便是吐了一大口血。”
老太太本是信佛之人,忙唸了一聲佛,道:“怕是被什麼東西衝到了吧,連嬤嬤,快去將我佛龕前供着的那串香珠拿過來了,給鸞兒壓一壓。”
連嬤嬤忙應了一聲去了。
老太太又走到青鸞的牀榻前,見她臉色發白,又問:“這大夫怎麼還不來。”
青鸞心中爲難,卻是朝着老太太露出了一個笑容:“祖母,鸞兒沒事的,您彆着急啊。”
老太太見她精神還算可以,稍稍放下了心。
就在這個時候,聽大外頭一個高昂的女聲響起,“怎麼好好的,人就不行了呢!我的青鸞啊!”
李氏略帶誇張的哭叫,好似青鸞的快命喪黃泉了似的,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就連衛澈的臉上也多有不悅,這二嬸嬸如此大呼小叫的,那話裡話外好像妹妹快不行似的,這也太不吉利了。
衛欣兒一個箭步竄了出去,看到李氏帶着一大波人正從外頭走進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是來探病的還是來看熱鬧的啊,這二夫人也真是太過分了。
“二夫人,青鸞妹妹沒什麼大礙,您不必哭地如此傷心。”衛欣兒不軟不硬的刺了一句。
李氏的表情僵了僵,隨即眼角瞄到屋子裡頭的衛澈,心頭一凜,忙收了剛纔那副家勢,手中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才道:“都是那死丫頭,只說青鸞吐了血,被擡進來的,唬地我一下子慌了神。”
衛青玉睨了一眼衛欣兒,對於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同自家孃親說話的態度很是不滿,冷冷的哼道:“欣兒姐姐,我娘也是關心二妹妹,要知道我們纔是真正有血緣關係的。”
一句話雖是明着針對衛欣兒的,卻是連老太太也攀扯了進去,老太太可不就是跟青鸞沒有血緣關係的嘛。
衛欣兒氣的一噎,見李氏一夥人已經進了屋子也不好再打嘴仗,心裡卻是暗道,這血緣關係是天生的,可是感情卻是靠相處出來的,這李氏二房不懂的珍惜,等到磨光了那份親情,他們才知道苦。
李氏奔至青鸞的房間,卻見老太太正坐在牀頭握着青鸞的手,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這老太婆現在表現的這麼主動還不是看衛澈得了了勢的份上。
“青鸞啊,這是怎麼回事啊?這好端端的出去玩,怎麼會莫名其妙的生病。”李氏上前瞅了瞅青鸞又道,“哎呦喂,這臉色看着好白啊,該不是得了什麼重病吧?”
秦氏實在聽不過去李氏這一番的作態,厲聲喝道:“你閉嘴,你是不是巴不得青鸞出大事啊。”
李氏被唬了一跳,隨即立即反應了過來,“老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是青鸞的嫡親二嬸,難不成還不希望她好的。”
“既然這樣那就閉嘴,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老太太端出了長輩的款,就算是繼室,那也是婆婆。
李氏臉色一僵,心裡狠狠的咒罵了老太太一頓。
“太醫來了。”外頭傳來俏兒的聲音。
鸞個一極掌。老太太看了李氏的身後,衛青玉、衛青鳶、衛青央嫡庶三個姑娘都到了,就連李沁這個寄住的也趕來過來,加上衛欣兒,足足一屋子的姑娘也不像話。
“你帶着她們到偏廳迴避一下吧。”老太太對李氏說道。
李氏不高興的帶着一屋子的姑娘去了偏廳,心裡卻是萬分期望太醫能夠傳來什麼噩耗來,最好是什麼不治之症,若是那衛青鸞死了,自己的兩個女兒便是威遠侯府唯二的嫡出姑娘,這身份就不一樣了,更不用給衛青鸞那個小踐人壓上一頭。
那孫太醫仔細的把了脈,又問了症,果然如青鸞預計的那樣沒什麼大礙,只是急火攻心,淤血吐出後反而是好的,只開了幾貼調理的藥便走了。
老太太和衛澈聽了孫太醫的話也終於放下了心來,又說了幾句叮囑的話,便回了。
李氏心裡有些失望,卻也沒有辦法,虛應了兩句,又帶着一大幫的人的呼啦啦的走了。李沁到是有心留下討好青鸞,夏至卻直接放下了幔帳,說是自家姑娘要休息了。李沁這才怏怏的回了。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青鸞的臉上才失了笑意,林子軒竟然提前進京了,上一世林子軒是在三年後才進的京,可是這一次卻是提前了,就連哥哥也提前回來了,很多事情都慢慢的脫離了上一世的軌跡,是不是因爲她的重生打破了平衡?
這些暫且不管,青鸞一想起林子軒,眉頭便止不住的染上一抹恨意,不管這一世會不會跟上一世一樣,林子軒的存在就像是一根毒刺插在她的心頭,想起上一世他的背叛,想起上一世肚子裡無緣的孩子,林子軒,你準備好償債了嗎?
直到夏至端了安神湯來,青鸞喝下了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青鸞的身體沒什麼大礙,卻勒令在牀上休息。
www¸тт kΛn¸co “姑娘,你別這樣,老太太和侯爺也是爲你好,要不奴婢去給你拿幾本書來解悶。”夏至見青鸞百無聊賴的樣子,便柔聲勸道。
青鸞嘆了一口氣道:“算了,難道我還會不知道嗎?對了,昨天讓你去做的事情做了嗎?”
“奴婢已經傳了消息給哥哥了。可是姑娘,您爲什麼要監視那個書生啊。”昨日躺下之前,青鸞吩咐夏至讓他哥哥將林子軒的住處及動向都掌握清楚,這讓夏至很是納悶,不過是有一面之緣,昨天姑娘又是那個樣子,若不是那位公子好心的拿了藥丸出來,她大概就直接忽視了。
青鸞的眸色微冷:“這個你不用管,只要做好我的吩咐就行了。”
“是!”夏至柔順的應了一聲。13acv。
青鸞沒有想到的時候,有人會拿她吐血的事情大做文章,不過才第二天,就有人將她在珠寶鋪子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傳了出去,一時間有傳威遠侯府嫡長女身體柔弱有暗疾,也有傳她病入膏肓的,更甚至誇張的有說她纔回去就暴斃了。
當然除了身體不好這一項,也有人拿她當時的奇怪之處說話,衝撞神靈,更有人將衛延慶夫婦的死亡歸結到她的頭上,說是她命硬,才剋死了自己的父母。
榮壽堂的廂房裡,老太太和衛澈的神情很是嚴肅,屋子裡除了連嬤嬤站在一旁伺候並無他人。
“可是有查找到謠言散佈的來源?”老太太秦氏早已經將青鸞當成了自家的親孫女,對於有人惡意敗壞青鸞的名聲,很是生氣。
“這事情有些複雜,好像有好幾波人在後面推波助瀾,所以才成了現金這麼一個誇張的場面。”謠言傳地紛紛揚揚,有些更是誇張到離譜,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對青鸞的名聲都是有損的,青鸞的年紀也不小,大夏朝的姑娘到了這個年紀也該相看親事了,這若是名聲有礙,對於青鸞來說也會一種傷害。
老太太聞言握着茶盞的手不由得一緊,頓了頓方纔說道:“這身體的謠言待青鸞之後出去走動走動就能不攻自破,就另外一個用心實在是險惡。”命硬之人,不祥之身,能傳出這樣的話來完全是想跟威遠侯府結仇,究竟是什麼人,用心惡毒,對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逼迫至此。
衛澈的手不由得攥的緊緊的,臉色浮現出懊惱之色,“都是孫兒不好,孫兒若是不帶鸞兒出去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了。”他說過要保護妹妹的,再不讓她受一絲絲的傷害,可是這種結果讓他很無力。
老太太擺了擺手道:“這不關你的事,或許有什麼人想對付我們威遠侯府也不一定,只是拿了青鸞做筏子。”
“可是祖母,鸞兒若是背上不祥的名聲,還有誰敢娶她。”衛澈最爲關心的是青鸞的未來。
“祖母、哥哥不必着急,鸞兒並不想嫁人。”衛青鸞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屋子裡的幾個人驚了一跳,隨即老太太說道:“誰在門口守着呢,爲何姑娘來了也不稟報。”外頭的謠言傳地紛紛揚揚的,這邊老太太和衛澈卻是瞞着青鸞的,唯恐她聽了心裡頭不痛快。
“祖母,您不要生氣,是我讓她們不要出聲的。”青鸞微微一笑,神色淡然從容。
有人說女子的一生有兩個關鍵點,第一個起點,既是出生,投生在了富貴人家自是衣食無憂,投生在了窮苦百姓之家也只能爲衣食住行兢兢業業。而第二便是嫁人,夫榮妻貴,前半身拼的是爹,後半身拼的是夫。
可是在經過了上一世的教訓之後,青鸞已經什麼都不信了,男人的寡情薄倖,玩恩負義受過一次她便不會再傻傻的跳進去第二次。這一世她只希望守住威遠侯府,守住她的親人。
衛澈走到青鸞跟前,寬慰道:“鸞兒,你放心,外頭那些流言傳着傳着也就散了。”
“哥哥,那些話我自是沒放在心上,第一我的身體好不好我自己知道,第二關於命硬這一點,祖母和哥哥擔心別人嫌棄,影響我找人家。可是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嫁人,哥哥,若是我嫁不出去,你養我一輩子好不好?”青鸞眨了眨眼睛,眼底一片清澈,絲毫不像是難受的樣子。
老太太一把將人扯進了懷裡,道:“傻孩子,你說什麼傻話呢,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
青鸞暗暗的撇了撇嘴,不嫁人是她心裡頭真實的想法,雖然她也知道要讓老太太和哥哥同意會很難。
“可是那外頭現在都傳成這個樣子了。”青鸞道。
老太太撫了撫青鸞的話,小姑娘嘴裡說着沒放在心上,心裡頭還是介意的,“外頭的事依舊讓你哥哥去查,橫豎總要找到暗中下袢子的人,咱們鸞兒總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去。”
青鸞用力的點了點頭,這到是真的,重活一世,她便決定要活地恣意,別人若是打你巴掌了,一點要十倍還之,那些人敢算計到她的頭上,自是要報復回去的。
老太太憐惜的拍了拍她,又問:“你現在身體已經沒大礙了吧?”
“早沒事了。”青鸞拍了拍胸脯道。
“既是這樣,咱們三日就去一趟大相寺,我聽說一個月前雲相大師雲遊回來,若是能得那雲相大師的批命,鸞兒那些傳聞自然是不攻自破了。”老太太一下子便做了安排。
大相寺是大夏朝香火最爲鼎盛的寺廟,而云相大師更是得道高僧,當今聖上還未登大殿的時候曾經拜訪雲相大師,當時大師便曾批命人中之龍,而後聖上登基,口中對雲相大師讚不絕口,京中的貴人聞風都去尋雲相大師批命。
雲相大師不甚其擾,之後便定下規矩,每一年只給三個人批命,而這三個人必須入了他的眼,否則便是皇上下旨也請不動他。
青鸞自是聽過這雲相大師的名頭,心中可不認爲自己有那樣的運氣入了雲相大師的眼,不過老太太的一片好意她也不忍心拒絕,便隨口答應道:“就聽祖母的,三日之後便是十五了,就去大相寺禮佛沉澱心境。”
老太太歡喜的拍了拍她:“真是個乖孩子。”
連嬤嬤眼尖的看到素雲在門口張望,心知她平日裡也是個穩重的,忙悄悄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又神色古怪的轉了回來。
“可是發生什麼事了?”老太太問道。
“老夫人,秦王府的世子帶了重禮在外頭,說是來答謝侯爺和姑娘的救命之恩。”連嬤嬤躬身答道。
上官絕來了?青鸞微微皺了皺眉,對於這個秦王世子她實在是沒什麼好印象,可是架不住他命貴,姓了上官,他們威遠侯府也得罪不起。
衛澈見老太太面露疑惑,便將那日在聚福樓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道:“他現在是在前院嗎?若是的話,澈兒你去招待吧,鸞兒還是不要露面的好。”這秦王世子的品行實在是不能讓人恭維。
“老夫人,世子人在榮壽堂外頭呢。說是老太太是長輩,應該來拜見的。”連嬤嬤加了一句。
青鸞面上一怔,隨即心中暗罵,這無賴就是無賴,做事情就只會按着自己的心性來。
人都到了門口了,老太太也不好將人攔着,對着連嬤嬤吩咐道:“既是如此,你將人引到花廳,澈兒和鸞兒跟着一起去見客吧。”
花廳裡上官絕神色無聊的喝着茶,已經是入了冬,外頭的天黑壓壓的像是被什麼籠罩住了,看樣子這上京的第一場雪也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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