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殤這天的早起,珠兒倒是很認真地在一邊伺候着,端了早膳又收拾屋裡,倒是勤快,紀無殤看着也沒有說什麼。
吃早膳的時候,就看到悅兒慌慌忙忙地跑進來,“小姐,小姐,出事了!”
紀無殤放下手中的銀筷,淡淡道,“出什麼事情了?”
悅兒定了定心神,然後才湊上前來道,“不知怎地,白姨娘懷孕的是魔王再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城!這大夥都說的白姨娘懷的是天煞孤星!”
“誰傳出去的?”紀無殤蹙眉,“爹爹不是說了不讓人傳出去的麼?”
“奴婢哪裡知道,奴婢經過膳房的時候,就聽到那邊的丫鬟在議論呢!奴婢便湊上前去聽了聽,才知道這件事兒,恐怕這整個皇城都在議論這件事!”悅兒倒是有點大驚小怪的模樣。
“嗯,如此,你還是莫要將此事到處亂說,不然,爹爹肯定生氣。”
“是。”
“下去吧!”紀無殤揮手打發了悅兒。
紀無殤繼續用膳,最好這皇城中所有人都知道!她白姨娘往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這皇城中擡頭!
用膳完畢,紀無殤便帶了線兒和珠兒兩人,到了靜園中向元老夫人請安。
可還沒到靜園呢,就感覺那裡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靜園裡頭,看到打掃的丫鬟並不多。但紀無殤還是進去,這事兒說真的,自己已經猜到一個大概。
紀無殤進了院裡,院裡沒有人,估計的都到了屋裡,郭嬤嬤這時候倒是出來,看了是紀無殤,立即上前道,“大小姐,請。”
“嗯。”紀無殤道,“屋裡可是很多人都在?”
“不多,就老爺和老夫人在談事呢,方纔的二小姐和三小姐來了,沒一會就走了。大少爺和四小姐等的其他人倒是沒有來。”郭嬤嬤低聲道。
紀無殤點頭,帶着線兒和珠兒進了屋裡,正看到的是紀定北繃着臉坐在那裡,臉上甚是不悅,看着紀無殤進來,才稍稍的改了臉色,倒是不說話。
“無殤給老祖母請安,給爹爹請安。”紀無殤很乖巧地就鞠躬行禮,元老夫人在榻上看着紀無殤,道,“嗯,就坐在一邊吧!”
“大小姐,這邊坐。”郭嬤嬤看着立即就請了位子給紀無殤,紀無殤看他們兩人並沒有讓自己離開,這當然說的是可以讓自己和他們一起談話了。
“老祖母,爹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紀無殤看着他們都不會說話自然是看着臉色小心問道,“若是有什麼事情,老祖母和爹爹儘可說出來呢,雖然無殤或許不能夠幫得上什麼忙,但,至少能聽老祖母和爹爹說一說。”
元老夫人看着紀無殤如此說,點點頭,眼神看向紀定北,紀定北此時心中也爲白姨娘的事情所煩惱,道,“唉,不過是爲了白姨娘的事情麼?”
“白姨娘?不是懷了孩子麼?恭喜爹爹,賀喜爹爹纔是,咱們府上又能添個人丁,這是好事。怎麼了?”紀無殤疑問道。
紀定北見她並沒有什麼反感的感覺,心中感嘆,自己就怕紀無殤這個嫡出大小姐不喜歡別的姨娘懷了自己的孩子呢!但,還好,自己這女兒並沒有這樣的心思。倒是想着爲府上添個人丁。不免的,紀無殤在紀定北的心中又上了一個層次。
紀無殤看着他打量自己的眼神,試探性地再問道,“難道真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也不算是大事。”紀定北嘆了道,“那前陣子,你阿母逝世,唉,那天做法事的和尚不是說了白姨娘腹中的孩子是魔王再世,是天煞孤星麼?爹爹原本是命令着這府上的人都不允許將這件事情說出的,怎想,如今這皇城當中談論的都是這件事情,讓我這個老頭子都不知道該把臉往哪擱!”
“這,這是什麼人將事情說出去的呢!這般的多事!白姨娘現今如何?”紀無殤聽着蹙眉問道。
“白姨娘可是心中鬱悶着呢!才醒來沒多久。之前做的噩夢,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嚇了她半條命!”
“女兒不孝,竟然是未能到東苑去探望探望白姨娘,是女兒不孝!”紀無殤說着,撫着眼淚,往地上一跪,淚眼婆娑。
元老夫人看着,立即就讓郭嬤嬤將紀無殤扶起來,道,“你這丫頭,這最近的大家子都知道你傷心着呢,怎可強求你去東苑看看白姨娘?若是有人說你,我這把老骨頭可饒不了她!”元老夫人嗔道。
紀無殤擡頭看着元老夫人,淚眼打轉,“謝謝老祖母厚愛。”
“我不憐你,誰憐你?”元老夫人愛憐道,“難道我還奢望着什麼人來照顧你麼?”
“老祖母。”紀無殤聽着,上前伏在元老夫人的身前,元老夫人摸着她的頭,愛憐之極。
紀定北道,“你有時間再去看她吧!我看美援和舞夏就整天的照顧白姨娘,倒是妥當。你前陣子照顧着洛兒,倒是辛苦了。”
“不辛苦。”紀無殤輕輕搖頭,眼神滿含愛意地看着紀定北。
“那爹爹,現如今,您想着怎麼平息這場風波?畢竟這事兒對白姨娘對爹爹也不好,哎!”紀無殤嘆息。
紀定北輕輕搖頭,“過幾日,我就要到東南沿海那邊去了,這幾天的,只能是趁着有時間,讓高僧來府上做做法事,或是把白姨娘送到佛闕廟中看看那高僧如何說。若是幸運,最好是,能遇上太白道人。”
“太白道人?是那位,那位十八年前在鎮北王府突然出現的高人麼?”
“正是。”紀定北目光閃爍不定,“這太白道人恐怕是不能遇見的了。”
“爹爹可要放心,凡事肯定是有解決的法子的。”紀無殤堅定地看着他,“爹爹功高,老祖母又是投身佛門之人,我佛慈悲,定能佑我紀將軍府。”
“你這孩子,就是會說話。”元老夫人聽着點了點紀無殤的額頭。
紀無殤道,“無殤說的可是實話。”
“嗯。但願吧!”紀定北看着門外,“實在不行,就……”
“你想幹什麼!”元老夫人聽着他這話,頓時就喝道,“你可不能下如此的狠心!她好歹懷的是你的孩子!”
紀無殤一聽這兩人語氣加重,頓時就怔了,臉上帶着驚恐的神色。
“娘,你放心吧!”紀定北的語氣軟下來,“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做出這樣滅子的事情。”
紀無殤聽着,心驚,“爹爹。”
“不用再說了!”紀定北站起來,“無殤,你好好照顧老祖母,我先出去走走。”紀定北說完,就朝着外面走去。
紀無殤看着元老夫人,元老夫人的臉上微微有着一絲的痛楚,紀無殤看着,心中一涼,雖然那孩子是白姨娘的,可是,若是爹爹親手毒殺了那孩子,那,傷心的,恐怕最多的是老祖母……
“老祖母,您放心,我定不能讓爹爹這樣做。”紀無殤抓着元老夫人的手。
元老夫人有些木訥,良久才道,“你勸不住他的,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是。”紀無殤和郭嬤嬤服侍着睡下,紀無殤才從院裡走出來。
出了裡屋,就看到線兒和珠兒在等着,兩人一見紀無殤,立即就迎上來,“小姐。”
“嗯,回去吧!”紀無殤剛說完,但,又改口道,“去東苑。”
“東苑?”線兒看着紀無殤,驚訝道,“小姐不是不喜歡到東苑去嗎?”
“誰說的?”紀無殤擡眼看着線兒,線兒立即被她那心裡的眼神看着心裡發虛,紀無殤道,“往後都別說這樣的話,不然,被人聽去了,傳給哪隻耳朵聽了就不好了。”
“是。”線兒忙點頭。
線兒珠兒兩人在紀無殤身後跟着,而紀無殤慢慢地朝着東苑走去。一路上的秋菊已經漸漸凋謝,深秋已經快要來了,不就,便是要進入冬天。
此時一陣風吹過,身穿單薄裙子的紀無殤感覺有點冷,回頭道,“線兒,可有吩咐人做秋衣?冬衣也要做了,我冷。”
“小姐,奴婢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將吩咐讓人到官家那裡報了做秋衣,這會不知道做成什麼樣子,奴婢等下就去取。”
“嗯。”紀無殤看着她們兩人也冷得有點發抖,道,“多做兩件,你們也該添一添衣裳,別冷着了。”
“謝謝小姐關心。”兩人欠身道謝。
紀無殤點頭,繼續往東苑走去。
東苑中倒是依然的一院子都是花花草草,那秋菊,開得繁華。紀無殤看着蹙眉,“這秋菊怎麼還如此的豔麗?”
那打掃院子的老婆子看着是紀無殤,立即跪了行禮,“大小姐。”
“這秋菊是哪個品種,怎麼還能開得豔麗?”紀無殤再問道。
“回小姐,老奴也不知道。”那老婆子磕頭就道。
紀無殤搖頭,“線兒珠兒,進院裡看看。”
“大小姐來了!”不知是什麼人,紀無殤纔剛剛擡腳呢,就聽到這一聲吆喝一般的嗓音。
線兒聽着,嘟囔着道,“怎麼小姐來了好像是給通報什麼似的!”
“線兒,嗯?”紀無殤蹙眉看着她,怎麼她這麼多話,這可是在白姨娘的地盤!
“是。”
這時候倒是看着裡屋裡頭,有着幾個丫鬟婆子跪了,紀無殤站在裡屋前,道,“線兒珠兒,你們就在此等着吧!”
“是。”
紀無殤走進去,天香此時從裡面出來,看着紀無殤道,“是大小姐呢,大小姐請進。”
“嗯。”紀無殤頭也沒怎麼擡,那跪邊的丫鬟婆子見她都行了禮。
走到內室中,倒是感覺一陣的香味飄出來,淡淡的,藥味也有,但被那香氣掩了許多。
紀美援此時正在內室中和白姨娘說着話,白姨娘那剛剛醒來的時候受了不小的驚嚇,下人都不敢將那是天煞孤星作怪告訴她,直到她今日還是聽到一些丫鬟婆子在說,才一下子被氣得攤在牀上。
紀美援一邊服侍着,一邊放着狠話,說什麼要揪出誰造的謠,揪出來怎麼怎麼處理,怎麼怎麼虐。
當聽到說紀無殤來這東苑時,白姨娘立即大發雷霆,想着要把紀無殤打發走,但,紀舞夏道了句,才讓她喊着紀無殤進來。
“姨娘,你何不看着大姐怎麼做戲呢?”紀舞夏如是說。
這會子,知道由天香引進來,紀美援笑着就朝着白姨娘道,“姨娘,我好想要個弟弟呢,您說,您這腹中的可是我的弟弟?”
“你這小妮子,怎麼可以這樣說呢!”白姨娘像是很寵溺地嗔道,“我怎麼知道是男是女?是男是女,只要你爹爹喜歡,怎麼都行呢!”
“那也是。”紀美援笑道,“嗯,方纔不是說大姐來了嗎?怎麼不見人?”
“我在。”紀無殤看着她們兩人,分明地是看到自己來了,但,還在自顧自的說話,卻是想起要自己一般!但,紀無殤上前欠身行禮,“姨娘。”
“喲,還不是來了麼?”白姨娘嘴角微微動了動,紀美援也忙站起來看着紀無殤,“大姐。”
“怎麼這麼開心?”紀無殤看着她們問道,她們應該是很傷心纔是,那外面的丫鬟婆子都跪着,按理,她們都應該是知道白姨娘腹中的孩子是天煞孤星纔是,應該是哭喪這臉!
“大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紀美援一聽,臉上繃着,“難道你不想姨娘開心麼?”
“哪裡的話,你瞧你二妹,這麼敏感?我說的意思是啊,怎麼這般的開心,也好歹的跟我說說,讓我也開心一番呢!”
紀美援白了紀無殤一眼,“我們也沒有說什麼開心的事情。”
“真的麼?”紀無殤看着白姨娘,“我只是好奇,外面怎麼跪着這麼多的丫鬟婆子,都不用做事麼?”
白姨娘聽着,頓時就朝着天香使了眼色,天香立即就走了出去。
“姨娘心中不怎麼快樂,便讓人跪了,不爲過吧?”紀美援彷彿是很得瑟一般,神氣道。
紀無殤笑道,“也是,這是東苑呢,姨娘想讓下人跪着就跪着,想讓下人站着就站着,只要姨娘開心就好。”
白姨娘一聽,頓時臉上煞白,這話,意思是她姨娘可以隨着自己的性子來,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絲毫不講道理!
“無殤怎麼這樣說呢!”白姨娘咳了兩聲,道,“天香,乾淨給大小姐看茶。”
“是。”天香在外面應了。
“我是來看看姨娘的。最近的聽說姨娘身子不怎麼好,便來看看呢!不過這會兒看着姨娘氣色甚好,無殤便可放心了。”
“這麼久纔來呢!”紀美援假裝戲謔道。
“是呢,唉,你們知道的,阿母纔剛剛病逝,我也不好將晦氣帶來這東苑,生怕這東苑染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多心了。”白姨娘才道,“這不用你擔心,這東苑沒有什麼東西不乾淨的!”
“是麼?”紀無殤看着白姨娘,這時候,紀舞夏從外面走了進來,端了一碗的藥,那藥味飄過來。
紀無殤看着立即起身,“藥來了?”
“啊,是大姐!”紀舞夏像是受了一驚似的,看着紀無殤,就喊道。
“怎麼這麼大驚小怪的?”紀無殤上前,“來,讓我來吧,你瞧,你整個人端藥怎麼手都有點顫抖呢?”說着,紀無殤就要上前去幫忙端藥,可白姨娘卻是心裡擔心着呢,“美援,怎麼還不幫忙?”
“是。”紀美媛心中不大情願,那藥可是熱得很,而且,那氣味,根本就不怎麼好聞!
紀無殤看着白姨娘,就知道她會如此阻攔自己,反正自己也沒有打算上前去端藥!
紀舞夏立即就將藥都端給紀美媛,“二姐,這藥你端好了。”
“大姐,你讓開點。”紀美媛知道白姨娘心中忌憚些什麼自然是讓紀無殤閃開一點。紀無殤笑着便站到一邊去了,白姨娘看着才安了安心。
紀美媛兩手端着那托盤,小心地往白姨娘那邊去,紀無殤看着那有點黑呼呼的藥就問道,“姨娘,這是什麼藥?你有煎了我送你的人蔘嗎?”
“哦,沒有,那人蔘我忘了放在哪裡了。”
“這藥是什麼來的?我看着怎麼黑呼呼的,是不是大夫搞錯了?”紀無殤探頭看着問道。
“不過是一些安胎的藥,也沒有什麼,大夫想必也不敢搞錯。”白姨娘用你是白癡的眼神看着紀無殤,紀無殤看着倒是無所謂,“原來這樣。”
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天香倒是將茶水端了進來,“大小姐,請喝茶。”
“好。”紀無殤坐到椅子上,接過茶杯,道,“這是什麼茶?”
“回大小姐,是鐵觀音。”天香站着說道。
白姨娘看着紀無殤,疑問道,“有什麼不妥?”依照自己的意思,並沒有讓天香往裡面下毒或者是什麼的,自己纔不會這麼傻,要是紀無殤在這東苑中出了什麼事情,那自己可是都會被人說成,白姨娘毒害嫡女了!
“沒什麼,鐵觀音,也挺好的。”紀無殤說着,便輕輕抿了一口茶。
紀無殤剛想着要說些什麼,但門外已經是有丫鬟在通報說,“老爺來了!”
頓時白姨娘眉開眼笑,“你爹爹來了!”自然的,語氣是衝着紀美媛的,紀美媛也開心,“是啊,爹爹來了!”手中的藥還沒有端放好,卻不知怎麼的,在這個時候,突然紀美媛感覺腳下一滑,“啊!”整個人都撲向白姨娘!
白姨娘嚇得臉色全無,想着要挪開一下身子,卻怎麼可能動得了!
頓時,那碗剛剛端來的還是滾燙的藥就往白姨娘的身上潑去!
“啊!”白姨娘尖叫出聲,那聲音,淒厲地讓人耳朵都發聾!
紀美媛可是整個人都撲在地上,一個狗吃屎的模樣,而那碗藥,全部灑在白姨娘的被子上,如果不是那被子,白姨娘不脫一層皮就怪了!
紀無殤和紀舞夏兩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而天香,更是愣在那裡,張大着嘴說不出話來!
紀定北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看到這內室裡頭一片狼藉,更爲甚的是,白姨娘臉色全無,那被子上全是藥水藥渣!
“怎麼回事!”紀定北看着大喝一聲,而紀美媛整個人彷彿撲在地上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紀定北一喊,紀無殤纔回神般地驚呼,“天啊!”
“啊啊啊啊啊啊!”白姨娘看着自己蓋着的被子,那藥還冒着熱氣呢!此時正薰在白姨娘的小腹上,她只感覺的一陣劇痛從小腹中蔓延到心底裡去!
紀定北一聽,頓時大驚,猛地跨步就上前,一把將白姨娘蓋着的被子掀起甩到地上去。
紀美媛此時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驚慌失措,“不是我的錯,我,我,姨娘,姨娘,爹爹?”整個人恍然一般,看着紀定北吃人的目光,紀美媛一下子就跪下來,“爹爹!”
紀定北上前,一把就扇了她一掌,“一點小事都做不好!你想什麼東西去了!”方纔他可是看着她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定然是心不在焉!
白姨娘也是心中憤怒,“我真是白生養你了!你這丫頭,你想害死我是吧!我好歹是你生母,你怎麼可以這般對我!”
“姨娘,爹爹,不是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真的是不小心,是不小心啊!”紀美媛叫苦連連,就想着要白姨娘和紀定北兩人相信。
雖然被紀定北打了臉,但,紀美媛也只能是一手捂着半紅的臉,哭着辯駁道。
紀無殤和紀舞夏本來是站在一邊的,自然是不會有人將責任放到她們身上去。此時,她們兩人看着紀定北,紀無殤上前就行禮,“爹爹。”
紀舞夏看着立即上前,“爹爹!”
“老爺,我,我痛!”白姨娘此時捂着小腹就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