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下人給朕洗就行了。”夜未央坐在充滿霧氣的溫水之中,眯眼瞧着眼前這個臉帶絲絲紅暈,正在爲自己擦拭身子的女人,不由得抓住子衿的玉手。
“不”子衿嘟起粉嘟嘟的小嘴,突顯出一臉的倔強:“今兒我要親自給皇上洗,在平常百姓人家,妻子都會給夫君洗澡的。今兒皇上就和子衿做一對平凡的夫妻如何”
夜未央略一挑眉,展出幾許嚮往之色:“真的嗎平凡人家的妻子都會給夫君洗澡”
子衿笑笑:“當然真的,何故我還騙皇上不成。”
夜未央轉了轉眼珠,卻是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那在百姓人家,有沒有夫妻同浴的習慣”
子衿一聽,卻是瞪眼猛瞧着夜未央,瞧得夠了,眯眼思索片刻後,才略帶着一點調侃的意味說道:“還沒有去給別人做妻子的機會,就被太皇太后指給了皇上,所以這個事兒嘛還真是不瞭解。”
夜未央眨眨眼:“那今兒瞭解瞭解如何”
子衿先是一愣,繼而猛地緩過神來轉身就要跑,哪知柳腰已被他緊緊握在手中,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朕的美人兒,你想往哪裡跑嘛”
“不要啦”子衿面上一紅,嘴邊的話脫口而出:“上次皇上說研究研究,結果竟然研究了一晚上,這次又說了解了解,還不知道了解多久呢,我纔不要”
夜未央起身將她摟在溼淋淋的懷中,暖昧問道:“爲何不要”
子衿鬧彆扭一般瞪他:“就是不要,我怕”
“不怕”夜未央的雙臂自後背處環住她嬌小的身子,他的脣輕輕抵着她的耳際,如沐三月春風般喃喃細語地說着:“只要有朕在,任何時候你都不需要怕,朕會保護你,一直”
子衿猛地一怔,有那麼一瞬間的酥麻之感,如過電一般涌遍全身。她舒服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一仰頭卻迎上了他暖暖的脣。
夜未央身子一顫,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吸吮着她似果腹般香甜地脣瓣。子衿微眯着雙眼,雙手不自覺地勾住他的脖頸,努力地迴應着他,一片丁香小舌調皮地鑽進他的口中。而他似得到邀請一般,更加賣力地着她,直到她的身子如輕飄飄的雲朵一般,軟軟地癱在他的懷中。
就在她軟綿綿地臥在他懷中愣神之際,夜未央竟已悄悄解開她的寢衣裙帶,剎時間光滑的絲綢在她柔嫩的皮膚上瞬間滑落。
子衿一驚,“哎喲”一聲,欲低頭去撈滑下去的衣裙,哪知竟被夜未央冷不防地直接抱進了水中。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忍不住尖叫出聲,她猛地撲着池中的熱水:“皇上,皇上”
夜未央哈哈大笑:“朕在這,朕在這”隨即在水中將她擁入懷中。
她的小臉剎時羞得通紅,更是顧不得再去找丟掉的衣裙,而是忍不住搡了一把夜未央,嬌羞道:“皇上真壞,趁人不備,非君子所爲”
夜未央依舊在笑:“你不是要和朕做一對平凡夫妻嗎所以朕今晚不是皇上,不是君子,只是子衿的夫君,朕今晚要好好盡一盡做夫君的本份。”
“怎麼盡”子衿一臉不解。
夜未央捧過她的小臉親了一下,笑道:“咱們先把這鴛鴦浴洗完,然後朕再幫我的子衿畫眉,挽發,最後再去牀上研究研究”
接下來的幾日,烏塗塗的天氣一直沒有放晴。紛紛揚揚下了幾場雪之後,南陵國皇城也就算入了冬。內務府的人在宮內跑來跑去,
忙着將各宮的地龍接好取暖,又吩咐人在各宮中按品按級送着碳火。
接地龍一事自是按照長幼尊卑進行的。先是太皇太后,太后,然後又是皇后和貴妃以及正妃等人,待輪到子衿的暖秀宮時,她們已經挨凍了好幾日。
幸好寒冷的日子裡,也有夜未央陪着。他每晚都將她軟乎乎的小身子抱在懷中,安慰道:“今年冬天雪來的早,是朕疏忽了,再堅持幾天,暖秀宮的地龍也能暖了。”
每當這時,子衿總是勾住他的脖子笑意滿滿:“有皇上在身邊,子衿什麼都不怕,還怕這一點點冷嗎何況皇上不是每晚過來陪着子衿一起冷嗎子衿雖然身上冷,但心熱”
夜未央也笑,隨後抱她更緊。
這日暖秀宮內的地龍終於接好,午後時分子衿坐在已經暖了許多的房內繡着花樣子,卻聽隨喜掀了簾子進來道:“內務府的人越發會看着臉色欺負人了,娘娘剛被封爲昭儀時,內務府剛到了冬衣的布料,那靖公公就巴巴的命人來叫咱們去挑。現在可倒好,娘娘剛被禁足,他們居然給咱們送來的是黑籮碳。皇后和妃子們用的是紅籮碳和紫籮碳,雖然咱們不敢攀比,但是依着娘娘的位份,送來的也該是銀籮碳啊,就算是小主位份的宮內送去的也該是青籮碳,只有奴才們才用這薰死人的黑籮碳”
“那你問了內務府是怎麼回事沒”子衿頭也不擡,專注地盯着手中的花線。
“問了,他們說現在只有黑籮碳了,讓娘娘先將就着用,等來了銀籮碳再給娘娘送來。”隨喜說着便是一臉的氣惱之色:“內務府的人前腳從咱們宮裡出去,後腳就去給鳴翠宮的淑嬪娘娘送銀蘿碳了,他們當咱們不知嗎”
子衿聽罷,停了手中的動作,擡頭看了看隨喜:“就算是黑籮碳,也比沒有得好,雖然煙大了一些,但燒起來一樣取暖,先湊和着用吧”
隨喜繼續埋怨道:“內務府淨是些勢力小人,也不擡起他們的狗眼瞧瞧,雖然咱們娘娘禁了足,可皇上還是日日留宿在咱們暖秀宮的,他們莫不是都眼瞎了不成”
隨喜越說越氣,竟是收不住了嘴。水漾只好笑了笑說道:“這丫頭,快去拿了碳盆燒碳吧,一會兒娘娘又手腳冰涼了。”
隨喜這才止了唸叨出去了,子衿搖了搖頭:“這丫頭,越發的沒有規矩了。”說罷又專注地繡着手裡的花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隨喜和如意端着碳盆走了進來,隨喜蹙着眉頭說道:“這麼大的黑煙真是嗆人呢,還是放在外間吧,免得嗆到了娘娘。”
“不就放在正殿中,哪裡顯眼放哪裡。”子衿依舊沒有擡頭地吩咐着。
水漾笑了笑說道:“聽娘娘的,就放這吧。”
隨喜一臉不解,還想再說什麼,卻見水漾搖了搖頭,也就只好禁了聲。
用過晚飯,地龍加碳火的雙重作用,暖秀宮內終於暖了起來,再也不用像前幾日一樣,人人穿得似包子一般。子衿換過玫紅色綢繡枝梅花寢衣,又在綰起的青絲間斜斜插上一枝同色的梅花鈿,捧着一卷詩歪在榻上看了起來。
夜幕降臨,窗外的風聲依舊嗚咽如訴,但卻並未擋住夜未央踏雪而來的步伐。他就如定時鬧鐘一般來到暖秀宮。剛一掀簾便看到歪在貴妃榻上看書的子衿,此時正掩着帕子輕輕咳了幾聲。
夜未央正欲問,卻見殿中一盆黑籮碳正在燃着,碳上正冒着絲絲縷縷,令人呼吸不暢的黑煙。
只這一瞬間,他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冷言道:“靖玉海的差事當得越發的好了,竟然把這又黑又嗆的黑籮碳送到暖秀宮來用。”說罷掀簾對着外面喊了聲:“小林子”
小林子應聲進來,忙問:“皇上有何吩咐”
“到內務府讓靖玉海自己去慎刑司領三十個板子,告訴他若是再敢玩忽職守,怠慢暖秀宮的差事,那他這個內務府總管的帽子就算戴到頭了,到時候朕直接賞他一百個板子。”夜未央頓了頓又道:“再去太醫院拿兩瓶上好的川貝枇杷露來給昭儀娘娘。”
小林子領命轉身出去了。
夜未央站在那裡還在生氣,卻突然覺得身後一暖,一個暖乎乎地小身子貼在了他的後背上,一雙小手自身後環住了他的腰。他表情一柔便笑了起來,轉身看着她道:“受了委屈也不說。”
她一笑:“天天有皇上陪着,我哪裡委屈了”
夜未央又看了一眼那盆黑碳,捏着她的小鼻尖笑道:“你呀真是讓朕憂心”
“能讓皇上憂心,那真是子衿的福氣。”她一笑走到桌前將一個香包握在手裡,又遞到夜未央面前說道:“皇上,這香包裡面裝的是山坡苓和海竹藤,還有一些帶着香氣的乾花葉,我瞧着最近日日下雪溼氣重,戴着這個能祛風溼和通絡止痛,閒着無事時,就動手給皇上做了一個。”
夜未央眸光一閃,接過香包問道:“你怎知朕有風溼痛的毛病”
子衿臉一紅低頭說道:“日日與皇上同睡一榻,怎會不知。我感覺皇上的腿總是涼涼的,特別是夜裡,蓋了幾個被子也不暖,所以平日無事就翻了一下醫書,醫書說這是風溼之症,所以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