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正在南書房批閱奏摺,殿門外有御前侍衛把守,嫣虢快步疾走而來,卻被御前侍衛阻於門外:“站住!”嫣虢求道:“各位爺,奴婢真的有要事來找皇上,求各位爺讓奴婢進去吧。”“不行,快走快走。”嫣虢在殿外的雪地裡跪下泣道:“皇上,您快去看看吧,三阿哥他出事兒了!皇上!求您救救三阿哥吧!”
李德全從殿中走出來,問領班的侍衛頭子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外面怎麼這麼吵?”“李公公,這宮女說有事想見皇上。她…”沒等侍衛頭子說完,跪在雪地裡的嫣虢搶道:“對!三阿哥現在出事了,榮嬪娘娘讓奴婢來請皇上的,李公公,求求您讓奴婢見皇上吧。”李德全犯難道:“咱家做不了這個主啊。”“奴婢給您磕頭了。”見嫣虢在雪地裡磕頭,李德全趕忙把她扶起:“快起來快起來,天寒地凍的,一會兒要是再把自個兒凍壞了,可怎麼伺候主子呢?”
這時,皇上聽見門外的動靜,朗聲道:“李德全,殿外怎麼這麼吵啊?”李德全回道:“回皇上,榮嬪娘娘身邊的宮女來說三阿哥出事了,說要來見皇上。”皇上聽是三阿哥,驚道:“胤祉?好端端的怎麼會出事呢?”隨即鎮定道:“到底怎麼回事,快進來和朕說明白!”嫣虢走進殿裡先向皇上行了請安,之後道:“兩個時辰之前,榮嬪娘娘說要帶着三阿哥到宜嬪娘娘的頤和軒竄門子,三阿哥見了宜嬪娘娘宮裡桌上放着的馬蹄糕嘴饞了,便讓薛嬤嬤給三阿哥餵食馬蹄糕,榮嬪娘娘和宜嬪娘娘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頤和軒,誰知道沒走多久,三阿哥就不省人事了,奴婢敢用項上人頭和這條舌頭做保,所說不假,是宜嬪娘娘害了三阿哥!”
皇上疑惑:“宜嬪?不可能,她伺候朕這麼多年,一直恪守宮規,縱然她的嘴是爽利了些,可也不至於就會害人啊,而且還毒害皇嗣。”嫣虢道:“奴婢親眼所見,皇上,三阿哥怎麼會無緣無故變成這個樣子,定是宜嬪娘娘在馬蹄糕裡做了手腳。”李德全道:“皇上,要不,咱們到麗景軒裡去看看吧,或許三阿哥只是風寒。”皇上不語,嫣虢急道:“奴婢要怎麼說,皇上纔會相信?”皇上轉過身,背對着她,冷冷地說:“朕自有主張,你跪安吧。”
嫣虢心一橫,撞向殿中漆紅的龍柱上,當場暈倒,這一突然的舉動驚到了所有人,皇上即刻道:“來人!把她扶到後殿去歇息!”“喳!”幾個太監把嫣虢扶到後殿去,皇上道了聲:“擺駕麗景軒!”之後急匆匆地走去麗景軒,李德全見狀緊跟在後面:“哎呦喂,皇上,您等等奴才啊。”
麗景軒中,榮嬪和宮人們已經哭成了一團,張太醫和胡太醫前來診治,榮嬪用帕子抹掉眼淚,紅着雙眼,止住嗚咽問道:“張太醫,三阿哥情況如何?”張太醫回道:“回稟榮嬪娘娘,三阿哥是自胎裡帶出的毛病,心血不足,脾胃虛寒,故而常有吐奶、驚夢之症,而今又服食了極陰寒的東西,雪上加霜,微臣會盡力救治,請娘娘放心。”榮嬪忙道:“好好好,幾位太醫,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救活本宮的胤祉。”“喳,請娘娘放心。”
幾個太醫正奮力救治三阿哥,只聽門外李德全朗聲道:“皇上到!”榮嬪和一衆宮人遂前去迎道:“參見皇上。”皇上一進麗景軒,就往裡屋走去:“三阿哥呢!?”幾個太醫見了是皇上,跪下道:“老臣們給皇上請安。”“免。”“謝皇上。”皇上問張太醫:“張太醫,三阿哥現在情況如何?”張太醫道:“回皇上,三阿哥脾胃虛寒,又服食了極陰寒的東西,嬰兒的體質本就嬌弱,現在再一這麼折騰,就好比雪上加霜,如此,便落了病了。”
皇上問道:“張太醫,馬蹄糕會不會使人中毒?”張太醫道:“按理說,是不會的,而且,馬蹄糕所用的材料是荸薺,性是寒了些,對大人是無毒,但嬰孩嬌嫩,輕易是不能碰食的。”聽完張太醫所述,皇上問榮嬪:“榮嬪,朕聽說胤祉是吃了宜嬪宮裡的馬蹄糕出的事,可你是他的額娘,明知道胤祉身子弱,怎麼還讓他亂吃東西呢?”榮嬪立刻跪下道:“請皇上處罰臣妾吧,都是臣妾不好,害苦了胤祉。只是,皇上別冤枉了宜妹妹,都是臣妾自己不小心,不關宜妹妹的事。”說着,又抹起眼淚,皇上見了,扶起安慰道:“榮嬪,我們的胤祉福大命大,會沒事的,朕現在要去頤和軒一趟。”遂吩咐身邊的李德全道:“擺駕頤和軒!”榮嬪和一衆宮人恭送道:“臣妾/奴才/奴婢恭送皇上。”
皇上走進頤和軒,李德全對小田子道:“你們主子呢?怎麼不出來迎接皇上?”皇上對李德全道:“不必了,宜嬪素來是這個脾氣。”祿有常和小冬子兩個像是小狗兒一般討歡道:“皇上,難得來頤和軒,是不是又在想我們娘娘的凝脂玉肌呢?皇上,娘娘她都按時喝太醫院送來的坐胎藥。”李德全打發他們:“去去去,一邊去!”皇上怒目一瞪,直逼得人魂飛魄散,兩個奴才見了即刻就不再多言。皇上覆了復表情,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