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皇上的話,太后鳳眸中閃着冷光,冷笑道:“皇上是爲了這個女人所以違背哀家的意思?”
見太后與皇上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僵,一直未出聲的汪凝月突然走上前,輕拉着太后的手道:“母后,婧妃妹妹剛入宮,若是哪裡有些地方做的不周全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她吧!況且,您剛纔不是已經罰過她了嗎?小懲大誡,想必妹妹以後肯定不會再做讓母后不高興的事情的!”悄悄附在太后耳邊,汪凝月小聲道:“您與皇上是母子,是世間最親密的人,若是爲了這小小的婧妃而心生間隙,這多不划算!”
汪凝月的話,讓太后稍稍平靜了下來,臉上的怒容也減了幾分,口中不便示弱,便道:“哼,也罷,今日看在月兒的面子上,饒過你一回!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秀眉輕挑,太后冷冷道:“哀家罰你禁足一個月,這一個月你就好好的在你的靜萱宮閉門思過,順便將《大般若經》抄一遍,收斂一下心神,一個月後葉姑姑自會去你宮裡取!”
“太后,這是不是有些太……。”南宮凌一聽,便想開口阻攔,卻被蘇慕言輕輕扯住了袖子。
這《大般若經》少說也要六百多卷,一個人就算是日夜不停的抄寫怎麼樣也要最快數個月才能完成,太后這是變相的讓蘇慕言沒有機會陪在皇上身邊,好給他人提供侍寢的機會,罷了,與那白綾相比這處罰已經是輕的了,扯了扯沁血的嘴角,蘇慕言跪地叩首,道:“太后的教導臣妾定不忘於心,臣妾今後定會恪守本分,謹守規矩。”
冷哼一聲,太后厭惡的閉上眼睛道:“退下吧!”
蘇慕言被南宮凌扶起,一雙眸子對上了一臉關切的汪凝月,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汪凝月點了點頭,便示意南宮凌帶蘇慕言離開。
待皇上與蘇慕言走遠,太后微微睜開了眼睛,無奈道:“月兒,你這是爲何?”
知道太后是問剛纔之事,汪凝月上前站在太后身後,一雙玉手在太后的太陽穴兩側輕揉着,輕笑道:“月兒剛纔並不是爲了婧妃,而是爲了太后呀!您想,這女子剛入宮便爲妃,可見皇上對她是有多用心,若是現在您便對她……恐怕皇上對您也不免心生怨恨……”輕嘆一聲,“您最瞭解皇上,五年前皇上便因那人與您心生芥蒂,月兒實在不想太后與皇上之間變成水火不容的局面!”
自己爲何幫蘇慕言?是因爲與那人相似的面容?還是爲了保護自己內心這最後一片淨土?
記得初入宮那夜,自己因思念父親偷偷躲在角落裡哭泣,那人一身簡單的素衣迎着月光向她走來,開口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喏,糖是甜的,眼淚是鹹的,不開心的時候就吃顆糖吧……”雖知太后和其他妃子不喜歡溫婧宜,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親近她……從遇見她到她沒了的那天,汪凝月記得她自始自終都是陽光一般的笑臉,那種笑容純淨的感染人,身爲皇上的妃子卻與小女孩一樣天真單純,不諳世故,可能這就是皇上最愛她的原因……現在想起那人隨身不離的糖果,是不是她那笑容裡也有着不能言語的悲傷?
“還是哀家的月兒貼心哪!”汪凝月字字真切,讓太后心裡一軟,拍了拍汪凝月的手,動容道:“月兒說的是,哀家與皇上的感情絕對不能因爲一個女人而破裂!”
汪凝月見太后有所緩和,道:“太后英明!”
望着窗外烏雲密佈的天氣,太后若有所思道:“既然現在動不了她,那麼哀家就先讓她多活一段時間!這後宮中的榮華富貴,也不是人人都享得來的!”
聽到太后如此,汪凝月心裡一驚,太后果然是太后,叱吒後宮這麼多年又怎可能改了那狠厲的本色?可憐救了蘇慕言這次,下次又該如何?
“月兒,你爲妃時間也不短了,聽說皇上還沒有讓你侍寢,你也要加把勁了!”想着蘇慕言頻繁侍寢,太后對汪凝月也有些不滿,“皇上對你並非無男女之情,你要學會用點手段!”
自己與皇上之間只有兄妹之情,皇上又何嘗不是?苦澀一笑,汪凝月道:“臣妾明白了。”
鳳鸞宮內,慧心將剛纔太后宮中發生之事一一稟告給鄭清歌,鄭清歌聽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本宮只是在太后那提到了那麼幾句,沒想到太后卻對這婧妃如此狠辣,只是可惜了,若不是皇上趕到,差一點就……嘖嘖,可惜。”那雙清麗的眸子裡透着狠厲,因太后沒有要了蘇慕言的命所以語氣中不乏遺憾。
皇上已經連續多日留宿靜萱宮,且不說善妒的裴貴妃對蘇慕言心生妒忌,哪怕是表面一直雍容大度的鄭清歌心裡也不爽起來,就算太后經常叮嚀自己身爲皇后對於皇上寵幸的問題應該心平氣和,可皇上是她自小長大的凌哥哥,這十幾年來她看着那麼多鶯鶯燕燕先後入宮,得寵,失寵……她雖心裡苦澀卻始終維持着母儀天下的典範,因爲她是皇后,是他的正宮……可是自從溫婧宜出現後,她發現皇上對溫婧宜並非與其他妃子一般逢場作戲,她在皇上的眼中看到了真實的溫柔,那是真真正正的“愛”……那一刻,她心中的嫉妒如瘋長的草一般,再也不能抑制……
還好,後來溫婧宜死了,可是如今爲什麼又莫名其妙的突然冒出來一個什麼婧妃?而且偏偏長了那樣一張相似的臉?老天爺真是諷刺!
“慧心,皇上有什麼反映?”鄭清歌慢條斯理的問道。
慧心恭敬道:“聽說皇上非常生氣,還當場與太后大吵一架,太后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便罰婧妃禁足一個月。”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不過……不過辰妃也去了。”
“哦?辰妃?”鄭清歌一愣,問道:“她怎麼也去了?”
“好像是跟皇上一道去的,具體情況奴婢也不知,估計着是湊巧吧。”這些消息也是從葉姑姑手下的小丫頭那旁敲側擊打聽出來的,所以細節問題慧心也不是很清楚。
鄭清歌不以爲然道:“無礙,就算是她二人聯合起來也成不了大器!只不過,婧妃那裡你還是需要多注意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