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清心也

“你真的決定是要‘射狼’嗎?”雲破月嬌笑着問道。

“當然了,我就是要射狼!”王月影毅然一口咬定。站在王月影身後的鐘曉曉,這時猛然悟到了,雲破月的圈套,急忙用手去扯王月影的衣袖,示意她上當了。

但是王月影仍未反應過來,她甩開鍾曉曉的手,繼續說:“射狼不對嗎?難道要射鬼才對?”

“對對,月影小主是高手中的高手,一猜就中。原來你是‘***’呀!”雲破月一臉壞笑地盯着王月影說道。

直到聽了雲破月這句頗有意蘊的話,王月影才恍然大悟。臉上頓時紅一塊、白一塊的,顯然有點惱羞成怒。

“你。。。。。。你戲弄我!要是我說要射鬼,同樣中計。這叫什麼謎語?不算、不算。”王月影高聲說道。

“咦,怎麼能不算呢?你己經猜對了呀。你這麼玉潔冰清的姑娘,有膽量,就是要***嘛!”雲破月乘勝追擊。

諸位小主這時也都明白了過來,像炸了窩似的,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肖公公,也不禁被逗樂了。露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笑容。有幾分靦腆,像個孩童一般的純真。

“算了,破月,得饒人處且饒人。”呂仙兒站出來打着圓場。

又淺笑着對王月影說:“破月是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月影小主不必放在心上。月影小主才思敏捷,該你賦詩一首,讓我等拜讀。等你陪皇后娘娘進香回來,再給我們講講這一路的見聞喲。”

“哼,我纔不與他一般見識呢!皇后娘娘出的考題,我得先答好了再說。”王月影見呂仙兒遞上來了一個梯子,又把自己捧着、扶着,便順勢而下,到自己座位上醮筆做詩去了。

諸位小主見主角退場,也都笑着散回到自己座位上。服侍她們的宮女立即開始研墨,關雎堂頓時墨香四溢。小主之中有的揮毫就寫,有的以手托腮,調動想象,爲詩作命意選韻。獨獨只有雲破月遲遲沒有回到她的座位上,她看着那隻紫砂壺楞楞地出神。

肖公公環視一圈後又踱回方桌前,見雲破月仍留在原也不動,就問:“破月小主,你怎麼不去做詩?難道你己經胸有成竹了?”

“成什麼竹呀?我這裡連竹筍也沒有呢!”雲破月撫着肚子說。

“哎,姐姐在就好了,她成天都在看書寫字,我成天都在玩。哪有心思學做詩啊!紫砂壺嘛,我家裡倒有一隻,我爹爹喜歡的了不得。成天在書房把玩。還時時對着那隻紫砂壺點頭傻笑呢!”雲破月懊惱地說道。

“紫砂壺雖說是盛茶之物,可是,它更多的是承載着咱們老祖宗的傳統和喜愛啊!不知尊父所愛是一隻什麼樣的紫砂妙品?”肖公公好奇地問道。

“我爹爹那隻紫砂壺不好看,比這隻沒花紋的還要醜些。好象是一隻仿製的大鐵錘。蓋子上的提手也做成了鐵鏈子的形狀,倒是有趣。不過嘛,那蓋子上沒字。我看我爹除了我娘和他的兵書,就最愛這把紫砂壺了。”雲破月說着,說着,又想起了爹爹,不覺眼中己有澀澀地酸楚。

肖公公睜大了眼睛,趕緊問道,“那隻紫砂壺的壺身上可有字跡?”

“好像有吧!反正爹爹不讓我和姐姐碰。他自已倒是轉着讀什麼‘此一時,彼一時’的。”雲破月回憶着爹爹的那隻大鐵錘。

“鐵爲之,沙摶之,此一時,彼一時。可是這幾句?”肖公公驚訝地問道。

“對呀,就是這幾排字。肖公公,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是個千里眼?”雲破月驚喜地說道。說完就好奇地緊緊盯着肖公公看。

“沒想到這把絕世精品,卻在令尊大人手中,令肖某不勝嚮往啊!破月小主,此事說來話長,你還是去做詩吧!”肖公公避過雲破月忽閃忽閃的眼晴,感慨地嘆息道。

肖公公見雲破月半晌不曾走,又對她說:“皇后娘娘吩咐了,讓各位小主看仔細了再寫。其實,倒也不難。”肖公公一邊說話,一邊挺隨意的伸出手指,沿着壺蓋轉了一圈。

雲破月的目光隨着肖麼公的手指移動,霎時,她眼前那隻紫砂壺蓋子上的四個字,彷彿活動了起來。她興奮地差點叫出聲來。蔥指掩口,歡快地蹦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桌上記時的沙漏一停,肖公公站起身來說道:“一個時辰己到,請各位小主在詩作上寫上自己的名字。各位宮女將小主們的詩作傳上來,注意,別弄花了。”

諸住小主所寫的,大都是歷代文人墨客的傳世之作,或者品茶妙語。肖公公只是臉色平靜地審視着。直到看見署名雲破月的四句詩,才露出欣喜的神色。

“就是它了!”肖公公高興地向諸位小主宣佈道:“這就是今天的優勝者,雲破月小主。”

小主們的目光齊刷刷地射向肖公公手中那張宣紙,卻發現是四句迴文詩,‘可清心也,清心也可,心也可清,也可清心。’原來就是壺蓋上的四個字!

肖公公有些激動的對諸位小主說:“這四個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字,任隨你從哪個字往下讀,都是一句話。並且句句說茶又無一茶字,果然是文思精妙,大巧若拙。很有文士雅趣和品茗者的情思。恭喜雲破月小主,能先隨鳳駕進香侍佛。”

黃小悠第一個跳過來說:“破月姐姐,你真行耶!沒想到你的才思也不遜於你的美貌呀!”

“喲,破月,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呂仙兒的話音裡,明顯地有一股子酸氣。

“破月,在皇后娘娘面前,你說話一定要小心。”黎瑛瑛好像大姐姐似的,告誡着雲破月這個愛惹禍的小妹妹。

“有詐,有詐。”王月影不服的在角落裡抗議着。

“哪裡有詐了,請月影小主明示。”肖公公走過去,不急不燥地問道。

“你和雲破月在那滴滴咕咕的說了半天話,豈不是把答案說給她聽了。”王月影氣鼓鼓地說出她的置疑。

“猜謎高手!噢,是高手中的高手。沒想到你還能猜到肖公公的暗示,真是佩服啊佩服。”雲破月含沙射影的搶白道。

“你。。。。。。”王月影遭到雲破月的搶白,被噎得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破月小主不必爲此辯解。記得在下也曾提醒過月影小主,可惜你全未在意。”肖公公一臉淡然地說道。說完,將紫砂壺放回到紅木匣子內,插回匣蓋。雙手奉到雲破月身前。

“這隻紫砂壺按皇后娘娘的意思,就送給今天的優勝者雲破月小主。”肖公公恭敬地說道。

“這麼貴重的禮物我可不敢收。肖公公,我看你挺懂行的,就送給你吧。”雲破月笑着對肖公公說道。

“在下豈敢。”肖公公說完,把那紅木匣子往雲破月手中一放,便帶着小果子到皇后娘娘那裡覆命去了。

衆小主望着肖公公遠去的背影,心中不免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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