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在人們期待的視線裡升上天空,爲大地鑲上一圈金邊,鳥兒在溫暖的陽光下嘰嘰喳喳的歌唱,風兒伴着晨曦在空氣裡舞蹈,目眩的風景彷彿在說今天的一切都是被祝福的,然而現實世界裡,誰又知道呢?
寬闊的大道上,一輛清雅乾淨的馬車在安靜的前進着,它的周圍有很多看起來像是護衛的男子保護着,其中與馬車並行的是一個騎着黑色駿馬的俊挺男子,英俊的臉蛋彷彿是上帝精心的雕琢,淡漠的表情彷彿一切都看不盡他的眼裡,唯有馬車裡的男子探出頭來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纔會露出溫和的微笑。
這一切親暱的表情都看在跟在黑衣男子稍後的一名白衣的少年的眼裡,白衣少年同樣騎着馬,一匹純白的品種,少年看着那兩人的樣子,清澈的大眼睛盛滿了委屈和傷心,彷彿有什麼東西不再屬於自己的了。
這一路的行人不用猜自然是凜寒煙一行與南宮絕了,而白衣少年就是南宮絕的侍人託修,走了差不多一個時寸的路了,凜寒煙感覺怪怪的,他明明記得,昨晚吃飯的時候,南宮謹和託修還好好的,怎麼今天看起來這兩人彷彿陌生人一樣,南宮謹不怎麼管託修,託修看起來很傷心,很委屈的樣子,卻也倔強的不理南宮謹,活潑的少年彷彿一夜就變沉默了,空氣裡流淌着怪異的氣氛。
“託修,騎馬累的話,就到馬車裡休息一下”凜寒煙探出頭來,微笑的對着正陷入自己傷心世界的少年說
聽到凜寒煙的話,少年擡起頭來,大大的眼睛對上凜寒煙,驚得凜寒煙說不出話來,那紅腫的眼睛彷彿兩顆核桃立在臉上,委屈傷心的表情一覽無餘,少年對上凜寒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趕忙低下頭。
凜寒煙看着瘦弱孤單的少年,彷彿看到曾經的自己,無論多麼傷心委屈,都要獨自承受,還要逐漸的學會掩飾自己的表情,更讓他想要對託修好。
面對託修的狼狽,凜寒煙沒有問爲什麼,只是堅持讓託修和他共同坐馬車,在南宮絕淡漠的表情下,託修上了馬車,之後三人都不再說什麼話,至於原因只有各自清楚,凜寒煙是覺得託修的委屈肯定是南宮謹造成的,而託修從清晨出發的時候就沒有說過話,這一刻也只能解釋成他還沉浸在自己傷心的世界裡,至於南宮謹則是因爲微微的尷尬。
一路上,三人幾乎不再說話,只有凜寒煙會偶爾對着路邊美麗的風景驚歎,然後他會看着託修,讓他說些在外面的見聞,託修雖然埋怨凜寒煙的出現讓主子對自己不再在意,但是他也看出來了,凜寒煙只是一個單純而天真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狽,不會像皇宮裡的那些人露出鄙夷嘲笑的表情,反而對自己格外的好,他是這麼善良的人,自己又何須跟他計較呢?主子喜歡他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了,自己在主子身邊本來就只是一個侍從而已,難道還要因爲主子一時的迷戀可笑的以爲主子就真的喜歡自己嗎?這樣想的少年,終於不再傷心,他見凜寒煙幾乎對外面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滿了驚奇的眼神,他便將自己從小到大跟在主子身邊所看到得美麗風景和好玩的事情都一一講述,託修本是活潑好動的少年,精神氣恢復了的他,自是充滿了活力,一張舌燦蓮花的嘴巴,加上誇張的肢體表演,硬是將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說的微妙微翹,惹得凜寒煙不僅大笑,有些偏僻的道路上,嚴肅的侍從,俊美的男子,白色的馬車,誇張到極致的笑聲,一切似乎在矛盾中又透着某種和諧。
凜寒煙手下的侍從看着那不斷髮出誇張笑聲的馬車,都皺緊了眉頭,他們實在不能理解,傳言中恬靜清雅的六皇子怎麼一出宮就性情大變,李欽看着那輛白色的馬車,也皺緊了眉頭,他可不認爲那個叫南宮謹的人就是商人,有那個商人會看起來一幅生人勿近的冷酷摸樣,而他接近六皇子又是什麼目的,他作爲太子派來保護六皇子的重要負責人,是絕對不能讓六皇子出事的,如果是那樣的話,軒一定會對自己失望的吧!
經過在馬車上的親切交談,凜寒煙已經把託修當做朋友了,他覺得託修實在是一個很奇妙的人,和他在一起,似乎一切煩惱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