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璃無視了皇太后,一步一步地走向清歌,呼吸緊蹙,握拳的手心發疼。他到底還是來晚了!
清歌跪伏在地上低垂着腦袋,臉色紅腫五指紅痕下的臉蒼白的嚇人,臉上的不知是汗液還是淚水早已經浸溼了額前的頭髮,溼嗒嗒的粘在面頰上。不知道嘴脣咬破了多少次。嘴脣上結着血痂,有的泛着血珠。
白璇璃不敢移動自己的眼睛,那刺痛雙眼,甚至是像把利劍的那一幕他沒有勇氣敢看,腳下的每一步都沉重的邁不開。
有什麼冰涼的液體,徑直從眼眶裡涌了出來,止不住地往外冒。
再次深呼吸後看下她,雙手癱在身旁,上面還幫着些木棍子,早已經血肉模糊了,哪還能看出那是清歌那雙纖纖素手!
鮮紅的血,紅腫不堪的手指,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清歌!”他不知道她除了手上,別的地方有沒有受傷。只能低沉着聲音,才發現自己的嗓音變得嘶啞。
清歌聽到有人叫她名字,吃力地擡起頭來,瞧了一眼白璇璃,眼中沒有預想的驚喜和欣喜。
涼薄的眼神,面無表情的僵硬,他一愣,這樣的清歌他不曾見過,就像是什麼東西正在慢慢的消失。
“皇上,你來了!”清歌乾啞的嗓音就像是喉嚨裡塞了一把稻草,聽着就讓人難受。
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現在的自己一定很狼狽!
她不想這麼狼狽,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想要藏起來不給他看見,剛一動就疼的撕心裂肺。
都說十指連心,手指受傷了,心也跟着受傷了!
手指能夠癒合,心呢?還能不能癒合?
他看着她痛得猙獰的面容,整個人的心被揪起,剛想伸出的雙手,頓在了半空中。現在自己無論怎麼做,都只會讓她更疼。
他慢慢的蹲在她的身旁,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能夠讓她不那麼痛苦!看着她痛,他的心更痛千百部!
一雙手狠狠地攢成拳,強壓的怒意和心痛就像是洪水滔滔涌來,他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再也壓止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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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你能告訴朕這是怎麼回事嗎?”他冷着聲音,低沉的帶着濃濃的怒意,站起來怒視着皇太后。
就一個早上沒見,清歌就被欺負成了這般田地,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深受如此酷刑?
若不是那人前來通風報信,他現在可能都還不知道,真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現在不能,清歌還會遭受怎麼樣的虐待!
只是,這個笨女人,難道就不知道反抗的嗎?平時不是挺聰明的,怎麼這下子就任人宰割了?
“皇上,哀家從皇后的寢宮裡搜出了這些不乾淨的玩意兒,都是跟穎兒小產脫不了干係!”太后見着皇帝嚴厲質問的語氣,臉色也不怎麼好看,瞥了一眼清歌忿忿然的說道。
心想皇帝是怎麼回事,明明是穎兒小產,皇帝倒是不追究沐清歌的責任,反倒過來怪罪自己!
“是嗎?母妃確定這些就是清歌的?”他不怒自威,現在怒氣外露。
他的記憶裡,清歌可不是會這樣爭權奪勢的人!
“那是自然,在皇后寢宮找到的東西,不是皇后的,難道還是哀家的不成?”太后顯然是不高興皇帝的態度,這般的維護這個女人!
“皇上,那可是穎兒小產啊!”太后說了句,就是讓皇帝清楚地知道,他是不可以維護沐清歌的!
“朕知道,不需要母妃的一再提醒!”他並不喜歡太后在清歌面前提襄穎,更何況襄穎小產自己就根本不在乎,況且那個孩子本就不是自己的!
只是外人不能知道,他必須裝出痛心疾首的樣子,若不是現在太后貿然動了清歌,他也不會過多地表現出自己的憤怒。
“朕認爲,單憑這幾樣東西就認定了是清歌所爲,母妃也是不是太武斷了些,況且還是在根本不明瞭的情況下擅自用刑,是不是有些屈打成招的逼人就範的意思?”他咄咄逼人的語氣,鐵青的臉,不滿的看着太后。
“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太后也拔高了語氣,皇帝的語氣和態度讓她十分的不悅。
“從皇后的寢宮搜出這些東西,就認爲是皇后的,難道就不排除皇后也是被人陷害的可能?”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搖搖欲墜的清歌,心中的疼痛無限的放大。
“陷害?誰敢陷害皇后?”太后笑着,就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
“那既然認定不了是不是陷害,那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皇后所爲?”他簡直不能忍受皇后的武斷。
“穎兒昨天來了皇后這裡,回去就出了事,不懷疑皇后要懷疑誰?更何況,穎兒進宮時日不久,又沒有與人結仇,誰會沒事去陷害她?”太后就是認定了清歌,就不會輕易的改變自己的想法。
她不會讓沐清歌好過,至少現在是不會就此放過她!
“那清歌與穎兒又何來仇恨?”他輕笑了一聲,這樣就定罪,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好了,母妃,這件事情朕會調查清楚!”他轉過身痛惜的看着清歌,她狼狽痛苦的樣子,額頭上的汗還在往外冒,許是手太疼了。
“皇上,巫師說了,這個巫蠱就是昨天晚上下的!”太后窮追不捨,她可不會這樣輕易的饒了沐清歌,不然怎麼給襄相一個滿意的答案。
“昨天晚上?母妃確定?”他轉過身疑惑的看着皇太后,似笑非笑的讓太后迷惑了。
“千真萬確!”她十分篤定,就是不清楚爲什麼白璇璃一幅諷刺的笑浮在臉上。
“那母妃就是因爲這個就動刑?”他看着清歌纖纖素手變得血肉模糊,就恨得牙癢癢的,若不是還顧及着身份,他早就想拆穿太后的真面目了。
“皇后死不承認,那哀家只好採取措施讓她說了!”太后趾高氣昂的樣子,並沒有爲自己做的事情感到一絲悔恨。
“可有人證?”他心中那把熊熊的火焰越燒越厲害,緊握的拳頭都不足以壓制自己的怒氣。
“根本就不需要人證!”太后聽着皇上的意思,就是在質疑她,怎麼想怎麼生氣!
白璇璃覺着清歌實在是撐不住的樣子,趕緊蹲下去將她攬在懷中,讓她靠着自己,都怪自己只顧和太后較勁去了,忘了清歌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