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楚國皇宮衆生相 @兜兜媽(′-`).?oo感謝一下

紀輓歌一覺睡醒,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身體坐起,先是肩膀疼的倒吸一口氣,黃金就收在紀輓歌牀前的榻板上,聽到紀輓歌發出聲音,騰的一下就翻了起來。

“小姐。”黃金現在都成了慣性了,從隨身帶着的香囊裡拿出藥丸就往紀輓歌嘴裡放。

紀輓歌吞了藥,緩了緩疼痛感漸漸消失,這才從牀上爬起來,“什麼時辰了?”

黃金撓撓頭,她剛纔也跟着睡着了,那麼還知道時辰阿,這楚國的天色於夜國不同,天黑的要早很多,只是看天色根本就看不出來,“小姐,我出去問問。”

黃金說完就跑出去了。

紀輓歌走到窗前,睡着的時候這窗戶自然是關閉起來的,她伸手推開,眼前的景象像是一場夢境一般,入夜的楚江兩旁燈火輝煌,星星點點的光點在不停的移動着,火光照在奔騰的江水中,更是映射的讓人目眩沉迷。

“是不是很美?”

耳邊突然有了說話聲,紀輓歌側頭,看到一臉嚴肅的彭厲鋒,就那麼一剎,紀輓歌居然覺得一半臉隱藏在黑暗中的彭厲鋒顯得深不可測,他的眉眼五官本來就長的剛毅,上挑細長的眼,筆直的鼻樑,以及微微翹起的嘴脣,看的入了迷,紀輓歌不知不覺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阿峰,你到底在計劃些什麼呢?”

紀輓歌不傻,知道這些男人都是有自己的計劃的,夜未澤,彭厲鋒,還有楚晏,以前紀輓歌能毫不懷疑彭厲鋒對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這份感情並不在那麼的令人堅信,愈加顯得不穩固起來。

彭厲鋒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楚國,楚國可不是沒有守軍的國度,怎麼可能讓彭厲鋒帶着人這般大搖大擺的來,甚至於,彭厲鋒在見到楚晏的時候,完全沒有半分到了楚國,需要對楚晏多多忌憚的自覺性,依舊如往日般囂張,這雖然看似是應該的,但在紀輓歌看來,這都是異常之處。

還有自從紀輓歌離開夜國,這都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彭厲鋒這次來,只是帶來了一封年畫絨寫的親筆信,信中說她已經到了有藥泉的地方,並且一切安好。

這讓紀輓歌覺得更加奇怪,難道這麼久的時間,彭厲鋒就是跑去看了一趟年畫絨,這實在令人費解,紀輓歌關心年畫絨沒錯,但是彭厲鋒也不至於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去,只爲帶一封信回來。

從前彭厲鋒對於紀輓歌來說,好似一張白紙,她瞭解他的一切,爲他的歡喜而歡喜,爲他的傷痛而悲傷,甚至在認識的最初,彭厲鋒抽紀輓歌兩鞭子的時候,紀輓歌自認也是能夠看的清彭厲鋒的所思所想的,但如今卻全部變了,彭厲鋒在紀輓歌面前不再是什麼都能看透的人,這讓人不安。

原本看着窗外的彭厲鋒轉過頭來凝視紀輓歌,窗外的燈火照射在他的臉上,忽明忽暗的,讓從來都明亮的沒有一似陰霾的臉,竟多了幾分妖冶,紀輓歌心驚不已。

彭厲鋒突而一笑,那樣子比上當年不知愁滋味的恭王世子半點不差,他說:“無論你想做什麼,我總是要讓你達成的。”

紀輓歌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的笑容,心口一陣抽痛,衝口而出,“阿鋒,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她早已經後悔,當時信誓旦旦的跟彭厲鋒說她想嫁來楚國,那時候的想法天真直白,但是這一路跟着楚晏相處時日增多,紀輓歌當然承認楚晏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強勢,優渥,有作爲成熟男人的一切優良品質,但是同樣也有成熟男人與身俱來的神秘,心計,紀輓歌看不透楚晏,哪怕是楚晏隨口的一句話,紀輓歌都覺得那是經過深思熟絡過的,這一路來,樁樁件件,現在想來似乎都在楚晏的計劃中,紀輓歌的受傷,刺殺,以及名揚天下的楚晏寵紀輓歌如命,等等的一切,在楚晏那雲淡風輕的淡笑裡,竟像是一切都在楚晏的掌握之中。

迎娶紀輓歌,讓其他幾國的心思都轉了起來,而且因爲夜國的女子將與楚國太子聯姻,很自然的其他幾國都將夜國劃分到了楚國的勢力範圍裡,這樣的話夜國想要聯合周邊的國家,別說是一起抗擊楚國,就是跟別的國家想要搞好關係,怕都是不容易的,這樣一來,簡直就是將夜國架空了,夜國以後只能依託着楚國。夜國靠海,氣候溫和,無論是糧草還是銀錢,只要楚國需要,夜國就沒有不給的理由。

這是其一。

其二,有紀輓歌這麼個好拿捏的太子妃在,楚國國內的那些勢力就沒辦法控制楚晏,楚晏就更加可以毫無顧忌的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些紀輓歌都是在這一路上想通的,但現在更令她恐懼的是彭厲鋒的變化,她如今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過彭厲鋒一個,若是彭厲鋒都變的陰謀重重,那麼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彭厲鋒笑容不變,伸手拂過紀輓歌落下的頭髮,沉聲說:“哪有那麼容易?”

紀輓歌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都像是在說夢話,這裡是楚城,楚晏在這裡經營了多少年,別說是離開,怕是他們的一舉一動楚晏都是瞭若指掌的,離開,談何容易。

紀輓歌垂下頭,知道自己當時的一時衝動才導致了今日的後果,可是要真的嫁給楚晏嗎?想想都覺得迷茫。

“不想嫁給他了嗎?”彭厲鋒問的時候,聲音裡帶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小心翼翼。

紀輓歌擡頭看他,這句絕不是彭厲鋒的性子能問出來的,依照他的霸王性格,這時候不是該說,我不管你怎麼樣,總之你除了我誰也不許嫁之類的話嗎?若是他那樣說,她也許不會像如今這般的恐懼。

彭厲鋒伸手就捂住了紀輓歌的眼睛,低聲說道:“輓歌,我也會害怕的。”

愛情裡,誰又是真正的強者,患得患失的心情,彭厲鋒也有。對楚晏,彭厲鋒的感情複雜,那是他的師哥,從小仰望着的目標級人物,在彭厲鋒的思維裡,楚晏似乎從來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無論是本來就該是楚晏的東西,還是先是屬於彭厲鋒後來被楚晏搶走的東西,還有爲數不多的幾次,彭厲鋒寸步不讓,楚晏寧可毀了那物件都不讓彭厲鋒得到的。

有些心理一旦形成是十分難被更改的,比如在與楚晏的爭搶中,彭厲鋒從來都是處於弱勢的這一項,彭厲鋒當然會怕,沒人知道他的心情與恐懼,從楚晏開始表現出對紀輓歌的興趣開始,他就怕。但是他這樣的男人,怎麼能將怕字露在外面,他只能逼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強大。

如果說恭王的死讓彭厲鋒嚐到了人世辛酸,一夜成長,那麼紀輓歌就是他不懈的要變的更強大更堅不可摧的動力,他不能失去她,連想想都不能。

也許相同的人能嗅到彼此身上的味道,彭厲鋒當然能看出這一路來,楚晏對紀輓歌的感情是變化了的,剛纔楚晏對紀輓歌說話的語氣,雖然楚晏極力的想表現的跟他平時一樣溫文,但是彭厲鋒多麼的瞭解他的這位師哥,根本就不難聽出楚晏言語中的關切早已不符楚晏平日裡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疏離與冷淡,那種隱藏的狂熱讓彭厲鋒心驚。

“輓歌,我總會讓人如願的。”

他的聲音裡帶着低沉的嘆息,讓人聽着心尖都跟着抖起來,紀輓歌眨眨眼,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彭厲鋒像是被燙到了似的挪開手,急急的問:“是不是傷口還疼?”

彭厲鋒最爲介意的,就是她受傷了,他曾經賭咒發誓此生不讓她在受傷的,沒想到卻還是沒有保護好她,來的晚了,雖然氣她惱她,但最後還不是都化成了心疼。

他越着急,她哭的越厲害。

彭厲鋒沒了主意,只得抱起來哄,哄小孩子似的。

紀輓歌只將頭往他的頸窩裡埋,啞着聲音說:“阿鋒,你不要變好不好?”

“好。”這種時候,當然是說什麼就答應什麼的。

“那你不許離開我。”

“好!”

彭厲鋒對紀輓歌的撒嬌那是在受用不過,看她止住了哭聲,這才低聲問她,“我們用膳好不好?你也餓了。”

紀輓歌哭得眼睛紅紅的,她本不是愛哭的人,這時候便覺得有些彆扭,不開心的說:“我不喜歡吃這裡的東西。”

紀輓歌的口味從來都是偏南地的,這時候這麼說,有實情的,當然也有沒事找事的原因。

彭厲鋒只是笑,“這裡靠江,江中鮮魚不錯,晚上讓黃金給你做魚吃好不好?”

紀輓歌笑的甜蜜。

——

就這麼休整三天,紀輓歌不出意外的接到了讓她進宮請安的旨意。

這原本是禮數,她一趟來,說是大婚,其實也是代表着夜國這裡對楚國投誠來的,大婚定在下個月初十,在這之前,她先行進宮倒是有必要的。

但是紀輓歌不認爲這一趟進宮她能一路順遂。

“我陪你去。”彭厲鋒說。

紀輓歌搖搖頭,來宣旨的太監根本沒有說這是皇帝的旨意,還是皇后的旨意,或者嬪妃的旨意,抑或着是這些人都想見見她。

若是要入後宮,那麼彭厲鋒跟着去顯然是不合適的,彭厲鋒也是關心則亂了。

紀輓歌跟着宮人一路進宮,入了宮門只見馬車上簾子一掀,楚晏坐了進來。

這三日楚晏雖然沒有登門去看紀輓歌,但是東西可是流水似的往紀輓歌現在所住的領江小築裡送,整個楚城的百姓現在都已經習慣了每日成着三頓飯般的看着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往領江小築裡送東西。

補藥,珍玩,玉石,首飾,只要是能想到的,就沒有楚晏不送的。

甚至有人開玩笑,說楚晏這是搬空了景仁宮只爲搏的美人一笑。有人說好,自然有人說壞,紀輓歌這一趟來,嫁妝自然是帶的不少的,不說紀霆給這個閨女準備的能看花人眼的嫁妝,就說是夜國皇帝出的那一份,那也是前無古人的隆重,這其中還有糧食千擔,各種蔬菜育種的種苗,種子無數,也是依託嫁妝之名,給楚國上供,說是嫁妝總比說成是上供來的好聽些,這些東西太多,要是運進京城來,連放的地方都沒有,所以現如今全部安置在城外的一出倉庫裡,楚城百姓並沒有見到紀輓歌的嫁妝,少不得有人說,這是楚晏太子怕當時候紀輓歌出嫁嫁妝太少難看,所以現在可不就是可着勁的給紀輓歌送東西嘛。這些東西將來可都是會成爲嫁妝隨着紀輓歌再一次入住景仁宮的,這麼說來太子也不虧,不過是給紀輓歌做臉面罷了。

不管這些人怎麼說,有一箇中心思想是跑不了的,那就是楚晏是真心喜歡這位鎮國公主,已然到了癡迷的程度。

紀輓歌今日出來,少不得被圍觀,一路上紀輓歌都能聽到馬車外吵吵嚷嚷的聲音。

楚晏進了馬車,看紀輓歌幾日裝扮的很隆重,畢竟是以夜國鎮國公主的身份第一次進楚國的皇宮,當然需要好好的應對,赤紅色繡牡丹的朝服,頭上帶着白狐狸皮毛做成的扶額,珍珠纏金絲的頭面,額見畫着妖嬈的桃花。

楚晏見紀輓歌的次數不數,但是紀輓歌這般全副武裝,盛裝的樣子,楚晏還真是第一次見到,紀輓歌平時的裝束多數比較輕便,舒適爲主,這般鄭重其事,看的楚晏很是欣喜。

紀輓歌心情難免有些緊張,今日一行,旨意裡沒有宣除紀輓歌之外的任何人,夜未澤,彭厲鋒都不能來,這無疑是她一個人的戰場。

“飛鏢帶了沒?”

實在沒想到楚晏說出來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紀輓歌表示很無語。

但是他這般語氣,倒讓紀輓歌的心情放鬆了很多,隨着他的話接道:“可以用飛鏢嗎?”

原本真的就是一句玩笑話,但是誰知楚晏竟然有模有樣的點頭,“當然可以。”

紀輓歌噗嗤一笑,心裡的那點子憂愁是完全沒有了的,其實跟楚晏相處久了,還是會覺得不錯的,他能洞察人心,會在紀輓歌最需要什麼的時候,毫無令色的給予,讓她緩解心情。

楚晏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說:“除了我父皇,你看不順眼的儘管用飛鏢便是,凡事有我。”

“這........”紀輓歌語塞,轉而問:“你陪我一道去嗎?”

“不。”楚晏否認,“我要去勤政殿。”

楚城的人都知道,楚王二年前得了奇病,每日不得操勞,否則輕則疲憊不堪,重則昏迷不醒,所以從二年前開始,楚國的國政基本上都已經交到了楚晏手裡,對夜國一戰,楚晏離京數日,便是如此,楚王都沒有接手的意思,很多急件都是八百里加急送至楚晏手中加以定奪的。

楚國的國君對楚晏,那是真的放心。

楚晏現在在紀輓歌面前已經不在自稱本宮,這讓紀輓歌有些不適。

紀輓歌抿住嘴巴,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的時候,外面有人稟報,楚晏該走了,臨下車,楚晏對紀輓歌說:“你會成爲我的太子妃,不需要對任何人客氣,不許受委屈。”

他說的斬釘截鐵的,紀輓歌從他那波瀾不驚的眼眸中看到了力量,他是真心的。

楚晏下車後,馬車繼續前行,咯噠咯噠的響聲中,紀輓歌良久無言,最後只能楚晏的行爲定義爲,他是這座皇宮裡除了皇帝之外最大的主子,現在的紀輓歌被楚晏當作自己人,未來的太子妃,若是紀輓歌受了侮辱,自然也就是楚晏受了侮辱。

所以他剛纔的話,意思就是別給我丟人。

雖然這麼解釋有些曲解的意思,但是紀輓歌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不是她不知道楚晏的好,只是心裡有那麼一個人,對於旁人的示好,總是會刻意的迴避。

下了馬車上小轎,紀輓歌先來到的是皇后娘娘的鳳儀宮。

紀輓歌站在高高的宮門口回望,六國本來就是同根同源,文化上基本是相通的,唯一的差異怕就是地域差距,比如夜國的皇宮多秀麗,修建的精巧別緻,但是楚國的皇宮多磅礴,有種廣闊的氣勢。

跟在宮人身後,紀輓歌進了鳳儀宮。

楚國皇后林氏已經高坐後位之上,在等着紀輓歌呢,她身邊坐着的,便是她的侄女,林玉霖。

林玉霖一直對這位能讓楚晏動了凡心的異國女子抱有好奇心,今日宣紀輓歌進宮,她實在沒有不來看看的道理。

一見之下,心中也是有了感慨,憑着楚晏的爲人,果然看上的不是凡品,林玉霖並沒有多少蔑視的意思,在她看來,好女子都值得被尊重,紀輓歌背井離鄉,到楚國來,在林玉霖看來是佩服的,雖然心中還是有敵意,但是這敵意並不妨礙她欣賞紀輓歌。

紀輓歌禮儀周全的給林皇后行了禮,林皇后一幅居高臨下的高傲模樣,竟是連給紀輓歌賜座都不曾,就這麼讓紀輓歌站着。

林玉霖暗自嘆氣,她的這位好姑姑,當年出生便被判說是鳳命,家中人自然是無一不是捧着寵着的,林家本來就是百年望族,加上對林後從小的嬌慣,自然就形成了林後目中無人的脾性,後來命判準確,林後的確坐了皇后,可是命判只說她能坐皇后,卻沒有告訴她,這一生是否過的快樂,林後這種目空一切的性子,要是嫁入尋常世家,看在林家勢大,自會體諒幾分,但是嫁入皇家,這樣的性子簡直就是催命符,試問,你連皇帝你都看不上,你還能看的上誰?

林後年輕的時候處處挑楚帝的毛病,嫌楚帝不夠體貼,嫌楚帝不夠專一,甚至連楚帝身上有汗味,她都能折騰的天翻地覆,那是楚帝還不是楚帝,只是皇子,爲着林家,爲着林後這天生的鳳命,他忍着。但是一旦翻身坐了帝王,誰還會再去親近一個處處挑自己毛病的妻子,更何況在林後眼裡,楚帝能夠當上皇帝,那靠的完全就是她們林家,靠的是她的鳳命。

就算事實真的如此,楚帝也不會想聽這樣的話,誰願意自己老婆天天唸叨,你曾經是個吃軟飯的,要不是靠了我們家,你現在早就可以去死一死了。

這話對於男人來說,真的是戳脊梁骨啊。

爲此,纔有了楚帝多年的盛寵德妃,纔有了嫡出的皇子現在只是皇子,德妃的兒子現在是萬人敬仰的太子的情形。

林家的人不是不着急的,空有皇后位置有什麼用,後宮掌宮權在德妃手裡,太子是德妃的兒子,楚帝一年也就除夕夜進皇后宮一次,這樣的皇后,有等於沒有好不好?

林後也聽勸,年輕的時候不在乎,但是現在爲了兒子,爲了家族,她是願意低聲下氣一些的,可是皇帝,哪裡還給她低聲下氣的機會呢。

不能從皇帝哪裡下手,那就只能從楚晏這裡下手,今日能見紀輓歌,林後覺得她都是給了楚晏巨大的面子,一個異國的大臣之女,她能讓她踏足着鳳儀宮都是賞賜了,還賜什麼座。

林後這脾氣,坑苦了林家人,所以在下一輩的教育裡,林家人下足了功夫,教出林玉霖這樣的好女孩,怎奈楚晏對女子從來敬而遠之,從未表現出過興趣,現在楚晏沒有拒絕讓林玉霖住進景仁宮,林家人就差求神拜佛了。

林玉霖當然知道這些,而且她更知道,無論楚晏打的是用紀輓歌當擋箭牌,不要她們這些代表各方勢力的女子爲正妻的主意,還是真的喜愛紀輓歌,這紀輓歌今日都是不能得罪的,這打狗還得看主人啊。

所以,林玉霖站起身,親親熱熱的上前拉住紀輓歌的胳膊,嬌俏着說:“妹妹快來一起坐下,我可是早就聽說過你的名字呢,今日一見,還真是讓人驚豔,這樣的妙人兒,可真是令人過目不忘啊。”

紀輓歌小心的觀察着林玉霖的動作,表情,她可不會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親近,林玉霖雖然長相併不是多麼的出衆,但是眉宇間淡淡的書卷氣是騙不了人的,女子有學問,看起來就會慈眉善目些,一時紀輓歌竟然看不出她的動機。

“玉霖,你拉她做什麼,沒地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林後對林玉霖的表現很不滿。

聽到這話,紀輓歌竟然妥妥的鬆了口氣,這樣的態度纔對嘛,什麼姐姐妹妹的,好可怕。

林後自持身份自然是看不上紀輓歌的,南地小國的大臣之女,給她提鞋都不配。林後將自己的厭惡那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林玉霖抓着紀輓歌的手一緊,神對手不怕不怕啦,豬隊友艾瑪坑死人啊。

紀輓歌當然能感覺到林玉霖剛纔那一僵,分分鐘復原了,緊張什麼的,瞬間去無蹤啊,紀輓歌揚起笑,簡直要靠到林玉霖懷裡去,笑眯眯的說:“不知姐姐姓名,輓歌瞧見你,那也是歡喜的很。”

林玉霖表情僵硬之後,很快恢復正常,“你叫我玉霖姐姐吧,我虛長你一歲。”

紀輓歌腦子可不慢,自己的生辰八字這些人都知道,這可真是調查的夠全面啊。

“玉霖姐姐。”

“輓歌妹妹。”

林後那臉色難看的都能點火了,爲什麼啊,因爲她最討厭這些姐姐妹妹的稱呼,每次德妃來請安,說一句皇后姐姐,她都恨不得撕了德妃。

誰是你姐姐,本宮出生就是鳳命,那是九天的鳳凰有木有,你是個什麼東西,山雞啊山雞,可是偏偏這山雞左一口姐姐,右一口姐姐的。

叫的人只想抓狂,林後也不是沒想過挽回楚帝的心,可是看看德妃的做派,林後是實在做不出來啊,索性兩眼一閉,眼不見心不煩吧。

但是她能忽略紀輓歌跟林玉霖在這裡姐妹情深,卻防不住自己的兒子。

紀輓歌正全神貫注的跟林玉霖演戲,外面就有通報,旭皇子來了。

這旭皇子跟楚晏同年生人,現在也還沒有大婚,楚晏沒有大婚是因爲不近女色,這位旭皇子嘛。

紀輓歌看到他本人,就知道的原因,因爲旭皇子從進了鳳儀宮那眼神就沒有離開過林玉霖,紀輓歌想這林玉霖比自己還要大一歲,今年可就十八了,這個歲數還不嫁人,實在是屬於晚婚。

林玉霖從旭皇子進來後就再也沒有出聲,安靜的出奇。

紀輓歌要是這樣都看不出貓膩,那她也是白活了。

林後閉着的眼睛再也閉不下去,揮手就讓林玉霖送紀輓歌出去,“跪安吧。”

林玉霖剛要行禮,旭皇子一個健步不過就扯住了她,“表妹,你膝蓋不好,別行禮了。”

這一下子,紀輓歌就徹底變成了局外人,嘖嘖嘖嘖的站在旁邊看着這對錶哥表妹情意深,不錯,不錯。

林後氣的擡手就要砸東西,林玉霖掙開旭皇子,拉着紀輓歌就出來了。

“公主殿下莫放在心上。”

紀輓歌點頭,我不會外傳的。

林玉霖想了想又說:“我也不埋公主您,我心繫太子殿下,這一次能被送進景仁宮是我求之不得事,我心知太子殿下愛重公主您,但是我只求一個能伺候在殿下身邊的機會,決不會妨礙到公主與太子殿下的。”

紀輓歌臉色一變。

林玉霖看紀輓歌的樣子,心裡倒是鬆口氣,看起來這位公主殿下是真的全心的愛慕楚晏的,這就好,女子一旦沾了情愛,就會方寸大亂,就算紀輓歌將來成了太子妃,林玉霖也是有信心打敗她的。

紀輓歌想的根本就不是楚晏,而是剛纔楚旭對林玉霖表現的這麼明顯了,現在卻告訴她林玉霖會成爲楚晏的女人。

這兄弟搶女人的事情,看來在哪裡都有發生啊。

真是好心塞。

懷着這樣的心情,紀輓歌又往德妃的宮中開始邁進,誰知剛走進德妃的雎鳩宮,就聽一個脆生生的女子在喊:“將她給我拿下,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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