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慕容雪一聽,神色一冷,便道,“張婕妤。不是本宮說,時間以至,便是三郡主在抓了什麼,也沒了什麼意義了,你這樣,反倒是讓三郡主在這兒受罪。”
“可是,太子妃……”
張瑤聞言,不由的看了一眼慕容雪,她也知道是如此,可總歸是不甘心。
慕容雪眉頭一皺,“沒有可是了,好了,就這樣了。”轉頭,對着奶媽子道,“把三郡主抱下去罷。”
奶媽子看了張瑤一眼。隨即屈膝行了一禮,便去抱三郡主了,哪知手剛剛接觸到三郡主,三郡主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張瑤聽罷,心倏的一緊,趕緊上前,從奶媽子手中接過了三郡主哄着,“哦哦,乖乖啊,水雲不哭不哭……”張瑤在三郡主的耳邊兒,輕聲的哄着。
這麼多人看着呢,上面兒的慕容雪見狀,不由的黑下了臉色,“張婕妤!”
張瑤看了慕容雪一眼。神色也不由的微微轉冷,“太子妃娘娘想說什麼?”剛剛若不是慕容雪,說不定此刻三郡主便能抓東西了。還這麼大的聲音,嚇到了三郡主纔是!
其實張瑤這想法,倒是有些埋怨了。
看着慕容雪的眼神有些冷,慕容雪見狀,心裡恨極張瑤如此模樣,真真兒是以爲生了兩個孩子,升了婕妤,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了嗎?!
慕容雪冷眼一掃一旁的奶媽子,“還愣着幹什麼?趕快把三郡主抱下去!”
奶媽子聞言,趕忙的應是,對着張瑤道,“娘娘。您快把三郡主給奴婢吧,三郡主,說不定是餓了……”奶媽子說這話,張瑤怎麼聽着怎麼不舒服。
不由的擡眼看了一眼奶媽子,卻捕捉到了奶媽子眼角的一絲得意。
張瑤微微一愣,隨即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向奶媽子。
奶媽子卻神色無常,看着張瑤,一副擔心三郡主的模樣。
“張婕妤,你這是要做什麼?本宮的話,難道還管不了你了?!”慕容雪說着。重重的敲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在場衆人見狀,都是不由的一驚,隨即便看着張瑤和慕容雪,有些議論,可隨即被慕容雪眼眸一掃,誰都不敢說話了。
張瑤微微一顫,只覺得臉皮子都在發燒。
以前慕容雪不管如何,明面兒上總是顧着她的,今兒這一耳巴子,直直的扇在她的臉上,當真是扇的火辣辣的。
就這一愣神兒的,奶媽子幾乎是有些強硬的,從張瑤的手裡搶過了三郡主,然後對着張瑤行了一禮,道,“奴婢先行告退了。”
張瑤見狀,想說什麼,終是閉了嘴。
兩個小傢伙餓了,總是要給小郡主餵奶的,奶媽子的奶,之前兩個小傢伙也喝過,應當是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吧?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張瑤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衆人雖是眼觀??觀心的在一邊兒,可哪個不是斜眼觀看這一幕。
早就聽聞這張婕妤得太子寵愛,進宮不過一年的時間不到,卻一下生下了一對兒雙生花,還從淑女之位,升到了婕妤之位。
而對於張瑤的家中事兒,有心人自是打探了一乾二淨,此次進東宮賀禮,哪個又不是各含了心思的?
此刻見得張瑤和慕容雪對上了,心裡一面兒是看戲,一面兒卻是申時適度,日後好站隊。
一旁的憐玉容微微低了低眼眸,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她所料果然不錯,張瑤上位,目前的張瑤,威脅便大了起來,容不得慕容雪在不重視。
而慕容雪和張瑤相爭,她便只等坐收漁翁之利。
想着,不由心裡微微思量了一番,微微轉了頭,掃了一眼一旁的憐風,對憐風耳語道,“本宮交代你做的事兒,可做好了?”
憐風聞言,立即點點頭,“回娘娘,您放心,奴婢早已吩咐好了,只等時機到了,便可……”看了一眼憐玉容,眼中頗有含意。
憐玉容見狀,嘴角輕輕兒一勾,點點頭,輕聲道,“甚好!”轉眼看向慕容雪和張瑤,心裡冷笑。
這一次,她就要來票大的!
看着奶媽子抱着三郡主拐了個彎兒,身影便消失不見。
張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兒,然後轉身,對着上面兒的慕容雪淺淺一禮,“臣妾剛剛一時心急三郡主,不知禮數,犯了錯,還望太子妃娘娘恕罪。”
慕容雪見張瑤低頭,面上雖然是一副冷冽的樣子,可心裡卻是爽翻了天,心裡冷冷的一哼,眼神略微有些鄙夷的掃了一眼張瑤。
在看時,便稍微恢復了一點兒,在開口,語氣便也柔和了不少,“罷了,起來吧,都是有孩子的,本宮也理解張婕妤的心情,無妨,不過就是一個小事兒,過去了便是。”
張瑤聽罷,心裡鬆了口氣兒,只要慕容雪不要抓着自己不放就好了,屈膝一禮,“多謝太子妃娘娘。”然後又轉頭看着衆人,抱歉一笑,“真是對不住各位夫人了,本宮剛剛失禮了,還請見諒。”
衆人嘴巴上自然是笑着應承的。
不過也有人道,“張婕妤,這人啊,性子急了也不好,注意場合,注意分寸,才甚是道理啊。”
張瑤掃過去,一眼就瞧見了說話的人。
是禮部尚書的夫人,憐玉容的母親,憐夫人。
在上次的大皇孫滿月酒上,張瑤見識過她的一張嘴,得理便也是不饒人。
偏偏她是禮部尚書的夫人,對禮儀等數,最是看管不過,張瑤剛剛的事兒,顯然是令她看不過眼了。
當然,更多的,還是在這裡面兒,怕是有憐玉容的攪合了。
張瑤的目光不由看向憐玉容,憐玉容卻滿臉的急色,急急的去拉憐夫人的衣袖,好像是示意她不要說話的模樣。
張瑤心底冷冷的一笑,憐玉容慣來會做戲,瞧也瞧不出什麼名堂,總之她這就是對上自己了。
張瑤淺淺一禮,“憐夫人說的是,是本宮失了些分寸,令諸位難堪了。”
張瑤言語,頗爲退讓,今兒是她女兒的滿月酒,她也不想惹事兒,在說,她現在心裡急慌慌的,總感覺像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也沒那個心思去理財她。
憐玉容倒是真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會發話,禮部尚書雖然沒有什麼實權,可對於禮儀方面,卻是看的極嚴的,便是皇家人犯了錯,禮部尚書也可斷定。
而憐夫人身爲禮部尚書的夫人,對於張瑤,說也是說的。
慕容雪淡淡的掃了一眼,不作聲,這便是不想管的,好像只當是看着他們在談心一般。巨畝住扛。
憐玉容卻是瞧得心裡暗罵,憐夫人這一攪合,可就不是自己坐山觀虎鬥了,把自個兒攪了進去,可沒什麼好的。
一個勁兒的去拉憐夫人,憐夫人卻是皺着眉頭看着她,小聲道,“蓉兒這是在作甚?你不是說這張婕妤是個禍害嗎?母親便幫你滅滅她的威風。”
憐玉容黑着臉,沉着聲音,“母親,你就不要多管閒事兒了,女兒自有分寸。”
憐夫人不岔,根本就不想理睬憐玉容的話,可看憐玉容黑水一般的神情,也不由的有些猶豫了。
這邊兒一旁的裘夫人見狀,眼眸卻是微微一閃,道,“憐夫人身爲禮部尚書之家,張婕妤雖有錯,倒是也無大妨,太子妃娘娘心寬,憐夫人倒是以身作則,讓我等佩服。”這是在諷刺憐夫人多管閒事兒了。
本來憐夫人歇下去的火焰兒,一下子又竄了起來。
裘夫人如今和太子妃是一夥兒的,又看不慣憐夫人的做派,張瑤是慕容雪希望拿出去和憐玉容抵抗的,這把火,自然是要澆到他們的身上。
張瑤眉頭微微一皺,覺得裘夫人如此做,總比上次多了些什麼。
還未說話,憐夫人便又開口了,“裘夫人說的是,身爲臣婦,自當是要爲太子妃娘娘分擔憂愁的,這點兒,本夫人倒是還要向裘夫人學學。”
裘夫人聞言,不屑一顧,淡淡一笑,卻是什麼都不說了。
憐夫人一見,不由的就怔了。
這感覺,就好似全力一擊,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似得,真真兒的不好受。
心裡不由的憋了一口氣兒,轉了眼,見得張瑤,心裡又是恨上了。
慕容雪見狀,這才淡淡的開口,“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要鬧得如此僵硬?沒得鬧了個不快,卻是便宜了他人。”
說句句話,都是加槍帶棍兒的。
張瑤又是一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