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日,一個讓秦墨涵掛念了許久的日子。
凌晨五點鐘,東方天空只放出一絲的亮光,秦墨涵就被自己提前預訂的鬧鐘給吵醒。
“誰呀,這時候打電話來。”同時被吵醒的沈放嘟囔了一下。
“沒什麼,一個騷擾電話。”秦墨涵把鬧鐘關上,用手安撫了一下摟着自己的沈放,將他的手臂放到毯子下。
又等了一會,沈放的呼吸平穩。秦墨涵自己才輕輕下牀,來到衣帽間。慢慢的將自己的行李箱拖出來,小心翼翼地打開,從幾件隨身衣物下方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小木盒。然後又躡手躡腳的來到牀邊,把這個小盒子放到沈放那邊的牀頭櫃上。
重新回到牀上的秦墨涵,把沈放的胳膊又從毯子下拉出來,放到自己的頭下,將自己的身子又往他懷裡靠了靠,有了感覺的沈放摟着她又緊了幾分。
六點多,窗外已經放亮,沈放摟着懷裡如溫玉般的秦墨涵不願起牀,她凌晨的動作雖然輕柔,可是還是瞞不過耳聰的沈放。對於女朋友的心思他也很清楚。他輕輕把手臂從秦墨涵的脖子下抽出,拿起牀頭櫃上的那個盒子。裡面黃綢緞的襯裡上擺放着一串古樸的手串,沈放拿到手裡才發現,手串的材質都是由天珠構成,中間一顆長約五六釐米的那顆黑白相間的赫然是一枚六眼天珠。
天珠傳說可恢復人體五臟六腑之生理機能,並可恢復體力。六眼天珠更有解脫六道之苦、消災解厄、六六大順、象徵財富圓融廣進之意。
沈放拿着這個手串,愛不釋手。在手裡摩挲着,盤玩着。
“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麼?”已經醒來的秦墨涵一隻手託着頭,看着沈放的表情,就知道他很喜歡這個生日禮物。
“喜歡,你這個禮物可不簡單呀,這個應該是有年頭的物件了,哪兒請來的。”看着秦墨涵,沈放問道。
“這是我爸在烏市的清泉寺找大喇嘛請的。”秦墨涵想到自己打電話請母親幫忙給沈放尋找一串老天珠手串,母親那種白菜被人給拱了的語氣,就有些不好意思。
“找機會要好好的謝謝叔叔才行。這串天珠可是價值不菲呀,”沈放又將手串拿起來把玩了一下,低頭才發現秦墨涵撅着嘴不高興。
“親愛的,當然也要謝謝你了,不然叔叔哪知道我是誰啊。”沈放在她額頭親了一下,笑着說道:“也祝你生日快樂,本來想先給你驚喜的,沒想到你先把禮物送給我了,謝謝呀。”
“我也給你準備了一樣生日禮物,本來想早上拿給你的,既然你醒了,那麼你自己找找吧。如果你沒找到,可以親我一下,我幫你找。”
“嘁”秦墨涵自認對找東西很在行,不服氣的說道:“先說好放哪屋了?我們先劃定範圍,不然院子這麼大,我到哪裡去找。”
沈放想了想說道:“給你畫個範圍,就在堂屋西邊這幾間房子裡。”
秦墨涵連鞋子都沒顧得上換,赤着腳在臥室、衣帽間、化妝間裡仔細的翻弄起來。白皙的玉足走在略帶涼意的實木地板上,時不時的會被刺激的將腳蜷起來。沈放看着發出一陣陣的輕笑,惹得秦墨涵丟出了幾個衛生眼。
臥室裡沒有、衣帽間沒有、梳妝檯上也沒有。秦墨涵嘟着嘴看着沈放,努力的想讓自己做出一副委屈到淚眼婆娑的表情,在他揶揄的笑容裡化成了憤怒,秦墨涵像個小獅子一樣,將剛剛從浴室洗漱出來的沈放撲倒在牀上。
“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秦墨涵瞪大了雙眼盯着沈放,眼前的這個男人怎麼學壞了,以前送禮物都是直接拿到自己的面前,怎麼現在居然還會給自己小驚喜了。
沈放看着一臉素顏卻讓人更加心動的秦墨涵,雙手摟着她,在她的嘴角親了一下:“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你往往最容易忽視的,你的天珠在那裡拿的,我送你的禮物就放哪了。”
“啊,我的行李箱?”秦墨涵又跑回衣帽間,看着自己早上打開過的行李箱,還在原來的位置,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呀。打開行李箱,裡面自己的幾件隨身衣物還是老樣子,自己拿出禮物的這頭有些凹了下去,而另外一邊卻是鼓鼓的。
秦墨涵將蓋着的衣服掀開,裡面有一個約莫十公分大小的盒子,上面彩繪着紅、土黃的線條,中間還有一個圓形的印第安人的手繪頭像。秦墨涵將它從行李箱裡拿出來,盒子沒有其他任何裝飾,也沒有鎖釦等配件,打開後發現裡面黑絲絨的盒襯上躺着一塊約有四五釐米長,水滴形狀的藍色半透明吊墜,晶瑩的藍色如海一般深邃。
輕輕的將它拿起來,秦墨涵突然發現那抹藍色不見了,而變成了金黃色,輕輕的對着窗外射進來的晨曦,那抹水藍色又出現了,通透的材質下,可以清晰的看出裡面有一隻墨藍色的小甲蟲,大約六七毫米大小,兩隻後腿蹬出去好遠,似乎在努力的掙脫周邊的束縛。
“這是琥珀?”秦墨涵看着沈放不確定的問道。自己看到的琥珀都是類似咖啡色或者黃色的,難道剛剛看到的藍色是裡面的甲蟲映射出的顏色?
沈放將她手裡的吊墜接過來,放到黑色的絨布上,那抹誘人的藍色又出現了,“這是多米尼加藍珀,也是琥珀的一種。不同的是琥珀是松脂化石,而藍珀是豆科植物的樹脂化石,只產於中美洲的多米尼加和墨西哥。” 這顆琥珀是沈放託美國的朋友尋找了好久,纔在一個拍賣會上花了一百二十萬美金拍到的。藍珀本身就珍貴無比,而有蟲珀的藍珀更是少之又少,更不要提這顆裡面有個金甲蟲的藍珀了。這顆石頭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絕無僅有的。
沈放來到她的身後,將她頭髮挽起,把吊墜給她戴上,水滴形的吊墜在她白皙的皮膚襯托下,一會是金黃色,一會又是紫色,換個角度又變成了藍色,甚是奪目。
“真漂亮。”秦墨涵對着換衣鏡用手撫摸着頸間這款美麗的吊墜出神的說道。
“還記得我給你說的那個故事麼?”沈放在她背後環抱着她:“如果有前世,那麼前世的我也一直在尋找你,最後被封印在了琥珀裡。直到今生又遇到了你,破繭而出,守護着你。”
“吻我。”秦墨涵轉過身來,動情的看着他,雙手環着沈放的脖子,羞澀的閉上眼睛,仰着頭等待着沈放充滿愛意的親吻。
清晨的旭日撕開朝露的薄霧,鳥兒在垂柳間吟唱,晨練的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運動,而四合院裡卻迴響起誘人的吟唱。摩卡看着映射在朝陽下垂檐的倒影,嗚咽了兩聲,又重新趴回了自己的小窩,春天走了,春天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