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懂事的金雅然提前把自己的東西都打包好,拎到門口靜靜的看着沈放,等着他的安排。
“你東西留在這裡吧,過幾天就把你接過來。”沈放看着她可憐巴巴,彷彿被遺棄的小獸一樣,有些不落忍。將她的行李箱又拎回房間。
“後天我妹妹過來,我還要找你帶她玩呢,到時候你們一塊住在這邊。”秦墨涵也寬慰她,這才讓她露出笑臉。
“上午是把你送到爺爺那裡麼?”吃完早飯,沈放問道。
金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哥,你能安排車送我到慶王府,我想先去我媽那邊,我想勸勸她。”
沈放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你不用顧慮這麼多,過會我就送你過去,如果呆的不愉快就給我說,我在把你接回來。”
“謝謝哥!”金雅然終於開心的笑了。
從金洛成立榮尚地產以來,也展現了他在商業上的天賦,按照祖輩在燕京留下的堪輿資料,拿了不少好地段。地理位置不錯,再加上又是主打皇家血統的精裝修豪宅,所以在京津冀、東北地區也算是一箇中等的地產公司,只是在鴻海地產的打壓下無法走到南方省份而已。
慶王府是榮尚地產燕京八府項目之一,跟雍王府不同的是這個小區主打是洋房,位於三環以內寸土寸金的洋房現在已經飆升到了近十萬元一平米。樑琪的父母就在這邊佔據一套四百多平米的躍式洋房。
“琪琪,金洛他也太無情了吧,你三叔不管怎麼說也是爲他立下汗馬功勞的,他翻臉不認人,直接就報警把人給抓了。”
樑琪看着眼前的這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很是無語,自己男人做了什麼事情難道你還不清楚麼?光一個雍王府的項目就前後貪污了兩千多萬,還有臉說立下汗馬功勞。
看着樑琪沒有說話,樑琪的母親彭善芳也跟着勸道:“琪琪,你就幫幫你三嬸吧,不管怎麼說,當初你爸走了以後,三叔幫了家裡不少忙,而且你當初能跟金洛認識還是你三叔介紹的。”
“我幫?我怎麼幫?他是被警察局帶走的,他膽子也太大了。”提起這件事樑琪也是一陣惱怒,樑貴以前是金洛創業時期的一個小業務員。樑琪大學剛畢業時是樑貴將她介紹道公司做文員,然後又做了金洛的秘書,從而在兩人接觸中才慢慢產生感情而在一起的。雖然樑貴幫了自己不少忙,給自己提供了親近金洛的機會,但是自己也幫助他從一個小的業務員,上升到一個可以負責十幾億項目的項目經理了,按照正常年薪加獎金也有上千萬的收入了,沒想到他還是人心不足,敢做假賬貪污售樓款。
對於自己枕邊人,樑琪清楚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個性,胸懷大志卻又生性涼薄,他爲了事業可以拋棄髮妻、親子,用他自己的話說,如果他生在前朝,一定會橫刀立馬開疆闢土,重現他們祖上輝煌。這樣一個人你動了他的奶酪,他還不跟你翻臉呀。
樑琪對着兩人說道:“媽,三嬸,貴叔這次的窟窿實在是太大了,好幾千萬呢,我實在是幫不了,我跟金洛已經吵了一架,現在連我都搬出來了,你們認爲我還能勸得進去麼。”
“那怎麼辦呢?我們已經把錢湊了一下,哪夠呀。琪琪,算是三嬸求你了,你幫忙墊上兩千萬吧,要不你讓金洛幫忙免掉這些錢行不行?畢竟我們都是自己人呀,你不能逼着我們家賣房子吧。”
樑琪無奈的說道:“三嬸,現在不是金洛要追究這件事情,是董事會新上任的監事會主席陶經理要追究,他是代表誰出面的,你也應該清楚吧,這次實在是幫不了你。”
“就是那個小雜種,是他安插的人手,就是他帶着他的姘頭去雍王府買房子,你三叔沒接待好,他才找你三叔的麻煩,他安插人進董事會,就是不安好心,他就是來……”
“你給我滾,不要在這裡給我胡說八道。”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身後潑過來的一杯水給打斷了,轉臉看到蛾眉倒蹙,鳳眼圓睜的金雅然站在她身後。
沈放把金雅然送到樑琪母親的樓下看着金雅然用指紋識別進入房間後就離開了。而金雅然進來卻發現一個女人圍着自己的母親大放厥詞,細聽一下才明白這是樑貴的妻子,在她說道沈放時,金雅然忍不住了,她那小暴脾氣直接接了一杯涼水潑在了這個女人的頭上。
“啊,你個小丫頭,怎麼這麼沒有家教。有你這麼對大人的麼?”被冷水潑的一激靈的三嬸看到是金雅然站在身後,對她呵斥道。
金雅然懟道:“我怎麼沒家教了,我爺爺是文化部部長,我奶奶是國家級表演藝術家,我大伯是新華社副社長,我哥也是藝術家,我們一家子都是文化人,你們呢?貪污、中飽私囊、威逼女下屬,一羣齷齪人。”
“雅然!”樑琪剛纔也被冷水濺到,正在拿毛巾擦拭,聽到金雅然的話有些臉色難堪:“不要亂說話!”
金雅然對着樑琪說道:“媽,我說錯了麼?當時我哥買房子的時候我也在現場,他仗着自己手裡的權利威脅售樓部的方姐姐,不就是看人家漂亮麼。他也不看自己什麼模樣,胖的跟豬似的,而且他還貪污公司的公款。”
樑琪看了看母親彭善芳,又看了看已經花了妝的三嬸,對她說道:“三嬸,這個事情我真的幫不上忙,三叔做的太過了,你回去趕緊籌錢吧,把貪污款補上,興許還能少判幾年。”
彭善芳把還想說話的三嬸拉出了客廳,把自己的銀行卡遞給她:“我這裡有三百萬,是琪琪給我養老的錢,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彭善芳也知道,這件事情樑貴家不是沒錢,只是想讓樑琪幫忙補窟窿而已。樑貴這麼多年在燕京也買了四五套房產,按照現在燕京房價,賣了以後應該是可以補上這個窟窿的,只是三嬸不捨得而已。
三嬸急忙把銀行卡接過來,臨走之前還是說了一句:“謝謝了,嫂子!你還是幫忙勸勸琪琪,畢竟我們纔是一家人,如果以後沒有自己人的幫忙,他金洛的產業不還是會留給他兒子麼?”
屋裡的雅然正在跟樑琪也在說這樣的話:“媽,你看看你家裡這些都是什麼人,我爸的那些產業以後可都是我們娘倆的,她們一個個都想上來咬一口。”
樑琪拉着金雅然的手說道:“雅然,媽何嘗不知道呀,但是你不知道他們沈家人是多麼的霸道,如果不是他們的阻攔,以你爸爸的才能,怎麼會蝸居在北方呢。如果以後沈放他要是想要搶奪你的家產,咱們娘倆哪能搶的過他呢。”
“媽,你擔心的太多了吧。”金雅然仔細的看着母親,發現母親一片愁容:“不說沈家資產數千億,能不能看上咱家這點資產,就說我哥現在有幾百億美元的身價,都比爸有錢了。他會看上爸這點錢?如果不是你家這邊親戚做的有些出格了,我哥連問都不會問。”
看着金雅然對沈放一臉崇拜的表情,樑琪有些生氣:“你哥,你哥!什麼都是你哥,他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要記住,他跟你不是一個媽生的,他媽就是因爲我懷了你纔跟你爸離婚的,他能不怨恨咱們娘倆麼?”
“就是的,雅然。”送走三嬸的彭善芳進來也跟着勸說:“雅然,你長點心眼吧,他這個人這麼年輕就能掙下這麼多錢,心思重的很呢。小心把你裝着賣了,你還跟著數錢呢。”
“媽,姥姥,不許你們這麼說。那是我哥,我親哥,我哥對我好不好,我金雅然一清二楚。”看着自己的母親和外婆詆譭沈放,金雅然有些急了:“我發現你們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麼,你說你媽和你姥姥是小人?”聽到金雅然的話,樑琪有些惱怒,拉着她就想在她身上打幾下。
“媽,我不是說你,沒說你是小人。”金雅然自覺說錯話了,急忙向母親求饒。
沒想到說完還是被樑琪在屁股上打了幾下:“沒說我,那就是說你姥姥了,更該打。”
被母親象徵性的拍打了幾下後的金雅然看着樑琪認真的說道:“媽,我哥真不是你說的那樣。他連自己投資的公司都放手不管,還會來跟我搶爸爸的公司?他纔不想找這個麻煩呢。他讓陶大哥去公司加入董事會,也是爲了能夠幫我守住這份家產。”
看着樑琪有些意動,金雅然又接着勸道:“這次我來這裡,也是我哥送我來的。是他讓我勸你回家的,如果他要是恨你的話,還不巴不得你跟我爸分居、離婚。”
“他會有這麼好心?”樑琪撇撇嘴不信的說道:“當年可是我逼着他母親跟你爸離婚的。”
金雅然說道:“媽,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但是我哥跟我說了一件事,那就是我爸當年跟他母親的感情已經名存實亡了,就算是沒有你,他們也是會離婚的,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哥真正怨恨的人不是你,而是爸爸。”
“他真這麼說?”樑琪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是的。”金雅然點點頭:“媽,我勸你還是回家吧,你這麼多天不在家,你不擔心我爸呀。”
有些話金雅然不能說,但是彭善芳也在一旁勸說道:“琪琪,你還是回去吧。你表妹昨天給我打電話說,雅然她爸的秘書這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現在公司。”
“有這事?”樑琪勃然大怒,自己是怎麼上位的樑琪一清二楚,她當然會防範着後輩有樣學樣:“庹靜這個小狐狸精,從她進公司第一天我就看她不順眼,現在居然有這樣的心思,看我回去後怎麼收拾她。”
一旁的金雅然則是無語的看着母親,自己勸說半天估計都沒有來自其他女人的威脅重要。算了,隨她們去鬥吧,自己還是找個藉口去爺爺家裡躲清閒吧。說不定哪天哥就來接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