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夜晚還是有些清冷,客棧又沒有酒店的中央空調調節溫度,凌晨五點鐘不到沈放就醒了。估計是感覺有點冷,身邊的秦墨涵緊緊的抱着他,整個人都蜷縮在沈放的懷裡。溫香軟玉攬入懷中,沈放將她的的被子掖緊,不讓冷風從她身後吹入。
透過窗外靜靜的欣賞着眼前的這片清澈的夜空,西邊的半月已經即將下墜。黎明前的黑暗,使得星空更亮,愈發的璀璨,沒有空氣污染,天空中的可見度很高,繁星點點,銀河也即將西墜,如灑落一地的鑽石般晶瑩。沈放忍不住感嘆,洱海的夜真美。
劉姐和她男朋友,一個是尋找心靈的解放,一個是治癒情傷,在洱海這片清澈的湖水邊相遇、相識、相戀。
“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着,也許故事正在發生着”在這座神奇的城市裡,每天都有許許多多不同的愛情故事在上演。也許有你喜歡的,也許有你討厭的,可是它依然在那裡靜靜的發生着。
彷彿腦海中有一段旋律要跳躍出來,是那麼的清晰、深刻。沈放輕輕把手臂從秦墨涵的懷中抽出,溫柔得將被子給她慢慢掖好,披着一件外套,穿着拖鞋,輕盈地拉開落地窗,來到陽臺上的小桌子前,動作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彷彿動作稍大一些都會驚醒熟睡的女神。
坐在陽臺的靠背椅上,呼吸着從遙遠蒼山吹來的清冷空氣,讓他思緒瞬間活躍了起來,讓自由的心飛翔起來,感受着背後大理古城的沉重、面前洱海的自由、遠處蒼山的雄偉,客棧和愛人帶來的溫馨與舒適,不知坐了多久,天空突然真正的暗了下來,等待着東方那破曉的一瞬。
被一陣寒風凍醒的秦墨涵,伸手摸摸旁邊的被窩已涼,心愛的人不在牀上。抱着被子從牀上坐起來,發現窗外的陽臺上坐着一個人。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然放亮,朝霞映射下西邊的天空也已被染紅。
秦墨涵拿着一個厚毯子,包裹着自己,輕輕推開落地窗,還是把沉浸在這水天一色中得沈放給驚醒了:“哎呀,你怎麼起來了。”沈放趕緊將她緊緊摟住,怕她凍着。
“起來多久了?趕緊進屋吧,別再凍感冒了。”伸手摸了摸他頭上冰涼的露水,秦墨涵關心的說道。
“呵,也沒起來多久,主要是被這破曉前的星空給吸引了。”沈放看着只穿着睡衣的秦墨涵:“你還困麼?如果不困,咱們在這裡好好欣賞一下這洱海的日出如何。”
換好衣服出來的秦墨涵還是把毯子拿了出來,沈放攬着她兩人蜷縮在一張藤椅上,將毛毯蓋在身上,等待着東方日出破曉的那一刻。
雪山日出,比平地來得遲。當紅日從萬山叢中冉冉升起,萬道霞光染紅天空的時候,那銀白色的雪山,好象少女點上胭脂的面頰,顯得格外嬌豔,當朝陽終於衝破山峰的阻擋,破開雪山山巔那一刻,就跟萬道利劍劃破海面,海瞬間沸騰了,上萬只候鳥一起展翅高飛,迎接那炫目的朝陽。
“真美,如果在城市裡,永遠無法想像日出會是如此的壯觀。”躺在沈放懷裡的秦墨涵被震撼了。
“城市裡的人們,總是在負重前行,被生活壓迫的擡不起頭,目光始終盯着前行的路線,哪有機會擡起頭看看這片藍天。”
“嚯,今天這麼文藝呀,看來今天早上感觸挺深呀。”秦墨涵看着今天有些安靜的沈放說道。
“嗯,昨晚聽到劉姐說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我挺有感觸的,《心花路放》的主題曲已經差不多了。”
“是麼?唱給我聽聽”秦墨涵有些迫不及待。
沈放怕驚擾到別的住客,沒有使用吉他伴奏,只是攬着秦墨涵,輕聲哼唱。
“是不是對生活不太滿意,
很久沒有笑過又不知爲何
既然不快樂又不喜歡這裡
不如一路向西去大理
路程有點波折空氣有點稀薄
景色越遼闊心裡越寂寞
不知道誰在何處等待
不知道後來的後來
誰的頭頂上沒有灰塵
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
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等着
也許故事正在發生着
……”
一曲唱完,意猶未盡。是呀,劉姐和她男朋友不就是因爲對生活不太滿意,才逃離大城市,在這裡遇到了愛情。
這首歌跟他以前的歌曲的曲風有很多的不同,以前沈放的歌《修煉愛情》《南山南》也相對傷感,可是那些歌詞還是很積極向上的,可是《去大理》這首歌,卻帶着無比的消極味道,一味的逃避,逃避不滿意的生活,逃避失去的愛情。
“你是不是不看好劉姐跟她男朋友的愛情?”歌詞裡的一句“不知道後來的後來”讓秦墨涵感觸很深。
“嗯,是有些不太看好。”客棧老闆劉姐和她男朋友的愛情雖然現在看着很充實:“人是屬於羣居動物,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友情。如果離開羣體太久了,就會讓人有一種孤獨感,這種感覺往往就是抑鬱症的初級表現。”由於母親以前患過抑鬱症,所以對於抑鬱症的表現,沈放以前專門找過資料,瞭解不少。
不聊客棧老闆的事了,畢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管怎麼說,《去大理》這首歌,跟《心花路放》這個劇本還是蠻貼切的。“我越來越崇拜你了,親愛的,你真是太棒了。”秦墨涵用手撫摸着他的臉,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我只是這個棒麼?其他的地方不是更棒麼。”沈放一臉壞笑
“流氓。”秦墨涵一臉羞紅的啐了他一口,沒有繼續說話,靜靜的俯在他身上,感受着兩人心跳的律動。
接下來兩天,兩人騎車環洱海一圈,一共才120公里,按照沈放自己的說法,這個距離不夠他以前參加環法賽一天騎的,秦墨涵嗤之以鼻。
兩人就這麼在大理騎騎車、喝喝酒、唱唱歌,在大理這個海拔高的地方更適合秦墨涵練習氣息。
兩人一直悠閒自在的待到了1月25日,然後被金燦一個暴跳如雷的電話給打亂了,在電話裡你都能感受到他的憤怒。
“金燁,你小子有點過分了!”沈放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點,“你是不是忘了後天是什麼日子了?”
“啊,後天27號,禮拜天呀。”沈放被他吵得一頭霧水,轉頭問秦墨涵:“你知道後天什麼日子麼?”秦墨涵搖搖頭。
“後天老子結婚。你丫的給我跑到天邊去了?”金燦很生氣,身爲公務員,他一直在積攢假期然後準備跟婚假、春節假期一起請個長假,所以就把婚禮事宜交給婚慶公司來打理。
本來潘雲熙是可以跟着掌控全局,可沈放又跟牛浩確認了一部《心花路放》需要立項。作爲財務負責人,潘雲熙要審覈每部戲的投資項目,也抽不開手。
沈放一聽,這件事真有點對不住金燦,本來金燦提議他做伴郎,被他拒絕了。用他的話說就是他比新郎帥,不好意思搶風頭。其實主要原因是金燦結婚的證婚人是金洛,沈放的父親。沈放不太想跟他同時出現在一個舞臺上。金洛雖然對沈放母子倆有些絕情,但是對金燦這個金家的長子長孫還是蠻照顧的,所以各論各親。
沈放還準備借這次機會把秦墨涵介紹給爺爺奶奶認識,如果自己做伴郎的話就無法抽空照顧她。
“哦,燦哥,實在對不起了。我現在就定飛機,馬上就回去,你跟雲熙姐結婚,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禮。”安慰了金燦半天,答應了一大堆的無理條件,沈放才被放過。
“親愛的,我們看來要結束這邊的旅遊了。”沈放有些不捨的這邊的風景。
“我們也出來十天了,也該回去了。”秦墨涵看着他不捨的表情,親了他一下:“乖,下次我們在一起出來玩。”
沈放麻煩酒店的李經理安排訂機票,準備回燕京了,好在歌曲已經準備好,對牛浩也算是有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