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帝王陵,皇族秘辛
濃濃的黑煙下,烈火持續着,下人一個個慌里慌張的提着水桶往火上面澆,好一陣忙活後,夜均寒看着化爲廢墟的藥廬,臉上褪去最後一絲血色,眼底清晰地閃過一抹痛楚和絕望,這個人渙散的像是失了靈魂一樣。
緋瑤望着廢墟,不明白這裡面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但看着夜均寒那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脣角蠕動片刻,最終沒有說什麼,只能在心裡嘆息一聲,揮手讓着下人各自離去,想着她是不是該上前去安慰一下他呢?他現在看上去,真的夠被打擊了……
“公主,均寒有罪!”正想着,夜均寒突然紅着眼說道,聲音嘶啞像是劃出來的破音,刺耳卻又令人心疼。
“呃,罪?什麼罪?”不就是燒了藥廬而已,再珍貴的藥材也沒有人命重要不是?緋瑤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滿眼困惑,不知所措。
“這裡面有一半的藥材是給公主你用的。”夜均寒沉痛道,“如今,全被人毀了,是我的錯,認爲藥廬最安全……”
“哎?我?”緋瑤目瞪口呆,她生了什麼病嗎?幹嘛用藥?
“公主忘了……”一看見她那麼茫然的樣子,夜均寒更覺得無力,自己忙活一場究竟是爲了什麼!這一刻,他突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語氣淡漠而惆悵,帶着無盡的陰暗:“你的身子那樣,我們又怎麼會什麼都不做,當做那只是一場夢?”
緋瑤語塞,有些燦燦的望了一眼夜均寒,見他頹廢的模樣,心頭不忍,說道:“那些藥……都是爲了改變我的體質而準備的?”
夜均寒沉重點頭。“均寒失責,竟然讓人將這份重要的藥材毀去,如今只怕是……”
提着人走過來的夜流寒驟然一愣。隨即突然藏在一處默默聆聽,心頭疑惑:那藥……什麼體制?什麼改變?公主怎麼了嗎?
“那啥。沒事,我不需要了。”緋瑤嚅嚅道,心頭一陣感動。
“不需要了?”夜均寒一愣,重複呢喃幾遍之後,眼睛瞪大,閃爍着點點醉人的華光,激動道:“難道,難道……公主你的壽命已經恢復了?”
“呃……這個……”不但沒有恢復。反而銳減很多。緋瑤心裡默默道,但打死她也開不了這個口!
想着他和慕容錦然那一頓打,緋瑤臉色有些僵硬,磕磕絆絆的轉移話題:“額,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除了用藥,還有另一種方法不是……”
夜均寒整個人立刻黯淡下來,幾乎機械似說道:“公主你是想闖帝王陵?”
“咦,你知道?”緋瑤大驚,詫異的看着夜均寒。他只能擠出一抹濃濃苦笑,點頭:“夏鈺煌告訴我們了。但這個方案太危險,我不贊同。所以一年多前去了師傅那兒,得了一張方子,只要湊齊藥材公主你……”
“那現在只剩下哪一條路可以走了啊……”緋瑤聳聳肩,倒是一臉的無所謂。
“公主你不明白,其他公主或許可以進入帝王陵,但你不行。”夜均寒嘆息說着,“女皇不會允許你進入其中的。”
“哎?爲什麼?”緋瑤一愣,茫然的看着夜均寒,不明所以。
“公主可是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嗎?”夜均寒淡淡問道。
生父?緋瑤再次一愣。隨即恍然,生父!是了。自她來到這裡,成爲月緋瑤這麼久。貌似都沒有任何有關生父的消息!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女皇的女兒,但從來也沒有談論過她的父親是誰!像是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眼底閃過一抹冷光,眼眸半眯,緋瑤擡眸輕笑,風情萬種道:“你知道?”赤裸裸的引誘。
臉微紅,夜均寒垂頭默默點頭,半響心裡建設完畢纔敢擡眸,一臉“淡定”說道:“公主的存在對女皇來說,是一個恥辱,若非當時的太上皇,只怕你早就不存在了……”
原來當時還是太女的女皇並非如今這般耍心機,玩陰狠的一個人,非常睿智,也非常寬和。只可惜二十歲那年,由於輕信了已死的幾位姐妹之話,被帶入煙花之地,灌下催情藥與其中的幾名小官發生了關係……
一來,是想讓當時的太女與如今的皇夫鬧僵,讓其身後的龐大勢力自動分離瓦解;二來,上告了當時的太上皇,說太女行爲不檢,留戀煙花之地,還懷上不潔之子,難當大任,應該廢除太女之位,逼迫太女退位!
只可惜,年邁的國師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預言太女這個肚子裡的孩子非同一般之人,是後凰轉世,不可滅,否則流月亡國。
太上皇信以爲真,畢竟那時候國師每一次預言都成真了,於此嚴正下令太女必須誕下這後凰轉世。自此太女百般不願,但依舊不能違抗皇命,雖然最終誕下孩子,但直至如今都未曾有過一絲喜愛。而是放之任之,弄的最後性子乖張,惹出一連竄事來……
“也就是說,若非國師的一句話,我已經死了?”她生父是一個煙花之地的妓子?眨眨眼,緋瑤淡定問道,心頭卻是撇嘴:好無趣的秘辛!也就皇家那幫無聊人士想的出來,肯定拿着血脈說事了,怪不得她待遇說好是好,但總是太過了,原來有些人是想看着她自取滅亡嗎……
這樣既能掩人耳目,又能不冒着敗壞名聲的風險陷害,還能無視太上皇臨留下的一些……一舉三得啊!
“女皇一直不待見公主也是因此,當然對如今的皇夫如此善待也是因爲當時他選擇了容忍,女皇心存感激,既然放了三分的情誼在裡面。”對皇夫所出的極爲子女也是最好的。夜均寒說着,擡眸看着神色不變的緋瑤,心頭苦笑,這是什麼反應?難道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雖然不是本尊,但畢竟關係了身家性命啊!夜均寒扼腕,心裡恨不能撬開她的大腦看看,這裡面究竟裝了些什麼!怎麼一到關鍵時刻總掉鏈子呢!
“原來是這樣……”緋瑤再次撇嘴,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和呲笑,隨即看向夜均寒:“這是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老一輩的人,也就女皇的心腹。”夜均寒乖乖說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咳咳……那個,我是無意間發現的。”夜均寒咳了咳,有些難以啓齒。成親的那晚上,有人跑進去跟他胡言亂語……這事絕對,絕對不能讓公主知道!
“真的?”緋瑤狐疑的打量他,但見他神色不變,沒有任何破綻也只能想着他的鎏影要重新評估了,“好吧。”嘟囔一句,心頭卻是一沉。連這麼秘辛的事情都能探查得到,那麼,也許她的身份總有一天會捂不住,被他發現的吧……
這麼一想,緋瑤複雜了,也不是擔心,而是……而是……
罷了,這些事之後再說吧!鴕鳥的縮縮脖子,緋瑤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流寒差不多也該來了……”
一旁,夜流寒青筋爆了爆,深呼吸好幾口才能把這些勁爆的消息隱藏進心底,不露出一分。公主,要死了……
“公主,人帶來了。”夜流寒聲音微沉,垂眼遮掩眼眸中起伏翻涌的情緒,伸手將人隨手一丟,扔垃圾一般。
“說,是誰派你來的?”淡淡的香味鑽入鼻尖,女子原本倔強抵抗的眼逐漸迷失,緋瑤趁機施展她僅剩下的催眠。
“陛……陛下交代過……不得告知任何人……”女子迷迷糊糊說着,卻宛若一道雷劈落下來。
夜均寒與夜流寒臉色同時大變,看向緋瑤,卻見她只是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如夢妖嬈的笑意,飄渺而虛幻,沉淪的妖嬈與清澄足以打破最堅韌的壁障!
“原來是上頭啊……”
因爲她動作太大,流連三國,還是因爲她屢屢不聽皇命,亦或是其他?
“我沒事,不過這麼看來,是時候去一趟國都了呢……”幽幽說着,緋瑤眼底閃過一抹暗沉,笑容怎麼看都有些……驚悚。
夜色陰暗,敏感的火光映出一個忙碌的扭曲影子。夜均寒在新的藥廬整理着,突然頓手,擡眸看向門口。火光幽暗,那到影子閃爍,有些詭異和陰暗,但他卻並不吃驚,手一頓後,又慢悠悠的開始他的事。
語氣淡漠着:“來了,比我想象的要早了些。”
“你知道我在?”來人吃驚道。
“自然,不然我怎麼會說那些話,有些事並非我不想說,而是你不願意聽。”夜均寒淡淡說着,來人聽得不由一陣緊繃,隨即苦笑。
原來如此……
“公主得了什麼病嗎?”夜流寒抿脣半響,最終還是問了出來,心頭不知爲何,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自從,得知了以後……
他在那一年的相處裡果然變得奇怪了……爲什麼,會在那一刻覺得呼吸困難?
公主以前無論怎樣都與他無關不是嗎?如果不是,那麼當初他又何必用上“春夢”,每一次的侍寢都是一場美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