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無妻 056 他(她他)變了!
“你吃吧,我已經吃過了,我先去洗澡。”
霍翌桁扔下一句話就走了,宮秋以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孤單,有些難過,彷彿可以看見他身上揹負的那些責任,壓得他好像快無法直起腰一樣。
直到睡覺的時候,霍翌桁在看着宮秋以閉上眼睛,似乎真的睡過去了,才緩緩起身,從被窩裡出來,悄悄地關上了門,隨後轉進了書房裡。
宮秋以在關門聲響的那一刻,眼睛緩緩睜開,她根本就沒有睡,一向都是淺眠,要是心事多,根本就睡不進去,更何況還是現在。
簡直就是無法安然入睡,就算是霍翌桁抱着她,也很難,以往只要躺在他的懷裡,她就跟吃了安眠藥一樣,睡得極好,但今天失效了一些。
看着窗外一片漆黑,她朝着的那一面是市中心,外面的高樓還有幾盞亮着的燈,透過玻璃傳出來,可是在這樣漆黑的夜裡,顯得有些渺小。
也無法溫暖人心,宮秋以揪着被子的手很緊,不願放開,抱着救生圈一樣。
他不願說,她也不敢問,所以只好變成了遙遠的距離,怎麼樣都觸碰不了,跟他們之間的感情無關,卻還是避免不了的影響了他們之間。
連着三天,霍翌桁都沒有回家,聽說是一直呆在公司裡了,宮秋以每天都守着有些冷清的家,門口依舊會站着保鏢。
她睡覺的時候,他們就會守在房門,不會打擾她的生活,宮秋以知道這些,到最後都會要跟霍翌桁報告的,所以她沒有拒絕。
和霍翌桁沒有來電沒有短信,任何的關心和聯繫像似已經不會再有了一樣,她不敢去打擾他,他忙到連家都不回,那是有多忙。
保鏢似乎是他們之間的聯繫工具了,他可以得知她的情況,而她一無所知。
第五天時,霍翌桁一早的飛機去德國了,而宮秋以正在猶豫着要不要暫時回宮家,父親就給她打電話,讓她先回來住,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想了一下,宮秋以最後還是答應了,父親也知道,估計也是霍翌桁做的。
她只帶了幾套衣服回去,到了停車場,準備什麼上車時,看到了車子裡已經坐着的人,朝着她笑着揮手,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她有些驚訝,愣在門外,被嚇到,一時間不知道是該上車還是不上車。
“愣着幹嘛,快上車,我剛吃完早餐,準備回大宅,知道你正好要回宮家,所以就順路載你。”楊藝今招着手,讓宮秋以趕緊進來。
宮秋以這纔回過身來,上了車,剛坐進去就被楊藝今給握住手了。
“翌桁他打了好幾次電話回家,說走的這段時間,要好好照顧你,就跟怕是誰要欺負你一樣。”楊藝今握着宮秋以的手很緊,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語氣如同聊家常這般輕鬆。
“他真的走了嗎?”
“嗯,就八點多的飛機,沒事的,他一向處理事情都很好的,所以別擔心。”
“奶奶,其實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宮秋以問,心裡那顆心懸在半空中,就算未開口她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周圍的人像似被霍翌桁威脅一樣,不能告訴她半個字,以至於她到現在也無法理解霍翌桁這麼急着出國是爲了什麼,最近讓她很困惱的原因,夜裡失眠的理由。
“我暫時不可以告訴你,但你只要相信他把事情處理好,就會回來你身邊就夠了。”
“奶奶,你知道的,我有多擔心他,我幾乎每一天晚上都睡不着,我連他一點點消息都不知道,他沒有找過我。”宮秋以幾近崩潰了,不想衝着楊藝今爆發,壓低了聲音說着。
“我知道的,只是他不給你知道,有他的理由。”
“……”
宮秋以沒說話,她心裡憋着一口氣,很想要去大罵一頓霍翌桁,他憑什麼走的那麼幹脆,讓她一個人在這,連個理由都沒有,就強迫她回自己家去。
直到車子停在了宮家門口,楊藝今只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便看着宮秋以進了屋,車子才緩緩離開。
宮秋以剛進門,傭人就上來接過她的行李,她換上了拖鞋,看着她拖鞋隔壁那雙霍翌桁的家居拖鞋,心裡一沉,他人走了,可是總有跟他有關的東西出現。
不經意間的出現,讓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心,再次掀起波瀾。
“回來啦?吃了早餐沒?”宮德驛正看着報紙,見她回來了,站起來,關心的問道。
“吃過了。”宮秋以勉強的笑了笑,宮德驛看着她那麼不情願,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知道她有多傷心。
“春曉說今晚就來了,你們四姐妹也可以好好聚在一起了。”
“三姐回來了!”
宮德驛話音剛落,就傳來了一道歡快的女聲,帶着一絲興奮,宮秋以一聽就知道是宮冬理了,興奮的從樓上下來,身後正跟着宮夏之。
“啊,怎麼沒見幾天你又瘦了,怎麼吃都不胖,讓人很嫉妒!”宮冬理挽着宮秋以的手臂,笑着說道。
氣氛因爲宮冬理的出現,纔好了一些,宮德驛樂呵呵的笑着,幸好宮冬理來的及時。
“那你就少吃點啊……”
“……”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了,宮冬理很不給面子的翻了翻白眼。
宮德驛上樓去了,留下三個人在客廳裡,等晚點宮春曉也來了,家裡肯定會吵到要拆天一樣了,就怕屋頂被吵得都要掀起來了。
宮秋以一整天都坐在沙發那,看着宮冬理和宮夏之兩人在網購,而她一點心情都沒有,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茶几那很久了,已經久的讓人以爲它是不是關機了。
心裡唸叨着的人,似乎突然間斷掉了所有跟她有關的聯繫一樣,不給她一點點消息。
宮冬理和宮夏之兩人看了對方一眼,對於宮秋以這樣的狀況,都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直到晚上宮春曉來了,宮秋以更是說累了想睡覺,早早回房了,她一個人躺在牀上,抱着電腦正在查着新聞,努力的想要找到跟霍翌桁有關的消息。
可是,除了他今天早上在機場的新聞以外,就沒別的了,而他要是真的封鎖消息起來,是誰都不可能得到的。
今天他這樣被報道了,宮秋以明白,他是知道自己會去查,所以就藉着機會。
他最近的出鏡率極高,幾乎三天兩頭就有新聞了,不像以前那樣神秘的不行,別人怎麼拍都好,到最後的結果,也絕不可能是被放出來的。
站在樓梯口的三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着緊閉的房門,特別是宮夏之,她是二姐啊,可是現在卻什麼都不能做。
“霍翌桁找過你了?”宮夏之問着宮春曉,宮春曉點了點頭,看樣子他是真的把宮家的人都找了一遍。
“他出國有些急。”宮冬理插了一句。
“蔣巖御說這次的事情有點難解決。”宮春曉靠在牆壁上,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和蔣巖御鬧脾氣。
她問着蔣巖御事情,估計是那頭蔣巖御還是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沒有空搭理她,回覆的有點慢,而她就不耐煩了,最後就衝着蔣巖御發脾氣。
無奈蔣巖御說了多少好聽,道了多少歉,她就是無法消氣。
“把宮秋以都暫時送回來了,你說事情容易解決嗎?”宮冬理拉着宮夏之的手臂,臉色沉重。
“秋以她最近都很不開心,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好了。”宮春曉唯一是最不放心這個。
“今晚一起打地鋪,好好促進感情……”宮冬理興奮的提議。
“好啊!”
有了這樣的決定,三人便不顧宮秋以說什麼,直接開了房門就衝進去,手上都在拿着枕頭,傭人在背後拿過棉被和墊子。
宮秋以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三人,她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定定的看着。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們啊,不記得幾年前,我們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呆在一起的嗎?”宮春曉坐在牀上,摟着她的脖子,一副我是老大的架子。
“記得啊……”宮秋以心裡很是感動,看着她們三個爲自己心急,很擔心自己。
“秋以,你變了,你以前不會爲了一個人這樣的,看來,霍翌桁在你心目中位置越來越高了。”宮夏之感嘆的說了一句。
像似被提醒了一樣,宮秋以才緩緩地拉回思緒,如果不是宮夏之這麼一說,其實她自己差點忘了,以前那些霍翌桁出差的日子,她都淡定自如。
現在像個狂躁的小貓一樣,她甚至是害怕和無比擔心,這一切原來在悄然之間有了變化,還是已經回不去的變化。
常常說是霍翌桁把自己的後路給切斷了,倒不如說是自己因爲太過的在乎他,他越是往自己的內心深處走去,所以自己纔會變得這樣的擔憂。
擔心他會離開自己,擔心會失去他,擔心他的所有所有,以前這些都應該是霍翌桁一個人有的表現,現在像似換了一樣。
她變成了以前的他,而他成了以前的她,她以前走的乾脆,他現在也走的瀟灑。
終於可以體會到了他那種有多麼快窒息的感受,她現在無時無刻都覺得好難過,做什麼都無法開心起來,周圍的人都那麼高興,她一個人獨自受傷。
別人無法理解她,她只想一個人獨處,一個人去解決。然而,未來的路很長,她一個人真的能解決的了嗎?
“她說得對,你現在變了好多,我也是第一次看你這樣的。”宮春曉摸了摸宮秋以的手臂,她也難理解。
“你一直都是我們幾個當中,最自在的,也最不受外界影響的,你究竟有多喜歡他?”宮夏之忍不住,要問了,說完以後像似憋了許久終於釋放出來。
“喜歡?”宮秋以喃喃自語。
喜歡這個詞放在他們兩個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太適合,或者說他們兩個之間這個詞顯得很是乾淨,她不認爲自己是喜歡他,那就只有……
“不。”宮秋以慌了,腦子想到了對她來說最壞的結果,她無法開口承認。
“要不,你過去找他?我知道他住哪個酒店。”
“不要了,他不喜歡的。”宮秋以失望的搖着頭,低下頭玩弄着被子,整個人悶悶不樂。
“那也好比你無止境的等要好吧?”
“我沒事,他估計很快就會回來。”
就算有再多的事,他一天不出現,她都知道自己就跟有內傷一樣,無法治癒,無止境的等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她僅有的救命草。
如果在乎一個人,那個人不在自己的身邊,連同氧氣都變得有些少,這樣她也認了。
在三天之後,宮秋以嘗試去着去上班,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人阻攔,只是保鏢不斷的排在她身邊,司機天天在她公司樓下等着。
看似自由了一些,但對她來說,這也是霍翌桁的手段之一,他究竟在幹什麼,宮秋以一直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他一個電話都沒有打來,宮秋以漸漸的從一開始恨不得快點得知消息,到現在平靜的很,手機常常沒電了,她也不再是處於緊急的狀態。
宮家不會告訴她,關於霍翌桁的消息,宮秋以漸漸明白了,這不是公事而是霍翌桁的私事。
週末的晚上,宮秋以正抱着書躺在貴妃椅上看,等她把最後一點點看完,就打算去睡覺了,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開始就看這本書,等她看完了,霍翌桁依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咚咚……”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安靜,宮秋以擡頭看了一眼門口。
看着從門外走進來的父親宮德驛,手上正端着一碗不知是什麼,臉上掛着笑容的,看上去很是可以溫暖人心,宮秋以笑了笑,合上了手中的書。
“你怎麼上來了,你叫我下去就好啦……”
“這是廚房剛弄好的紅豆湯,女生喝多點,對身體好。”宮德驛坐在了旁邊的木椅上,把紅豆湯放在了桌子上。
“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