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薛芷夏略微紅紅的雙眼,傅涼旭心裡只繁衍出想要好好疼她的感覺。
“我說過,我以後會對你好的。”傅涼旭無力的對薛芷夏吐出這句話,也不管誰在這裡,傅涼旭對脆弱的薛芷夏提不起一點氣勢。
同樣,傅涼旭在心裡安慰自己,薛芷夏心裡還有我,我就不會輸,景鈺對她再好,只要她心裡還有我,我就不會輸。
景鈺在一旁,抿了抿嘴脣,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口:“芷夏…”
而聽到薛芷夏的話後,景鈺則陷入沉思,她對傅涼旭究竟是有多深的愛,纔會讓她支撐到現在,那麼多的苦楚她不能對人說,那麼多的輕視她只是個人默默的承受。
景鈺的手攀上薛芷夏的肩膀:“芷夏,別撐着了。”
景鈺對她是說不出的心痛,畢竟她愛傅涼旭愛得那麼深,景鈺也不經懷疑,究竟他能不能得到她的愛?景鈺有些擔心他們再次死灰復燃。不過景鈺太愛她了,還是傻傻得希望會出現奇蹟。
不過他也不願意再看着薛芷夏難堪,他主動向芷夏說道:“芷夏,不要太過於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薛芷夏很是感動,哽咽一聲,柔柔說道:“景鈺,謝謝你。你是除了母親外對我最好的人。”
傅涼旭看到此時薛芷夏臉上一抹醉人的紅暈,見她對景鈺展現出不同於自己的溫柔,心裡很是不爽,特別是在他說出了他會對她好的那個承諾。
傅涼旭的危機感越來越深,他不願意相信薛芷夏會去選擇愛那個景鈺。
傅涼旭故意在薛芷夏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用力震破身上的傷口,痛得生疼:“嘶!”
聞言,薛芷夏雖心裡猜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但她卻不能不管他,畢竟她要是照顧不好就不能解放。
薛芷夏嘆息一聲,認命了。像照顧自家大爺似的,她小心地問道:“哪裡疼了?”
傅涼旭抿着嘴,手用力的捂住了傷口,也不願意給薛芷夏看。
“給我看!”薛芷夏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身份,用眼神兇着傅涼旭。
可是傅涼旭還是固執的捂住手。薛芷夏終於忍不下去了,用力掰開了傅涼旭的手。
看見他鮮血直流的手,薛芷夏覺得似乎自己是誤會了他,原來他是真的受傷了,不是故意要自己照顧他的。
“我去叫醫生。”薛芷夏眉頭微蹙,神色嚴肅。
不過傅涼旭剛纔偷偷做的一切都被景鈺看在眼裡,薛芷夏沒有看見,但是他看見了,傅涼旭爲了博得同情,爲了分散薛芷夏的注意力,竟然會傷害自己。
待到薛芷夏走出了病房,景鈺纔對傅涼旭出了口:“做作!”
景鈺向傅涼旭投以一個鄙視的眼神,示意自己早就看到了他做的事。果然他還是低估了傅涼旭的無恥。
而傅涼旭也不甘示弱以挑釁的眼神回覆。卻在薛芷夏回來看向他時很快地轉變爲疼痛的表情。
那一瞬間快得不易察覺,似乎他從未挑釁景鈺一樣。當然,一心想着怎麼幫他處理傷口的薛芷夏自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
此時的傅涼旭滿眼溫柔地看着薛芷夏,雖然手上傷口破裂鮮血直流跟疼,但是有薛芷夏的惜心照顧,一切都不是什麼事。
看着兩人之間的溫情默默的場景,景鈺覺得自己的存在簡直是多餘,於是他也打算離開,這樣自己才真的不會像傅涼旭說的一樣像電燈泡。
儘管心情不情願,但景鈺還是走向牀邊,半點不看病牀上的傅涼旭,只是看向薛芷夏,溫和地說道:“芷夏,我想起店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好,你快去吧。等我忙完就會回來,還有替我向孫老先生說句對不起。”薛芷夏很是愧疚,自己自從到了珠寶店便一直狀況不斷,老是逃班。
“好。不過外公他是不會怪你的。”景鈺微笑着看向她,並且寬慰她。
聞言,薛芷夏也很是感動,景鈺和孫老先生一直都包容着她,讓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的謝謝了。”不過她卻不能給景鈺做出回覆,不管是愛還是不愛,因爲她的心很亂,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放下了傅涼旭,也不知道自己該將景鈺當做自己的什麼人。
“我的公司也缺人。”傅涼旭對薛芷夏和景鈺同時說道,就是爲了讓景鈺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是隻有孫老先生的那個地方可以去。
景鈺很是明白她內心的糾結,景鈺不多言語,也不多說什麼,只是給她一個關懷而又堅定的眼神。除了陪伴,他也不能多做什麼。
“我既然接受了這份工作,我就要把它做到底!”薛芷夏已經不想要在兩個男人面前尷尬了。
對於景鈺的體貼和理解,薛芷夏很是慚愧,她故意避開景鈺那溫柔的目光,這樣她會好受一些。
景鈺走後,薛芷夏覺得鬆了口氣,似乎她心裡的負罪感少了很多,此時她覺得自己真的很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景鈺對她的好卻不給他作出任何答覆。而且自己還和傅涼旭糾纏不清。
“難道你捨不得他的離開了嗎?”傅涼旭看着薛芷夏,卻看不透薛芷夏的心。
此刻,薛芷夏堅定了要和傅涼旭了斷個乾淨的決定。不行,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不能對不起景鈺的關心,我都不能和眼前的男人有關係了。
這次她心裡是真的下定了決心:“對,我捨不得,對我好的一直是他。”可是這只是她氣他的語言,她也不會那麼幼稚,去真的說出來。
若是此時傅涼旭知道她心裡所想,一定會氣得不顧一切地拉過她,強吻她。可惜此時傅涼旭自己真的把自己本來就受傷嚴重的傷口弄得很嚴重,只能乖乖等待薛芷夏給他包紮完畢。
見薛芷夏還愣在那裡,傅涼旭輕咳一聲,提醒她應該給自己包紮傷口了。
薛芷夏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因爲自己的疏忽他的傷口已經涌出不少的血,此時傅涼旭的病員服上已經滿是獻血了。
薛芷夏想要替他換,卻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他妻子了。薛芷夏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讓他自己換。
薛芷夏紅着臉,看向傅涼旭,商量似的低聲說道:“傅涼旭,你的衣服被血沁溼了,你可以自己換一下麼?”
聞言傅涼旭突然意識到她爲什麼不願意替自己換衣服,她這是在害羞,而且她想和自己撇清關係,他可不允許。
於是傅涼旭繼續耍賴,他低聲說道:“芷夏,我的傷口還疼着呢?你讓我自己換,你就怕我身上更多的傷口裂開麼?”
薛芷夏這才意識到他自己換衣服動作太大確實會掙開更多的傷口,雖然說他有故意耍賴的行爲,但是他說的確實是事實。他是爲了自己而受傷,似乎她也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薛芷夏認命,閉上眼睛,摸索着一顆顆地解開他衣服上的鈕釦,不過因爲她閉着眼睛,只能靠摸索,觸碰着面前男人的敏感的胸口。在她沒有注意到時,面前的男人已經是欲,火焚身。
傅涼旭強忍着欲,火,忍不住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薛芷夏,你是故意的麼?”
薛芷夏不解,突然睜開眼睛,下意識地問道:“啊?什麼?”
傅涼旭戲謔地看着她,說道:“你覺得你在做什麼?”
薛芷夏下意識地回答道:“我在給你換衣服啊。”
“換衣服有你這麼換的,沒有注意到我的小寶貝兒已經急不可耐了。”傅涼旭一點也不含蓄地點明現狀。
“啊。”薛芷夏突然意識到了他的目的。原來他是說我是故意挑起他的欲,火的。
薛芷夏此時尷尬得百口莫辯,畢竟確實是自己因爲閉着眼睛看不清在他胸口上亂摸,不是他冤枉她。
不過他也太流氓了吧,明明是好心替他換衣服,卻突然獸性大發。
薛芷夏紅着的臉此時更紅了,嬌羞地說道:“傅涼旭,你流氓。”
“我流氓,你確定我是流氓?”傅涼旭企圖壓近她。不過礙於身上的各處傷口的隱隱作痛而並未做出實質性的動作。
“你不是流氓,誰是!”薛芷夏不依不饒。
“好,我是流氓。那我就得把這個名號坐實了。”傅涼旭不再顧慮傷口,靠近薛芷夏,企圖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不過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傷口,繞是堅毅的他也疼得不由得嘶叫一聲。
薛芷夏意識到他又碰到了傷口,小心地提醒道:“流氓,注意你的傷。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吧,誰讓你要幹流氓的事的。活該。”薛芷夏真是毫不留情的打擊他。
而傅涼旭也不否認,只是戲謔地看向她而已,這次出乎意料的沒有說話。
傅涼旭當然知道她在腹謗自己什麼,不過她想得沒錯,他就是故意的,可是她卻不能奈他如何,也捨不得奈他如何。
薛芷夏心裡雖然是討厭他的無恥行徑卻放心不下他的傷口,這次她不再逃避,大大方方地解開剩下的扣子。
不過薛芷夏很快冷靜下來,畢竟跟他在一起,只會面臨無盡的危險和嘲諷。而且柳欣瑜不會善罷甘休的。
此時的薛芷夏已經不是當年的薛芷夏,經歷了母親的離開和兒子的慘死,她再也不能安心地追求自己的愛情。對於如今的她而言,愛情都是身外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