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移在門框旁輕聲呢喃,不知道六師兄怎麼樣了,他在西瀚現在還好嗎?
“自從大劍師們都死了以後,這戰爭本就是遲早的事。”玲瓏在一旁低喃着迴應。
想起大劍師的死,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感傷,他們也曾經在千仞山上相處過那麼久的時間。雖然她不是大劍師的弟子,可大劍師還是拿她當徒弟一樣對待。
七王府上,龍翼軒這些年府上進的女人並不多,幾個姨娘在王婷雅還活着的時候就已經被解決的七七八八。這阮青璃進門後,王婷雅反倒被弄成個殘廢的下場。
而阮青璃一離開後,這七王府上就沒有什麼妾室了,就算有,她們也被調教怕了,即便府上後院無人掌權,也不敢輕易踏出自己的院子。
午後暖陽融融,龍翼軒讓人擡了張椅子,配了套茶具,獨自一人坐在小池塘邊喝茶。
水面波光粼粼,岸上的柳枝輕擺細腰,微風輕輕,這樣的午後,好不悠閒自在。
“可都查清了?”龍翼軒啓脣,問的是站在一旁的隱龍衛首領。
“回主子,查清了,京城內,以及京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客棧,藥鋪,義莊,亂葬崗內都找過了,沒有發現阮側妃的蹤跡。”
龍翼軒聽完隱龍衛首領的話,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覺收緊,茶杯受到外來的擠壓,“砰”的一聲被他捏碎,瓷片被他握在手裡。
“可有查到什麼其他線索。”龍翼軒的語氣平淡無波,這麼多地方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發現阮青璃的下落,她難道還能長了翅膀飛掉不成?況且一夜之間,就飛到千里之外嗎?
“有,暫住在鳳府的阮明心,昨日去麗人閣試衣裳的時候去了一趟祥吉藥鋪,半個時辰後又離開了。”隱龍衛首領將自己查到的消息都說出來。
“知不知道她去那裡做什麼?”阮明心無緣無故去藥鋪做什麼,即便鳳府有人生病受傷需要大夫,那也輪不到阮明心親自去一趟,而且還是特地大費周章的從麗人閣繞到祥吉藥鋪。
隱龍衛首領搖搖頭表示不知,發現阮明心也只是恰好他們他們到祥吉藥鋪附近搜查。至於阮明心的目的,他們也查過,只是沒有查出來,祥吉藥鋪的人嘴裡問不到什麼。
回憶起祥吉藥鋪的人,隱龍衛首領彷彿想起來什麼,“主子,祥吉藥鋪的人有問題。”
“給我仔細的查查那藥鋪是誰的勢力。”他的意思是讓隱龍衛把人帶回來審問,至於阮明心,他不介意親自上一趟鳳府。
……
剛剛吃過午膳,阮明心正在院子裡鬥鳥玩。
據說這鳥是從鄰國帶過來的,名字叫八哥,阮明心倒是頭一次見着這種鳥,居然會學人說話,看起來比逐月還了不起。
剛把八哥鬥得炸毛,就見玲瓏遠遠的朝這邊跑過來,氣喘吁吁的停在阮明心面前。
“小,小姐,不好了。”
“什麼不好,我可好着呢,你慢點說。”看着玲瓏漲紅臉的模樣,阮明心不由得好笑,伸手拍了拍玲瓏的後背,幫着她順順氣。
玲瓏重重的呼吸了幾下,氣息稍稍穩住了一些,這才道,“七王爺來府上了,說是來找小姐您,將軍把人請到書房,讓玲瓏過來請小姐也過去。”一見到龍翼軒到府上,玲瓏第一反應就是阮青璃,除了阮青璃,這個時候龍翼軒不可能會爲其他事而來。
阮明心心裡也有個底,難道她是低估龍翼軒麼?呵,這麼快就跑到鳳府來了。
推開門,阮明心一腳踏進書房,龍翼軒正在椅子上坐着,丫鬟上了茶,他一派閒適的在那品着。這裡也沒有外人,阮明心當然不會跟他來一套虛的,連禮數也被她免了去,提聲道:“不知七王爺光臨鳳府找明心,有何要事?”
她順勢坐在另一張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輕輕品起。
龍翼軒看着她落座,聽到阮明心的話,他反問道,“明心當真不知本王所謂何事而來?”
阮明心兩手一攤道,“王爺乃皇族貴胄,心思豈是我等可以猜測的,您爲何事而來,明心自然不知曉。”就算她心裡有所知曉龍翼軒的來由,自然也不會傻裡吧唧的給坦白了說,她又不是真的傻。
龍翼軒看着阮明心,當然知道阮明心對他有所戒備。“阮青璃是不是在你手裡。”
他也不跟阮明心打太極,直接問出口。
阮明心聞言,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七王爺還真是神奇,你的側妃不見了,居然找到我這裡來了。”
她這話就擺明了不承認阮青璃的事。
龍翼軒卻不打算就此放棄,他又問道,“你昨日去祥吉藥鋪做什麼?”
他讓人去藥鋪這些地方搜找的時候,偏偏阮明心也出現了,但她去藥鋪的目的,任他用盡什麼辦法也沒查出來,至於祥吉藥鋪的那些人,他讓隱龍衛首領過去的時候,祥吉藥鋪卻在一夕之間人去樓空,除了藥鋪的牌匾還在,藥鋪內的藥物,看堂的大夫還有跑腿拿藥的藥童,全部失蹤不見了,而這一切都在他懷疑阮明心之後發生的。
“王爺難道連這都不知?”阮明心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傻子似的,“去藥鋪不是看病,那自然是去買藥的。”
“明心,你該知道的,本王不想與你爲敵。”阮明心的話讓龍翼軒心裡有些微怒,龍翼軒垂了下眸子,隱去眸子裡的情緒。
他對阮明心的好,對她的在意,從頭到尾難道她就沒有看到過嗎?爲什麼她總是要跟自己作對?
阮明心復又拾起桌上的杯盞,輕抿一口,聲音平淡無瀾:“龍翼軒,貓和老鼠向來就是天敵,你說貓能有不捉老鼠的一天嗎?天敵能夠和平共處嗎?”
龍翼軒脣角勾笑,冷漠至極,他從來都不認爲他跟阮明心是天敵,更不是什麼狗屁的貓跟老鼠。
“明心,本王再跟你說一遍,不要跟本王作對,你是鬥不過本王的。”他這次說的是本王,不再是我,他拿的是南慶七王爺的身份在跟阮明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