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不說話,用力偏了偏頭,就瞧見那把被關元鶴打落的匕首靜靜地躺在牀邊的木板上,正發着寒冷而清銳的光,慧安心中就酸澀了趕來,倔強地抿着脣越發不願開口。
大輝雖不甚注重男女大防,但不代表不要求女子謹遵禮數教化,三從四德。在這個標榜女子應賢淑溫婉、柔弱謙恭的世界,一個大戶閨閣小姐休說是藏刀了,怕是瞧着這種兇器都要白了面孔,而她卻在牀頭藏着匕首,只怕任誰都會覺着不可思議,哪個男子又願意娶這麼個心思陰暗的女子回家?可難道她就願意這樣?若非心中難安,她又豈會整日和兇器爲伍?時刻都準備和人搏鬥?
慧安想着這些,又見關元鶴怒氣衝衝他對自己發吼,她想着這些時日關元鶴的離去和他對自己的不理不睬,慧安心中那點酸澀和難過就越蕩越大。一發不開收拾起來。加之這十多日來侯府發生鉅變,她雖一直都處在上峰,費盡心機地設計孫熙祥鑽進了自己做好的套中,但她心中難免也是忐忑壓抑的。如今形勢便是再好,那孫熙祥便是再可惡,終歸卻是她的父親,用各種手段來對付自己的生身之父,不管出於何因,慧安心中怎會一點都不難過?
這連日來忙於整飭侯府內務,雖有童氏在旁幫忙,但到底她纔是侯府的正經主子,大事小事還是慧安自己攬下的多。這十多日來,慧安雖面上不顯,但實際身體和心神都已繃到了極限,早就有些承受不住。孫熙祥就罷了,可關元鶴是慧安在乎的人啊,如今連他都對自己這般,這叫慧安心中怎能不傷心難過?聽他吼自己,還捏得她手腕生疼,慧安就覺着這人定是後悔了,定是厭惡了,登時一股子委屈和怨氣涌上心頭,壓都壓不住地爆發了出來。
故而慧安猛的就發起狠來,掙扎着便欲踹開身上壓着她的關元鶴,兩腳死命地踢打,兩手揮舞着不管不顧就往關元鶴身上又抓又扯,又捶又砸,口中更是沒個遮攔地叫喊着:“你放開我!我就是這個樣子的!當初在瑞門我能一鞭子將那東姜人的喉嚨戳穿,你便該知道我不是什麼賢良淑德的!我就是陰險,就是個殘虐嗜血的,我連生身父親都能算計,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我藏把刀在牀上怎麼了,你不喜歡,想要那乖巧柔順的、謙恭賢淑的就別進我的門啊!你不是不理我了嗎,不是生氣要走嗎,幹嘛又回來欺負人!你走啊!”
慧安連撕帶打,但到底還存了些許理智,聲音雖是吼出來的,但卻是刻意壓低了幾個音兒。倒是關元鶴本見她安安靜靜地躺着不言語,哪裡能想到慧安會突然發起狂來?當即就被她掙脫了鉗制,接着慧安便連踢帶踹,連抓帶捶地招呼了上來,關元鶴何曾見過這樣的女子?竟是生生愣住了,由着慧安在他身上發狠地折騰。
而慧安捶打半晌,這才發現關元鶴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回過勁兒來一瞧,正見關元鶴坐在牀上,一張俊美面孔青黑一片,蹙着眉,正目光銳利地瞪着她。而他的頭髮本是用一根髮簪固定着,如今竟也被她扯得落了幾縷碎髮下來,碧玉簪子斜着插在發上,身上的衣裳更是歪歪扭扭,那方纔被匕首劃開的衣服破口也給她扯得又長了幾寸,一直裂到了腋窩下,露出一大片裡衣來。
慧安瞧見他一身狼狽全然沒了以往的優雅高貴樣,一驚之下也來不及分辨關元鶴眼中的情緒究竟是什麼。她倒抽一口冷氣,想也未想腿往外一邁,身子就順勢滑下了牀,狼狽地撲下牀也來不及汲上鞋子拔腿就往外跑,瞬間人就溜出了數步遠,眼瞧着便要竄到外間去。
關元鶴被慧安弄得一個頭兩個大,見她如闖了禍的老鼠般砒溜溜地就逃到了數步外,這纔回過神來,忙探身去追。慧安那小腿怎能抵得過動作敏捷又怒氣衝衝地關元鶴,人還沒出內室便被關元鶴自身後死死鉗住了腰身。
其實兩人這般狀況,慧安又只着單衣,能跑到哪裡去?且不說跑出去會凍個半死,只她的閨譽就甭想要了!慧安哪裡能不知這些,可她瞧見關元鶴被自己折騰成那般,就本能地想着要跑,如今被他從身後死死抱住,慧安亦是嚇得面色一白,只想着完了,也不知小命會不會就這麼斷送了!
關元鶴將慧安自後摟住,禁錮住她的腰,便欲彎腰去抱她。慧安本能掙扎,卻於此時外頭響起一陣趨近的腳步聲。很快,腳步聲停在門外,那外頭的人竟似要推門而入。關元鶴聽到那腳步聲,當即便對着慧安的小屁股狠狠一擰,慧安兩眼睜得老大,一下手就老實了,這才聽到外頭的響聲。
關元鶴自小失母,後又和父親鬧得水火不容,年紀小小就離家出走,過着雖不能說是刀口舔血、吃穿無繼的日子,但到底也不算上悠閒自在。偏他是個心氣高的,又早慧的很,一門心思都用在了出人頭地上。人人都說飽暖方思淫逸,他這會子卻是剛剛算得上飽暖了,只他性情冷峻,生活歷來自律。在軍營中自是不提,回到京城後也因習慣,未如京城貴介公子那般玩丫鬟,逛窯子,這就使得他年紀不小了卻是沒怎麼和女子接觸過。加之他性格冷峻又身處高位,和同齡人便也相交不多,使得他更沒機會接觸什麼女子。這樣他和女子交往就被限定在了一個圈子裡,皆是那些和關府相好的世家大族的姑娘們,而這些女子都是自小就受良好的女德教導,行事皆講求一個淑女風範,一極一眼的,在關元鶴這個粗人眼中還真就分不出個兩樣兒來。故而他本就是不瞭解女子的,偏又瞧上了慧安這麼個性子擰的,這會子他還真不知慧安接下來能做出什麼來。他只覺壓根就不能將慧安和那些個名門淑女等同起來,她連他都敢打,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所以聽着外頭的腳步聲,想着慧安今日的失常,關元鶴心中還真拿不定慧安會不會突然大叫,弄的他無處藏身!到時候被人瞧見他深更半夜地在慧安閨房之中,兩人又都這般的衣衫不整,慧安自己的閨謄且不提,只他這顏面就別想要了!考慮到這此,聽那外頭之人慾要推門,他非但沒放開慧安,卻探臂毫不客氣地沿着慧安的下襬,將右手探進了慧安的衣襟中,一把就抓住了她胸前的豐盈。在慧安欲呼之際,他埋首就對着她瑩白的脖頸咬了一口。
慧安被他嚇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覺地一顫,縱使腦子空白一片,也知道害羞啊,當即便大喊一聲:“別進來!”她心急之下,那聲音顫抖着越發顯得尖銳驚惶,外頭登時便安靜了。片刻才響起冬兒驚異中帶着擔憂的聲音:“姑娘,你沒事吧?”
慧安這才忙順了順氣,竭力讓聲音保持平穩,回道:“冬兒嗎?我沒事,就是口渴起來吃茶不小心撞到了凳子,你快回去睡吧,別進來了,仔細帶了冷氣。”外面片刻無聲,接着冬兒纔回道“是,奴婢這就走!”
然後外頭傳來越去越遠的腳步聲,待那聲音完全消失,屋中關元鶴和慧安還是沒敢動作。又過了一陣,慧安才猛地醒過神來,掙扎了一下。而她動作間免不了叫那被握在關元鶴掌心的綿軟肉糰子抖動了兩下,關元鶴當即便抽了口氣。他濃重的鼻息就噴在耳根,慧安一下子又羞惱又尷尬,僵在了那裡。
關元鶴是個絕對的機會主義者,本就被慧安那一動撩撥的不行,此刻見她竟如此老實,反倒越發囂張,手中使力揉弄了兩下那掌心如緞般柔滑細膩的肌膚,如絲般柔韌又富有彈性的綿軟登時便叫他心裡驀地竄起一團火來。
慧安知道關元鶴大膽,可也不知他能如此膽大啊,登時也不知是氣還是羞,是躁動還是難受,身子不可抑制地顫抖了起來。卻聽關元鶴輕聲在耳邊唸叨一句:“女人的胸怎這麼柔軟,還這麼緊彈……”
慧安完全沒想到從無所不能、冷峻嚴肅的關元鶴口中能吐出這麼一句不着調的話來,當即便愣住了。而關元鶴已是挑了挑眉,意猶未盡地鬆開扣在慧安胸前的手,彎腰將人抱起來便住牀邊走。慧安這才本能擡手抵住他的胸膛,擡眸間對上關元鶴黑沉沉的目光。他將她放在牀上,因俯身的緣故,被她扯亂的額前碎髮垂落在慧安的臉上癢癢的,慧安被那髮絲攪得一陣難耐甩了甩頭,而那股瘙癢感卻似揮斥不去一般,一直住她心房中鑽,弄的她整個人都莫可名狀地微微發熱了起來。
而關元鶴將慧安放在牀上,只拿被子蓋在她腿上便就勢在牀前單膝跪了下去,慧安吃了一驚,尚未反應過來她的一雙蓮足已被關元鶴握在了掌中。慧安驚得就要收腿,關元鶴卻猛地使了力,捏起她右腳腳心一塊肉皮便是一擰,慧安當即就不敢動了。
而關元鶴只擡眸瞧了慧安一眼,卻道:“髒了,別動。”慧安狐疑地瞧着他,卻見他凝眸認真地端詳着她的一雙小腳。
關元鶴認真端詳着,只奇怪這一雙腳和他的是那般不同,竟似還沒他的中指長,纖巧白皙,握在掌中柔嫩生姿,仿若無骨,更不如他瞧見的任何一雙男人的腳帶着粗繭,那小腳丫肌膚細滑,包在手中叫他直恨不能把它化進掌中。
慧安被他瞧的渾身發麻,坐立難安,禁不住就繃了繃腳面,那凝若細脂的腳和纖巧玲瓏的腳踝登時就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關元鶴目光一閃,心裡一動,忍不住就用拇指輕輕掩着慧安的腳背撫了撫。
幾乎立刻,慧安心中那點酥麻感更勝,那股躁動也不知是從心頭爬到了腳背,還是從掩着他融碰的腳面蔓延到了心中,直叫慧安倒抽一口涼氣,忙出聲喝道:“你快放開我!”
慧安的聲音顫抖着帶着殘破的驚慌,關元鶴聞聲擡頭,見她面頰緋紅,一雙眼睛卻氤氳閃爍,只以爲他將小姑娘給嚇着了,便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悸動,板起臉,蹙了眉沉着聲音哄道:“別動!這麼髒怎麼往被子中放!我給你擦擦!乖,嗯……”他那面色雖是極正,只那聲音卻暗啞低沉,壓抑而蠱惑,半點嚴厲勁兒都沒,尤其那最後兩聲更是完全變了味兒,反倒是夾雜着一股莫可名狀的躁動氣息。他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噴撫在慧安露在褲外的一截小腿上,叫慧安生生打了個顫。
關元鶴見她這般,倒是耐起性子來,果真拽過下裳垂着的衣襬托起她的腳,用那雪青色的衣襟給慧安擦起腳底的灰來。他的動作極爲緩慢,擦拭得也很仔細,不放過每個圓潤而小巧的腳趾頭。
慧安見他沒再亂來,倒是稍稍安下心來,這纔打量起關元鶴來。卻見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狐皮毛邊大麾上竟還沾着水汽,而他那一頭烏髮更是被外頭的霜寒之氣侵過,顯得有些溼潤,也更加黑亮。那西山大營離這裡騎馬至少也要一個多時辰,如今她坐在屋中尤且覺着寒張,更何況是騎馬奔馳了。慧安想着他此番折騰皆是因自己先前的隱瞞,心中由不得一軟。又見他跪在那裡,神情認真而憐惜地擦拭着自己的赤足,那樣子卻仍舊不失高貴和優雅,慧安心中就免不了又是悸動又是甜蜜,又是羞怯又是感動了起來了。
關元鶴擡頭時正瞧見慧安閃動着的眼眸,那眼睛中寫着的卻是嬌羞和愛慕,叫他瞧着心中一蕩。而從這個角度,恰能瞧見慧安垂下的眼瞼,纖長而濃密的睫毛搭在白皙的肌膚上,甚是好看,挺直玲瓏的鼻子,柔嫩豐潤的嘴脣,微顯短促的呼吸和那股隱隱發出的香甜味道。
他深邃濃黑的雙眸和她閃動欲躲的眼睛對上,兩人就這麼在黑暗中對視了良久,外面的月華透窗而入,和那輕輕動着的牀幔繾綣着,憑空帶起些許曖昧氣息。
慧安終是不敵,顫抖着睫羽,頭一扭避開了關元鶴灼熱的視線。關元鶴見她臉龐欲紅,卻是脣角一勾,低頭間身子微動,一縷月光灑在慧安潔白的腳面上,在那牛乳般洗白的肌膚上反射出一層眩目的白光來。關元鶴當即便被蠱惑着,目光一幽,托起慧安的腳埋首便在那腳背上印下一個潮熱的吻來。
慧安禁不住一抖,便要縮腿,關元鶴卻又握住了她的腳,卻是笑着道“瞧,這腿上也髒了。”說着便拿了衣襟胡亂去擦她的腳踝。
慧安扭頭卻見關元鶴面上閃過赧色,似可疑地還紅了面頰,她不由一愣,只道原來這人也會尷尬。可他的話卻扯劣的可以,她不過就赤着腳在地上跑了兩步,哪裡能髒了腿!慧安心道你哄小孩吧,面上卻是緋紅着,垂着眼睛說不出話來。
關元鶴能不尷尬嗎,他一個大男人如今卻半跪在地上親吻一個女人的腳丫,這種事情只想想都叫他不恥,他接受的教育形成的認知,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但是此刻他竟做出了這種事!這叫他難解的同時就有些尷尬起來,慌忙掩飾了一下,卻還是不捨得鬆開慧安的腳。
他嘴上說着,手上都還是不老實,藉着給慧安擦拭腳踝的功夫便將她的褲管捲了起來,瞧見那雪白纖細的小腿,目光閃動着擡手就沿着那優美的曲線一路摸了上去。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腹上因終年握刀拉繮繩生出一層厚厚的粗繭,擦在腿上當即便磨蹭出一股酥麻來,叫慧安面色漲得通紅,慌忙着彎腰伸手就去捉那在自己腿上肆無忌憚遊走的手。
“你別這樣,我們不能這樣!你快放開我……”慧安一張口就後悔了,那聲音殘破又軟糯,合着一股她自己聽了都禁不住害羞的甜軟,不似嚴厲的拒絕,倒像是欲推還拒的邀請,像是蠱惑的撒嬌。
關元鶴擡眸卻正見她盈紅的脣瓣在一指開外,她吐出的熱氣吹得他睫毛一抖。慧安見他目光灼熱如火盯着自己的脣,心中一顫,還沒反應過來,關元鶴就鬆開了握着她腳踝的手,將身子一擡,如狼般準確地叼住了那塊垂涎許久的美味。
慧安只覺男人雄性氣息撲面而來,侵略性地壓在了她的脣上,瞬間便將她包圍。她驚慌地欲喊,卻不知這樣更是羊入虎口,那兩排貝齒一鬆動,關元鶴的脣就霸道地衝了進去,慧安的喊聲化成一聲曖昧的嗚咽,當即便被他吞進了口中,那屬於他的味道肆無忌憚地在慧安的小嘴中衝撞,似要將她吞噬入腹,強迫地叫囂着欲叫她接受他的侵襲。
慧安本就彎着腰,又被他如此堵着嘴,片刻就被弄得有些透不過氣,她掙扎了下,關元鶴卻似惱怒她的分神,更是加深了這個吻。而他的吻技真算不上高超,動作間牙齒碰上慧安的或是不小心咬到她的嘴巴,使得慧安疼得兩眼一潤,越發掙扎了起來。
關元鶴這才鬆了力道,卻又猛然起身,高大的身體往牀上壓來,慧安被他帶得不得不仰面躺在牀上,關元鶴的身體便再次壓了下來,他倒下的同時張開膝蓋夾住了慧安的大腿,右手從她腰上環過去,左手卻是順着她夾住他身前的胳膊移到了她的臉上,探到腦後,五指張開插入了慧安的發間,固住了她的後腦勺。絕對的侵略性動作,幾乎瞬間便將慧安整個禁錮在了他的掌控下,一分都動彈不了。接着他的吻就再次深入,慧安一驚,只這次他卻溫柔了許多,封住她的聲音,舌頭從她微啓的脣齒間探入,舔弄,挑逗,靈巧的舌尖細細描繪她嬌嫩的脣,或輕或重的引逗,吸吮,反覆耐心的糾纏,釋放他心中的情愫。
慧安沒想到這人的摸索能力這般強,擔心害怕少了些,可這下更糟,因爲她發現自己在關元鶴的引誘下越發控制不住身心,身子幾乎軟成一灘水,整個人都在火速的升溫。而關元鶴顯然也發觀了她的變化,探入慧安發間的手緩緩下移,改而去撫弄她小巧的耳垂,環在她腰上的手收得愈緊,兩腿死死夾住她的下身。
慧安被他一觸,這才知曉耳朵竟是自己的敏感部位,禁不住便溢出一聲嬌吟,被關元鶴逗弄着的舌頭也跟着動了下,登時呼吸交纏,火花四射。關元鶴捲住她的小舌便細加品嚐了起來,在這種撩動和燥熱下,慧安忍不住扭動身子。而她身上卻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裡衣,下面也只是一件輕薄的抹胸,她這一動就使得已發育良好的胸部在關元鶴的胸膛上蹭擦了幾下。這下境況更糟,關元鶴早已憋的腫脹難耐的下身瞬間就跳動了兩下,頂着慧安的小腹戳動兩下。 慧安一下子不敢動了,而關元鶴也周身肌肉驟然緊繃,一下子擡起了頭,極度不甘地提前結束了這個吻,喘息着用他灼熱深沉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慧安。
慧安已氣息不穩地喘着氣,本就豐盈的脣瓣被他吸吮過,愈發的紅如浸水櫻桃,鑲嵌在那緋紅的面龐上顫抖着,又若一朵與微風中盛開的海棠,吸引着他只欲再度採擷。這滋味真美,她的嘴怎會是甜的,回味着方纔那一吻,關元鶴喉結滾動了下,目光再不敢盯着那處,緩緩下移,只這一移便又惹出事來了。
他當即便捕捉到了慧安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那女性特徵已發育的極爲明顯,隔着單衣根本阻擋不住兩對美胸起伏的曲線,他的掌心還貼着她嬌小纖細的腰肢,他的腿還夾着她修長柔軟的雙腿,這些都在提醒着他身下的活色生香,溫玉軟香,提醒着他身下的小人兒早已發育得玲瓏有致,如盛開的花朵等待着他的採擷。
這種致命誘惑叫向來自制力超強的關元鶴禁不住想爆粗口,他活了這二十幾載倒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的滋味,當即胸口便跟着起伏了起來,呼吸聲比方纔沉重了許多,同時瞪着眼死死盯着慧安胸前飽滿的鼓起。慧安感受到他野獸般的眼神和氣息,只覺自己就像是被餓狼盯着的獵物,那狼如今尚未動作不是憐惜要放過你,而是正在尋找下嘴的位置,只待時機一到便會撲上來盡情享受大餐。
慧安被這般盯着,一時分不清是怕還是羞,是動情還是氣惱,身子就顫抖了起來。她腦子迷迷糊糊,竟在想着,若然關元鶴要進一步,她是推辭還是接受!只因大輝男女大防鬆乏,男女婚前偷食禁果的雖被人不恥,但卻說不上驚世駭俗,關元鶴又是這麼個妄爲的,慧安還真不確定他會不會真就不放過自己。
慧安這邊糾結着,正天人大戰,關元鶴卻在心中一嘆,不停告誡自己,身下這副軀體雖是發育得極好,叫他不能自制,但到底慧安的年紀還太小。慧安興許不知這其中利害,他卻不能不知輕重,兩人已然定親,她早晚都會是自己的,來日方長。若然此刻一個把持不住要了她,嚇着她事小,若傷及了身子卻是大事,他還指望着這身下綿軟的小腹中來日爲他多孕育幾個子嗣呢。並且他馬上就要離開,留給兩人的時間本就不多,若然真忍不住出了事只怕又要生出彆扭來。這般想着關元鶴一口咬上盯了半晌的起伏,隔着單衣含着那小巧的蓓蕾狠力咬了一口,在慧安的顫抖中他已是猛地站起身,俯身閉着眼睛一動不敢動,只睫毛不住地顫抖,對慧安咬牙切齒地道:“還剩兩年!”
慧安先是不明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是說還剩兩年她便該及笄了,正常情況下女子及笄出嫁!待明白過來,慧安通紅的面頰愈發升溫,拽起牀上的被子便將自個連身子帶腦袋盡數捂在了被子裡。
關元鶴瞧見她縮在被中不動彈,輕聲笑了下,將灑在牀邊的牀幔掛在銅鉤上,這纔在牀沿上生下,竟彎腰脫了右腳上的鞋子,又用右腳將左腳上的靴子也踢掉,便兩腿一邁上了牀。慧安聽到鞋子落地的聲音,掀開被角一瞧,嚇得瞪大了眼睛,也不敢再躲着了,登時便將被子一掀裹在身上,蹭蹭地就挪到了牀腳,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關元鶴,外強中乾地道:“你要幹什麼?”
關元鶴見慧安這般,心中好笑面上卻是不顯,抿了抿脣,盯着她道:“你是記性不好,還是欺負爺好性子?”慧安見他板了臉,瞧了瞧他歪着的髮簪心裡就有些發虛,咬着脣不出聲了。
關元鶴便大手一伸將慧安拽了過來,連人帶被的自慧安身後將她整個抱在了懷裡,接着他埋首在慧安頸間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懷中人兒顫抖着欲要掙扎,他這才滿足地擡了頭,無聲而笑,低聲在慧安耳邊道:“你乖點,我就不亂來。方纔若非你撩撥爺,爺又豈會那般待你。你乖點,時間不多,我們說會兒話,嗯?
慧安聽罷便有些結舌,怎生還成了她的錯,弄了半天卻怨她撩撥他了?若是捶打也算撩撥,慧安倒是很樂意在他生氣時不理自己時狠狠的“撩撥撩撥”他!慧安雖這般想着,但感受到關元鶴吹拂在耳邊的灼熱氣息,便真的不敢再動了,只閉着嘴輕輕嗯了一聲。
可關元鶴方纔的話音似還沒落,就說話不算數了,他放在慧安身前的手不知何時就到了她的頭頂,兩支夾住她發間的簪子便被抽了出來。慧安睡覺嫌頭髮礙事,每每都將它梳着一個髮簪,用簪子鬆鬆別在頭上。方纔兩人動作間便有不少散發落下來,如今簪子被關元鶴一抽,那一頭篷鬆的大波浪黑髮便如瀑布般傾體而下,輕柔的髮絲拂在關元鶴的面上,一股米蘭暖香撲鼻而來,關元鶴揚了揚眉,一手輕撫着慧安柔軟纖韌的長髮,愉悅地笑了一聲。
慧安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頭,關元鶴卻將滾燙的胸膛貼在了她的背上,摟緊她,在她頸邊輕聲開口,卻是問道:“你方纔在惱什麼?”想着慧安猶如一隻發狠的母豹子一般撲上來對自己又撕又扯的,關元鶴就有些鬱結。
慧安生恐再扭頭會撞上他停在臉側的脣,便僵住身子不動了,聽他問起方纔的事情,就不好意思地低了頭,半晌才咬着下脣,甕聲甕氣地回道:“是你先吼我的!”聲音中卻是充滿了委屈。
關元鶴聞言便譏笑一聲,探入慧安發間的手微微動了動,拇指在她軟玉一般的耳垂處似有若無地撥弄了兩下,感受到慧安羞怯地顫抖,這才道:“爺大老遠來瞧你反倒差點挨你一刀子,你倒還有理了!”慧安聞言只覺他這是在提醒她先前惹怒他的事,不由心中更虛,閉着嘴巴又不說話了。
關元鶴見她這般,才嗤笑道:“知道理虧了?他說話時噴出的氣息撩在慧安的脖子上帶起絲絲微癢來,慧安肯定他是故意的,心中鬱結卻不敢偏開腦袋,只悶着聲音道:“先前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你不理我,我心裡難過。”
慧安的聲音極輕,語氣中卻帶着一股委屈和乞求。經過方纔一番斯磨,關元鶴如今哪裡還生的出氣來,聽慧安主動認錯,還服了軟,心中便愈發憐愛,因她那句直白的“難過”,他愉悅地勾起了脣。
慧安言罷就閉上嘴又不說話了,關元鶴卻將她摟得更緊一點,一手纏着她垂散在身側的髮絲,沉聲道:“還有什麼瞞着我的?你最好現在一併交代了,這次念你初犯便饒過你,以後可休想再這出一句話就糊弄了爺!”
他言罷,埋頭就在慧安的肩頭上咬了一口。慧安吃疼得抽了口氣,暗道這人怎如此喜歡咬人,嘴上卻再不敢期滿欺瞞,張了張嘴,道:“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嗯?”關元鶴摟着慧安,只覺懷中柔軟含香的身軀不停刺激着他的神思,如今聽聞慧安的話便只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只那聲音卻愈加低啞,憑空生出一股性感來。可他這聲音慧安卻沒聽進耳中,因爲慧安這會子正想着事情。
如今侯府的事情眼見已能脫手,她早已想好,待孫熙祥出了府,她便將侯府託付給方嬤嬤,自己想到柳州去尋那獸醫。可這事她實不知關元鶴會不會答允,先前一來不知自己設計孫熙祥的計謀能不能成,再來也是沒想好要不要去柳州,故而這事她誰都沒提。可這會子她已然打定了生意,加之關元鶴此刻又問起,慧安免不了要提上一提。她雖不知說出來關元鶴會不會答應,但卻知道這次自己要是再先斬後奏,只怕關元鶴真會不饒她。
慧安思忖了一下,便道:“你也知道,太后春上要到東都去修養,我想跟着去,陪在太后身邊,你答不答允?”
關元鶴不過一提,沒想到慧安還真有瞞着的想法,聞言他那面色就黑了。太后離京到東都去修養,怎麼着也要個一兩年。關元鶴想着若他不問,這丫頭就無聲無息地跑了,他只恨不能將慧安倒提起來拍她屁股。
慧安感覺到關元鶴的怒意,忙扭了扭身瞧向他,又怕他生氣又怕他不答應,當即就急着道:“這事我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實在是最近才決定,你放心,在你凱旋前我一定回來,絕對不會耽擱了大婚的!”她說着便撒嬌地搖了搖關元鶴的手臂,緋紅了面頰。
關元鶴瞧她態度極好,又覺她的話還算受用,便瞧着她挑眉道:“不會耽擱大婚?”他那表情分明寫着,原來你也急着嫁給爺啊!
慧安被他瞧的面頰紅成一片,低頭便道:“我不是那意思……”
關元鶴見她害羞便也不再逗弄她。說起來他這次能消氣,一是和慧安鬧了彆扭他心中也不舒坦,本就只是想着涼慧安幾日,也叫她知道下厲害。再來也是因爲沈童告訴他,慧安的母親沈清之死和孫熙羣的關聯,他心生憐惜,這才早了兩日趕回來,如今聽了慧安的話,他想了想,道:“那孫熙祥,你欲如何?”
慧安聽他問起孫熙祥,一愣之下瞧了關元鶴半天,才瞪着眼,狐疑地道:“你都知道了?”
她指的自然是母親被害一事,關元鶴憐惜她撫了撫慧安的頭,這才道:“他既做下那事,定然早毀滅了證據,若是送交官府只怕便是開棺臉屍也難以定罪。此事關乎侯爵,若翻扯出來,左不過要經三司。這案子是死的,審理期間卻是貓膩頗多,你想要個什麼結果?可需我活動一二?”
關元鶴那眸中分明寫着殺機,慧安聞言倒抽一口冷氣,半晌才搖頭,道:“我恨他,在我恨意未消時不想他死的這般乾脆!”
慧安言罷卻是有些不敢去看關元鶴,只怕他心中覺着自己狠毒,可半晌不聞關元鶴支聲,慧安便忍不住擡了擡眼皮,卻瞧見關元鶴一臉平靜地瞧着自己,眉梢甚至高高的挑起,隱約卻是一絲飛揚的得意。
慧安一詫,半晌才張了張嘴,道:“你不覺着我這般對生養我的父親太過陰狠?”關元鶴卻是譏笑一聲,道:“他何曾養過你?”言罷見慧安瞪着眼睛,不由屈指彈了她一個爆粟,道:“是爺的女人!”
慧安聽了他的話只差沒將兩個眼珠子突出來,心中一定,卻也感嘆這人喜好的奇怪。半晌又想起方纔他瞧見自己牀上藏刀而起的惱怒來,這會子卻覺出不對來,不由狐疑地瞧着關元鶴,道:“你方纔爲何惱我?你若不喜歡,我以後不將利器放在身邊就是。”
關元鶴卻似剛想起此事來,目光銳利瞧着慧安,卻道:“可是有人闖進過這屋?”
慧安愣住,半晌才明白過來,感情關元鶴方纔根本就不是因她藏刀而惱 !卻是她想岔了!慧安登時又好氣又好笑,只他這般念着她的安危,這般縱容着她,接受她的一切不合情理、不合時宜,這卻叫慧安心中暖暖,觸動中便生出一些急於表達出來的喜悅來。而這份歡喜表現在動作中,卻是叫她羞紅着臉主動抱住了關元鶴的腰,貼着他平穩跳動着的心窩,輕聲道:“我這閨房哪裡就那麼好進了!你當人人都如你這般……”
話到底處卻是消弭在了脣齒間,關元鶴被她一抱當即便抽了一口氣,他本就忍得難受,慧安竟還敢主動點火!他身上剛消退的燥熱登時便蜂擁而起,低頭間卻瞧見慧安一截白皙優美的脖頸,看着她因扭身而露在外面的纖巧鎖骨,感受着懷中她微微起伏的胸口,關元鶴舔了舔微乾的脣,心中卻道,懷中小人兒分明就是個蹬鼻子上臉的。先前欺他心軟回來尋她,她便敢拿刀子捅自己,後來更是敢撲上來母老虎般撕扯。如今見他滅了心火,分明就是憐惜她年幼,這便又來撩撥人。這若再不給小丫頭點教訓,她便真敢爬到自己頭上叫囂了!
想着這些,關元鶴自將手往慧安的衣襟中探,低下頭,用他低啞而飽含男性氣息的聲音,輕撫着慧安的耳垂,道:“不如我什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