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姨娘,救我啊,救我,翠屏一直對你忠心耿耿,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只見兩個大漢拖着翠屏的胳膊,一直往裡屋拖去,翠屏衝着君姨娘,喊的聲嘶力竭聲淚俱下,始終想着君姨娘能在要緊關頭將自己救下,可自己被越拖越遠,君姨娘卻絲毫不動聲色。
君姨娘坐在桌前,她似乎聽不到翠屏的叫喊聲,只是端着那杯茶,慢慢的坐喝着,眸光冷清,倒是有幾分淡然。
“實在實在是太吵了,我說君姨娘,你這丫鬟怎麼這麼能叫啊,毀了我的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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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牡丹鄙夷的目光落在翠屏的身上,翠屏可憐兮兮的被拖走,裡屋裡翠屏更是喊的撕心裂肺,倘若有了一線生機,她寧願一頭撞死。
“毒牡丹,你不如,將你那香給她用了,也讓她少了許多痛苦,暈過去罷。”
君姨娘不免有些心疼,這無論如何說着,翠屏到底跟了她許多年,是她在侯府裡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而如今,她製作魅影,居然拿翠屏開刀,說起來,真是有些殘忍。
“喲,這平日裡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如今居然同情起來了一個丫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毒牡丹不禁咯咯的笑起來,嘲笑着君姨娘的心軟,裡屋裡傳來翠屏的哭喊聲,聽的君姨娘實在有些違心。
“且是給不給罷。”
毒牡丹倒是似乎享受了如此聲音,她聽着宛如天籟,*之中,帶着痛不欲生,倒真是歡快呢。
“毒牡丹!”
君姨娘一拍桌子,毒牡丹這才緩緩睜了眼睛,她媚眼迷離的看着君姨娘,緩緩的搖了搖頭,君姨娘眉頭一皺,她也絲毫不鬆口。
“我的好妹妹,你可知道,我這香是如何的珍惜名貴,那製作起來,都是不易的,倘若給這丫頭用了,豈不是賠本的買賣。”
君姨娘只是冷笑一聲,這毒牡丹,向來是摳門,而如今,自己親自討要了一樣香,還是推三阻四,難不成這生意做的如此之大。
“毒牡丹,你且是不給麼?”
君姨娘居高臨下,她凌厲的眼神讓毒牡丹不禁有些發怵,到底是自家姐妹,哪裡能爲了一樣香,傷了和氣,再說了,這翠屏,也不是了外人。
“給給給,妹妹都開口了,姐姐哪裡有推辭的道理。”
毒牡丹說着,轉身過去,在箱子裡翻了許久,拿出一小瓶,那液體呈黃色,油光鋥亮,只見毒牡丹將火柴點燃放了進去,便燃氣一縷青煙。
“你且進去,將這東西放在了那丫頭旁邊。”
筱語應了一句,冷冷的朝着裡屋走了進去,君姨娘看了一眼筱音,筱音似乎是有些後怕,這翠屏跟了她如此之久,且一直以來忠心耿耿,她都能下手,這倘若日後自己沒用了,她還不知,該如何對待自己,這到底,還是應該早做了打算。
“筱音,你怎的是這樣的眼神,怎麼,怕了?”
君姨娘聲音溫柔,裡屋裡也沒有剛纔那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倒是安靜了許多,筱音一愣,只是狠狠的搖着頭。
“哈哈哈,好妹妹啊,你且是這樣的不溫柔,你瞧着,把筱音妹妹都嚇成什麼了。”
筱音額頭不禁出了一層薄汗,與筱語對了一眼,兩人都神情驚愕,筱語衝她重重的點頭,她才恢復了過來。
“筱音啊,你且勿要怕了,這君姨娘對你那可是頂好的,這翠屏,到底是了外人,而我們四個,那纔是自家人,怎麼會一樣呢?”
毒牡丹輕笑出聲,君姨娘立起來,她一手撫上筱音冰涼的臉蛋,笑的詭異而又溫柔,替筱音理了衣服。
“筱音,你是害怕我麼?”
筱音尷尬的笑了兩聲,筱語朝她使了眼色,她這才放下了警惕,笑的溫暖了幾分。
“主人這是哪裡話,主人對筱音恩重如山,筱音如何會怕主人呢,且說了,正如牡丹所說,我們纔是一家人,那翠屏,且是個外人罷了。”
聽筱音如此說着,筱語也是才放下心來,君姨娘與毒牡丹相顧一笑,也沒說了什麼,待君姨娘坐下,筱音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等了會,那幾個大漢便從裡屋出來,手上拿着一玻璃小瓶,瓶子裡裝着暗紅色的液體,朝着君姨娘和毒牡丹緩緩走來,將那玻璃瓶放在了桌上,毒牡丹淡淡的掃了一眼,兩人互相看着,便笑了。
君姨娘輕輕拿起那瓶暗紅色液體,只是晃了兩下,她似乎很是滿意,不知不覺便露出了笑容,這翠屏到底是沒辜負自己的厚望。
“好姐姐,你且看看,這成色不錯吧!”
毒牡丹點點頭,將那處子之血給收起來,起身從箱子裡拿了一樣橙色的透明液體,遞給了筱語。
“筱語,你且將它點燃,放在翠屏旁邊,記得,幫她整理好了衣服在點燃便是了。”
筱語點點頭,至於筱音,她還是頭一次見了這樣情況,便伸長了脖子朝裡面看去,想知道,這翠屏醒了到底是什麼樣。
“別看了,等會翠屏醒來,這半個時辰的事情,都會忘得一乾二淨。”
半個時辰,筱音算了算,那不是正好從君姨娘和翠屏在牡丹苑門口開始算起麼,這香的效果,果真如此神奇?
“君姨娘,牡丹,翠屏醒了。”
君姨娘和筱音都是一驚,而牡丹和筱語則是神情淡然,模樣輕鬆。
筱語扶着翠屏,從裡屋出來,翠屏一隻手揉着還有些痛的額頭,另一隻手搭在筱語的身上,將身體的整個重心都落在了筱語身上。
“姑娘啊,你可算是醒了,讓你們家主子可是好着急啊。”
毒牡丹身姿搖曳,朝着翠屏走了過去,翠屏被一襲紅衣迷了眼睛,一時之間看的癡了,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美貌的女人。
“你是?”
毒牡丹輕笑出聲,她衝着君姨娘招了招手,君姨娘這才鬆了口氣,朝着翠屏走了過來,翠屏見了君姨娘,不覺後退了幾步。
“翠屏,你這是怎麼了?”
君姨娘一愣,莫不是翠屏還有記憶?
君姨娘目光落在了毒牡丹身上,毒牡丹搖搖頭,君姨娘這才放心了,翠屏恍惚一下,剛纔只是下意識,這會回過神來,
“姨娘,我們這是在哪裡,翠屏這是怎麼了?”
君姨娘笑了笑,她一把拉過翠屏,翠屏下意識的朝後躲了躲,卻被君姨娘一把給拉了過來,依舊笑的如沐春風。
“是這樣,你剛剛走到這門口,便暈了過去,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正巧牡丹姑娘出來,纔將你扶了進來,還請了大夫給你,大夫只說是中暑了,纔是幫你消了暑,你這會才醒來,真是擔心死我了。”
翠屏迷迷糊糊的聽着,衝着君姨娘點點頭,模樣似乎是信了,君姨娘這才鬆了一口氣,拉着翠屏要回去。
“多謝牡丹姑娘的收留,這如今,我們叨擾的時間夠長了,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是回府了,如若不然,府里人,也該着急了。”
毒牡丹點點頭,君姨娘與幾個人匆匆告了別,拉着翠屏走出了牡丹苑,翠屏見了外面黃昏天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是在青樓裡待了那麼久。
“姨娘,真是對不起,奴婢真是不爭氣,居然中暑暈倒在這裡。”
翠屏一臉的愧疚,還摸着自己有些疼痛的額頭,君姨娘笑了笑,只說着沒事,卻還是見翠屏一臉愧疚,這心裡,倒是不由得多了幾分虧欠。
“姨娘,那牡丹姑娘,可是京城名妓,名滿天下的毒牡丹?”
想來這毒牡丹真是名滿華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就連這翠屏都知道她的名字,君姨娘笑了笑,倘若自己當初不是對容瑾愛的死去活來,和毒牡丹一樣過着日子,倒也是不錯。
“正是。”
聽到這回答,翠屏不禁兩眼放光,她想起來剛剛毒牡丹那溫柔模樣,心裡不禁盪漾起一層溫柔。
“天哪。這牡丹姑娘果真好美,不愧是華夏第一名妓。”
君姨娘倒是不由得吃了一驚,這毒牡丹將魅影都停了七天,這容貌早就大大打了折扣,早已不如從前,卻還是被如此推崇,難不成,是她名氣問題。
君姨娘不由得笑了笑,是啊,這人若是出了名氣,哪怕只是華而不實,在別人眼裡,卻是實打實的,這道理,竟是和那謠言傳了一千遍,便會成了真言,是了同樣道理。
“快到了,且閉嘴吧,休要讓人知道了,我們是從牡丹苑回來的,還見了那什麼毒牡丹,我可是堂堂侯府三房的姨娘,你如此說來,我們顏面何存呢。”
翠屏點點頭,應了下來,兩人一前一後的回了府,纔是剛一進門,君姨娘只覺有人在監視着她們,卻一回頭,什麼也沒有。
君姨娘只覺自己疑神疑鬼,正是超前走了兩步,便撞見了許華濃和冬蟲兩人,兩人的出現竟是完全出乎意料,嚇了君姨娘和翠屏一跳。
“君妹妹,你這一整天,到底是去了哪裡啊,姐姐可是等了你整整一天了。”
許華濃親熱的上來,君姨娘額頭驚出了一層冷汗,見了許華濃,勉強的笑着,她如此一來,便更是確定,就是許華濃在暗中調查了她。
“是麼,那真是辛苦了姐姐,妹妹和翠屏出去,本來是想買些東西,卻不料,翠屏半路上中暑,如此一來,便在路上耽擱了好長時間。”
中暑?
許華濃不由得想起來自己在牡丹苑看到的那一幕,也是不知道,兩個人在牡丹苑裡待了多少時間,竟是用了中暑這樣的幌子。
“如此這樣,翠屏真是辛苦了,不知現在如何了,可需要去叫了大夫過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