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老祖宗那裡來了消息,說侯爺病重恐怕不久於人世,讓夫人和幾個姨娘過去看看。”
冬蟲急急忙忙地出門口跑了進來,許華濃看着冬蟲一臉着急的模樣,他就知道這事情是有多麼的突然和緊急。
“夫人怎麼辦,我快去通知了幾個姨娘吧。”
事發緊急,還來不及思考,許華濃衝着冬蟲點點頭,冬蟲快速的跑開了,這三房說是大也不大,說是小也是不小,即便是全部通知完了,也是要費了一些時間。
許華濃坐在旁邊的桌子前,她一時間思緒萬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今這侯爺病重,侯府之中,必定有一場爭奪,而她必須要儘快找到了蘇家的證據,才能保證了容瑾的地位。
“夫人,都通知好了,我們快過去吧!”
冬蟲過來,許華濃已經換好了衣服,早早地立在了門口,等着冬蟲回來,與她一同去了老祖宗那裡。
許華濃到了時候,人羣倒是挺多的,擠在了侯爺的門口,都是不許進去的,裡面只有容瑾,容文和容武三個人,大夫人已然是遠遠的立在了門口,而二夫人,也是避而遠之。
“妹妹,你可終於是來了。”
許華濃過來,擠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一擡頭就看見了大夫人,這如今是侯爺病重,侯府里爾虞我詐,這大夫人。怕是最開心的。
“都是妹妹的不好,來遲了一步,還請姐姐不要見怪纔是。”
大夫人輕輕的笑着,眉目之間又是帶了幾分惆悵,這是扮演了一個十足的孝子,在衆人面前演戲罷了。
“妹妹,這是哪裡的話,侯府突然病重,大夫都是手足無措,如今只說是等着下葬了,妹妹,你快進去看看。”
大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將許華濃從門口退了進來,許華濃自然是不願意的,可是還來不及說一個不字,整個人就被推了進來。
“你怎麼進來了?
容瑾一擡頭,正是看見了許華濃,他清冷的臉上帶了幾分詫異,許華濃輕聲一笑,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已經被推進來了,別隨意而安吧!
“回夫君的話,妾身聽說爹爹如今,”許華濃說到這裡,頓了頓,她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
“突然病情加重,妾身實在是擔心,還請夫君許了妾身一同照顧了侯爺纔是。”
容瑾朝着容文容武看了一眼,他怎麼會不允許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候爺突然病重,命不久矣,馬上就要撒手人寰,可是大夫人和二夫人卻絲毫沒有關係的意思,
“過來吧,和我一樣跪在這裡。”
許華濃點點頭,衝着容瑾跑了過去,其實侯爺是很難伺候,侯爺本來就中風,已經癱瘓了小半輩子,而現在得了病,生活不能自理,這拉屎拉尿都是要靠人照顧的。
“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臭呢。”
容文不停的用手扇着鼻子,做出一臉嫌棄的表情,纔是幾秒鐘,兄弟三人,面面相覷,便已經清楚了,侯爺出宮了。
“二弟,三弟,我這突然也是有幾分尿急,你們現在這裡看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容文一看情況不妙,隨便想了個辦法,就想溜走,他纔剛剛起身,準備離開,容瑾和容武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哪能讓他這麼輕易的離開。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是我們的父親啊,父親從小把你養大,他可不要嫌棄問你呀,你如今卻這樣嫌棄他,就是大不孝。”
容武憤憤的說着,他看着容文嬉皮笑臉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就這樣的水準,還好意思跟自己搶侯爺世襲的位置。
“二弟看你說的這什麼話,他可是我爹我怎麼會嫌棄他呢,大哥真的是有些尿急,稍等片刻,大哥,去去就來。”
容武冷冷的哼了一聲,他纔不會容文的鬼話連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如炬,看得人身子一顫,不禁不寒而慄。
“三位少爺,還請你們讓讓,侯爺出宮了,我來幫他收拾一下。”
只見牀邊立着一個小丫鬟,眉目清秀,模樣自然,容文聽罷,馬上就退後了幾米的距離,似乎有什麼毒一樣,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你收拾的乾淨嗎,你一介女流,還真不是我小看你,倘若你收拾不乾淨,我爹可是會不舒服的。”
容武笑了笑,目光落在了那丫鬟臉上,久久不能移開,那丫鬟臉一紅,頭低了下去,容武那灼灼的目光看着她難受。
容瑾在一旁看的分明,倘若就這麼一會兒說話的,已經收拾完了,真是的浪費時間,他們心裡哪裡還有自己的爹,恐怕這麼多年侯爺癱瘓在牀,早就被人們遺忘了吧。
“大哥,二哥,要不你們還是旁邊坐一坐吧,我來收拾就好了。”
容瑾如此大房,他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起身着手收拾了,許華濃看着便覺難受,又是懷孕中人,見了這場景,只覺噁心幾分。
“三少爺,你不用這樣,這是我的分內職責,讓我來收拾就好了,侯爺以前也都是我照顧的,你放心吧。”
那丫鬟見容瑾就這樣便上手了,心裡害怕了幾分,本來就是自己的分內之事,怎麼可以讓一個少爺來做,真是荒唐,老祖宗知道了,不知道該怎麼收拾自己。
“沒事,我來幫你吧。”
容瑾將侯爺給翻了過來,更是一股惡臭兒,瀰漫在整個房間,許華濃本來就有些不舒服,你這氣味一薰,才更是難受了幾分,只覺肚子裡面翻江倒海,想要將剛纔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她一時之間忍不住,便飛快的跑了出去,由於時間的問題,竟然吐在了門口,如此一來任何怪異的眼神都落在了她身上。
“夫人,你沒事吧。”
冬蟲過來,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這整個侯府,竟是除了冬蟲和容瑾,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現在這麼以來,自己成了大不孝。
“你來吧,我過去看看。”
容瑾將那事情交給了旁邊的丫鬟,擦了擦手,衝着許華濃走過去,見她扶着門框,吐的幾分難受,心裡不禁心疼起來。
“夫人,你怎麼了?”
許華濃擡起頭,冬蟲遞給了手帕,她擦了擦嘴,一臉的尷尬,許華濃一隻手落在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容瑾馬上便知道了她的意思。
“來人,把這裡收拾一下,冬蟲,你陪了夫人去旁邊坐着,給夫人倒杯水叔叔拷在大杯茶,替我好好照顧夫人。”
冬蟲點點頭,便扶着許華濃過去了,那鄙夷的目光,將許華濃一路給臊了過去,許華濃更是不能說自己懷孕身孕。
“冬蟲,我懷孕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了。”
冬蟲點點頭,許華濃不禁嘆了一口氣,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懷孕的事情,絕對不能說,現在侯爺病重,不久於人世,他的位置到底是誰來接替,還是個未知數,倘若這個時候讓大家知道自己懷孕了,恐怕爲了那個位置會將自己的胎兒殺了。
“喲,這不是三夫人嗎,剛纔可是見了三夫人一片赤誠的孝心,那可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爲,如何這會兒就出來了呢。”
二夫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過來了,她輕輕的笑着,朝着許華濃說話,不免是一番冷嘲熱諷,在整個侯府之中,許華濃可是所有女人嫉妒的對象。
“妾身見過姐姐。”
許華濃立起來,見她身子單薄的模樣,似乎是弱不禁風,這樣的女人才有什麼大事,只會躲在男人的身後撒嬌罷了。
“平身吧。”
二夫人上下打量着許華濃,到真是一副風流模樣,只是也太瘦了一些吧,哪裡還有了氣質,只怕一陣風就把它吹倒了。
“你怎麼回事啊,你要是能伺候得侯爺,便是進去好好呆着,要是不能伺候一開始就不要進去,如此一來,算怎麼回事這樣,外人看了,還以爲是我們侯府在裝腔作勢。”
二夫人一對白皙的手臂環在胸前,眼神高傲地蔑視着許華濃,她向來和許華濃的交集是不多的,不過總是聽說也是久仰大名。
這好不容易見了一次,又好不容易見了她犯一次錯,如何是不能抓住這次機會,好好的,調侃調侃,這可是天賜良機,錯過就沒有了。
“姐姐教訓的是,都是妹妹,考慮不周。”
二夫人眉頭一皺,她怎麼也想不到傳說中向來高傲不羈的許華濃,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向自己低頭了,一句話說的恭恭敬敬自己也無從挑刺兒,真是氣人。
“你跟我道歉我什麼用啊,你得罪的人又不是我,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那樣的行爲有多丟人,你可是毀了整個侯府的面子,這樣的事情,你跟我道歉有什麼用啊。”
許華濃冷笑了一聲,果然不錯,這個二夫人就是來找茬的,平常也沒有什麼交集,這個時候來落井下石,也是她沒誰了。
“既然姐姐你這麼說的話,那妹妹自然是無話可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妹妹總不能讓時光倒流吧,至於妹妹帶着做了什麼得罪了什麼人,妹妹心裡清楚,就不了勞姐姐在這裡指手畫腳了,只是姐姐要不要進去看看,二哥怎麼樣了。”
這許華濃的嘴,果然是厲害,以前只是聽說,現在算是領教了,還真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做人嘛,就應該是要學會,見好就收,二夫人回過頭,衝着許華濃冷冷的哼了一聲,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