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卻是若有若無的回了一個眼眸,正瞧見許華濃綽約生姿的背影,一咬牙,便是生生的纏了蘇姑娘去。
許華濃,你便是瞧着,不過是生了個好命,有了個好婚事兒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指不定是誰先走到頭兒了!
次日一大早兒,便是有人送來了東西。
大太太甚少送東西來,只有逢年過節才能走個場子,倒是今兒出了奇,林林總總送了一大堆來,雖說都不是什麼上了檔次的東西,但是好歹瞅着都是個好看的。
下人最是奴顏媚骨的東西,以往四姑娘並不受寵,也不是給這什麼好臉色,下人也敢懶散幾分,左右四姑娘的性子,也不會多說什麼,到是今兒一瞧見者陣仗,以往偷懶耍滑的奴婢都要吃上一驚。
“四姑娘可是拾掇好啦?外頭的馬車可等着!”
卻是聽見一陣喊,就瞧見個打扮的妖嬈的婆子站在門口叫喊,也不進院子,臉上隱隱帶着不耐煩的模樣來。
叫了半響,惹得丫鬟們都去瞧,卻也沒見到有人出來。
那婆子名喚張嬤嬤,是趙氏手底下一條好狗,在主子面前自當是個乖的,可是一轉身卻是能咬的緊,一般的丫鬟瞧見了都是發怵的。
果真,半個院子的丫鬟都不敢去搭話兒。
那張嬤嬤隱隱不耐起來,竟是喊道:“你們這幫丫鬟都是死了的?便是自家主子都伺候不好了?便是不怕遲了時辰,老太太怪罪了!”
這話聽着是給四姑娘惦記怕遲了時辰,可是怎麼聽着都是越矩的很,又是在院子外頭喊着,纔是個不分禮數的。
“嬤嬤若是覺着耽誤了時辰,大可自己去尋了大太太去,在外頭站着喊着什麼,可是覺着四姑娘的院子都不能下腳了?”
便是瞧見個瘦弱的小丫鬟推開門來,柳眉倒豎透着幾分凌厲來,這話說的也是厲害,竟是噎的那張嬤嬤半句話說不出來,半響才憋出來一句:“你倒是哪家不開眼的丫鬟?耽擱了去外頭走門子的時辰,你擔待的起!”
還不待那丫鬟說話,卻是聽見一陣輕柔的聲音:“冬蟲,退下。”
便是瞧見四姑娘身着一身雪白的長袍,裹着一身淡鵝黃的長裙走出來,並沒有多餘的裝飾,卻是瞧着一身貴氣來,張嬤嬤都是被唬了一下,纔是開口:“四姑娘可算是出來了,外頭馬車可是等急了的!大太太遣着老奴來尋您吶!”
又是念叨:“四姑娘怎得穿的這般素淨?大太太可是費盡心思給您尋了好看的衣裳呢。”
說着,又是左右看了看,卻看到院子裡堆着一堆東西。
就是大太太昨晚叫人送來的東西,眼瞧着這東西都沒收拾,就應當是剛到。
張嬤嬤暗恨,怕是那些個沒開眼的東西,尋摸着從裡面撈了點油水兒,要是耽擱了大太太的事兒,這些個丫鬟吧條命也不夠陪的。
卻又看了一眼許華濃的裝扮,不由得暗自點頭,也不必大太太送的東西差了哪裡去,四姑娘是許府生的最嬌豔的,縱然吃穿用度不是如何奢華去,卻也拿得出手。
左右也不會耽擱事兒,哪家公子,應當也瞧得上。
“母親在馬車上等我呢?”
許華濃涼涼的瞧了一眼張嬤嬤,張嬤嬤立刻點頭應者,還不待說話,卻聽見許華濃笑道:“張嬤嬤莫不是老糊塗了?早晚定省的時辰還沒過,母親自當是在老太太院子裡的,你可莫要胡說。”
張嬤嬤心裡咯噔一下,卻是強顏笑道:“四姑娘是不知道,老祖宗可是早就給了寬限了,唯恐遲了時辰去。”
許華濃淡淡的笑了笑,卻是並不理睬,自顧自地提了裙襬就走,那張嬤嬤怎麼肯任着她走?便是一直纏着,許華濃壓着一身端莊,並不理睬,倒是冬蟲按捺不住,瞥了她一眼,便是冷嘲熱諷。
“我家姑娘還不曾見過老祖宗,怎得是急匆匆地出門子?好似是外頭多大都沒見識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