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淪爲笑柄,毫不畏懼的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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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被喚作二哥的男子便一甩衣袖,朝着雅間之外走去,留下呆愣着的某人,似乎還沒有從方纔的事情中回過神來。
看熱鬧去?另外的錦衣男子微微皺眉,二哥何時有這等閒情逸致了?想去看熱鬧?
想到方纔過了的那兩輛步輦,錦衣男子眉心皺得更深了,“二哥,不是說不去救的嗎?你說的也對,傾城那般模樣,若是去的話,我們怕也是要跟着丟臉的,二哥,可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方纔說救人實在是第一反應,但仔細一想,二哥說的不錯,他們去,定是要跟着丟臉的,他們的身份,可容不得他們丟臉啊!
被喚作二哥的男子倏然頓住腳步,眸光微斂,他們的身份,是的,他們便是北燕國的皇子,當今的東宮皇后鳳皇后所生的二皇子蒼焱,以另外一個妃子所生的六皇子蒼璘。
此二人感情極好,素來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不是一母同胞,勝似一母同胞。
“誰說要去救她了?老六,是你聽岔了,我是說,去看熱鬧去!”二皇子蒼焱濃墨的眉峰一挑,俊美的臉上一抹笑意展現,那模樣,竟和蒼翟有幾分相像,要說,大皇子蒼翼的長相,有三分像北燕皇帝,蒼翟有七分像,那麼眼前這個二皇子蒼焱,也是有個五分像,但另外的六皇子生得像他的母妃,僅僅是那臉型得了北燕皇帝的遺傳。
六皇子蒼璘皺眉,“真的不救?傾城她可是你的親表妹啊!二哥你就忍心……”
二皇子蒼焱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以爲意的道,“你若想救,就救去,只是,你這一身衣服可要留意着點兒,方纔那些百姓的雞蛋雜物可是不長眼睛的。”
話落,果然看到六皇子蒼璘臉色僵了僵,那張俊臉也在隱隱抽搐,似乎是想到了恐怖的畫面,一雙好看的眉峰緊緊的擰成一條線,好似打成了結,怎麼也解不開,甚至還彈了彈他身上那華麗的錦衣,敬謝不敏的搖頭,“算了吧!你這個親表哥都不出面,我就更加不用了。”
笑話!要那些雞蛋和青菜等雜物沾染到他的身上,他怕是要把自己的一層皮給剝了,那也太髒,太噁心了,他怎麼忍受得住?
二皇子蒼焱嘴角微揚,他這個六弟,別的倒沒什麼,就是有十分嚴重的潔癖啊!
蒼焱收回神思,腦中再一次浮現出那雙眸中的狡黠,心中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去,再次催促道,“要去的話,就跟我走,若是你不去,儘早回你的皇子府。”
說罷,正要走,卻再一次被六皇子蒼璘給拉住,這一次,蒼璘倒是嚴肅了起來,“二哥,你倒是忘了正事兒了?那老五他對外聲稱臥病在牀,前日,我去五皇子府探視,可咱們的五嫂說什麼都不讓我見上五哥一面,這裡面一定是有貓膩。”
“貓膩?什麼貓膩?哼,老五早就不在府中了,你還真是後知後覺。”二皇子蒼焱挑眉,眼中隱約多了一絲冰冷,這個消息,他也是剛知道不久啊,所以,纔會找老六來商議此事,不過,此刻,他倒是沒有心思商議此事了,只想着別錯過了熱鬧。
蒼璘一怔,“那二哥還有如此的閒情逸致,五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瞞着所有人搞失蹤,定是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好,那你就去查查,老五到底在搞什麼貓膩。”蒼焱淡淡的交代了這一句話,便靈巧的繞過了蒼璘,徹底的走出了雅間,消失在六皇子蒼璘的視線之中。
蒼璘眉心皺得更緊了,二哥爲何這一次竟然如此不將五哥的事情放在眼裡?
要知道,父皇的幾個皇子之中,大皇子蒼翼,二皇子蒼焱,五皇子蒼瀾最爲優秀,二皇子蒼焱因爲是鳳皇后的兒子,所以,從出生之日起,就已經被排斥在皇位繼承人之外,但是,他和二哥素來交好,二哥的心思,他又如何能不知?
以往每一代鳳家皇后的兒子,都只是被賜封爲親王,就像現在他們的三叔一樣,永遠都不能追逐皇位,可是,他知道,二哥不認命,便是被排斥在皇位繼承人之外又如何?二哥的心始終都是充滿了強大的權力**的。
大皇子蒼翼自從上一次去了東秦國,之後便一直沒有消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幾個月都沒有再出現,父皇雖然在派人尋找,但終究是無果。
因爲大皇子蒼翼的事情,北燕皇帝甚至派人送了一封信給東秦國,夾雜着幾分威脅的要人,可是,得到的結果,卻是對方告訴他,東秦邊境有大皇子蒼翼的出境記錄,北燕皇帝半信半疑,但派人去了一趟兩國邊境,從北燕國邊境的邊防將軍那裡得知,大皇子確實是入了北燕境內,獨自一人,還在邊境留戀了數日,之後離開,隨後卻毫無音信。
蒼翼好似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到任何蹤跡。
他們又怎知道,此時的蒼翼,早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他們口中所說的,他們所看到的那個入了北燕境內,又流連數日的“大皇子”不過是蒼翟的特意安排罷了。
大皇子蒼翼不知所蹤,現在就剩下五皇子蒼瀾是二哥最大的競爭者了,他應該特別防範纔是啊,爲何好似什麼都不在意一般?
此時的蒼璘又怎知道,蒼焱並非不在意,而是,他有他自己的盤算罷了。
蒼璘思緒萬千,回過神來,想到二哥早已經離開,忙追了上去,二哥說看熱鬧,他自然要跟着去了,能夠讓二哥都感興趣的東西,可並不多啊,今天遇到了,他自然是不會錯過。
蒼璘幾個箭步,出了雅間,再出了酒樓,外面早已經是人山人海,被堵得水泄不通。
就連稍早出門的蒼焱此刻也被堵在門口,想看熱鬧,卻無法靠近源頭,他們從來不知道,北燕國昌都的百姓娛樂精神這麼強,看個熱鬧,竟也能有如此的陣仗。
不過,想到方纔他們所看到的,他們也就明白了,是啊!這熱鬧可並非是普通的熱鬧啊!
堂堂的鳳家大小姐鳳傾城,頂着“我是賤人”四個大字遊街示衆,這是百年難遇的盛況啊!
鳳家在昌都的地位是什麼?每一個人心裡都有數,平日裡哪有機會看到他們的笑話?
蒼璘和蒼焱被堵在人羣之中,不過,這些人羣對蒼焱來說,卻是絲毫都沒有放在眼裡的,足尖一點,倏地騰空而起,找了幾個支撐點,僅僅是幾個跳躍,那高大的身體便躍上了房頂,踩着房上的瓦,很快便追上了前方的那兩個步輦。
而蒼璘見蒼焱的舉動,立即有樣學樣,跟着追了上去……
而遊行隊伍這邊,步輦上,堆滿了青菜雞蛋殼等雜物,原本的鳳傾城,此刻早已經不復往日的風采,耳邊那些百姓們的指指點點依舊不絕於耳,平日裡對她的讚美,此刻都換成了“賤人”二字。
賤人?呵!鳳傾城心中苦笑,沒想到她今日也會落得如此下場,這一切都怪誰?怪誰啊!
看熱鬧的衆人,目光注意到了身上前後都寫着“我是賤人”四個大字的鳳傾城,也更加註意到了前面這一個步輦上的人,那是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面容平實無華,除了那一雙眼黑白分明,身上沒有半點兒可取之處,可他坐在那步輦之上,竟像一個優雅的貴公子,讓人不禁覺得怪異。
不僅如此,那步輦的旁邊,分明跟着一個極其俊美,身材挺拔如鬆,氣勢傲然的真正貴公子,而那貴公子竟是走在步輦旁,像是他的侍衛一般。
衆人心中都有疑惑,那個步輦上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而他真的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樣普通麼?
對於衆人的視線,安寧並沒有避諱,她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更加不怕因爲如此的招搖而招來禍端,她既然已經站在這裡了,就什麼都不會怕!
鳳家麼?鳳家是蒼翟的仇人,也便就是她安寧的仇人,這一次給鳳傾城的羞辱,就是要讓鳳家的人知道,他們鳳家,並不是誰都怕的!
不僅如此,安寧心中還有她自己的盤算。
安寧轉身看向那鳳傾城,微微皺眉,似乎對什麼東西不滿意,猛地,安寧擡手,朗聲道,“停!”
步輦停了下來,安寧跳到後面的一個步輦上,看着匍匐在那兒的鳳傾城,“鳳大小姐,這麼點兒路,你就站不起來了嗎?你這個樣子,倒真是容易讓人誤以爲你怕了。”
安寧絲毫不掩飾的刺激着鳳傾城,丟臉麼?鳳傾城自然是會覺得丟臉的!可這正是安寧所要的啊,鳳傾城丟臉,想要做那鴕鳥,將自己的臉避着,將她的狼狽藏着,可是,安寧又怎會讓她如願?
對於鳳傾城,她素來是沒有想過要手軟,所以,安寧便讓步輦停了下來,此刻站在這裡,她就是要讓鳳傾城丟臉丟到家,讓她成爲全城的笑柄。
鳳傾城那高傲的性子,容不得別人的刺激,更加容不得這個小侍衛的刺激,怕了?她鳳傾城何曾怕過什麼事情?雖然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後悔和這個小侍衛比試,後悔在比試當中小看了這個小侍衛,甚至後悔在比試當中,執意要加入這個賭注約定,到現在,吃虧的竟然是她自己。
不過,面對這個小侍衛的挑釁,她素來的高傲,以及鳳家人的身份,容不得她怕,即便是知道這小侍衛在故意刺激她,即便是明白這刺激的後果,鳳傾城依舊從步輦上站了起來。
鳳傾城一站起來,她身體前面和後面包裹着的幾個大字,更是赫然耀眼,鳳傾城狠狠的瞪着安寧,那雙滿是恨意與不甘的眸子似乎是要燒出火來,“今日之辱,他日我定當討回。”
鳳傾城咬牙,一字一句,分外凌厲,雖然壓在周圍百姓的喧鬧聲中,但是,安寧依舊聽得清楚。
安寧嘴角微微上揚,不以爲意的一笑,“那就請你記住了這張臉,一定要牢牢的記住,我等着你討回去。”
討回?鳳傾城想討回去麼?那得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了!而鳳家欠蒼翟的還有很多,鳳傾城欠碧珠的也有很多,她便是來找他們討債的,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堂堂的鳳家大小姐又如何?北燕三大望門之首的鳳家又如何?
鳳傾城身體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小侍衛竟然絲毫都不畏懼,眸中顏色變了變,從一開始,這個小侍衛都似乎不怎麼怕她,越是到後面,她越是覺得這個小侍衛不簡單,此刻,她嘴角的那一抹笑容,讓她心中一個激靈,竟然下意識的聯想到了一個人。
不錯,她是聯想到了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卻和眼前的這個小侍衛天差地別,二人竟看不出絲毫的聯繫,不,二人有聯繫,鳳傾城猛地想到什麼,唯一的聯繫,就是蒼翟。
她所聯想到了那人便是蒼翟的王妃,那個叫做安寧的女子!
會嗎?鳳傾城下意識的否決了,不會,一定不會!怎麼會呢?那個安寧是女子,她的容貌無疑是和自己有的一比的,而她的氣質,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安寧的氣質十分的出衆,絲毫不比自己差,而眼前的這個小侍衛……普通,平凡,便只有這兩個詞足以形容了。
這樣的兩個人,無疑是天差地別的,根本無法融合在一個人的身上。
安寧感受到她的視線,那兩條如毛毛蟲一般的眉毛微挑,給他這張平凡的臉,更是平添了幾分滑稽,眸光微轉,狡黠的開口,“鳳大小姐,可要站穩了啊!”
說罷,便意味深長的看了鳳傾城一眼,隨即回到了自己的步輦之上,而隊伍剛要往前走,安寧卻是感受到一束銳利的視線凝聚在她的身上,安寧順着那視線看過去,竟對上一雙似笑非笑,充滿了探尋的雙眸。
安寧心中一怔,第一時間將對方打量了一遍,一襲華貴錦衣,領口袖口甚至用銀線繡着祥雲圖案,腰間垂掛着上等的如意玉佩,身高八尺,高貴而優雅,而那張臉……安寧看到那張臉,眉心微皺,單單是這張臉,就已經昭示了對方的身份,心中暗道:這北燕皇帝的遺傳倒是強悍得很,他的兒子大多數都長得像他,也虧得北燕皇帝生得俊美,給了這些兒子好的相貌遺傳,不然的話,那這北燕國的幾個皇子,倒是悲劇了。
安寧正想着,嘴角自然而然的上揚,覺得好笑,這個錦衣男子的身份,已經在安寧的心裡呼之欲出,五分像北燕皇帝,那便是二皇子蒼焱了。
安寧斂眉,來北燕的路上,蒼翟可是給她做了不少關於北燕皇室以及三大望門的功課,包括瞭解北燕皇室以及三大望門之間的人物關係,她的腦袋裡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是啊,他們這樣的情況下來到敵營,又怎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呢?
不過,這個二皇子來這裡幹嘛?救鳳傾城?她可是知道,這個二皇子正是鳳傾城的表哥啊!
可是,仔細看,他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看着自己,安寧不由得微微皺眉,他看着自己又是爲何?也罷!看着便看着吧!
安寧的視線只是對上了二皇子片刻,便就移開了,似乎並不像多和他有交涉,不過,這倒是讓二皇子蒼焱皺了皺眉,雖然剛纔僅僅是片刻的眼神接觸,他便感受到了這個小侍衛的不尋常。
能尋常麼?方纔,他可是親眼看到這個小侍衛用激將法讓鳳傾城站了起來,哪怕是明知丟臉,也要站起來,他的這個表妹,他又如何能不瞭解?身懷才華,內斂精明不錯,但素來心高氣傲,便是自己對她使用激將法,也不一定奏效,但這個小侍衛做起來卻是輕而易舉,不僅如此,他從這小侍衛那雙唯一可取的雙眼之中,看到了精明。
是的,是精明!這樣平凡普通的一個小侍衛,配上這樣的精明,似乎顯得有些突兀,但是在他看來,這其中,怕不是那麼簡單而已的!
不僅如此,小侍衛身旁的那人更加確定了他猜測,蒼翟,雖然這是這麼多年之後,二人第一次見面,但是,第一眼,蒼焱就已經認出了他,他的三弟,當年被父皇驅逐出了北燕國的那個皇子!
目光和蒼翟的視線相對,對方那雙深邃的眸中,一片黑暗,好似能夠將人席捲而去的黑暗,深不見底。
他回來了!
雖然稍早他就已經知曉,但今日見到,這個三弟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不可測啊!
蒼翟看到蒼焱,亦是沒有吃驚,來到北燕國,這些曾經的故人,一一都會見面,蒼翟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可沒有忘記,眼前的這個二皇子,也曾和大皇子一樣,見到機會就欺負他,那些事情都已經很久遠了,但是,在他的腦袋裡,卻依舊清晰。
蒼焱,鳳皇后的兒子,而鳳皇后,也正是直接害死孃親的罪魁禍首之一,他又如何能不好好的記住呢?
兩兄弟視線交匯,卻終究是沒有任何言語,僅僅是一瞬,便又錯開,隊伍繼續往前,也更加的熱鬧,鳳傾城站在步輦之上,身上雖然沾滿了髒污,但那身前身後的幾個大字,卻依舊清晰可見。
百姓們的嘲諷聲不絕於耳,隊伍繞着昌都最繁華的街道,確確實實的饒了一圈兒,安寧可是絲毫都沒有打折扣的,終於,一圈完了,整個隊伍便停了下來,但看熱鬧的百姓卻依舊興奮着。
自從安寧在中途停下來,提醒鳳傾城好好站着之後,鳳傾城一直都是站着,迎接着衆人的鄙夷與指指點點,到了最後,她的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乾淨的,那等狼狽,甚至比乞丐還要髒亂不堪。
此刻,誰又能夠將她和那個優雅高貴的風家大小姐聯繫在一起?
看着鳳傾城的狼狽,安寧得意的笑了,再一次走到了鳳傾城的面前,嘴角上揚,迎上了鳳傾城那嫉恨的目光,嫉恨麼?安寧絲毫沒有將她的嫉恨放在眼裡,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鳳大小姐累了吧?”
鳳傾城緊咬着牙,卻沒有言語,安寧自然也沒有打算等她說話,便繼續自顧自的開口,“可你們北燕國的百姓們精神還好得很呢,若不是事先約定只有一圈,我倒是不介意再走一圈……”
安寧說道這裡,鳳傾城的臉色更是難看至極,緊握着的雙手甚至發出咯吱的聲響,似乎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小侍衛碎屍萬段,再走一圈兒?鳳傾城無法想象,自己如何還能夠承受這又一次的羞辱?
安寧瞧見她的神色,心中更是得意,“我倒是後悔了,早知道你們北燕的百姓這麼熱情,稍早就該多向鳳大小姐要一圈兒了,呵呵……”
鳳傾城瞪大着雙眼,面目更是猙獰。
安寧故作驚嚇狀的往後退了一步,拍了拍那因爲過了束胸布而平坦的胸脯,“呀,罷了罷了,一圈就一圈,鳳大小姐身上本就這般狼狽了,再吹鬍子瞪眼的,可就更加難看了。”
一圈就一圈,一圈就已經夠了,已經將鳳傾城弄得如此狼狽,以後,鳳傾城怕都不敢再揭開面紗出門了吧!鳳傾城這一次,算是栽了一個大跟斗了。
“你不要得意得太早。”鳳傾城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八歲之後,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羞辱過她,這個小侍衛,無疑成了她最大的眼中釘,她不拔去,誓不爲人!
安寧絲毫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嘿嘿的笑了聲,“該得意的時候,就理應得意,我現在除了得意,倒是還有些擔心……”
安寧說到此,倏然頓住,看着鳳傾城,賣了個關子,瞧見她眼中的疑惑以及隨即而來的冷笑,安寧眼中精光乍現。
“你是該擔心,擔心你會怎麼死。”鳳傾城冷笑一聲,他以爲他一個小侍衛得罪了鳳家,是那麼容易脫身的嗎?一個小侍衛,他們鳳家有千百種方法,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安寧卻是搖了搖頭,眉毛緊擰,“不,不,不,我這麼一個小侍衛,會怎麼死並不重要,我又怎會擔心呢?”
鳳傾城神色微怔,看着安寧,那眼中似帶着詢問,不擔心他自己會怎麼死是麼?那他在擔心着什麼?
安寧眼中精光閃爍着,夾雜着幾分狡黠,一臉“擔憂”的看着鳳傾城,“我是在擔心,今日之事,鳳大小姐該如何跟鳳老爺子交代!”
話落,鳳傾城臉上果然浮出一絲駭然,安寧滿意的看着她的反應,繼續說道,“丟臉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的,但對於地位超然的鳳家來說,有些臉,怕是丟不起的呀,不過,鳳大小姐如此得鳳老爺子疼愛,鳳老爺子怕也不會怪罪鳳大小姐,鳳大小姐,你說,我的擔心是不是多餘的呀?”
多餘麼?又怎會多餘?鳳傾城和安寧心中都知道,鳳傾城越是得鳳老爺子疼愛,鳳老爺子對她的要求就越高,而鳳傾城就必須更加的小心翼翼,大家都知道,鳳老爺子疼鳳傾城,那麼,鳳傾城丟了臉,不就等於丟了鳳老爺子的臉了嗎?
可想而知,今日的事情還沒完呢!鳳老爺子那一關,鳳傾城也必須要過!只是,這容不容易過嘛,她們心中隱隱知道,怕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此刻,從鳳傾城的反應來看,安寧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挑眉笑道,“鳳大小姐,今日我就不留你了,你這一身也該好好的打理打理,另外,要祝你好運了。”
安寧笑得異常的燦爛,在鳳傾城的眼裡,卻是分外的刺眼,真的是祝她好運麼?應該是看她好戲吧!
鳳傾城想到爺爺,心中不禁躥出一絲寒意,爺爺疼自己是不錯,但暗地裡,他對自己的要求,從來都是嚴厲的,而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便是她也知道,現在整個北燕昌都的大街小巷,怕都應該傳遍了她的狼狽了吧!她已經淪爲了昌都的笑柄了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鳳傾城臉色異常的凝重,爺爺會怎麼懲罰自己?
鳳傾城站在步輦上,此刻,她已經無暇去顧忌周圍看熱鬧的人眼中的鄙夷與嘲笑,她在擔心,滿心的擔心,只是,正此時,卻聽到那個小侍衛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既然鳳大小姐這一圈已經走完了,那就勞煩鳳大小姐下步輦吧!哎,瞧這步輦,方纔還好好的,現在竟然如此髒亂,看來等會兒還之前,還得給人家好好洗洗乾淨!”安寧嫌惡的道,似乎是在埋怨着鳳傾城。
鳳傾城回過神來,意識到什麼,眼中嫉恨分毫不少,看了一眼那個小侍衛,踉蹌的走下了步輦,只是,剛下了步輦,她就後悔了,周圍的百姓頓時擁擠了過來,將手中沒有扔完的東西,全數繼續往她的身上丟……
安寧滿意的一笑,看了一眼蒼翟,二人視線交匯,皆是閃着奕奕神采。
“我們走。”安寧開口,下一瞬,蒼翟便跳上了步輦,和安寧坐在一起,隨即,一聲令下,兩個步輦便同時朝着人羣之外擠去,衆圍觀的人都是衝着鳳傾城而來,這兩輛步輦離開,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不過,有兩個身影,卻是靜靜的跟上了這兩個步輦。
等到二人出了人羣之後,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身後,竟同時頗有興致的挑眉。
“看來一時半會兒,鳳傾城是回不了鳳家了。”看口的是蒼翟,聲音透着一絲幸災樂禍。
安寧嘟了嘟嘴,輕哼一聲,“那又如何?誰叫她用那種恨不得把你吞下肚的眼神盯着你看,堂堂鳳大小姐,竟這樣覬覦別人的男人,不知所謂。”
安寧想到方纔在皇宮中的事情,那鳳傾城故意在涼亭中彈琴,又故意在蒼翟的面前揭下面紗,可不就是想勾引蒼翟麼?哼,堂堂鳳家大小姐,還存有如此心思,她又怎會輕易的放過她?
安寧語氣中的醋意,蒼翟卻是聽了出來,呵呵的笑道,“她活該行了吧?誰叫她要惹到我的寧兒,又技不如人,這都是她自找的。”
安寧斜睨的蒼翟一眼,試探的看着他,“你就真的不憐香惜玉?那鳳大小姐模樣可是生得不錯,一般男子可難以抵擋得了她的誘惑,其實,王爺多個側妃伺候,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安寧話落,蒼翟更是笑得開懷,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寧兒說的是反話?
“你安寧的丈夫,又怎是一般的男子?我若真娶個側妃,又怎對得起我那愛我王妃?又怎對得起你這夜夜爲我暖牀的小侍衛?”蒼翟促狹的道,寵溺的看着安寧,“有王妃相伴,又有小侍衛伺候,我這齊人之福也算是愜意了,別的人,我可是看不上眼。”
安寧嘴角微抽,心中卻溢滿了甜蜜,他的王妃和小侍衛,都只是她安寧一人啊!
不過,安寧還是翻了個白眼,淡淡的道,“胡扯!”
“胡扯?怎麼胡扯了?難道真要我娶側妃?那我就如你所願,娶一個側妃吧!”蒼翟皺眉,眸光狡黠,看着安寧那的模樣,若不是還在外面,他定會將安寧攬入懷中,好好疼愛。
蒼翟這一說,安寧倒是有些急了,方纔不還說有她就夠了麼?還娶側妃?
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聽得蒼翟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側妃的人選,我要自己決定,現在我心中倒也已經有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了……”
蒼翟的目光緊鎖着安寧,看到她的眉心緊皺了起來,嘴角高深的一笑,“那人嘛……魅力倒也不比我那王妃差,本王每次見着她,都忍不住想要一口將她吞下肚……”
安寧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何時出現了這麼一號人物?
饒是安寧,此刻心中也緊張了起來,她是那般愛蒼翟啊,又怎會希望從他的口中聽到他對另外一個人的渴望?忍不住一口將那人吞下肚麼?
“那人跟着我也有一段時日了,讓她總是當個小侍衛,倒也委屈了她,你說,是不是該給她一個側妃的名分呢?”蒼翟本想繼續捉弄安寧,但見安寧的神色,便不忍再繼續逗弄下去了。
“你……”安寧身體一怔,小侍衛?側妃的名分?原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方纔的緊張在這一刻全數消失,原來,蒼翟說的是小侍衛啊!心中縈繞的甜蜜又回來了,方纔發現,蒼翟竟然是在捉弄她!
“無論是我的正妃,還是我的側妃,亦或者是什麼妾室、通房的,這輩子,便只能是你一人。”蒼翟柔聲道,語氣卻分外堅定,似在發誓一樣。
安寧卻是避開他的雙眼,故作不在意的道,“那我豈不是會很累?”
“能者多勞嘛,我的寧兒,又怎會怕這點兒勞累?”蒼翟呵呵的笑出聲來,雖然安寧故意不看他,但他卻知道,她的整顆心都是在自己的身上的,這輩子,有安寧,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而此時的北燕皇宮內,御書房。
北燕皇帝蒼羯聽着太監的彙報,竟然大笑出聲,那爽朗的笑聲在房中迴盪,倒是讓周圍伺候着的宮女太監都覺得詫異。
皇上素來都是嚴肅的,似乎沒有見他笑得如此暢快過,而方纔那太監向皇上彙報了什麼?便讓他如此開懷!
對了,是關於鳳大小姐的事情!
不錯,方纔太監所彙報的,正是鳳大小姐頂着幾個大字,遊街示衆的事情,北燕皇帝大笑着,撫了撫額頭,腦中浮現出那一個小侍衛的身影。
“大膽啊,還真是大膽!”北燕皇帝開口,周圍的宮女太監立即誠惶誠恐,猛地跪在地上,“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不過,北燕皇帝卻是沒有理會這些宮女太監,繼續開口,“好,很好,這小子有趣,有趣極了,還沒有人能有這膽子,讓鳳家大小姐如此丟臉,走一圈兒……哈哈,果然是走了一圈兒啊!”
這一圈兒怕是將鳳家的臉都給走光了吧!
太監宮女們怔住,皇上這不似發怒的樣子啊,衆人的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皇上不僅沒有發怒,倒還是挺歡喜的樣子呢。
北燕皇帝斂眉深思着,他幾乎能夠想象得到鳳家老爺子知道此事之後,會是這樣的憤怒!
猛地,北燕皇帝眼睛一亮,似想到什麼,忙吩咐道,“快,快些去將東秦使者身旁的那個小侍衛給朕帶來,對了……”北燕皇帝說到此,卻是倏然停住,擺了擺手,“罷了,快去吧!”
他本來是要吩咐太監,順便也將蒼翟請進來,但是,後來一想,以今日所見到的看來,蒼翟明顯就十分護着那小侍衛,自己宣那小侍衛進宮,蒼翟怕是不會讓他隻身前來的吧!蒼翟必定會跟着一起進宮。
憶起今日在昭陽殿中聽到的那首曲子,以及他們父子二人的對峙,北燕皇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蒼翟啊蒼翟,他這輩子怕是沒法得到蒼翟的原諒了吧!他早已經有心理準備,也並不奢求他的原諒,畢竟,自己曾經做下的事情,便是他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啊!
昭陽,你也應該無法原諒朕吧!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北燕皇帝一改方纔的高興,御書房內,氣氛頓時變得陰沉至極。
皇宮皇后各自的寢宮內,此刻也接到了她們派出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
西宮皇后章皇后聽了宮女的彙報,臉上浮出一絲幸災樂禍,“哎,本宮以爲,今日本宮損失了一條上等的珍珠項鍊,已經是心頭割肉了,沒想到,比起鳳家,本宮那條珍珠項鍊,便不值得一提了。”
“娘娘,這一次,鳳家怕是淪爲昌都的笑柄了呢!”那宮女附和道,她可是親眼看到那鳳家大小姐是如何的狼狽的,簡直是慘不忍睹啊,以往的鳳家大小姐,那是何等的高貴,而今日,半分高貴的姿態都不見了。
“哼,哎,我們的鳳皇后聽了這消息,心情怕是不會好了吧!”章皇后淺淺的抿着茶,嘴角笑得甚是得意,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可這北燕的後宮之中,卻設立了兩宮皇后,雖然是不分上下,平起平坐,但各自心中始終都有較量,歷來的鳳皇后都會仗着鳳家的勢力,高人一等,而這一代也是一樣,章皇后平日裡可沒少受鳳皇后的氣,今日能看到她們鳳家的好戲,她自然是樂得高興的。
果然如章皇后所料的那樣,鳳皇后一聽到消息,甚至將手中的夜光杯都摔在了地上,當場碎裂一地,那張臉更是難看得不像話,“好一個蒼翟,連一個小侍衛都有如此的膽子,看來,本宮是小瞧了他了!”
曾經,那昭陽殿中的寵妃,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今日,甚至是她兒子的小侍衛就給鳳家帶來這樣的羞辱,趙昭陽,你還真是好本事,生出這麼一個兒子啊!
在看到蒼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蒼翟這次回北燕,定不會那麼簡單的!當年,昭陽雖然死了,她們也有打算,在趙昭陽死了之後,再解決掉那個小禍害,斬草除根,可是,卻沒有料到,皇上竟將他驅逐出了北燕國。
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兒了啊!
“來人,備馬車,本宮要回一趟鳳府。”鳳皇后眸中一片深沉,思緒萬千,終於似做了什麼決定,冷聲吩咐道。
“是。”宮女感受到鳳皇后的怒氣,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退了下去。
此時,安寧和蒼翟二人已經回到了他們所住的客棧之中,剛一進客棧,東秦那十個秀女竟一哄而上,將安寧和蒼翟團團圍住。
邵青紅和陸妙雲立即端上兩杯茶,一杯給了蒼翟,另外一杯,給了這個小侍衛,皆是滿臉的諂媚,“哎呀呀,我就說我們的小侍衛不是尋常人,果然讓人驚豔啊!”
“不僅驚豔,還大快人心!”陸妙雲附和道。
要知道,安寧在昭陽殿中彈的那兩曲,不僅僅是征服了北燕皇帝和那些北燕秀女的心,更加讓這十個東秦秀女對這小侍衛刮目相看啊!
安寧看着衆人的熱情,扯了扯嘴角,卻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她的目光掃過了不遠處的那個駝背大牛,正好對上他的視線,可在那一剎那,大牛卻是很快的避開了她的視線。
安寧聳了聳肩,眸中隱隱有高深閃爍着,正此時,身後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請問,東秦使者蒼翟何在?”
衆人聞聲看過去,安寧和蒼翟也看到了那開口之人,一身錦衣華服,身後跟着一個同樣打扮尊貴的男子,不就是方纔在路上遇到的那個二皇子蒼焱麼?
他們到這裡來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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