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依的安然回府,讓鄒氏很詫異,她甚至不信邪,讓凌慧親自去若夢閣探查情況,只是情況不容樂觀,凌依確實從白蘭寺回來了。
“她怎麼會回來,那和尚不是保證讓她回不來嗎?”鄒氏氣的已經忘了自己還在病榻之中,甚至想要去找蘭氏“評理”。
彩菊忙攔住前者道:“夫人,先讓婢子去打聽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免得讓老太夫人和老爺不喜。”
鄒氏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這時候她不能憤怒,應該表現出大方得體的一面,遂只能強忍着怒火,重新躺下。
她這邊纔剛剛躺下,凌依就帶着織羽來到沁心園。
彩菊止住了要出去的腳步,躬身福禮,將凌依迎進屋內。
鄒氏一副病態從牀上爬起來,彩菊忙給她拿了靠枕讓她靠在牀頭。
凌慧此時還在屋內,見到凌依後,臉色頓時凌厲起來,陰陽怪氣的道:“屋裡來了只害人精,彩菊你怎麼什麼東西都放進來,不知道母親還在病中,若是有個什麼閃失,你擔待得起嗎?”
彩菊惶惶磕頭:“二小姐恕罪,婢子知錯了。”
凌依回頭對織羽道:“你看到沒,這就是你要學習的榜樣,不管錯不錯,只要是我說的,你就要認錯。”
織羽連忙垂首點頭:“婢子明白了,但凡大小姐說的,都是對的。”
凌依衝凌慧微微一笑:“妹妹這幾日過的該是不錯吧,你看這臉上,都比從前圓了。“
凌慧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也不知是不是心裡緣故,她還真覺得自己有些胖了,心中越發氣憤,惡狠狠地道:“姐姐不在的這幾日,府上一切都好得不得了。”
凌依呵呵一笑:“看來這府上,也不需要我管了,等母親生下孩子後。便要交給母親來管了,我可是想做個清閒人。”
凌慧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按照後者的心思,一定也猜出白蘭寺這件事與鄒氏和她脫不了干係。可現在這種客套話,似乎說的太真誠了。
鄒氏打斷兩人的話,高興道:“浮生,你可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幾日。我想念的緊,沒出什麼事吧。”
“怎麼會有事,一切都好。”凌依在牀邊坐下,看着鄒氏臉色有些蒼白,擔憂道:“母親身體現在如何了?都吃的什麼藥?不會對胎兒有損吧?”
蘭氏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了,只是之前的大火受了驚嚇,並未大礙。”
凌慧忍不住快嘴道:“什麼只是受了驚嚇,母親您明明差點-----差點就沒命了。”她哽咽起來。
鄒氏面露不悅:“你少說兩句,浮生纔回來,這哪兒是你姐姐的錯了。是母親命不好。”
凌依點頭附和道:“命裡註定的事,總會如期而至,我今日來,一是想看看母親,二是想告訴母親,當初慧兒上山的那件事,我不會追究的。
這一切都是那和尚的錯,我雖不知那和尚爲何要這樣挑撥我們的關係,但他顯然沒有成功,皇上已經將他交給刑部處理了。而且聽說,還找到了他的家室。”
鄒氏捂在被子裡的手不自覺的握緊,面上疑惑道:“和尚還有家室,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母親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也正常。聽說他幾年前被趕出了白蘭寺,出去後,就還了俗,還成了親有了孩子,只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都有家室了。爲何還要做這樣冒險的事。”
凌依頓了頓,又繼續道:“母親別擔心,既然查出了他的家室,那問他緣由也就很容易了,到時候刑部就能查出他到底有沒有在凌府放火,若是真的是他做的,皇上一定會給我們凌府一個交代,將那欺君的和尚處死吧。”
凌慧面色有些難看,冷聲道:“什麼和尚,我們不知道和尚的事,只知道凌府意外走水,母親受了驚嚇,差點喪命。”
凌依詫異道:“妹妹難道不記得那日與你解籤的和尚了?那和尚也真是可惡,竟然藉着這解籤的名義,誣陷我不說,還害了母親-----”
她回頭又對鄒氏道:“母親放心,刑部已經將那和尚的妻兒找到了,想必再有幾天,就能查出真相了。”
鄒氏故作鎮定的笑了笑,“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出世,至於那和尚,上天有好生之德,希望不要處罰的太過了。”
“母親可真是仁慈,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替他說話,估計和尚知道了,肯定要感謝母親說不定還能改邪歸正,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那個命去改了。”
鄒氏微微一笑,道自己有些乏了,凌依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辭。
待她走後,凌慧才面露駭然道:“母親,那廝被抓了,他會不會供出我們?”
鄒氏捏緊了拳頭,冷哼一聲:“她就是來警告我們的,那和尚的妻兒只有你舅舅們知道在什麼地方,區區一個刑部,也不一定就能找到,不能自亂陣腳,彩菊,若夢閣那邊你不用去打聽了,先給鄒家送個消息過去。”
彩菊道是,等鄒氏寫完信後,立即就帶着信離開。
她前腳剛走,後腳剛進府的路笑天就跟了上去。
若夢閣內,剛剛回來的織扇喘着氣兒道:“幸好來得及了,大小姐神機妙算,這樣一來,就算不知道圓成的妻子孩兒在什麼地方,他們也能帶着我們去,只是婢子有一點不明白,大小姐是如何知曉圓成已經成家了?”
凌依解釋道:“這還得多虧了父親幫忙,圓寂既說圓成是在白蘭寺剛修建的時候到的,那時候才九月,只需要查一查九月份入京的和尚有哪些就行了。
但奇怪的是,九月入京的和尚中,並沒有圓成,而父親最後卻查出,他非但不是和尚,還是已經有了家室的俗人。”
織扇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婢子還就奇怪了,爲何一個和尚,與他們毫無關係,卻要這樣豁出去的幫忙做事,原來是手裡有把柄被擒住了。”
織羽附和道:“說起來那和尚也是可憐,恐他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誰的日子又好過呢。”凌依輕聲喃喃。
卻說慶隆帝回到宮中後,立即將所有大臣都召集進宮,並且將自己在白蘭寺聽到的事重複了一遍。
他知道那個私自開礦的人就在其中,而說了這話之後,他就觀察着所有人,只是既然能有膽子做出這種事的,心理承受能力必然厲害,又怎會輕易露餡兒呢。
別的人或許不知,但凌善道因爲凌依已經告訴他了,而且說起來,羅氏母子還是他引到皇上跟前的,所有自然知道宮承焰的勾當。
但知道歸知道,眼下他卻不會急着說白,畢竟還沒有證據,就是羅氏,也不知道那些官差是受誰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