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等了大半個時辰,可路笑天根本沒有出現的跡象,凌依終於等的不耐了,想到此次來的目的,讓織扇去打聽這裡比較有名的劍客。
織扇轉了一圈,最後帶着三人來到凌依跟前。
三人雖然身手都很不錯,可怎麼看着怎麼不善,凌依最看人品,三人皆不滿意。
織扇爲難:“大小姐,看來我們今日來的真不是時候,不如換個時間再來吧,這能用的人好找,關鍵還得信得過的。”
凌依不再強求,在一樓結了茶水瓜子的賬就離開了醉仙閣。
張佐倫也沒什麼好留的,自然跟上她。
一腳才踏出門,凌依就看到一抹灰影望着自己。
她疑惑,讓織扇先將馬車牽過來,自己則走到灰衣人跟前,質問道:“你在等我。”
不怪她自作多情,而是剛剛她下二樓的時候,還看到灰衣人在二樓,現在人卻出現在外面,還這麼唯恐人不知道似的盯着她。
灰衣人輕笑一聲:“你在找護衛。”
“可惜沒找到。”凌依有些惋惜。看到織扇駕着馬車過來,她朝馬車走過去。
身後傳來灰衣人的聲音:“那我毛遂自薦,不知大小姐滿不滿意。”
凌依回頭,狐疑道:“你要做護衛?爲何是我?”
她聽到低低的淺笑聲,是來自灰衣人的,想了想,又問道:“你功夫如何?”
“還不錯。”
“叫什麼名字?”
“無名小卒。”
“無名小卒也有稱呼,你若不說,以後我就叫你阿劍。”這麼說純粹是灰衣人腰間那把被破布包裹的劍,凌依承認自己是故意的。
“無所謂。”灰衣人聳了聳肩。
另一邊,張佐倫已經命人將馬牽了過來,視線轉了一圈,發現凌依正和灰衣人說話。
剛纔在醫館他便看到這灰衣人,可是憑他的功力,竟然也看不出此人的深淺,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高深莫測,凌依何時認識這樣的人了?
張佐倫等凌依與灰衣人分開後,追上凌依:“這人到底是誰?剛纔在醫館就跟着你,要不要我出馬?”
凌依笑着道謝:“沒事,時間也不早了,張公子騎馬比我們快些,大家各自走吧。”
張佐倫牽着馬跟上她:“天色已晚,我們既然順路,就一道走吧,你一個女兒家我也不放心,我把馬速放慢些。”
凌依沒反對,張佐倫騎馬在前,她則坐車在後。
織扇看到剛纔的一幕,一邊駕馬一邊問道:“大小姐,那人是幹什麼的?”
“以後我們蘭閣的護衛,你叫他阿劍。”凌依靠在車壁上。
她看人一向很準,這個無名小卒,雖然她才見過幾面而已,卻可以肯定,後者武藝一定不凡,人嘛,不會是個吃裡扒外的。
織扇哦了一聲,又崇拜的笑道:“想不到大小姐還會醫術,婢子佩服。”
凌依微微一笑:“多看了些書罷了。”
知道阿劍會跟在馬車後面,凌依放心的讓織扇駕車回凌府。
回去之後,果然天已經全黑了。
織羽在屋裡急的來回踱步,一見凌依,急忙跑上前:“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老太夫人差人來了好幾次,婢子雖然搪塞了過去,可老太夫人何等聰明,只怕已經猜出您出去了。”
凌依點頭表示知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去往蘭氏的住處。
蘭氏還沒歇下,凌依進屋行禮:“孫兒拜見祖母。”
“上哪兒去了?我差人去了幾次都沒見着你人。”蘭氏靠在牀頭淡淡問道。
凌依眼神黯然傷感,“出了這樣的事,就想去給母親上香,遇到了張家公子,他有意讓我幫他和妙簪牽線,我見他人不錯,就應下了,準備明日去看看妙簪問她的意思。”
蘭氏注意力轉到白妙簪和張佐倫這件事上,笑問道:“佐倫那孩子,我看着不錯,妙簪跟他,倒也是般配的很,不過你一個小孩兒家的,怎麼好擔這件事,胡鬧。”
凌依抿嘴一笑:“他就是見我和妙簪關係好,才託我說情,不過這種事我確實不適合,如果祖母肯出面做中間人當然最好了。”
蘭氏本想撮合白朗和凌依,不想後來出了那樣的事,自覺很對不住趙氏,再加上那和尚一事也是她誤會了趙氏,經凌依這樣一提,她便有意做好這一件媒,權當是補償。
凌依看出她心思,贊同道:“祖母,白公子隨宮家大少爺去了延邊,想必白家人擔心不已,不若我們明天去白府走一趟,您也好寬慰寬慰趙老夫人。”
蘭氏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即就笑着點頭:“那成,明日你便與我一起去吧。妙簪與你關係最好,她那邊你就提一提,趙老夫人那裡,我去。”
凌依巴不得蘭氏出馬,畢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雙方父母同意了,兒女是不會反對的。
“你這個嘴有些厲,到時候可別嚇着人家姑娘。”蘭氏囑咐她道。
凌依抿嘴一笑,略嗔怪的撒嬌:“祖母就這麼不看好孫兒,孫兒怎麼成了那般惡毒的人。”
“哈哈----不會就好,我是怕你說的太直了些,聽的別人紅了臉皮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事啊,急也急不來,最好能夠兩情相悅。”
凌依點頭表示明白,又與蘭氏嘮了會兒嗑,才起身離開。
回到蘭閣,胡氏已經準備好了洗澡水,凌依沒有見到織扇,問道:“織扇呢?”
“一回來就不見人影了,她是一刻也閒不住。”胡氏無奈搖頭。
凌依望了望房樑,讓胡氏將換洗的衣服都留下,便將她和織羽遣退了出去。
屋內只有她一人,凌依坐在妝臺前梳頭髮,對着空中道:“雖然是我蘭閣的護衛,可該有的禮還是要有,你只需負責外面,裡面有織扇就夠了。”
阿劍從房樑上跳下來,語氣中有些輕蔑:“那丫頭?呵呵---被我三兩句就打發了,這種人你也敢放心用。”
凌依不爲所動,繼續梳頭,“織扇或許沒有你功夫好,不過她卻是我最信任的人,甚至可以爲了我犧牲自己的性命,你可以嗎?”
她回頭,嫣然一笑,墨黑的直髮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雙眸熠熠生輝,猶如森林中的不染纖塵的仙子。
“你我只不過有幾面之緣,我雖不知你爲何會選擇做我的護衛,但也絕對不會自以爲是的認爲你是爲了保護我,我完全相信危難關頭你會撒手走人。”
隱藏在黑紗後面的表情似有幾分笑意,“既然這樣,你爲何還要請我來?”
凌依轉過身繼續梳頭:“如果我說,跟你的理由一樣呢?”她的脣角微微一揚,三分認真七分玩笑,令人難以捉摸心裡的想法。
跟我一樣?!阿劍遲疑了一瞬,走近了幾步,“你是如何認出我的?”這一次,是真的好奇了。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