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將軍夫人挑釁(終於忍不住了)
二皇子微微仰着頭朝着皇上走去,那雙明亮的眸子裡溢滿了孺慕之情。隨着他一步一踏,皇上的目光越發柔和了。
“兒臣給父皇請安。”
皇上道:“旻兒,父皇身子不適,你過來扶我一把,待你皇兄行了祭祀之禮,你再前去。”
二皇子猛地擡頭緊張問道:“兒臣去找太醫?”
皇上擺了擺手,昨而個夜裡確實是犯了咳,不過也不礙事罷了。皇上慈愛地看着二皇子,轉身就朝身後的龍椅而去。
身後不少的目光停留在這對父子身上。大皇子眼神一暗,再次甩開衣襬,正欲提步走向祭祀高臺,耳側那若如蚊蠅的話卻不經意入了耳。
“二皇子是個有孝心的。”
大皇子身子一僵,只覺得脊背發涼,他低垂着眼眸無人知道他的眼眶泛紅那一絲絲血絲猶如青天裂變。
大皇子行了禮便走到皇上身後,那麼一刻,他靜靜地站着,看着父皇詢問着二皇弟的功課。終於,二皇子上了祭祀高臺,大皇子才走到宮女面前將那一壺西湖龍井茶泡了開去。恭恭敬敬走到皇上面前。
“父皇請喝茶。”低頭舉案,倒是孺慕傾而瀉出。
就在所有人心裡誇着大皇子極爲孝順之時皇上的臉沉了下來。只聽得皇上擡手一拍,瞪大着雙眼喝道:“盡做這婦孺之事!端茶倒水乃是你一個皇子可以做的?”
在場的人均愣了下,幾個命婦都愕然地看了眼大皇子,心裡暗歎,終是個不得寵的。
說來也奇怪,石妃娘娘生下的三個孩子中,二皇子和斐然公主均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但大皇子從小就不受皇上喜愛。這倒是有些怪了。
“大皇子一直都仁厚睿敏,學問進步也快,在朝中也受到不少文官追隨。現在惹了皇上不快也不見他有一絲不滿,實屬難得。”幾個人低聲說着,在衆臣子中迅速傳了開來。
念青挑了挑眉,看着那靜默地低頭認錯的大皇子,雙眼閃過一絲懷疑。
尉遲拉了念青的手,低聲說道:“丫頭,你以爲他們說的如何?”
念青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她擡頭看向尉遲,見尉遲盯着石將軍的方向,念青的神色一頓,方纔看向石將軍的臉色。
此刻,石將軍微微眯起眼,掃過大皇子和二皇子,那雙眼睛明明就寫了“思量”兩個字。
“三皇子祭祖!”江前榮高聲一傳,何姑姑就蹲下身子替三皇子行了一禮,便朝那高臺而去。
何姑姑腳步剛動,便有人開始觀察着皇上的神色。
然而,直到何姑姑的祭拜完畢,皇上都一如往常那般雙眼微眯,神色肅穆。
末了,祭祖典禮散了開去,皇上便命大皇子和二皇子回去看看石妃,到日落再出宮。
石將軍看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身影,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出了高牆,一道道人影從面前晃過,安平侯府的侍衛早早守在廟堂外,見侯爺和夫人走了出來便迎了上去,力保能有人羣隔些距離。
此時甚是擠,尉遲緊緊拉着念青的手,低聲說道:“跟在我身邊。”念青低頭,踩着小步跟上。好不容易出了門,不知道誰高聲驚呼,貴婦大臣紛紛逃竄了去。
只見一匹高頭大馬飛馳而來,肆無忌憚,竟然是直直奔向安平侯馬車的方向。
念青剛踏上凳子,一雙腿還未站穩,就見那馬竄起來,足足有她兩人高。馬兒來勢急促,安平侯府的侍衛反應不及,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看着那馬蹄子就要踩上念青的頭。
念青哽在胸口的救命幾乎被奪了去,不想身子一側,她還未明白髮生何事,面上就一道血紅,鼻端那血腥的味道催得她掩嘴欲吐!
耳邊嗡嗡地響起尉遲的呼喚,她驚魂未定地睜開雙眼,竟見到這馬兒身首異處,馬頭飛出了三米外。
小孩嚇得啼哭不止,婦人們均是閉上雙眼,有人索性吐了起來。
尉遲森冷着臉,抱緊懷裡的女子。目光如刀般颳着附近的人。對着身後的侍衛隊喝道:“把這匹瘋馬給我帶回去燉了!”
侍衛們頓了下,看着那倒在地上的紅棕寶馬,這馬兒價格不菲!方纔這馬等人疏散了直直衝向夫人而來,是意外亦或是?
大家不敢繼續想,身子更是挺拔了,目光灼灼看向這些怯怯觀看的權貴,高聲齊應,“是!”大街上有人怔怔看着這分屍的馬被這些侍衛帶走,有人驚駭地認出了這馬,都沉默地離了去。
“且慢!”一輛馬車駛來,身旁二十鎧甲鐵衛整齊劃一跟上前來,渾然的軍人氣息讓這個街道都顯得擁擠了起來。周邊的人都讓了開去。
那老嫗的沉聲傳來,尉遲便眯起了眼轉頭幫念青整理有些亂的衣襟,對着一旁的侍衛說道:“到馬車裡把熱水倒一些來。”說着遞上了一條絲巾。
那馬車緩緩驅來,侍衛也遞上了溫熱的絲巾。
尉遲接過絲巾便對着念青溫柔道:“擡起頭來。”
念青聽話擡頭,那溫熱的絲巾擦過她的脖頸,身上的血腥味竟慢慢淡了去。她本渾身因這馬血黏糊地難受,問着這味道更是讓她的妊娠反應更爲明顯。她臉色蒼白地望着那低頭滿眼柔色的男人。感受他的靠近而噴出來的溫熱氣息,心裡暖了起來,倒不覺得有方纔那般難受。
當所有人都盯着這對夫婦你儂我儂,幾乎忘了那氣勢凌烈的馬車之時,那馬車裡的人若挨不住寂寞一般尖聲喝了出來:“不知羞恥,傷風敗俗!”
念青緩緩轉過頭,那聲音她雖然只聽過兩次,但也是明白清楚!
“將軍夫人,好久不見。”
馬車裡傳出一聲悶哼,算是應也不算應了。
衆人看着那馬車,心裡都暗想,這將軍夫人架子可真大,都幾句話了面都不露一個!
尉遲卻是看着那匹馬,心裡頭亮如明鏡。只是冷聲道:“還不回府!”話畢,便抱着念青上了馬車,落下那正欲讓他們賠禮道歉的將軍夫人一行人。
眼見着侍衛們講那汗血寶馬擡走,將軍夫人握緊拳頭,咬牙道:“真是命大!這種下過藥的瘋馬還取不了你的性命!”
車廂內,念青拱着身子坐在尉遲懷裡,臉色卻蒼白地緊。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她面如白紙擡起頭來,“相公,是將軍夫人動的手是吧?”
望着她的蒼白小臉,他心頭一疼,咬緊牙道:“石將軍的膽子越發大了。”
是啊,從前就連宰相都未曾如此囂張,好似這天下就是石將軍的了,竟然在人流量這般大的街道上下這個手!怕是早就對自己不除不快了!
念青想着,只覺得胸口涌上一陣酸意,忙打開簾子,頭一伸哇地吐了出來。鼻端的腥味衝上來,頓時暈眩了起來。
尉遲急得站了起來,一邊拍着她的背,送上芙兒一早準備的果子,一邊喝道:“馬車駕穩些。”
待一行人回安平侯府,念青早已經不知道南北,暈忽忽地閉上雙眼睡了去。
尉遲靜靜望着牀上那沉沉睡去的人兒,她蒼白的臉頰因着入了這密閉的暖室而染上了粉紅。只聽着她囈語:“媽媽……”
芙兒剛進來就見侯爺挺直了背凝望着夫人,她抿了抿脣,輕聲敲了敲門,“爺,奴婢要爲夫人梳洗一番。”
當侯爺抱着夫人回來那一刻,她真是差點嚇傻了,哪裡來這麼多的血?後來見侍衛們運回來一匹馬她才安了心。只是夫人面色蒼白,今日怕是給嚇到了。
安平侯一語不發,只是轉頭離了開去。
芙兒看着侯爺離去的身影,心裡也莫名煩悶了起來。夫人好不容易懷孕,怎的還生出了這麼多事?她嘆了口氣,喚了小詞幾個幫夫人找了乾燥的暖裘纔開始細緻用着溫水擦拭牀上沉沉睡去的人。
蕭昂站在衆侍衛面前,今日爺的臉色他可是見着了。自己雖是懼怕,但心裡更多的是憤恨,將軍夫人那番作爲,怕是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將軍府與侯府不合。將軍夫人更是要取了我侯夫人的性命!
當真是以爲這天下他將軍府要定了?
想到這裡,蕭昂冷哼了聲。
天上又落雪了。滿院子被吹得冷了。蕭昂和衆侍衛站着,目光盯着那已經被冰雪凍得有些僵硬的馬。
不一會兒,一襲紫袍黑裘出現在這慘白的世界裡,只見侯爺冷眯起眼,對着侍衛說道:“把這馬分成十五分,我要將軍夫人下一頓吃個特別的。”
“是。”
傍晚時分,將軍府的廚房忙得焦頭爛額。幾個嬤嬤都催道:“那孢子魚可是做好了?怎得會這麼慢?”
廚娘憋足了勁說道:“嬤嬤,莫着急,快好了快好了。”
“哼,不知道今日將軍要宴請京中大員嗎?再這般慢吞吞小心夫人扒了你們的皮!”嬤嬤說着臉色暗了暗,夫人就生了兩個女兒,將軍又日夜鎮守邊疆,到這把年紀了將軍府就兩個女兒,一個在宮中,一個死於安平侯府。自從音染小姐死後,夫人這脾氣……
“嬤嬤,好了好了。立馬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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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被我姐姐叫去幫忙看店了。因爲一些壓力我打電話回家和我媽媽說想回家了。這幾天情緒非常不穩定。有幸今天能有時間碼字。不好意思,自從我說找工作開始對文就力不從心。一直以來對不起大家。人在23歲是抉擇的時候,痛苦加倍而來,我能做到的就是對文不放棄,望親們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