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你到底能不態生孩子

侯門貴妻 010 你到底能不能生孩子!

秋風刮過正在高頭的樹枝,發出嗖嗖之聲,念青從夢中醒來,有些恍然地看着牀,昨晚的夢太過真實,她搖了搖頭,再真實不過是夢罷了。

“小詞。”念青起身,套上衣服就要出去。

小詞推門而入,見夫人一副要出去走走的樣子,她笑了笑,立即迎了上去,“夫人,方纔刺青園的來說,大夫人要宴請您呢。”

念青挑眉,想來是尉遲將如依的入學之事給辦了妥。

她笑了笑,梳洗了一番便去佳年苑。

梅嬤嬤見念青來了,便笑道:“夫人,這兩日二奶奶離了府,老太君也悶地慌,您來了就陪着老太君說說話。”

念青眯起了眼,面上也是笑着,走了進去。

入了主屋,正見老太君拿着花灑,澆着花草盆栽。念青低眉一笑,行了個禮,“給娘請安。”

老太君頭也不回,繼續澆灌着。

念青不以爲然,自是走到這邊的花草中,掃了個眼給小詞,小詞送上一杯金桔檸檬。

“娘,相公說上次的雞湯很好喝,說我們小輩莫要讓娘太過操心,這不,這金桔檸檬對老人家來說是最好不過了。”念青笑着說道。

老太君頓了頓,放下手中的花灑,回頭看了眼那金桔檸檬,面上卻是怒氣衝衝,“你怎麼做當家主母的,讓你的丫鬟爬上風兒的牀,把二媳婦給氣了回家,你就穩穩當當執掌中饋了是嗎?”

念青冷眼一轉,有意思。你兒子勾引了我院子裡的丫鬟,還變成是我唆使了去氣走二奶奶?她的眼裡就只有二奶奶纔是兒媳婦。

念青笑了笑,卻是搖頭道:“這中饋之權歷來都是侯夫人能做的,本就無可非議,不管二奶奶在不在府中,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老太君瞪了念青一眼,那冰冷的雙目中帶着幽冷。

半晌,老太君才說道:“罷了,罷了。”她對這外頭的梅嬤嬤說道:“去屋內拿一個長命鎖來。”她對着念青笑了笑,“那個長命鎖是在蘭若寺開過光的,你就戴着。不說兒媳婦入府快兩年還沒有消息,就你這肚子也該爭氣一點。”

念青冷笑,有你老太君在,想生下孩子還得苦苦作戰呢。只不過,她依舊收了那長命鎖,儘管那鎖上有着一股她瞭然的怪味。

她將東西收了起來,方退了下去。

只是出了佳年苑,念青纔開口問道:“小詞,老太君是不是送了一個相同的長命鎖給了二奶奶?”

小詞點了點頭,自她跟着老太君起就看到她送了不少東西給二奶奶,自然也有這長命鎖。

念青聞言,臉上微微勾起笑。復又問道:“二爺可是出門了?”

“恩,聽說一早去了永昌伯府。”

念青挑眉道:“等二奶奶回府了,我們就登門拜訪一次。”

兩人回了荔園閣,念青見月中將至,得先算算帳,就讓小詞下去歇息。

她點了點數,將賬本疊好了後,她伸了伸懶腰。

最近缺乏運動,總在牀上算個什麼事啊,容易疲倦。

“夫人,花夫人來了。”恭媽媽走到門旁,低聲說道。

念青蹙起了眉頭,花夫人?

“哪家的花夫人?”

恭媽媽低眉道:“是花副將家的花夫人。”恭媽媽也覺得怪異,侯府歷來和花副將一府從沒有來往,這一次見花夫人前來,還真是奇怪了。

是她?念青的雙眼閃過一絲光芒,立即說道:“請她進來吧。”

花夫人今日的氣色看着好多了,就連蓄積在眉間的憂愁也都散了開去。念青看着一笑,想來這真的花副將已經歸位。

“花夫人今日上門找我可有事?”念青笑着問道。

花夫人深深打量起了眼前的女子,記得三令節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並未認真細看,只是氣那冒假之人毀了相公的名譽。今日一件更覺得侯夫人氣度不凡,花容月貌傾國傾城。

“有些話我也不便明說,我和相公都記得夫人的好。此番是來說一句話,若是夫人日後有什麼想法,明說了便是。我們夫妻二人定會還夫人一份恩情。”

嘴角勾起了笑,念青看眼前的花夫人,果然是軍人軍嫂,獨有一番風範。念青卻是笑着說道:“我們已然是朋友,無須太多此類的話,花夫人日後若是閒着就常來看看我,我也是閒着呢。”

花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喜上眉梢應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才知花副將回府後把那些妾室都遣散了去。如今府中再無那些鶯鶯燕燕,烏煙瘴氣。

兩人正聊得歡實,卻見恭媽媽笑着說道:“爺回來了。”

念青挑眉道:“他去書房呆一會兒,我和花夫人還有話要說。”

恭媽媽頓了頓,有些無奈笑了。這纔回了在屋外等了有些時候的男人。

“還在聊嗎?”安平侯問道。

恭媽媽點了點頭,“夫人說讓您先去書房,一會兒小廚房會送上點心。”

安平侯正要去書房,卻見冷玉走到院子裡。“爺,花副將來了。”

安平侯勾起了笑,對着恭媽媽說道:“還不快去傳話。”

恭媽媽點了點頭,這才說道:“一個個都是妻奴,幸好這花副將也是,要不然爺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來,可是不妙。”

恭媽媽剛說了話,花夫人就告辭離去,還相約了幾天後讓念青去華府走走。

恭媽媽見花夫人走了,才腹誹道,看人家花夫人,相公一來就跟着走了,夫唱婦隨。哪裡像夫人。

尉遲一入屋,就將門關了上去,吩咐了下去,不到午膳之時不得打擾。

念青立即逃竄,這還未走出一步,身子便落入一個懷抱。

“書房那是人呆的嗎?”

禁錮的後背,她動彈不得,卻是聽到他那句質問,有些莫名說道:“你以前不都是待書房的嗎?”

“現在不同,我看你是膽兒肥了,昨兒個夜裡好像還是暈過去的。”尉遲話一落地,念青立即蔫了。一臉討饒,“是,以後以相公馬首是瞻。”

尉遲低頭,啄了啄她粉嫩的嘴,笑道:“那花副將歸位了,怕是也不需要我們出手,皇上定會分解了他們的力量。”

念青一個跳了起來,掛在他身上,這才說道:“皇上現下是沒多少空閒了,恐怕宰相已經殺去養心殿了。相公,你可派了人去保護了王項陽的孃親,莫讓宰相得了手。”

尉遲拍了拍她的小屁屁,笑道:“娘子思慮周全。這王大娘已經在府上了。”

念青歪頭笑看尉遲,嘖嘖稱讚了起來,“相公,你說若是你生在三國會不會是諸葛孔明?”

尉遲蹙眉,諸葛孔明?

念青輕輕啄了啄他的嘴角,笑道:“相公,等這邊的局布好了,你帶我去江南玩玩。”

尉遲抵着她的額頭,眯起了笑。“好。”

“爺,二爺和二奶奶回來了。”屋外,冷玉低聲說道。

念青與尉遲對視一眼,兩人均是笑了笑,才說道:“恩。”

“爺,夫人,二爺派了人過來請你們過去聚一聚。”

念青正有此意,她掙脫着站在地上,拉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回道:“立馬就去。”

尉遲挑眉,這天一軒又要打出什麼樣的棋?念青牽起尉遲的手,笑道:“今天的午飯省了。”

佳年苑中。

老太君激動地站了起來,作勢還要打尉遲風一頓。

二奶奶雖然是被勸了回來,可惜餘怒未消,這會兒也不攔着,就等着老太君能上前打一頓來得痛快。

尉遲風也不躲。

如此二奶奶倒是心疼了起來。

這一次若不是二爺說處死了紫衣那賤人,她是說什麼都不會回安平侯府的。再見他真心對着父親許了諾言。

暗想,等着日後相公定會如侯爺對待夫人那般對待自己。她便是有了期許,如今倒是想着浪子回頭金不換。

她笑着攔下了老太君,這才說着天一軒有不少的事情忙,就先回了院。

回了院子之後,兩人就關在屋子裡。細細說着接下來的計劃。

“相公,你可確定?”真要打算多了嗣位?

尉遲風點頭,如今箭在弦上,早就蓄勢待發。怎能功虧一簣。

一旦得了尉遲燁的把柄,就可以讓他退居二線。到時候自己再將權勢把穩了,定能扭轉現下的局勢。

二奶奶深吸一口氣,臉上卻寫着堅定,若是相公真要如此,那麼她還真不能任性了。

“相公,我會和端木念青好好相處,若是他日真得了夫人的信任,我們定能夠翻身。”

“二爺,二奶奶。侯爺和夫人來了。”柳絮低聲說道。

尉遲風擡頭,“快快迎接。”

尉遲與念青走到天一軒院子之時就見二奶奶和尉遲風在門前相迎,兩人微微低眉,笑着走了進去。

四人相對。

尉遲兀自品嚐着佳釀,念青卻是先開口:“弟妹終於回來了。如此,甚好。”

二奶奶笑着遞給念青一些東西,說是從小佩戴在身邊的首飾。

念青搖了搖頭,“我想看看娘送給你的,看看娘有沒有偏心。”

二奶奶聞言一笑,只要你要就好。

她這便帶了念青入了屋子,念青見她掏出一個盒子,裡面的東西琳琅滿目,看得人花了眼。念青隨意挑着,見到那一模一樣的長命鎖之時,她的目光一頓,卻是笑着說道:“娘果然是個偏心的。”

她放下衣袖,誰都沒有看到,她一個措手,已然換了個寶貝。

不動聲色地收了手,她目露怒色走了出去。

尉遲風有些疑惑地看向二奶奶。

二奶奶卻是抿緊了脣,早知道就不帶端木念青去看了,如今又惹怒了她。

“這沒有想要的嗎?”

念青卻是搖頭道:“自己屋子裡的東西不算少了,自然是無須你的東西。況且依我看你這屋子裡還會添人,你就留着送給新人也好。”

二奶奶聞言色變,雖然是回來了,但是根本的問題還未解決,天一軒還是未有子嗣。她好不容易纔放鬆的心又再一次糾結了起來。

尉遲風上前安慰了二奶奶兩句,這才冰冷地擡眼,掃了念青一眼,方纔說道:“嫂嫂無須這般過分。”

念青聞着美酒佳餚的味道,眼中閃過一絲冷厲。蜜罐子殺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難道還要感謝你所有的口蜜腹劍不成?

她卻是搖頭道:“小叔誤會了,我看天一軒近日的丫鬟少了,待日後弟妹懷了孩子,終究是要添人的。”

尉遲將她攬在懷裡,卻是低頭喂着念青一口蟹肉。

二奶奶可是看得分明,方纔侯爺半句不說就在那掰着蟹肉,原來就是要親手餵給嫂嫂。

她不禁一嘆,那種強烈的對比和失落的感覺襲來。只覺得才一瞬,自己編織的夢就被對面的男女打碎。她深吸一口氣,對着尉遲風說道:“相公,我有些不舒服。”

尉遲風蹙起眉,語氣略帶責怪,“怎麼現在不舒服?”

二奶奶低眉,卻是對着念青和尉遲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念青與尉遲也吃得不少,更不想面對着尉遲風,立即起身道:“既然弟妹不舒服,我們就不打擾了。”

念青掏出錦帕,幫着尉遲擦乾了手,兩人才不緩不慢離開了天一軒。

待出了天一軒,尉遲面上的笑才漸漸消退了下去,渾身透着蕭索之氣,竟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

“相公?”

想來,這麼些年,他們都沒有這般坐着,因爲各自的想法不知道從何時起已經格格不入到這種地步。

尉遲黑曜石般的雙眼暗了暗,他去是看向念青,一抹莫名的情緒染上他的眸子。他卻是看着念青輕輕一笑,“吃了飯,你這隻豬不犯困了嗎?”

念青瞪大了雙眼,不就是那日在聽雨軒多睡了些時辰嗎?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誰,要是有人不佔用她夜裡睡眠的時間,哪裡有她出醜的時候。只是此時的確是困了,昨兒個睡眠更是不足。

她正嘟着嘴,見尉遲莞爾一笑,她才撇開了頭,“回去便回去。”

哪裡知道,才跨出一步,身子騰空而起,一個不穩,直直落在他的懷裡。

“睡吧。我抱着你。”那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耳側,她半眯起眼,貓着身子在他的懷裡。而侯府上下早已經習慣侯爺這“愛不釋手”的寵愛,索性都低着頭忙活着自己的事。

說來也怪,還未到荔園閣,念青真睡了個實。

等着小詞喚她醒來,那便是晚膳時間了。

念青睡了個飽,見小詞過來,她便開口問道:“可知道這次席上的人還有誰?”

“說是大爺也沒有去望月樓。”

念青停小詞這麼一說,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這尉遲同自從有了望月樓也算兢兢業業,還從沒有聽說他休憩的。

“那爺呢?”

“說是出去了一趟,命了人說晚膳不用備了。”小詞說着退了下去。

念青倒是明白,現下是佈局的時間,自然有些事白天不方便做。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帶着小詞前往刺青園。

這還未到刺青園就聽到一陣琴聲很是悅耳。念青不免起了興趣,朝着琴聲的方向而去。

院子的琴音很是美妙,光是這樂聲就好比天籟。

念青走近了兩步,見一個曼妙女子背對着門彈奏着曲子,而她身旁的女孩正是如依無疑。

“這個弦要這般挑。”女子說着,耐心幫着如依矯正姿勢。

念青見兩人全神貫注,也不做打擾。只是坐在一旁,臉上露出了笑意。

如依正學着,忽覺得背後有一道視線,她轉頭,笑着對念青行了個禮,“給嬸嬸請安。”

念青嫣然笑道:“可是範師傅?”

如依點了點頭,她轉頭說道:“範師傅,範師傅,快過來,這是我嬸嬸。”她的目光中帶着歡喜,更有着某種驚訝。

甚至有着等待了許久的巧合之意。

念青挑眉,直直看向如依身後的女子。範師傅身着暗藍色衣衫,再細看時,竟然是以極細的金絲繡成一朵朵荷花的紗袍。

是個妙女子。

只是她的臉上蒙了紗布,根本無人知道她究竟是何容貌。只不過她的眉眼間卻讓人生了似曾相識之感。

那女子轉過頭來,兩眼卻是瞬間瞪大,一瞬間驚訝的目光從她的眼中一閃而逝,念青看得不甚真切,卻是詫異她的驚訝。

“嬸嬸,這是我範師傅。”如依拉着女子往前。

念青笑着行了禮,便說道:“如依這孩子還多虧了你。”

範師傅面上的尷尬一閃而逝,卻是盈盈然上前,笑着說道:“這孩子是個聰明的。帶着也不累。名女範珂。”

念青見他們正在彈琴,便隨口問道:“可是彈了追雲逐月?”

範珂笑着點了點頭,雙眼卻是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直到如依捅了捅她的腰側,她才恍然道:“是追雲逐月。”

念青走到一把琴面前,想起有一段時間沒有碰到琴了,如今真有點手癢。

“我可以彈琴嗎?”她問道。

範珂眼簾一垂,卻是退了兩步,“自然。”

念青做到椅上,想起那首好久沒有彈的曲子。是二泉映月吧。她微微勾起脣角,彈指而出,一首悠揚悅耳的琴聲頓生。

範珂身子一緊,她盯着這個背對着她們的女子,據說是凌雲王府的傳奇女子,更是大錦最爲獨特的女子。幫着庶母得了嫡妻之位。幫着失寵的姐姐冠寵後宮,更是以雷霆之勢嫁給了安平侯,平定了天花之亂。

她的故事早已經在大錦四處流傳,甚至已然被演繹成神話。

範珂卻是不信的,在她的眼裡,女人她的使命只有一個,別的儘管是豐功偉業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但是,她作爲京城最受尊崇的琴師,心裡膨脹起來的驕傲卻在見到她的第一瞬間就收到了威脅,甚至有那麼一瞬,她的內心卻是微微緩和的。

如依呆呆地看着他們二人,卻是深深陶醉在琴聲之中。

一種悠閒自得的感覺渾然而出,範珂微微垂了眼,不得否認,眼前之人琴藝不在自己之下。而且這首曲子還是她從未聽過的。

如依看着範珂的面紗,臉上露出了探尋之色,見念青彈奏完畢,她才上前低聲問道:“嬸嬸,你娘是哪裡人?”

念青挑眉,倒是奇怪如依這個問題,正要回答,就聽見拱門處傳來聲音。

“夫人來這了?”大夫人問着。

“是的,夫人在裡面。”

大夫人入了拱門,見念青對着如依親切笑着,她的臉色便是一緩,上前道:“怎麼來這了?我在前面都設好了桌。”

念青笑道:“不是被這的琴聲吸引過來了嗎?如依的琴藝見長了。”

大夫人見念青誇起如依,頓時心頭更是順了,立即請了念青去了前院。

由着範珂和如依先學着琴聲。

如依見他們都走了,這纔回頭對着範珂問道:“範師傅,你和我嬸嬸好像啊。”

範珂眯起了眼,卻是冰冷回道:“練琴。”她閉上雙眼,長得像又如何,不同命。她在京城漂浮這麼多年,哪有一個大家貴族願意娶她爲妻。嬸嬸握緊拳頭,她咬牙,臉上露出了一絲慍色。

念青哪裡知道這般一次出場便引起了別人的怒意。去了前院。她纔剛入座便看到尉遲同走了過來,她起身回禮道:“大伯好。”

尉遲同點了點頭,便對着大夫人使了一個眼色。

念青蹙着眉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眯起了笑,“這次還是多謝弟妹你爲如依做的這番,我本想着買點東西給你,只是禮物總是拿不出手,又是沒多少心意。我就想着讓你們姐妹見上一面,你每次回凌雲王府都沒有去族屋,如此匆匆定是沒怎麼見妹妹。你看,我幫你把紫音帶來了。”

念青聽着前面還覺得通情達理,尉遲同夫婦真開了殼,直到她說出最後的名字的時候,念青才頓了頓,有些煩悶地喝了一口茶水。

正見對面出現一個盈盈然的女子,那明媚的眸子直直盯着自己,念青挑眉,卻是笑道:“多寫嫂嫂。”

端木紫音一落座,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念青,目光中有着鄙夷,審視,更多的是得意。

念青放下手中的被子,垂眸道:“可是看夠了?”

端木紫音嗤笑,卻是喝了一口湯,對着大夫人說道:“多謝大夫人給小妹一個機會,我這兩日還想着要來見見姐姐呢。”

自從上次被丟出侯府之後,她就尋思着要進來一次,可每一次都被侯府侍衛擋住,如今能得這一次機會,她倒是要問個清楚。

念青挑眉,卻不想多加理會眼前這個專職小三。

只是吃了幾小口,她便讓小詞送上了禮物,“嫂嫂,如依這孩子我喜歡,她上國子監我還沒什麼禮物送,這就去了觀音廟選了個開過光的平安符,還有一串瑪瑙手釧。”

大夫人從不是瞎眼的,念青對如依的喜愛,從方纔她就看了個明白,只是現在見念青還特地去求了開過光的東西,她便笑着回道:“何必做這勞什子之事。”

念青搖了搖頭,目光卻是微微一厲地看向尉遲同。

尉遲同此刻正渾然不知地盯着端木紫音,雙目火辣完全不把在場的人放在眼裡。

端木紫音一早便知道尉遲同的想法,只是她歷來便是個招蜂引蝶的,從來都是族長和爹爹寵着,哪裡還會將這些人放在眼裡。更何況,此刻她的腦中眼裡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安平侯尉遲燁。

念青擡眼笑道:“大伯,聽說您這兒有陳年佳釀。可別說我貪嘴,你可願意拿出來嚐嚐?”

尉遲同見端木紫音來了,正想着用什麼方法吸引她的注意,聽念青這麼一眼,便笑道:“自然是有的。”他回頭對着小廝說了兩句,這便讓人下去取了。

念青見他的目光轉移了,這纔對着大夫人說道:“嫂子,這如依日後去了國子監,你有空就每隔七天就看她一下,這國子監雖好,也是累人的。”

大夫人連連點頭,不禁對着念青說道:“弟妹,以前要是有什麼做錯了的,你就擔待些。我……我……”大夫人有些激動地撇開了頭,自知從念青入府開始,她是能敲就敲,哪裡有一點大嫂的氣度。

念青見她雙眼一紅,立即掏出了帕子,給她擦上。

端木紫音冷冷一笑,卻是瞪了這兩人一眼,她對着尉遲同笑道:“大爺,我和姐姐有些話要私下說,還請大爺大夫人能行個方便。”

念青聞言,抿緊了脣,臉上露出了一份嘲諷。

大夫人這才反應了過來,今日是要讓這兩姐妹好好相聚纔是。她立即起身拉着尉遲同就退了下去。

尉遲同有些拖拉,大夫人低聲道:“那酒可是要煮一下,我們去看看,莫讓那些粗手粗腳的下人壞了佳釀。”

尉遲同聽言這才走了下去。

端木紫音看了眼念青身後的小詞,小詞低頭卻是看向念青。

“退下吧。”

小詞聞言,咬了咬脣,才退了下去。

“有什麼事,你說。”念青擡起白釉瓷杯,輕呷了一口,丹鳳眼掃過一道光芒。

端木紫音掏出袖中的東西,見一個白色的帕子張開。裡頭露出一個被碾碎的藥丸。

念青蹙眉,疑惑的目光一閃而過。

“怎麼?不認識?你好好聞一聞味道,這藥是不是你近日吃的?”

念青拿了過去,聞了下,確實是自己平日所用,這味藥丸怎麼會在她的手上?而比這個更讓她疑惑的是她拿出這個藥丸有什麼目的?

“我拿了這藥丸去檢驗,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嗎?”端木紫音眯起了眼,挑釁說道。

念青並不接話,說實在,這個藥丸從尉遲給她開始,她就從未懷疑過。而只靠聞,她的確能聞出裡頭有強身健體,對於女性養生而言,這是不錯的東西。

端木紫音見她並不說話,這纔開口說道:“怎麼?不敢說?不敢說我替你說。”

“我這藥可以拿去醫學院檢測的,你平常服用的竟然是不孕女子才服的藥物,原來你是個連蛋都生不出的廢物。哈哈。”

女人鄙夷的笑聲充斥她的耳側,念青的心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瓷杯,這纔開口道:“你以爲我會信?”

“不信,可儘管去問問,我這藥是不會帶走。只不過,安平侯等了這麼久的女人竟然是個不會生孩子的女人,你以爲你還會瞞他多久?!”她瞪大了雙眼,直直鄙視着眼前的女子。還在裝嗎?她端木念青會隨便吃別人遞上的藥?若不是自己早知道不孕,又何必準備這種治療不孕的藥物?

念青閉上了雙眼,卻是將錦帕放入掌心,沒有人發現此刻她的手緊緊拽了起來。她的身子卻是止不住顫抖起來,不孕嗎?怎麼會!

若是別人把藥給自己,或許她還會覺得那只是玩笑。

然而,那兩日,尉遲的表現太詭異了。更是天天喂自己吃藥,說什麼可以在房事之時撐得久一點。她倒抽一口氣,胸口堵地厲害。

不孕!

她不信,不信!

“你們兩姐妹怎麼了?才聊一會兒,怎麼臉色都這般不好?”大夫人和尉遲同走上前來。

尉遲同立即將酒放了下來。端木紫音幾乎斷定了端木念青就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她笑着端起了酒杯,兀自喝了起來,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歡喜。

安平侯一定會休了她,一定會。

那時候自己再努力點。她一定會成爲未來的安平侯夫人。

尉遲同見紫音喝地開心便回頭對着大夫人說道:“我們的佳釀還真保留了原汁原味。”

大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對着念青說道:“弟妹,可要來一口?”

念青垂眸,雙眼已經濡溼了一片。她卻是咬緊脣,低聲笑了出來,“好啊,今日,不醉不歸!”

只是方擡眼的那一瞬,她卻是冷冷掃了下正仰頭喝酒的女人,目光掠過一邊垂涎欲滴的尉遲同。一絲冰冷從心底升了起來。

她卻是擡頭,半眯起眼,任着淚水從髮鬢處滾流消失。

大夫人今日倒也是高興,這會兒更是來了興致,倒是也喝了起來。笑着道:“那我們也不醉不歸!”

然而,這裡真正醉的人只有兩個,那便是大夫人和端木紫音。

尉遲同小心控制着量,念青眯起了雙眼,見端木紫音喝地滿臉通紅,然而,她的嘴卻說着最誅心的話,“姐夫,我要嫁給你。姐夫。”

尉遲同眯起了眼,卻是深深看了眼那昏昏欲睡的女人。

端木紫音站了起來,一個歪倒直接栽入尉遲同的懷裡。

念青見尉遲同一手環在端木紫音的腰上,臉上的笑越發深了,這才緩緩走了出去,由着小詞扶了回荔園閣。

一路上,她把大腦放空,目光呆滯地看向前方的路,雖沒有醉,卻也是踉蹌不已。

回了屋子,念青才解開那個錦帕,將藥屑拿了出來,開始檢查起這些藥的藥性。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的目光一頓,心頭卻是緊地喘不過起來。怎麼會?她明明好好的。爲什麼?

她搖了搖頭,將即將涌上來的淚水壓了下去。

緩緩起身,她怔怔打開了門,見小詞一臉擔心地站在門邊,她低了低頭,低聲說道:“去請劉冶來。”

說着,她的門再一次砰地關上。

她混沌地坐在牀上,卻是緊緊擁着自己。聽着自己如同鐘鼓一般的心跳,她眯起了眼,卻是死死咬緊脣,不會的,一定是錯了。一定!

儘管她這般安慰自己。然而,尉遲是那般謹慎之人,若是他並不確定又怎麼會對自己用藥。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然冰冷。

隨着夜色降臨,周邊那僅存的燭火,根本無法幫着她驅散這些殘忍的冰冷。

她深吸一口氣,竟覺得身子沉重地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用力地呼吸着,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

“夫人,劉太醫來了。”小詞在屋外說着。

透着窗,一個男孩的倒影落在窗上,她眯起了眼,對着劉冶說道:“進來。”

劉冶走了進去,臉上露出焦急,一聽安平侯府讓他來診脈,他的一顆心就七上八下,見是給三小姐診脈,他的心更是緊張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

然而一入屋子,牀上的女子兩眼赤紅,她卻是緩緩擡頭,聲音低沉,“給我看看。要說實話。”

劉冶一怔,怎要再看看念青的神色,卻被她冷冷一喝,“快點!”

他才擡手,幫着看了起來。

只是纔不過須臾,他的臉色就變了變,對着念青說道:“夫人,你的身子……”

這怎麼會?她可是大夫,怎麼會出這樣的紕漏!

念青閉了閉眼,垂眸道:“說清楚。”

劉冶抿了抿脣,將臉上震驚的神色收了起來,這才緩緩開口道:“夫人,你這身子,之前好像被下了很重的藥,後面應該是服用瞭解藥,好了一些。只是情況還是不容樂觀,若是好好治理,配合你在服用的解藥,或許再過三個月便是好了,若是……可能要半年,甚至更久。”

念青仰頭,一口悶氣梗在她的喉頭。她抿了抿脣,卻是深深閉上了雙眼,“你出去吧。”

劉冶擔心地看了她一眼,卻是放下藥箱子退了下去。

念青看那緊閉的門,這才立刻抽出懷中的針,朝着食指紮了下去,她痛得蹙起眉頭,將那血液滴在白瓷盤子裡。

見銀針慢慢變色。她怔了怔,卻是發狠地擡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醫生?大夫?

是她太過自信了嗎?所以上天來懲罰她如此這般妄自尊大,她怎麼給忘了,在現代,她醫術再高明也救不了媽媽。在古代是不是表示,儘管醫術再高明都救不了自己?

是她太自負了?

那個夢,夢裡的孩子。

她捂住嘴,卻是失聲痛哭了起來。中毒?她記得自己只中過一次之毒。那日皇宮宮牆下,兩個嬤嬤餵了水銀……

猛地瞪大雙眼,難道,難道那日除了水銀還有別的?

她深吸一口氣,是啊。中水銀會讓人瘋,讓人傻,然後後宮不少的妃子卻是失去了孩子。難道只有水銀嗎?

她恍然,卻是無力地坐在牀上。

啪。

她擡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淚卻落了下來。

自詡的醫術,呵呵,她笑了出來。只是一個笑,卻連着淚花。

“念青,你看,他在踢我,在踢我啊,不覺得是奇蹟嗎?”

她怔怔看着燭火發出噼啪之聲,孩子。“叫媽媽……”

她只覺得四周似乎都被鑽了洞,冷風從四周侵襲而來。渾身冷個透徹。她已經生不了孩子了?她死死咬緊脣,卻是想起方姨娘所言。

“住在這個屋是不會有孩子的。記得當初的瑾夫人……”

她用力捂着耳朵,卻是哭喊了出來,“不要說,不要!”

小詞擔憂地聽着裡面的動靜,見院子裡出現一道玄黑色身影。她立即行禮道:“爺,夫人她,她不對勁。”

尉遲聞言,目光一凜,在掃了眼站在小詞身後的劉冶,瞳孔猛地瑟縮,只聽得一聲砰,小詞見門再次關了起來,心裡卻是跟着一沉,到底發生了什麼?

尉遲一入屋,就見念青將自己抱成團,搖頭哭泣的樣子。

他的心好痛,張開手抱着她拼命打着的頭。一聲低呼溢出喉嚨。

“丫頭。”

念青深吸一口氣,聽着這聲音,她的心卻是一抖,只是一剎那,她推開了他。垂着眼眸,半晌,不發一語。

尉遲心尖一震,不敢置信問道:“丫頭?”

念青閉上了眼,腦海裡出現端木紫音的那句話:“原來你是個連蛋都生不出的廢物。哈哈。”

她努力捂着耳朵,卻是嗚咽了起來,“我是大夫,我可以治自己。我可以。”

尉遲聞言,立即抱起了她,“我們有解藥。”

念青心頭一顫,她對不起尉遲,對不起他。若是早知道自己如此,怎麼會嫁給他,更是拖累了他。她深吸一口氣,面上的淚都幹了。

她卻是緊閉了眼,入了牀就睡了過去。

尉遲皺起了眉頭,心下泛疼,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她背對着自己而睡。第一次,比那生死抉擇的山崖更讓他痛。

------題外話------

親們,現實生活中遇到的關於這個問題放到文中來了,孩子。若是女的不能生孩子,還能幸福嗎?當然這只是個話題。言明,念青的堅強和男主的努力能不能度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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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月宮,小奶娃慌慌張張跑進來:“父後們不好了,母皇又被搶了!”

一羣男人齊齊起身,怒不可遏:“這次又是誰?!”

小奶娃板着指頭數了數:“上回是北帝,上上回是東王,上上上回是……噢,這次應該是西皇!這下子都齊了耶……”

不等他把話說完,大殿中嗖的一聲,哪還有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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