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妻 016 桃花飛入宰相府(斐然的覺醒一)
一個女子衣資曼妙,雙眼迷離地擡起頭來,一雙眸子水靈通透,更是像極了那個智慧過人的女子。
女子臉頰緋紅,更是無力地扯開衣襟,一個粉色的內衫頓時浮現眼前。
嶽韌宣只覺得喉頭一干,他深吸一口氣,還來不及思考範珂爲何會出現在此,他的身子已經做出了反應。
女子攀爬了起來,一雙柔若無骨的手附上他的胸膛,嶽韌宣緊緊拽住她的手,衝着車伕說道:“去附近的莊子。”
“是,公子。”
女人半開着衣襟,此刻更是攀了上去。
蘭若寺中,大夫人帶着念青來到後堂,對着兩個小師太稱道:“我們是來求見忘癡師太的。”
“師太早有吩咐,兩位施主裡面請。”
念青看了眼內屋,這才和大夫人走了進去,想來這忘癡師太並不是等閒之輩,念青方纔走了進去,就見一處素白的簾子下方几處菊花盛開。
大夫人拉了念青便道:“快快,忘癡師太正在等着呢。”
兩人入了屋子,正見榻上一人打坐,大夫人氣都不敢出,這才讓念青一起坐在一旁,等着忘癡師太打坐完畢。
念青認真看了眼忘癡,一抹熟悉的感覺襲了上來,她拿出腰上的暖黃玉佩,心下更是確定了起來。當初這師太說,日後有事可以找她,難道她早就料定自己會有不孕煩惱?
她搖了搖頭,這根本不可能。深深看了眼那慈眉善目之人,念青的眉頭皺地更緊了。
“你們來了。”忘癡睜開雙眼,站了起來,她笑道:“兩位施主久等了。”
大夫人擺了擺手:“不慢,不慢。我們二人是來求靈藥的。”
忘癡笑了笑,看向念青道:“從無靈藥一事,不過是世人訛傳罷了。”她走向念青,這才笑道:“我師兄常道只要心有乾坤,慈悲爲懷,自然能逢凶化吉。”
大夫人不信,若說沒有靈藥,上次自己怎麼會?她疑惑道:“那我……”
“你那一次因爲機緣巧合,我這符水也並不收施主的銀子,沒有必要行這騙事。”忘癡師太說着,朝念青走了過去,“這位施主,你的病情你無須擔心,一切皆會化險爲夷。只是切莫忘了,日後若是遇到性命攸關之事,施主命人送那玉佩到我這。”
念青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忘癡竟然目露鼓勵之色,念青挑了挑眉,對着大夫人說道:“嫂嫂,我有幾句話想和師太說說,嫂嫂可否在外等我?”
大夫人聞言,見念青與師太之間似乎真有什麼話要說,這才退了出去。
只是下一瞬她的眼眸一轉,躡手躡腳走了兩步,便貼在了窗上。
師太笑道:“有些事我也不便多說,只不過你還有一個大關未過,若是過了,你便永遠屬於大錦,若是過不了,那你就要回到你原來的地方,重新開始。”
念青心頭一顫,有些晃神。卻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忘癡。“你怎麼知道?”
忘癡笑了笑,“我師兄守護他,我便來守護你。有些事我不便多說。記得,遇到性命攸關之時只要拿了那黃玉而來,我和師兄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爲什麼?”念青坐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撫平心底的慌亂,眉宇之間卻是挑了起來。爲什麼要幫我?
師太搖了搖頭,“你的到來本就是個意外,卻拯救了不少人,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我和師兄皆是修道之人,有些事自然看得更遠。”
念青握緊了拳頭,若是過不了那關,便會回了現代嗎?她胸口一窒,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渴望油然而生,重新開始,是不是就會回到小時候,那時候媽媽是不是還活着?她是不是可以改變命運?
她的心一悸,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男子,紫衣魅惑,慵懶不羈。她的心頭一疼,卻是慌亂不已。
忘癡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道:“你也無須多想,到了那時,你的心裡自會有了答案。”
一路上,念青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不少想法一閃而逝。
“弟妹?你沒事吧?你也莫要擔心,既然師太說你能化險爲夷,定是無恙。”大夫人雖然聽了些他們二人之話,但卻覺得二人之話深奧難懂。見念青出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開口勸了兩句。
念青也不想杞人憂天,只是忘癡給的兩個抉擇瞬間讓她陷入兩難。她看了眼大夫人,笑了笑,繼而道:“是啊,無須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馬車奔馳,朝着安平侯府的方向而去。
念青回了安平侯府便和大夫人分道揚鑣,入了荔園閣便讓芙兒幾人下去歇息。
見院子中的戲臺子散了,她才入了主屋。
屋內的男人笑着走來,將她抱了起來,便讓下人準備了點心。
念青就和無尾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只是見到他,她的心卻是顫了顫,復又想起了師太所言。她甩了甩頭,想起今日懲治範珂,這才笑道:“她呢?”
尉遲眯起了笑,挑了下她挺翹的下巴,輕輕啄了一口,方道:“探子報說馬車去了岳家莊園了。”
念青聞言,心口更是一厲,“這嶽韌宣賊心不死。”
若說這範珂在嶽韌宣的馬車內,只要超過一刻鐘,便能夠給她扣帽子了。只是這嶽韌宣竟然生了那心思。他是駙馬,又在宰相的悉心栽培下,性子雖急,卻也是小心謹慎。今日竟然就做了這事!
而細心想來,原因不過就是因着這範珂和自己有五分相似。
想來,一種被侵犯的感覺涌上心頭,竟教她噁心難耐。
“他會爲今日所爲付出代價的。”尉遲眯起了眼,目光微微露出陰鷙之色。這範珂也是聰明人,既然做定了嶽韌宣的人,必定也是最好的棋子,宰相大人日後可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他看了眼念青,見她額頭上甚出了汗,他莞爾,“無須擔心,有些人讓你的夫君來對付。來,我們去洗澡,怎一身汗。”
念青嘟囔道:“你怎麼這麼髒,每天都要洗澡?”
尉遲一口氣嗆在喉嚨口,瞪了念青一眼,這才哼道:“我要是三天不洗澡,就算再是什麼美男,你估計碰都不讓我碰一下。”
念青嘿嘿一笑,拉着他的手說道:“我家相公得天獨厚,大錦第一美男,就算是三天不洗澡定是男人味十足。”
“要不?試試?”
念青搖頭,卻是驚呼一聲,兩人即沒入了溫泉。
京城的街道在下午時分還是熱鬧非凡,一輛馬車停在這個偌大的莊園前。這個莊子很是宏大,乃是宰相府的一個城東莊子。平時也不做他用,只是留着下人看管。
馬車停了許久,見紅漆大門打開,一個翩翩公子從門內出來,只見他上了馬車,一個管事的走了出來,面露難色,“公子,那女子……”
“無須多嘴,你給我穩住她,過兩日我再來。”
“是,公子。”
待嶽韌宣離去,管事纔回了莊子,招呼了一個丫鬟去伺候那院子中的女人。
牀上,範珂髮絲凌亂,她怔怔看着地面,那些凌亂的衣服散落着,她疼得四肢發酸。
腦海裡浮現出那個男子從她身上爬起的樣子,她死死咬緊脣,看了眼白淨的牀單上那赤紅的血,她瘋了一搬抓起那牀單,用力撕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是他!”嶽韌宣是駙馬啊,她內心裡的自卑溢滿心頭,幾乎要將她溺斃。她看着外頭的人影,從此她就要被金屋藏嬌,隱沒在京城裡,就這樣做一個連妾也不是的卑賤女子!?
不,她不要。
她爬了起來,眼中已經血紅一片,若是讓斐然公主知道了她,她哪裡還有命啊。更讓她恐懼的是,她不願意成爲一個性奴!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姑娘,你別喊了,這裡都是公子的人,能被公子看上是你的福分。”丫鬟的話透過窗一字一句刺入她的心底。
福分?她嘲諷一笑,那嶽韌宣是什麼人,當初被御史彈劾,若不是娶了斐然公主哪裡還能得皇上一眼。與安平侯相比,他何德何能?
突然,她的眸子瞪大,心中卻是痛了,她這一生難道真是窮極一生都不能終了願望?難道要呆在這兒?她看了眼自己的紅蔻指甲,裡頭滿是血絲。
記得嶽韌宣離去之時,他的背上紅痕斑斑……
她的大腦瞬間空白,轟得一聲暈了過去。
嶽韌宣回了宰相府,就見楚秀走了上來。“駙馬,公主剛從皇宮回來,正等着駙馬呢。”
嶽韌宣笑道:“石妃娘娘可說了什麼?”
楚秀低頭,卻並不接話。
嶽韌宣眯起了眼,越過楚秀就回了屋。
屋內,斐然正在屋中休息,然而,她緊閉的眼簾卻是發出了一顫。成親這麼久以來她還是頭一次覺得快樂,因着腹中的胎兒,因着韌宣哥哥這段日子以來的溫柔對待。
只是,母妃的話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的心莫名煩躁了起來。
“怎麼眉頭皺地這般緊?”
斐然睜開眼,見是韌宣哥哥,這才笑道:“許是初次懷上了,心裡總有點擔心。”她試探地看向嶽韌宣,紅脣微啓,“韌宣哥哥,我這前三個月是動不得的,真是委屈了你。”
她低眉微微挑着,卻是盯着嶽韌宣的神色。
“哪裡會委屈了?”他眸子一閃,快得讓人捕捉不到。轉而笑了笑,吩咐了下人燉燕窩進來這才說道:“你這幾日呆在屋子裡久了,要多去看看奶奶,她這兩日得知你懷孕了可是日夜想着要見你。”
斐然頓了下,再次擡眼之時也是微微一笑,“自然。”
她低眉,看了眼嶽韌宣的衣服,眸色微微一沉,“韌宣哥哥,你早上出去之時可不是穿這身衣服的。”
嶽韌宣尷尬一笑,面上露出了兩分不自然,這才怒道:“都是安平侯府的丫鬟手腳不麻利,倒一杯茶都能給弄溼了,我後面就回了莊子去換了身衣服。”
“哦。”斐然瞭然一笑,這還想多問兩句,就見嶽韌宣眉宇之間的不耐煩。這才笑道:“我讓廚房做了些什錦果湯,你先去吃點。”
嶽韌宣舒了一口氣,說了兩句討喜的話便走了下去。
然而,隨着他彎腰的那一刻,那脖頸上暗紅的痕跡瞬間刺了對面女子的眼。
斐然的眸色一沉,對着楚秀說道:“今夜讓那兩個貼身丫鬟幫駙馬洗澡,看到什麼都給我一字一句說個清楚。”
“是,公主。”
夜,深了。
待一輪明月高掛,奴僕們也送了浴桶進去。
嶽韌宣走了進去,兩個貼身丫鬟亦然。
屋外的人皆散了去,只見月光灑落在綠竹葉上,拱門處來了兩個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
兩人在窗外聽着,突然傳來男子的一身倒抽聲,一聲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今日所見不得告訴公主,否則,到時候莫要怪我心狠手辣!”
“是,奴婢聽命。”
窗外兩人面色一變,相視一眼後,這才悄然離去。
待回了主屋,斐然的面色更是沉如一潭死水。只見那兩個貼身丫鬟走了進來,均是瑟瑟發抖之樣。
“說吧,我不會告訴駙馬的,無須擔心你們的性命。”
斐然給楚秀使了一個眼色,楚秀便出門望風去了。
一個丫鬟立即跪了下來,卻是顫了顫,“還望公主保我們二人性命。駙馬,駙馬他的身上有被長指甲刮傷的痕跡,而且……均是在背上。胸上脖子上有紅痕,應該是……歡愛之時留下的。”
那丫鬟話畢,身子便是一軟,擡眼見斐然公主瞪大了雙眼,眸子裡盡是不信之色。她立即開口:“請公主相信奴婢,奴婢絕無半句虛言,望不敢欺瞞公主。”
“好了!下去!”斐然厲色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