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一刀

這個不孝子,大逆不道的東西!

想毀了蘇家?

他做夢!

他也是蘇家的子孫,難道他就不怕祖宗從地下爬起來‘抽’他?

蘇華檢瞪着蘇斐。

蘇斐嘴角含了一抹微笑。

不屑一顧,勢在必得的微笑。

他接下來會如何做?蘇華檢心裡一鈍。

這個兒子……

蘇華檢這才發現,這個優秀的兒子,他似是一點都不瞭解。

因爲不瞭解,所以他一而再地以爲自己掐中了他的命脈,可卻輕易地被他反擊了過來。

如現在,他就不得不認了罪。

因爲他不可能讓老母親背上陷害,殺兒媳的罪名。

蘇斐明白他的死‘穴’。

可,他卻是‘摸’不到他的脈。

他以爲自己的抓住了他的心脈,可到頭來,卻是徒勞,他輕輕鬆鬆地把自己擊垮了。

他不過是用揣摩常人的心態來揣摩了蘇斐。

要擊敗一個人,那就要知道人家的弱點。

可他卻是不知道蘇斐的弱點在哪,便是昨日拿了他亡母的名聲,妻兒的聲譽來威脅,他也不在乎……

他到底想怎樣?

真的要把蘇家整垮?

把這麼多年祖祖輩輩的祖業給毀了?

蘇華檢看着那張‘精’致漂亮的臉上堅毅的神‘色’,心臟一縮。

這孽子他定會這麼做!

這忤逆不孝的東西!

蘇華檢張了張嘴,他沒吼心裡的話出來。

再如何,他也不會得逞的?

蘇家這麼多年來的經營,又豈是這般容易跨的?

孫琳琅又不是死在自己的手裡。

只是一瞬,蘇華檢的心裡微定了下來,目光看了眼殿前看不出息怒來的皇上,收回了目光然後任禁衛把他拉了出去。

所以,這入獄,蘇華檢不是很擔心。

他,不是一般的官員,他是齊國公。

皇上是任君,這些年他揣摩聖意鮮少出錯,皇上若真要斬首,那也得有個服衆的理由。

齊國公的爵位是世代沿襲的爵位,除非謀逆那樣的滔天大罪,不然,這爵位就世世代代沿襲下去。

他膝下只有兩個兒子。

蘇斐那孽子說不在乎,那他倒希望他有那骨氣!

自己如今又是戴罪之身,所以,這爵位十之八九會落到蘇謙的身上。

蘇謙雖不如蘇斐優秀,可是自己的教導出來的人,不算是拔尖的人,也是幾分才華的。

而且,在蘇華檢看來,便是那蘇斐想要做齊國公,也沒多大的可能了。

蘇斐雖是爲了亡母伸冤,可矛頭直指自己的親祖母,實乃不孝!

但是……

這都是他的推測。

要是——皇上與蘇斐一般,鐵了心,爲孫琳琅報仇呢?

當年兩位老夫人親自動手,做得天衣無縫,這些年又是守口如瓶,她們兩人擔心的也不無道理。

蘇華檢霎時心又提了起來,擡眸又望向高高在上的皇上。

但他很快被人拉了出去。

……

羣臣都還處在震驚之中,不過很快就人反應了過來。

立即有了人上前爲蘇華檢求情。

齊國公蘇華檢是國之棟樑,是朝中重臣,對江山社稷有着重要的作用,這件事是巧合,雖他是有心要懲戒亡妻,不想是‘陰’差陽錯害了她的‘性’命,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了,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蘇華檢剛也懊悔不已地說了,當時是一時氣盛,他也後悔,知道普渡寺的事情沒有傳開,他當年也是鬆了一口氣的,他是沒有料到事情還有後續。

今日他能主動認錯,顯然,對於亡妻的死,他也是懊悔愧疚的。

錯則有之,求情的人把事情往那丫頭的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上帶。

對於家族來說,開枝散葉是重要的,‘女’人多了去,寵個把丫頭妾室也實屬平常。

雖蘇華檢是爲了那上不得檯面的丫頭出頭,可更重要的是爲了那未出世的孩子。

子嗣血脈,是家族的延續。

……

幾個大臣聲情並茂,又是列數了蘇華檢這些年來的功績……又說到了歷代齊國公的功勞。

總是,就是一個意思——蘇華檢是有罪,可這年少的時候一時氣盛犯下的糊塗,還沒有嚴重到要斬首示衆的地步!

於是,求情的大臣們,希望皇上能夠念在他多年的功績上,求皇上開恩。

既有蘇華檢的人,爲他求情的,那自也有平日裡與蘇華檢相對的人,趁機落井下石。

身爲朝中重臣,爲了一個奴才,陷害嫡妻,寵妾滅妻的行爲不可饒恕,另有列舉了蘇華檢這些年來的不是出來。

一時間,雙方爭持不下,金鑾殿上頓時吵了起來。

還有另外一方人,做壁上觀,隔岸觀火,垂首沉默並不開口。

三位皇子都沒有開口。

而身後各自的人,四皇子一直都想拉攏齊國公的勢力,偏,蘇華檢是不給他面子,所以,四皇子這邊陣營的人,都覺得這是個好機會。

要是能把蘇華檢從這件事中解救了出來,那齊國公將來就可以爲四皇子效力,那還不是如虎添翼?

雖是犯了罪,可這實在是不算是什麼罪大惡極的大罪。

還不就是年輕的時候爲了‘女’人,而做錯了事情罷了。

他們想要的是蘇華檢的人脈,以及他的在朝堂之上的辦事能力。

九皇子陣營的人,也有人出了面,但九皇子面‘色’平靜,他們想了想,雖是出面求情,但卻沒有如四皇子的人那般熱切。

五皇子與蘇斐‘交’好,是衆所周知的,所以,五皇子陣營的人,很冷靜地沒有動。

但,他們也沒有落井下石。

皇上一時都沒有說話,一直看着衆臣子的反應。

蘇斐也沒有開口。

求情與落井下石的兩派越吵越厲。

“皇上,微臣以爲,齊國公是朝中重臣,是我朝之棟樑,所以,他的一言一行,更是要爲人表率。”顧煥清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不提蘇華檢的功勞與過錯,而只指普渡寺一事而導致孫琳琅身死的事,“齊國公是重臣,當年他雖是世子,可也是我朝中之官,應該是熟悉我朝律法,他又是從小熟讀聖人之書,從小就熟讀三綱五常,人倫綱常,試問,他明明熟知倫綱常,卻全然不顧綱常,爲了一個奴才而陷害了先國公夫人,從而導致先國公夫人因此而喪命,這樣的人,能輕饒嗎?若輕饒了,這綱常要如何立?人倫綱常,乃是治國之本,能輕饒嗎?要輕饒了,那天下不都‘亂’了套?微臣以爲,正因爲國公大人是重臣,明知故犯,更是要嚴懲,以儆效尤!”

顧煥的口才向來厲害。

聽了他的話,不少大臣就在心裡罵。

真是能扯,扯上了人倫綱常,治國之本!

皇上卻是在桌上怕了一聲,大聲說道,“顧愛卿言之有理,齊國公是我朝中棟樑,可卻做出此等寵妾滅妻,擾‘亂’綱常的事來,該嚴懲!”

求情的大臣,心裡一轉,不敢再開口求情了。

顯然,要救齊國公,得回頭再想辦法。

不能這個當口觸怒龍顏!

皇上掃了一眼羣臣,見衆臣沒有開口,皇上命了大理寺,順天府一起負責徹查當年的事這案。

蘇華檢是認了罪,但是事情涉及到蘇老夫人,也是不排除他是爲母頂罪的可能,還有蘇華檢說的那丫頭的事是否屬實,也是要查證的。所以,當年的事必須要查清楚。

而,兩位老夫人中了計,如今又是重傷在身,皇上念及兩人年紀大了,又有傷,一個還是孫琳琅的親生母親,沒有當場處置,只讓大理寺與順天府等兩人傷好了,再論罪。

“若事情屬實,那這般擾‘亂’綱常,禽獸不如的人,該是嚴懲不待!秋後處斬!”皇上道。

“微臣遵旨!”大理寺卿與順天府府尹忙接旨。

蘇斐與蘇華檢剛都沒有提半句皇上當年心儀孫琳琅的話,所以,金鑾殿的上的衆臣不由得心裡一凜,不少人心裡都惋惜不已。

蘇華檢在朝爲官這麼多年,他的爲人與能力,是有目共睹的,爲了死去了多年的一個孫琳琅,而斬殺了一位朝中重臣?

但是,他們都明白——皇上這是鐵了心要滅了蘇華檢。

皇上看向蘇斐,目光緩和,“這齊國公如今已是戴罪之身,愛卿是國公府世子,繼承齊國公這爵位是名正言順——”

皇上便立即讓禮部尚書擬旨,冊封蘇斐爲新一任的齊國公。

“微臣謝主隆恩。”蘇斐跪地推遲道,“皇上,微臣愧不敢當,爲了給亡母伸冤,卻令家父身陷囹圄,微臣實在是不孝,父親身爲重臣,卻做了此等事來,實在是愧對先祖皇帝的厚愛,祖先泉下有知也會會不安,故蘇家無顏再承襲這爵位,望陛下收回齊國公這爵位。”

羣臣均驚。

蘇華檢都入了獄了,這以後國公府還不就是他當家了?

到了手的爵位,他還推脫。

不僅推脫了,還求皇上收回了這爵位。

那可是世襲的公爵之位。

多少人爲了爵位鬥個你死我活。

多少人爲了封侯進爵,而努力。

可,他就這麼輕易把自家的爵位給拱手推了回去?

蘇斐言辭誠懇,繼續說道,“微臣知道蘇家的爵位是世襲的,無大錯,不能削,但,這是微臣的意思,是微臣求皇上收回的,往陛下成全微臣。”

皇上沉默了片刻,便是應了下來,收了爵位,當然也不能白收了,畢竟蘇斐是他寵愛的臣子,所以,皇上當場把蘇斐的官職升到了正二品。

蘇斐謝了恩後,又說從自成親後從岳父定西侯那知道了邊關不少事,知道邊關清苦,士兵的日子十分的艱苦,便說蘇家愧承‘蒙’皇寵這麼多年,把齊國公府所有的財產都捐了出來聊表心意,爲邊關士兵增添物知之用。

皇上微笑着應了,直任命了戶部的人擇日去國公府點算財產,等點算了,然後‘交’給兵部。

爲了防止人中飽‘私’囊,皇上還命了人監察。

蘇家的財產算是入了國庫了。

蘇家沒了爵位,那御賜的國公府的府邸自也是收回朝廷的,皇上又當場命了戶部給蘇斐挑官宅。

金鑾殿上大部分都只當蘇斐是瘋了。

開始還以爲蘇斐此番把事情鬧了開來是爲爵位,如今便又不知道他是爲了什麼。

還有幾個準備好以此爲藉口要參奏他的,便都歇了心思。

……

蘇斐嘴角微勾了起來。

這第二刀,不久便會傳到牢裡去,蘇華檢定會氣得吐血!

皇上命了蘇斐過後去了御書房見駕,便是散了朝。

這個早朝,散得比平日晚。

多數的大臣散了朝,都覺得如是夢一般。

“績‘玉’,回頭帶寧兒與瑾兒回來住段日子,你岳母甚是想念你們。”蕭嶺拍了拍蘇斐的肩膀,目光溫暖。

“正巧,我與寧兒也想兩位弟弟了呢。”蘇斐輕笑說道。

“隨時,家裡的大‘門’都是爲你們打開。”蕭嶺拍了拍,就先走了。

蘇斐‘脣’角微翹,見得往殿外的顧煥,追了上去,“九公子,剛謝啦。”

顧煥頓住了腳步,看向蘇斐揚眉,“世子客氣了。身爲朝廷命官,我只是盡責而已,我可沒有要幫你才說的話,如此。”

說完抱了抱拳,繼續往外走。

嘴硬的傢伙!蘇斐笑了下,往御書房而去。

“微臣謝皇上成全。”進了御書房,蘇斐謝恩。

“快起來。”皇上放下了手裡的硃筆,起身,走到了蘇斐的面前,虛扶了一把。

“謝皇上。”蘇斐謝了恩,站了起來。

“做得好,沒有魯莽地與你父親直接對着來。”蘇華檢與蘇老夫人是他的長輩,便有千般萬般的錯,他作爲晚輩一個不好,就會被扣上一個大不孝的帽子,那帽子一扣上,就一輩子難洗脫了,而且,乃至死後後人都可能還會被人誥病。

而他得知母親枉死後,沒有當場失去理智,立即與之對上。

如今,既能爲母親報了仇,還保全了他自己的名聲,可能還會更好些。

“謝皇上厚愛。”要不是有皇上撐腰,他也不會如此順利,定要費一番心思。

“如今你母親在天有靈也會安息了。”皇上說了一句,然後又對他說道,“你的宅子,你要是自己有滿意的,就告知一聲戶部的人。”

“不管是哪個宅子,你儘管開口便是,你自己挑,與妻兒住着清淨。”又是求收回蘇家的爵位,又把蘇家的財產給捐了出來,都是爲了給琳琅報仇,蘇家如今是與他是勢不兩立的了,可皇上一點都不覺得他做得絕情。

蘇斐點了點頭,“是。”

“嗯,那你就去吧。”皇上笑着點頭說道。

“微臣告退。”

等蘇斐退了出去,皇上就去了皇后娘娘。

早朝一散,事情就飛一般的傳了開來。

皇后娘娘親自揮退了衆宮‘女’,親自給皇上奉了茶,看着皇上略帶倦意的臉,擔心說道,“皇上,臣妾看您的臉‘色’有些不好,要不要宣太醫來給您把把脈。”

皇上搖了搖頭,接了她遞的茶放在了桌上,握着皇后娘娘的手,“當初朕不過否你的意思啊。”

“當年,皇上是爲了琳琅姑娘好,可誰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呢?這都是命。”皇后輕聲勸慰說道。

當年她知道皇上心儀孫琳琅,是有意把孫琳琅納進宮裡來,可皇上卻否決了,不想孫琳琅關在這無邊寂寞的深宮裡。

皇后娘娘在心裡嘆息了一句,可惜了那般如‘玉’一般的人了,竟然是被枕邊人設計,然後死在了婆母與母親的手裡。

“那蘇華檢倒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是做出如此‘陰’‘私’的事來陷害自己的嫡妻。”皇上面上布了薄怒。

最好他說的屬實!

“誰說不是呢。”皇后嘆了一口氣,然後又問道,“斐兒那孩子可還好?”

“看着還不錯,不過這孩子心裡有事向來都會藏在心裡不說。”皇上道。

“皇上不用擔心,如今他有了妻兒,清寧是個通透的孩子,有她在,斐兒沒事的。”皇后娘娘說道。

皇上點了點頭,“嗯。”

……

天氣很熱,何如茉,何如蓮姐妹兩人頂着大太陽去了景萃園。

清寧有些意外,不過還是讓丫頭請了兩姐妹進屋見了她們兩人。

上了茶,清寧笑着看向逗蘇瑾玩的何家姐妹說道,“這麼烈的日頭,兩位妹妹怎麼過來了?”

“就是來看看大表嫂與小侄子。”何如茉嫣然展笑。

清寧笑道,“你們有心了。”

喝了幾口茶,清寧見得心不在焉的兩姐妹,讓‘乳’娘把蘇瑾抱了下去,又讓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然後看向何家姐妹說道,“有什麼話,兩位妹妹就說罷,不過,我話說在前面,若爲了昨日的事情,你們就不用開口了。”

何如茉笑容微一頓,繼而笑道,“大表嫂,你也知道,我與姐姐在國公府裡住了一年多了,如今外祖母重傷在身,我們是不該說這樣的話的,但,我們離家太久了,有些想家了,我與姐姐商量了,等外祖母身體好一些了,我們就回家去,畢竟父母在,我們怎麼能寄居在外家呢?如今舅母與外祖母都有傷在身,眼下舅母與外祖母都有傷在身,我和姐姐就想拜託大表嫂幫我們遞個信回家。”

她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回家。

照昨日的情況來看,大表哥與舅舅他們是形同水火了。

外祖母,舅母兩人都有傷在身。

送信回去,是正常不過的事。

她們自己可以派人送信回去,也可以讓驛站的人送信回去。

事情要是傳開了,等傳到了酈城,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她們得先送信回去,讓母親有個心裡準備。

而且,家醜不可外揚,她狐疑着大表哥會真的捅出去之類的話。

不管是有沒有傳開,這件事對於母親來說都非同小可,得讓信得過的人送回去。

清寧微微想了下,就明白了何如茉的意思,笑着點頭,“好,這點小事,我還是能幫忙的,你們把信準備好,嗯,要是還有其他的東西也備好,我到時候派人親自幫你們送過去。”

清寧對何如茉這小姑娘印象不錯,這點小事,還是能幫她的。

蘇斐說會毀了蘇家,那他定會做到。

她們姐妹是不適合呆在這裡的。

“如此,那就多謝大表嫂了。”何如茉感‘激’說道,然後立即拿了準備好的信出來遞給清寧,“麻煩大表嫂了。”

原是做好了準備而來的。

清寧伸手接了信,笑道,“等會我就派人出發。”

何如蓮動了動嘴角,輕聲問道,“表嫂,大表哥他真的會把事情捅出去嗎?”

清寧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淡聲問道,“蓮表妹,這是擔心嗎?”

擔心他們,還是擔心蘇老夫人等人?

亦或是擔心她自己!

何如蓮臉‘色’微白,道,“我自然是擔心的。”

“表妹有心了。”清寧淡聲道。

何如蓮臉上赫然。

“我們是沒有想到先舅母的死是如此,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和姐姐是又是擔心又是害怕。”何如茉瞥了眼何如蓮,與清寧說道,“母親經常與我提起她來呢,說她長得漂亮,人又好……。”

何如茉岔開了話,說起了何家的事來。

坐了會,兩姐妹才起身告辭。

……

蘇華檢入了獄,神情很鎮定,他心裡很堅信他很快就會從牢裡出去,然,他入了獄沒不到二個時辰,就從獄卒的嘴裡聽得了他離開金鑾殿上所發生事。

知道蘇斐不僅是把爵位求皇上收了回去,還把蘇家的財產給捐了出去,蘇斐這般不按理出牌的行爲氣得蘇華檢差點昏了過去,頓時暴跳如雷地大叫,“來人,我要見皇上,我要見蘇斐那孽子,來人,我要見蘇斐那孽子!”

那不孝子,怎麼能做出如此不孝的事情來?

氣死他了。

叫了半響也沒有人過來,蘇華檢不甘心,一邊叫一邊拍打着,不會,手就破了皮,他也管不着,使勁地叫着。

可喉嚨都要嚎啞了,也沒有人理會他。

蘇華檢嗓子啞了,心急如焚急得想撞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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