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老爺的臉漲紅的厲害,他沒有想到沈老祖會過問此事,他也不是想要紅袖的茶樓,只是想把紅袖的茶樓與仙靈茶的做法留在沈府,那麼沈氏子子孫孫可以富足的過多少代?
沈老祖看他一時間答不上話來,輕輕搖頭:“你不知道什麼叫做樹大招風嗎?我們沈府,已經不小了。”話,很值得深思。
沈五老爺彎下身子:“老祖宗,我們沈家是不小了,但是總要代後世子孫打算;有道是富不過三代,而貴又能幾代?”
“我們沈家現在有老侯爺、侯爺等人,但是後世呢?說起來是爲了後世子孫打算,不如說是爲了我們沈家的列祖列宗們打算,總不能日後連給租宗們的香燭銀子也不能湊足吧?”
沈老祖深深看了他兩眼:“你的話很有道理,只是你做的事惜同此有什麼關係?現今我們以我們沈家所有,便不能代子孫們多備一些祭田了嗎?
沈五老爺又深深一躬:“雖然我們沈家也算得上是家大業大,但是我們府上人也多啊;而往前,又要往外分家一一我們這一輩的各自出府自立門戶時,就會分走一些家業及一大筆的銀兩;以我們府上現有的,如果爲後世打算需要的年數太多了。”
沈老祖聞言臉色一變:分家?老五倒是想得長遠!五哥媳婦還沒有生呢,不知是男是女,他那裡已經想着分家了。
“因此,你便來掂記你侄媳婦的東西,是不是?”沈老祖的聲音沉了下來。沈五老爺連忙深深一躬:“老祖宗,不是的,不是的。”他的汗都下來了,不過久歷商場之人總還是有急智的:“孫兒的意思是和侄媳婦商量一下,沈家和侄媳婦合作把茶樓開到我們天朝各地的大城之中————我們沈家在此的所得便可以全用來治辦祭田之類的。”
如此,他便不是來強要紅袖的東西,而是和她相商了。
沈老祖聞言看了看他,笑了笑:“嗯,很好,很好。如此纔像是五哥兒的五叔;我累了不摻和你們的事情,你們好好商議,我去歇一歇。”
她說完看向紅袖:“袖兒,什麼事情都不要勉強,你的東西自然是由你完全做主。”
紅袖輕輕答應着:“五叔此來也是爲了我好,爲了沈某好,袖兒明白的,老祖宗放心就是。”她上前扶着沈老祖,和沈妙歌、沈五老爺一起把沈老祖送了出去。
重新回到廳上落座,沈五老爺臉上已經恢復成平日裡的神情,並不見什麼尷尬:“五哥媳婦,你看如何?那茶樓的確是很好,只在京城中實在是有些太委屈了仙靈茶。
紅袖想了想:“老祖宗也說過了,樹大招風,五叔父,此事媳婦自然是想做的,不過皇家那裡一~”她的話一頓之後:“一座茶樓還無妨,如果各地都有,而且還都很能賺銀子,那就很讓人眼紅了。”
“現在,憑我們沈家自然是不會出事兒,只是日後嘛…”她沒有再說下去,不過她相信沈五老爺明白的。
紅袖並不是不想把茶樓多開幾座:天朝不只是京中有着權貴與吝錢人,各大城中一樣也有啊;但是,這裡是古代,是皇權,很多時候就想得周全一些。
沈五老爺低下了頭,然後擡頭道:“侄媳所說甚對。不如這樣,我們先開五座茶樓,並且還是一座一座開一一如此一來,雖然能多賺不少的銀錢,卻也不會被人所嫉。”被人所嫉是一定的,只是不會被皇帝所忌:有皇帝這把保護傘,便可以安枕無禮了。
紅袖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有銀子不賺豈不是傻子,況且並不會帶來什麼麻煩;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沈五老爺立時高興起來,他搓了搓手:“我們來談一談詳細的事情,來談一談…”
紅袖和沈妙歌便同沈五老爺一直談到晚飯後,第二天沈五老爺又來談了一天,事情算是基本上確定下來:包括茶樓紅袖和沈府如果分利錢,茶樓如何管理,每座茶樓每天有多少仙靈茶可賣等等。
沈五老爺想事情設想的很全面,幾乎沒有遺露什麼。
紅袖不是沒有想過和人合作,把茶樓多開幾座:也只是幾座而已;而和其它人合作,還真不如和沈府合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況且沈五老爺已經提了出來,如果紅袖不同意,那麼日後她便不能和他人合作,再到其它地方去開茶樓,不然就算是沈老祖等人嘴上不說,心裡也會不舒服。
而紅袖一個女子,是真得不可能獨自去他處開設茶樓的:以孃家的名義當然好,只是她已經嫁作人婦,如是事事處處都以孃家爲先,會讓婆家如何看?
所以,在沈五老爺在沈老祖面前說出那番話來時,紅袖便已經知道應該如何做了。
如此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紅袖省了很多的心思不管是人員還是茶樓經營都不用操心;至於是不是會被人侵佔了銀兩,她並不擔心。
她的丈夫是將來沈家的家主,沈府有幾個有眼無珠的敢要貪她的銀子?就算是現在貪了,她日後也有法讓那人吐出來。
況且,只要仙靈茶的做法握在她的手裡,那她便不用怕什麼的。
沈五老爺議定之後,便急急的出京而去,一日也沒有多留:去準備開設沈家和紅袖的第一座茶樓了。/侯門嬌手打團/ 送走了沈五老爺之後,紅袖又清閒下來;而沈妙歌的忙碌還是依然:誰讓他是沈家將來的家主呢。
天氣的悶熱,讓沈老祖連日的精神都不太好;而紅袖也在府裡呆得有些氣悶,只是她不能隨意出去遊玩,雖然氣悶也只能忍了。
二夫人等人發覺沈老祖精神不好,便認爲老宅的日子太靜了,應該尋些做耍的給她開開心;而六夫人和江氏也發覺紅袖氣悶,當即便贊同二夫人的意思。
二夫人帶着衆夫人去尋沈夫人,把沈老祖和紅袖的情形說了說,近日想請雜耍、說書等等的去老宅,希望能讓沈老祖開懷。
沈夫人同意了,不過她在府中走不開,不能過去和沈老祖同樂;此事便由各房夫人們自己商議着做。
第—天,是沈夫人請來了說唱鼓書的藝人,雖然不過是在老宅裡斷斷續續的說唱了兩個時辰,但是沈老祖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來;而紅袖的氣悶也消散了不少。沈府各房的夫人,只要是無事的一一大多沒有什麼事兒,都帶着媳婦趕到老宅,陪沈老祖盡孝心;一時間沈家老宅里人來人往的多了起來,沈老祖立時便有些不滿。
在沈老祖的吩咐下,每天到沈家老宅的人一下子少了起來:她只是想開心,並不想給人混水摸魚的機會。
紅袖自然也是上了心的,她的吃食等等自然是更加的注意起來,防着被人動手腳。沈家老宅也算是紅袖的一畝三分地,某些人不是沒有想要動手害紅袖,只是還真沒有找到下手的時機。
要下毒吧,紅袖就連漱口水都有專人伺候着,根本就容不得他人接近紅袖、或是她所用的食物;入口的東西不能下手,自然就有人盯上了紅袖的屋子與她的衣服:毒,並不是只有入口才能害人的。
但是紅袖的屋子現在是天天都會被丫頭們收拾的乾乾淨淨:不止是早上起來收拾,就是紅袖午睡和晚上睡下前,都會有人把屋裡收拾一番一一打掃那叫一個乾淨,只要不是丫頭們安放在屋裡的東西,一概都會清理出去。
至於薰香等物,更加不用說了,你就是送了,人家也不會用:輕飄飄的一句,她只習慣用一種香,卻不告訴那香是哪種;而且你前面送了,後面她說不定就轉手送給了沈老祖。
那暗中有心思的人,不想把沈老祖弄個半死的不活的,招來沈老候爺等人的怒火,引火上身被捉出來。
至於想安排人制造些“意外”,讓紅袖跌倒的戲碼也不管用:她自身有功夫不說,況且她身邊的丫頭也個個身懷功夫,哪裡是一兩嬌怯怯的丫頭能撞倒的?
倒真有人不小心“滑倒”撞向了茶香:這幾個丫頭裡,只有這一個看上去很好對付;可是茶香什麼事兒也沒有,不要說向前撞向紅袖了,就連身子歪都沒歪一下;而那撞人的丫頭,卻不知道爲什麼真得摔倒在地上,並且扭傷了腰———據說沒有二三個月是下不了牀的。
這還是在臺階上,如果是在平地上,更加不可能撞倒韻香等丫頭了:而這些丫頭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紅袖:就算是這個離開了,也立時有另外一個補上。
那暗中動心思的人,—次一次的鎩羽而歸,自然是氣的七竅生煙:這個小丫頭,怎麼比七八個婦人加一起還難對付呢?!
紅袖自然是察覺到了,她也在着手佈置要捉住那個要害自己的人:只保住不被人害不成,現在她害不成紅袖,日後便會直接去害紅袖的孩子。
沈妙歌和紅袖一樣,心中的惱怒不用說了,不過小夫妻兩個都沒有形於色,也沒有說不讓沈府的夫人們過府來盡孝心。
沈老祖似乎也有所查,已經一連三四天沒有允許沈家的夫人請藝人們進府作耍了。
不說沈老祖如何,紅袖自己也悶的很;而且,如果那些夫人們不過來了,她如何能捉住某些人的痛腳呢?她怎麼也要在孩子出生之前,把危險清除掉的;所以,在她的請求下,沈府的夫人又輪流來盡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