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康寧帝深知丹王這樣的性子,便讓孫聞,也就是嘉儀公主的駙馬領着丹王四處轉悠,一來孫聞見多識廣,二來,以孫聞的駙馬身份招待丹王,也不算失禮。
這會兒,二人剛從西市出來,瞧着丹王帶着幾分疲憊,孫聞便道:“王爺可是覺得有點累了?前面不遠處是仙鶴居,那的酒可謂一絕,膳食也很是精緻,不如晚輩就陪着王爺過去小酌一杯?”
丹王也是個好杯中物的人,聽到孫聞的建議哪有不答應的,點着頭,道:“駙馬的這個提議甚好,只是這次得本王請客,駙馬可不能推辭,就當是本王感謝這些日子駙馬的盡心陪伴,若你連這個要求的都不接受,那便是瞧不起本王了。”
孫聞笑了笑,道:“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那晚輩便不客氣了,到時候王爺可不要嫌晚輩胃口大。”
丹王聞言爽朗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本王還擔心駙馬太過拘謹呢,這樣正好,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來一趟,自然是要喝得盡心纔是,駙馬這就帶路吧!”
“那王爺便請隨晚輩來。”
因爲這會兒還不到用膳的時間,所以來的人倒是不多,也因此丹王他們很輕易的就訂到了一個上等雅間。
能來仙鶴居的原本就非富即貴,而丹王和孫聞的穿着和氣度皆是不凡,所以前來招待的小二更是不敢有絲毫懈怠,恭敬的哈着腰,道:“二位客觀不知想要些什麼?”
丹王可是衝着孫聞口中的美酒來的,所以聽到小二的話,便道:“你們這最好的酒是什麼?”
“回客官,小店的杜康和女兒紅最受歡迎,除此之外,小店的二鍋頭和桃花釀也不錯,自然,還有其他的佳釀,不知客官想要什麼?”
丹王聽了聽,看着孫聞,只見孫聞擡了擡手,意思是全憑他做主,丹王想了想,便道:“那就先把你們的杜康和女兒紅各拿來一壺。”接着又點了兩碟下酒菜,就讓小二下去了,很快,酒菜就上齊了。
小二笑着道:“二位貴客慢用,若還需要什麼着人叫小的便可,小的隨叫隨到。”見丹王擺了擺手,便行了禮下去。
丹王這才閒下來看了看這雅間的擺設,不禁的點點頭,道:“到底是駙馬推薦的地方,這酒樓一處處都透着雅緻不俗,裡面的夥計也都是訓練有素的。”接着飲了一口酒,咂咂嘴,咧嘴笑了,“駙馬果然沒有說錯,這的酒當真是不錯呢!”
孫聞笑着給丹王又斟滿一杯,邊道:“王爺喜歡便好,據說這仙鶴居的老闆是個酒癡,大半輩子都在琢磨如何將酒醞釀的更加醇美,皇天不負有心
人,還真讓他弄清門道了,這纔開了這家酒樓。”
丹王笑眯眯的又飲了一杯,道:“當真是好酒,也得虧這個人弄清楚門道了,不然我等也沒這般口福。”接着對自己和孫聞各斟滿,舉起酒盞,“這些日子多謝駙馬的周到招待,本王敬駙馬一杯,來日若駙馬得來龜茲,本王定當視爲上賓招待!”
孫聞也算摸清了丹王的脾氣,便也不拐彎抹角,回敬了一杯,道:“那晚輩就先謝過王爺了,晚輩早就對龜茲的風土人情很是仰慕,奈何一直不得機會前去,爲了彌補遺憾,也只可沒事去龜茲人開的店鋪看看。”
“總會有機會的,到時候本王定然讓駙馬好好遊玩,絕對要比在西市那些龜茲人開的店鋪要過癮許多。”
孫聞彷彿來了點興趣,道:“聽王爺這意思,那西市上有關龜茲的物件都不正宗?”
“也不是不正宗。”丹王忍不住又飲了一口,“就是少了那麼點味道,就比如說昨日你帶我去的那個龜茲壯漢開的酒肆,那味兒可比本王在龜茲喝的差遠了,一點都不烈呀!”
說到龜茲的東西,丹王便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而孫聞也表現的一副頗有興致的樣子,丹王見此便勁頭更足了,這下來,二人竟是聊了許久,自然,這酒也飲了不少,而大多都是落在了丹王的肚子裡。
然而,顯然丹王酒量不錯,即便是這麼多酒下肚,依然很有精神,反觀孫聞,雖然飲的比丹王少,但是卻已經有點醉意了。
丹王見此,不由得擔心道:“駙馬可是醉了?不若咱們現在便回去吧。”
“不用不用,難得來一次,怎能因晚輩而掃興,怕是晚輩許久不曾飲酒,一時有點不習慣罷了,緩緩就好。”接着揉了揉肚子,歉然一笑,“王爺請自便,晚輩怕是要去……”
看他那樣子,丹王哪有不明白的,還沒等他說完,便道:“駙馬不必客氣,想去做什麼便去,本王在這等着便是。”
孫聞抱拳道歉了一番,便退了下去。
而丹王原本要再斟一杯,端起酒壺,卻發現已空,便喚人再去叫一壺,可連叫了兩聲也沒聽到迴音,丹王便皺了眉頭,起身走過去,剛一開門,就一個人影倒了下來。
“哎呦!”倒下的人是丹王的隨從木耶,顯然他方纔犯困,一時偷懶就倚在門前打盹,而丹王這麼一開門,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便就這麼倒了下來。
迷迷糊糊的張開眼,入眼便看到丹王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個激靈,一個軲轆爬了起來跪下,求饒道:“小的方纔偷懶了!求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這小子,平日裡迷糊偷懶就算了,這會兒駙馬也在,若是被他發現了,丟得可是咱們龜茲的臉!”
木耶也知道是自己理虧,縮着肩膀,道:“是小的的錯,不過王爺放心,方纔駙馬出去的時候,小的沒有打盹,是小的看駙馬爺的隨從扶着駙馬出去了,這才一時沒忍住。
”
丹王眯起虎目,沉聲道:“怎麼?還覺得自己機靈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哼!這筆賬先給你記着。”知道這也不是責罰人的好地方,而且肚子裡的饞蟲還沒得到滿足,便擺擺手,“行了,你下去讓他們再送上兩壺女兒紅。”
“是!”木耶這會兒也不敢再偷懶了,聽了命令拔腿就下樓去了。
丹王搖搖頭,正要轉身回房,卻聽到隔壁的房間飄出了自己女兒的名字。
不知何時隔壁雅間有了人,不過顯然他們沒注意,門沒有關緊,這才讓丹王聽了一點,不動聲色的悄聲走過去附耳聽着。
只聽其中一個人說道:“這可都是真的?”
另一個聲音回道:“我夫人進宮去拜見太后娘娘的時候,聽到兩個宮女這麼說的,這無風不起浪,即便是沒有這麼誇張,但是也應該卻有其事。”
“嘖嘖,還這瞧不出來,這龜茲來的郡主瞧着美豔不可方物,沒想到行事倒是頗爲大膽,爲了男人倒是什麼都不顧及了,在皇后娘娘的壽宴上都不知收斂一下。”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若是成功了,皇后娘娘怕是真會厭惡了那卿家小姐。”
“那又如何?皇上都下旨了,日子也定下來了,這宣王妃只可能是卿家小姐了,那郡主便是一腔癡情能有什麼用?她的身份總不能當側妃。”
“誰說不是呢!我原以爲丹王帶了女兒過來,怕是會來個聯姻,以結秦晉之好,如今這事鬧出來,誰還敢娶那位卓雅郡主?”
“反正皇上的衆皇子估計不會願意了,誰願意自己的髮妻心慕自家兄弟的?”
“話雖這麼說,可若是皇上下旨,誰敢不從?”
“這倒是,嘖,反正和你我二人無關,咱們就看個熱鬧便好,來來來,喝酒。”
“好嘞!”
丹王聽着他們的話,臉色越發犯黑,這時候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忙轉身進了屋子,剛坐下,小二便端着酒進來了,然而這次丹王卻對一桌美酒提不起興趣了。
就在這時,孫聞回來了,看到丹王,抱拳致歉,道:“不好意思,晚輩來晚了,先自罰三杯!”
說着就要斟酒,丹王卻擺擺手,心不在焉的道:“駙馬客氣了,不用如此。”
孫聞見此,面露詫異,放下酒盞,滿是擔憂的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方纔還好好的,可是這裡有誰招待不週?”
“這倒沒有,只是,本王心中有一事,需要駙馬解惑。”
“王爺請講,只要晚輩知道的,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之前皇后娘娘壽宴,小女前去賀壽,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說是自己一時魯莽差點摔了一跤,本王的這個女兒一向調皮,所以當時倒也不存疑,只是最近聽到了一些傳言,似乎那次的壽宴還有別的事情發生,且和小女有關,不知駙馬可知詳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