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琬琰坐着馬車從安平侯府出來之後,就直接去了晶瑩閣。
上次來晶瑩閣還是去年的事,當時還碰到林玉簫的刁難,如今又來看看,樣子變化不大,這會兒晶瑩閣的客人並不多,掌櫃看到卿琬琰之後,便迎上前去。
“卿小姐來了,您想要的首飾我們已經備好了,就在樓上,您可要現在過去看看?”
卿琬琰在看到言穆清信上說讓自己來晶瑩閣的時候就想着這晶瑩閣八成言穆清的店鋪,如今看這個掌櫃如此,就更加確定了。
輕輕點了點頭,領着佩心就跟着掌櫃上了樓。
上了樓,卻發現上面只有琳琅滿目的首飾,卻沒有見到其他人影,卿琬琰不動聲色的跟着掌櫃走着,到了一處房間門口,掌櫃也不敲門,直接站在一旁,神態恭敬地道:“小姐請進,王爺就在裡面等着您呢。”
卿琬琰右眉挑了一下,伸出手推開房門,只見一個藍衣男子坐在屋裡,慢慢品着茶,見她進來,脣恙起一抹笑,更襯得其容顏俊美無鑄。
不是言穆清又是誰呢?
只見他扭頭對守在身邊的文武吩咐道:“你先在外面候着。”
“諾。”
文武應了一聲,就走了出來,而佩心在得到了卿琬琰的點頭示意之後,也跟着去了門外,掌櫃等佩心走了出來之後,便將門關上了。
卿琬琰只扭頭看了看關上的門,再轉過頭的時候,卻見言穆清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自己跟前了。
拍了拍胸口,沒好氣道:“你哪次見我不嚇我一下不高興是不是?”
“你怎麼不說是你膽子小?”言穆清話雖說得氣人,但是眉眼間盡是柔情,執起卿琬琰的柔荑,緩步走到桌前,輕按着她的肩膀,讓其坐下,併爲她斟了一杯茶,“先喝點茶,潤潤嗓子。”
卿琬琰垂眸看了看,只見碧綠色的茶盞被骨節分明的長指半圈着,陽光照進來,散發着溫軟的光,只覺得能被這樣的手拿着的茶盞定然是價值不菲的,而裡面的茶葉定然
也差不了,確實賞心悅目。
只是如今的卿琬琰卻沒有心思欣賞這個,接過茶盞,一臉迷茫的看了看他。
“你喚我來到底有何事?”
“我想見你,需要其他理由嗎?之前見你,總是在暗暗黑夜,看不清楚,如今,終於能看得真切了。”
只見言穆清以手支着下巴,如墨秀髮玉冠束之,餘發自然垂落而下,嘴角似彎非彎,如黑曜石般深邃的俊眸直直的看向卿琬琰,讓她只對上一眼,便忍不住垂下眼瞼,仿若想以此遮掩住那目光中的熾熱,可發燙的臉頰卻告訴她,這樣行不通。
抿了一口茶,目光亂瞟,就是不敢對上言穆清。
言穆清將嬌人兒的嬌羞看在眼裡,眼底有柔情溢出,在佳人方纔茶盞的時候,不緊不慢的握住她的手,對上她又驚又羞的目光,輕笑出聲。
“咱們都已經訂親那麼久了,你怎麼還這般害羞?”
你以爲誰都像你這般臉皮厚呀!
卿琬琰腹誹着,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抽出手,瞪着眼睛,道:“你大晚上讓明忠送信過來,肯定是有什麼事,說!”
“看來,本王給自己找了一個兇王妃。”
“言穆清!”
“呵!”言穆清看着她氣得鼓起腮幫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着佳人又紅了的小臉,收起笑,“好了,不逗你了,我此次叫你來,是有正事。”
他這樣哪裡像是有正事的樣子呀!
卿琬琰孤疑的看着他,道:“到底有什麼事?”
“你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對你娘當年的事,你和你三舅舅可有派人調查嗎?”
“記得。”
“當時你說,趙明這邊的線索你們查不到其他了,所以你們之後就沒有再查了嗎?”
“沒有,我一直吩咐雲姨,要派人經常盯着趙明的母親所居住的地方,看看會不會有其他人來找,可沒有,而他們的老家三舅舅也一直派人盯着,但是都沒有什麼動靜,
你問我這些,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是查到了點,起初我查到的和你與你三舅舅所查的一樣,那趙明只有和母親相依爲命,一些親戚也早就不怎麼往來,而且都不在洛安,而趙明本人沉默寡言,所以表面上也沒有什麼交情好的朋友。”
“表面上?”
“沒錯,既然陸玉婷能讓趙明以命相抵爲她辦事,多半是受其威脅,不得已而爲之,可他母親沒了,又沒有其他交情好的親朋好友,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有什麼能夠威脅他豁出命辦事纔是。”
“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到現在也沒有放棄,可一直沒有頭緒,你方纔說他表面沒有什麼有交情的好友是什麼意思?”
“趙明的母親所居住的地方雖然有些偏僻,但也算不得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周圍還是有幾戶人家居住,只是趙明的母親和趙明一樣,都是沉默寡言之人,很少和附近的人走動,所以附近的人也很少關注他們,也因此不管是順天府尹,還是你和你三舅舅,都查不出任何頭緒,所以我也不在這上面花費太多心思了,而是查看他們附近居住的人。”
“附近居住的人?”
“沒錯,趙明母親雖然獨來獨往,但見她最多的,除了趙明之外,應該就是住在附近的人,所以和趙家相熟的人家也最有可能是這些鄰居,而趙明牽扯到人命官司,便是這些人中有和趙明相熟的,也不敢說,所以我暗中調查,發現住在附近的石家有個叫石敏的姑娘在趙明母親去世後的不久就離開了洛安了。”
“石敏?”
“沒錯,石家住着一對夫妻,男的叫石寬,他和妻子只有兩個孩子,而石敏則是石寬弟弟的女兒,石敏的父母都在一場瘟疫中喪生,她來洛安投靠石寬,石家本來就有些拮据,又多了一個人,她的處境自然也不大好,石敏也就在石家住了將近半年,這半年裡石寬夫婦也都是讓她在家裡做粗活,很少讓她出來,而她又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也因此,住在附近的人,對她也沒什麼印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