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卿琬琰的問話,佩畫笑得臉都圓了起來,“王妃,天大的好事,錦國公府傳來消息,說楊將軍醒來了!”
卿琬琰方醒來,神志還有些飄渺,聽佩畫的話一時還未反應過來,眨了眨眼,道:“什麼?”
佩玉笑着道:“王妃,楊將軍醒了呢,聽說昨晚就醒了,只是表小姐怕打擾了王妃休息,故而早上纔派人傳話。”
看着幾個婢女都滿臉笑意的樣子,卿琬琰終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慢慢的,笑意佔滿玉容,“太好了,表姐這下終於能放下心來了!”想着這些日子沈悅音都是憔悴的樣子,卿琬琰也替她高興,只到底有些不放心,便吩咐道:“佩琪,你去錦國公府下帖子,說我……”原本想着用罷早膳就過去,可是一想揚子珩畢竟大傷未愈,正是虛弱之際,早上應該是要多睡一會兒的,便隨即改口,“就所我下午會過去看看。”
“諾,婢子這就去。”佩琪笑着應下來,就馬上快步的小跑着出去。
佩玉看着卿琬琰已經沒了睡意,但還是柔聲問道:“王妃可要再睡會兒?”
卿琬琰笑着搖首,“不了,這個時辰怕是錦兒也快醒了,到時候我還是睡不了了,還是梳洗吧,對了,佩心,你待會兒去庫房拿些補品,下午去錦國公府的時候帶過去,楊將軍這次受了重傷,雖然醒來,肯定也要好好補補的。”
“諾!您梳洗後,婢子就去準備。”
幾個婢女裡,佩心最爲細心,所以這些事交由她做,卿琬琰是放心的,漱口過後,就到梳妝檯前坐下,佩畫剛剛將窗戶打開,一隻喜鵲就落在了窗垣上叫着,佩畫見此很是高興,笑道:“王妃您看,這楊將軍剛剛醒來,就有喜鵲來了,當真是極好的兆頭,可見王爺此次一定能大敗敵軍,平安而歸的。”
雖然知道佩畫是在哄她高興,但是卿琬琰還是忍不住彎起脣角,一眼不眨的看着那活潑的喜鵲,緩緩道:“希望吧。”
“這喜鵲到,就是有好事,再加上王爺那麼厲害,肯定會平安回來的,王妃只要好好等着,過不了多久就能和王爺團聚的。”佩玉邊爲卿琬琰梳理着髮絲邊安撫道,“王妃,今日梳什麼髮髻?”
“今日就綰個盤桓髻吧。”
“諾。”
佩玉手指靈巧,很快就爲卿琬琰綰好了髮髻,珠釵也妝點好,瞧着鏡中端莊又不失俏麗的佳人,甚是滿意的點點頭,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王妃,這樣可行?”
卿琬琰對着鏡中看了看,笑着點點頭,道:“你的手藝,我一向是放心的。”
佩畫笑着附和道:“可不是,佩玉綰的髮髻整個洛安城也找不出幾個比她好的,再加上王妃的花容月貌,絕對是豔壓羣芳的。”
卿琬琰嗔道:“你呀,這張嘴真是越發會說了,我將來還真不知該給你指個什麼樣的夫家,畢竟很難有人的嘴
皮子比你利索。”
佩畫不屑的撇撇嘴,道:“婢子纔不要嫁人呢,婢子已經打算賴定王妃一輩子了,王妃可不能拋下婢子!”
瞧着佩畫的樣子,卿琬琰不由得想到曾經的自己也是這般,在那時的她看來,嫁人不過就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對將來嫁的那個人,她也只想着相敬如賓就好了。
可自從心裡有了言穆清,卿琬琰便覺得,除了他,她誰也不想要。
想着二人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卿琬琰忍不住彎起脣角,那笑甜中帶着澀。
夫君,我好想你!
目光一轉,見幾個婢女面露擔憂,卿琬琰斂目彎脣,緩緩起身,敲了一下佩畫的額頭,嗔道:“你現在是這麼說,等哪日你對誰動了心,可就不會這麼說了,怕是到時候巴不得我趕緊讓你嫁人呢!”
佩畫見卿琬琰笑中帶嗔,這才放下心來,嘻嘻一笑,道:“王妃也會說等哪日,誰知要等到猴年馬月呢,反正婢子現在就是賴定王妃了。”
見佩畫這賴皮的樣子,衆人都笑了,這時婢女端着早膳來了,佩玉便勸道:“王妃,還是先用了早膳吧,不然待會兒小世子醒了,肯定又要粘您,到時候您又不能好好用膳了。”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哭聲由遠至近,佩玉扶額一嘆,道:“說曹操,曹操就到。”看着已經放好的早膳,佩玉便道:“不如讓婢子幾人先去哄哄小世子吧,王妃先用早膳。”
正說着春娘就抱着錦兒進來,卿琬琰哪裡還有心思用膳,忙過去抱過哭鬧着的小胖墩,邊哄着小傢伙邊對佩玉道:“無礙的,也不在乎這一會兒,再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錦兒,這會兒你們哄也是哄不了的。”
卿琬琰這話不假,佩玉也無話可說,好在,錦兒也沒有鬧太久就老實了下來,卿琬琰這才用了早膳。
到了下午,等言云錦睡了之後,卿琬琰這纔出府去了錦國公府。
卿琬琰身爲宣王妃,她來,錦國公夫人自然要迎接,只是她因爲之前擔心揚子珩,所以身子一直不大好,因此不好前來相迎,許氏見此便想着自己前去,自然,她存着自己的私心的,眼下這位宣王妃可不一樣了,那宣王可是當今聖上的胞弟,如今又去征戰,只要將來凱旋而歸,這地位就更是牢不可破了!
而偏偏,這宣王和宣王妃都是同揚子珩夫妻走得近的,原本,那楊子啓就處處不如揚子珩,如今,得了宣王府這樣的靠山,以後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因此,許氏就有些眼熱了,憑什麼好事都被那三房的人給佔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揚子珩夫婦的長嫂,他們有那麼好的靠山,他們長房自然也是要分一杯羹的!
所以,在聽錦國公夫人不便出來相迎,許氏便提議自己前來,誰知這時沈悅音來了。
錦國公府人一見她來,忙問道:“怎麼了,可是珩兒又有哪裡不舒
服了?”
沈悅音輕聲安撫道:“母親放心,夫君一切都好,只是夫君知道宣王妃要來探望,又知道母親身子還未痊癒,便讓妾身去迎一下王妃,一來不失禮,二來,也能讓母親多歇一會兒。”
錦國公夫人聞言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你同宣王妃是表姐妹,你去迎接,宣王妃肯定更高興,既然如此,那就去吧,不過,你雖是宣王妃的表姐,可如今她已是王妃,萬事不可失了禮數。”
沈悅音恭順道:“悅音謹遵母親教誨,眼下宣王妃也快來了,悅音便先出去了,之後再來看望母親。”
錦國公夫人擺擺手道:“你就好好招待宣王妃,照顧珩兒就行,我這裡有那麼多人侍奉,還有你大嫂陪着,沒事的。”
這話許氏聽來可就不樂意了,憑什麼她要照看病人,而沈悅音就可以去露臉?
許氏真是覺得在揚子珩受傷之後,錦國公夫人的心就徹底偏向了三房了,以前,那揚子珩雖然有本事,但好歹錦國公夫人的心還是偏向長房的,可現下,許氏不由的有些不安,若是連錦國公夫人的心都偏向了三房,那他們長房這唯一的爵位怕是早晚會被三房的人給奪去,這樣,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越想越不安,許氏便道:“母親,這三弟妹雖然同宣王妃是表姐妹,可終歸宣王妃來的是錦國公府,妾身作爲長媳,也應該親自前去迎接,這樣,方不會失禮。”
沈悅音眸光微閃,這位長嫂可從來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今日居然搶着想去招待卿琬琰,自然不會是看在她這個妯娌的面子上,肯定是想着卿琬琰現在的身份不同一般,想來巴結罷了。
原本言穆清就是代替揚子珩上的戰場,卿琬琰雖然沒有因此遷怒他們,可心裡肯定忍不住擔心言穆清,她本來就因此愧疚了,眼下卿琬琰來看望,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長嫂來打擾卿琬琰。
壓下心底的不耐,柔順微笑,“大嫂說得是,只是宣王妃從來就不是小家子氣的人,自是不會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而且宣王妃也是個至孝之人,大嫂照看母親乃是行孝,宣王妃若是知道您爲了她而不能照看母親,只會心裡更加愧疚,傳出去,到時候再招惹一些閒言碎語,那纔是失了禮數。”
沈悅音這個“再”字指的便是上次卿琬琰來錦國公府之時差點被楊子啓衝撞一事,當時那件事在洛安城中鬧出不少閒言碎語,這件事,莫說許氏了,就是錦國公夫人也難以忘記,想着當時長子因爲此事被錦國公給打的樣子,錦國公夫人就心有餘悸。
“悅音說得是,她和宣王妃可是從小一起長到大,這情誼自然不同一般,你過去,反而會添不自在,左右宣王妃也是來看望子珩的,就讓沈悅音去接待,自然是再合適不過了。”估摸着卿琬琰也該來了,錦國公府人便道:“估計宣王妃也快來了,悅音,你就去準備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