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照耀下,懷中的佳人是這般的恬靜柔媚,言穆清看着她,眸如濃墨暈開,久久不散。
長指輕輕滑過她精緻的黛眉,如美酒般醇美的低沉嗓音從薄脣中飄出。
“嗯,不光母后,父皇也不是沒有起過疑心,也都派人查過,可怎麼也查不出像是另有其人的樣子,再加上當時後宮和朝堂上事情也正多,便也沒有過多糾結此事了。”說到這裡,言穆清眸子閃過一絲莫名的光,“不過若是讓父皇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說不定也會多想想了。”
卿琬琰眸光微閃,“你是想這件事傳到皇上那嗎?”
長指把玩着她一縷青絲,“你想不想?”
“不想。”卿琬琰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公主殿下來的時候便問了我,我當時就覺得此事疑點頗多,不適宜將事情鬧大,如今想到這件事可能背後另有其人,就更不能將這件事鬧大了,尤其不能讓皇上知道。”
“爲何?告訴父皇的話,說不定能很快查出幕後之人。”
“如今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原本就處於被動,如今丁香死了,卿安容還被關着,只要我最後只是對付卿安容,那幕後之人便會覺得我不知他的存在,如此的話,他或許會放鬆警惕,到時候說不定會露出些許破綻,如此想知道幕後之人的真面目也更容易一些,可若是告訴到皇上那邊,事後會如何就完全不受你我掌控了,再說,既然幕後之人很有可能是某個皇子,那便是牽扯奪嫡,皇上怕是會多想,對咱們可是弊大於利的,所以,還是不要告訴皇上爲好。”
說完這些便擡起頭看向言穆清,只見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讓她那好不容易退下的羞意又涌了上來,躲開他的目光,難得帶了幾分嗔怒,“左右我是這麼想的,你要是覺得有些不妥,大可說說。”
“你所想同我想得一樣,這件事便就先不對外提起了。”
“嗯,不過,既然你已經去了宮裡請了太醫,會不會已經驚動皇上了?”
“對你未來夫君便這麼沒有信心麼?”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派來的太醫今日休沐,不在宮中當值,我把他叫過去,不會驚動父皇的,再說,便是驚動了,還有嘉怡那丫頭頂着呢。”
“我……我沒有對你沒有信心。”卿琬琰低下頭,長睫遮住眼底的嬌羞,“我今日只擔心四妹妹的傷勢,倒是沒有顧慮到讓你去找太醫可能會驚動別人,原本就是我思慮不周,還好你都打點妥當,不管怎麼樣,嗯……謝謝你。”
剛說完,下巴便被言穆清的長指給擡起,對上他深邃的墨眸。
“琬琰,你我之間,不需言謝,再說,你當知,若真要謝我,你這般,卻是沒有誠意的。”
不知怎的,這麼近的看着他俊朗不凡的面容,卿琬琰說話似乎都有些不利索了。
“那……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要……”緩緩低下頭,薄脣與嬌脣將觸未觸,看着她一雙濃密長睫微微顫動着,輕笑了一下,長指將佳人下巴輕輕擡起,低頭再次含住那誘惑他多時的紅脣……sj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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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一大亮,卿琬琰便醒來,在佩心幾人的侍奉之下,梳洗打扮過後,就用起了早膳。
雖然表面卿琬琰在很是專注的喝着粥,但是不代表她感受不到周圍傳來的目光。
終於忍不住,放下銀箸,沒好氣白了幾個丫鬟一眼,“你們幾個還要笑多久啊!別當我看不到!”
說到這裡,卿琬琰就又羞又氣,昨晚言穆清那登徒子不老實也就算了,還不知道掌握分寸,最後將她的嘴弄得紅腫發麻,然後就丟下一句說幕後之人交給他後就走了,他一走,佩心幾人便進來了,看着她的嘴,怎能不嬉笑打趣?
從昨晚到現在,幾人看着她的目光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便是她再想故作淡定也維持不住了!
“再如此,我可不放過你們!”
只見卿琬琰眯着眼,語帶威脅,奈何她因羞意麪若染脂,再配上其一雙妙目波光瀲灩,哪裡有一絲震懾旁人的架勢?看着更像是撒嬌。
佩畫強忍着笑意,福了福身,故作惶恐的樣子,道:“小姐饒命,婢子們可不敢了呢,不然,將來王爺娶了小姐進門,小姐再向王爺告婢子幾人的狀,以王爺對小姐的重視程度,婢子幾個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呢!”
佩畫說着還一副深爲憂慮的樣子,甚至還可憐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卿琬琰,讓佩心幾人忍不住發笑。
卿琬琰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就要過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調皮的丫頭,海棠卻走了進來,道:“小姐,世子爺來了。”
卿雋昨晚因爲在書院留的有些晚,回來的時候卿琬琰已經休息了,便沒有再來,雖然侯府發生的事卿琬琰下令不許外傳,但是卻也沒有想過要隱瞞卿雋,所以卿雋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些事,雖然擔心,但是也不好打擾卿琬琰,於是今日早早起來,知道卿琬琰起來了之後,就匆匆過來了。
卿雋快步走了進來,先是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卿琬琰,見她毫無損傷,而且面色紅潤才鬆了一口氣。
“姐姐沒事就好,我真擔心那卿安容傷着姐姐了。”
招呼卿雋坐下,笑着道:“我不是都給羅中交代清楚了嗎,受傷的是你四姐姐,不是我,你要擔心也是該擔心你四姐姐,而不是我。”
“羅中是將事情說得清楚,可是沒見到姐姐安然無恙我肯定是不能放心,尤其是昨晚姐姐你又就寢的比以往都要早,我還以爲姐姐你是不是也受傷了,所以就早早的就寢了,也不敢打擾你。”
卿琬琰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她昨晚早睡還不是幾個丫頭總是打趣自己,她才早早就寢圖個清靜嘛,不想再提這些,就轉移了話題,然後就和卿雋一起去了雨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