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紫宸殿的言穆清不知怎的,突然覺得鼻子微癢,握拳抵在鼻端,抑制住那打噴嚏的衝動,文武見此小心問道:“王爺,怎麼了?”
言穆清放下手,面無表情的搖搖頭,道:“無事,走吧。”
“六哥!”toef
剛要起步的言穆清突然聽到身後的叫喚動作一頓,轉身一看,就見裕王大步向自己這邊走來。
“六哥這是要去紫宸殿嗎?”
“嗯。”言穆清瞧着裕王,神色淡淡,“昨日的事,多虧了你。”
裕王笑着擺擺手,道:“六哥客氣了,我也不過是恰巧路過,再說,都是一家人,我幫忙是應該的。”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欠了你一個人情,你知道,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你有什麼想要的麼?”
裕王苦笑搖頭,“六哥還是老樣子,都是自家兄弟,六哥如此,未免太過生分了。”
言穆清俊眉微揚,斂目淡聲道:“我原本想着將我收藏的鈺之先生的墨寶送給你,既然你覺得見外,那就罷了。”說罷就轉身走了。
鈺之先生的字可以說是千金難求,市面上極難尋得真品,而裕王最爲欣賞的便是鈺之先生的字,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找到,如今言穆清這麼一說,讓裕王怔楞在當場,反應過來面上滿是後悔,忙追上前去找言穆清。
到了紫宸殿,澤順帝看着二人一起來了,略微訝異,“你們二人怎麼一起來了?”
言穆清依然是一臉淡漠的樣子,“路上遇到了。”
澤順帝點點頭,轉頭看着裕王面容明朗的樣子,挑眉問道:“老七是遇到了什麼好事了?瞧着心情甚好。”
裕王也不隱瞞,便道:“還是被皇兄看出來了,確實有好事,六哥答應送臣弟一副鈺之先生的墨寶。”
“哦?那真是難得。”斜睨向言穆清,涼涼道,“鈺之先生的墨寶朕同他要了好幾次,他這鐵公雞就是不答應,這次居然大方的同意給老七了,看來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言穆清一臉漠然的瞅着澤順帝,啓脣淡聲道:“琬琰昨日遇到驚馬,多虧七弟遇見相助,臣弟爲了答謝七弟,便送了鈺之先生的墨寶,皇兄若想要,得有個臣弟非給不可的由頭。”
澤順帝嘴角抽了抽,這小子的嘴巴真是一如既往的狠!
這天下,除了太后和太皇太后之外,也就這小子敢這麼同他說話了。
不過澤順帝一想,若這小子像其他人都對自己低眉順目的,似乎更令人難受。
擺擺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當朕稀罕想你的東西!好了,說正事,近日”
澤順帝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小太監快步上前,道:“皇上,兵部尚書有急事稟報,現在殿外候着。”
澤順帝神情一肅,沉聲道:“宣!”
“諾!”
沒一會兒,兵部蘇尚書就進殿,“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愛卿請起。”澤順帝擡手,“蘇愛卿匆忙前來,是所謂何事?”
“回皇上,時將軍傳來摺子,說車師前國突然起兵攻打,現在敵軍已攻到了嘉峪關!”
“什麼?”澤順帝臉色一變,“將摺子呈上來!”
“諾!”薛公公快步走過去將蘇尚書手中的摺子拿來呈了上去。
澤順帝接過後打開看細細看來,末了冷笑了一聲,“這車師前國對我大周的覬覦之心還真是從不曾滅掉!上一場戰役過去才幾年,又捲土重來,當真以爲我大周怕了他!”
衆人都知澤順帝是動了大怒,忙跪下來道:“皇上息怒!”
也難怪澤順帝會發怒,他剛登基半年,這車師前國國君便起兵攻打,擺明了是瞧不起他這個新皇帝!
澤順帝是太子之時就向康寧帝諫言,那車師前國國君顯然是個極有野心的,即便是這次打贏了他們,早晚他們還會再次攻打,不如一勞永逸,直接將車師前國收復!
可當時大周曆經了幾場戰役,國力和兵力都受了不少的衝擊,和車師前國的那場戰役可以說是險勝,若是要將車師前國徹底收復,免不得了又要耗費許多精力,康寧帝覺得以當時的狀況,並不合適,還是休養生息爲好,便駁了澤順帝的請求。
澤順帝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可否認,康寧帝的顧慮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便也不再提此事。
如今,他不找車師前國的事,這車師前國倒是找上門了,既然如此,那他就不用顧忌其他了!
示意薛公公上前,沉聲道:“宣揚子珩!”
“諾!”
待幾人從紫宸殿出來之時,天已然黑了,裕王和蘇尚書走了之後,言穆清才瞥向揚子珩,見他皺着眉頭,揚眉淡聲道:“怎麼,捨不得你夫人?”
“廢話,是你你捨得?”揚子珩呿了他一句,擡頭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吐出一口濁氣,“我就知道咱們和車師前國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這一點也出乎言穆清的預料,他以爲鄯善國和龜茲國聯姻之後,會讓車師前國國君分心對付,怎麼也要拖延好幾年,沒想到,那麼快車師前國就又來攻打,從摺子上來看,車師前國國君這次是下了不少功夫,所以這一仗比之前的都要難打許多。
轉眸看向揚子珩,對揚子珩的能力,他是有信心的,可是,此次不比以往,他過去勝算更大,風險也更大,凝眸想了想,道:“不如我同你一起吧。”
揚子珩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怎麼?對我這麼沒信心?以前又不是沒有交過手,區區車師前國,我從不放在心上。”
這番滿不在乎的樣子讓言穆清墨眉蹙起,剛想說什麼,後背就被揚子珩猛的一拍,差點咳出血來。
冷臉看向他,只見他笑得吊兒郎當的,道:“你就算了,堂堂宣王殿下過去,
我還得分心思照顧你。”見好友的面色冷得快結冰了,揚子珩哈哈一笑,最後收起笑顏,轉而拍了拍他的肩,一臉正色,“穆清,錦國公府的情況你也知道,我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我妻兒,就託你多多照看了,待我回來,必當重謝!”
言穆清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嫌棄的將其抖開,戲謔道:“沈小姐是琬琰的表姐,便是沒有你,我自然會多多照拂,你放心,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自然會替沈小姐找個青年才俊,讓她改嫁,不至於年紀輕輕守寡。”
揚子珩的臉頓時黑如鍋碳,咬牙切齒低吼道:“言!穆!清!”
言穆清絲毫不以爲意,嗤笑一聲道:“若不想,那你就給我毫髮無損的回來。”說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禍害遺千年,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是短命的。”
揚子珩一愣,接着朗聲一笑,勾着他的肩,附和道:“對,我是個禍害,你也不遑多讓,咱們兩個禍害可要比比誰命長了。”
言穆清再次很不給面子的將他的胳膊拍開,臉上更是遮掩不住的嫌棄。
揚子珩見此笑嘻嘻的又靠上去,不無嘆氣道:“穆清啊,咱們都相識那麼多年了,兄弟我過兩日就要征戰沙場了,心裡正難受着,你便是讓我靠會兒又不會少一兩肉!嘿!”側身一轉,躲過言穆清的掌風,搖頭一嘆,“嘖嘖,還真是絕情。”
言穆清懶得理他,直接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看着言穆清越來越遠的背影,揚子珩勾脣一笑,喃喃自語道:“穆清,謝謝你。”
明纔看着天色,將馬牽過去,道:“將軍,天色不晚了,該回去了,不然少夫人會擔心的。”
想到妻子的音容笑貌,揚子珩臉色柔和,應了一聲,便接過繮繩,翻身上馬,策馬而去,在路過一條巷子之時,似乎有幾個黑影閃爍
宣王府——
言穆清進到明鏡院的時候,只覺得院子出奇的靜,自從有了錦兒之後,每回回來,院中都是一派熱鬧,這次卻是怎麼了?
言穆清心下存疑,看向守在門外的佩心,道:“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正在內室等着您呢。”
言穆清揚起眉,着實不知那丫頭又打什麼鬼主意,推門而入,屋裡一片寂靜,不像有人的樣子,突然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脣角輕勾,果然,一雙玉璧從後環住自己的腰身,感覺到身後一暖,就聽到身後響起嬌軟的聲音,只那聲音中,帶着幾分不滿。
“本來想捂住你眼睛的,可是你太高了,我夠不到,你說你長那麼高做什麼?”
言穆清一個回手,將嬌妻抱到自己身前,眼睛往下一看,眼神變得熾熱,只見卿琬琰一頭青絲垂順而下,想是剛剛沐浴,身上還帶着幾分溼氣,美麗出塵的臉頰白皙粉嫩,身上只着了一襲水青色薄紗,玲瓏有致的嬌軀若隱若現,勾人心魄。
看着言穆清喉頭滾動,卿琬琰心裡很是滿意,玉璧勾着他脖子,勾起紅脣,魅惑一笑,“夫君可喜歡妾身這番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