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晶呼聲未落,言穆清眸底就冷光一閃,一個旋身,只覺手臂一痛,來不及查看,一個鋒利的大刀就向自己砍來,足間一點,躲過攻勢。
文武和文齊已經反應過來,出手迅速的將攻擊之人給拿下,而此人正是失蹤多日的金丹!
言穆清眯眸看着金丹,只見他再也沒有往日的意氣風發,此時的他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只一雙眼睛依然陰冷。
看着他滿是髒污的臉,神色淡然,“將他拖下去,看管好了。”
“諾!”
文武和文齊應下,就要將金丹押下,誰知金丹突然仰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怎麼,想把我殺了?無所謂!終歸有你言穆清陪葬!我金丹也不虧!”r1
文武怒斥道:“大膽!居然敢對王爺出言不遜!”
“呵?不遜?”金丹嗤笑一聲,看着言穆清依然平靜的面容,只覺得心中大快,“言穆清,你不會以爲我金丹忍了那麼久,就只是爲了砍你一刀吧?”
這下,所有人都聽出不對勁了,文武看着言穆清面色如常,而衣袖雖有破損,但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
這時文齊看向被丟到地上的刀,只見方纔刀鋒上還鮮紅的血此刻卻變成了黑色,驚呼道:“糟糕,刀上有毒!”
突然,一個悶哼聲響起,就見金丹口吐鮮血,看着言穆清已經有些泛白的面色,張嘴笑了出來,牙齒被鮮血染紅,讓人看着只覺得猙獰可怖。
“言穆清,我在地底下等你!”彷彿是用了最後一口氣說完,話音落下,他眼睛也根本閉下了。
此時衆人已經沒有心思再管金丹,紛紛看向言穆清,文武和文齊更是直接扔下金丹軟掉的身體跑過去,近看才發現言穆清手臂上那個傷口已經變得黑青,只他一身玄衣,未能及時看到。
“王爺!”
“慌什麼?本王之前已經封住自己的穴道,控制住毒性蔓延。”言穆清一臉冷然,他從方纔捱了一刀,便覺得不對,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穴道封住,可手腳漸涼的感覺讓他心一沉,只是看着努吉驚疑不定的樣子,斂去眼底的鬱色,瞥了一眼金丹,語氣森然,“找個大夫來,看能不能將金丹救活,本王還有話要問他。”
見言穆清這時候還是這麼淡然超脫的樣子,似乎中毒的人不是他似的,直性子的時將軍忍不住急聲道:“王爺!都這時候了,就不要管這什麼金丹銀丹了!快請軍醫來給您解毒吧!”
努吉聽說澤順帝對言穆清這個親弟弟很是看重,若是他在自己這裡出了事,那他以後的日子怕是未必好過,忙道:“時將軍說的是,我這就去找御醫來爲您診治!”
感覺喉間有股血腥之氣,言穆清知道拖不得了,淡聲道:“時將軍,這裡就交給你了。”
時將軍忙不迭的點頭,道:“王爺放心,這裡交給末將,您快下去解毒吧!”
點了點頭,言穆清便轉身腳步穩健的離了大殿,絲毫看不出任何中毒的跡象,努吉看着不由得咋舌,這位大周來的宣王殿下果然非同一般,怪不得金焰和金丹先後都敗在了他手上,車師前國到了如今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啊!
而言穆清走出大殿之後,在一偏僻拐角處,突然伸出手臂撐住牆壁,終於忍不住喉頭的腥甜,劇烈咳嗽了出來。
“咳!咳!”
文武和文齊忙扶着言穆清,看着言穆清手上咳出的血,大驚失色。
文武急聲道:“王爺等着,小的這就去找御醫!”
“慢着!”言穆清穩住氣息,便是此刻也是一片冷靜,“文齊,待會兒御醫來,你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囑咐鄧軍醫注意那個御醫是否可疑,文武,你去叫李副將加派人手,將城內外都守好,不可有任何變動,另外,讓他派人快馬加鞭將這裡的事情告訴皇上,不要提本王受傷一事!尤其”言穆清咬咬牙,用着僅剩的意識道:“尤其不要讓王妃知道!”
此話說完,言穆清終於放心的倒了下去。
“王爺!”文齊和文武扶着言穆清,讓他靠在他們身上,探其脈象,驚覺不妙。
文武見鄧軍醫已經來了,便沉聲道:“文齊,王爺這裡你照看好了,我這就去找李副將!”
“你放心,王爺這裡有我照看!”
文武放下心來,這才快跑着去找李副將,將言穆清囑咐他的話轉告給李副將之後,沉吟一會兒。
雖說鄧軍醫醫術不錯,但那金丹拼死下得毒怕是不那麼容易解,而從王爺方纔的話,分明還是不能放心車師前國的御醫,王爺不讓提,無非是不希望皇上他們擔心,可現在這個關頭,他卻顧不了那麼多了。
做好決定後,文武便親自寫了奏摺,着人快馬加鞭的送到洛安
大周皇宮,紫宸殿內
澤順帝正和揚子珩商議朝事,突然一個小太監進來,道:“啓稟皇上,宣王殿下派人送來了奏摺。”
早在將最後的城池攻下之後,言穆清便派人送了信,這會兒聽小太監的話,澤順帝便想着定是車師前國那裡也處理妥當了,對這個弟弟,他一向是有信心的。
於是便讓小太監將人帶進來。
送信的士兵進來便肅色行禮,便將奏摺呈上。
揚子珩也對車師前國那裡的情形很是在意,其實在他傷養的差不多之時,就向澤順帝請命前去戰場助言穆清一臂之力,可卻沒澤順帝回絕了。
他雖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明白澤順帝的顧慮,畢竟朝堂不穩之時,澤順帝還是希望他能留在洛安城守護,而且澤順帝也讓他看了言穆清送來的奏摺,知道那邊言穆清能應付得來,便也就放下心了。
這會兒見澤順帝打開奏摺查看之時面帶喜色,便知道言穆清得勝,可這心還未完全放下,就見澤順帝的臉色愈發的暗沉,心頭一跳,不由得生出一抹不詳之感,忙問道:“皇上,可是那邊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