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儀公主進來就看到卿琬琰椅坐在牀頭,面上閃過喜色,提裙快步走過去,制止她行禮,看着卿琬琰雖然面色蒼白,但是雙眸晶亮,想來精神不錯,便放下心道:“周太醫開的藥果然有效,你那麼快就醒來了。”
“這次多虧公主殿下您的幫助,不然臣女還不知會怎麼樣。”想起錦瑟似乎被擊昏,忙問道:“對了,錦瑟姑娘怎麼樣了?傷勢重嗎?”
嘉儀公主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放心,那丫頭沒事,休息幾日便好。”
“如此便好,若是因爲臣女讓錦瑟姑娘有個三長兩短,那臣女真的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件事原本也怪不得你,誰知居然會有人膽大包天的在太后的壽宴上動手腳!”接着看向卿琬琰,“對了,你可知是誰對付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卿琬琰揉了揉額角,面露疑惑,道:“臣女也很是奇怪,臣女和弟弟剛回洛安,平日也是多半在侯府,出去的時候也很少和其她人說什麼,實在想不出誰會恨臣女恨到在宮裡動手腳。”
“能在皇宮裡折騰這麼多事,怕不是宮外的人吧。”嘉儀公主眨了眨水眸,一派天真地說着,“本宮記得你之前進宮過一次,是不是在那次得罪了什麼人?”
卿琬琰垂眸想了一陣,末了搖搖頭,道:“不曾,那日除了在太后那裡說了幾句話,在回來的路上又碰到了宣王殿下,之後便沒有了,不曾和任何人發生口角,當時身邊都有宮人跟着,都可作證。”接着又擺出一臉困惑,“除了這次,臣女便再也沒有進宮了,也就前些日子,因爲陸婕妤宣了陸姨娘進宮,之後,除了家父要上早朝之外,家中也沒人進宮了。”
“陸婕妤?”嘉儀公主想到那陸婕妤因爲懷孕而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裡很是不屑,但面上卻是依然一臉迷茫,“這麼說來,確實諸多疑點,算了,這些事就交由母后她們處理得了,說起來,你和本宮的六哥倒很是有緣,本宮聽說之前他就救過你幾次,沒想到這次依然是他相救。”
“宣王殿下爲人和善,多次仗義相救,臣女不勝感激,只可惜臣女一介女流,爲人愚笨也不知該如何報答宣王殿下,只得明日同家父一起過去登門道謝,只希望不要惹了宣王殿下的清淨纔好。”
嘉儀公主見卿琬琰小臉上只有感激,並無任何羞澀之類的神情,暗道是自己猜錯了?這位卿家小姐和自家的六哥當真沒什麼?
怎麼看也看不出所以然,嘉儀公主便覺得有幾分無趣了,便道:“你先在這歇會兒,待會兒估計你的家人就會過來看你了,本宮先過去看看,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諾,臣女恭送公主殿下!”
此刻,康寧帝已經得知此事,只是此時壽宴正在舉行,爲了不掃太后雅興,也爲了不打草驚蛇,便只暗自吩咐侍衛好好搜查,直到壽宴散去,皇后纔將此事告訴太后。
此刻的長樂宮裡,太后一臉冷然的坐着,任誰都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好端端的一場壽宴,卻出了這麼一件事,雖然沒有造成什麼損失,但到底覺得膈應的慌,難怪太后會不悅。
皇后見此便跪了下來,一臉慚愧的回道:“是臣妾的疏忽,還請母后責罰。”
太后對皇后這個兒媳一直很滿意,更何況她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自然知道此事不能怪皇后,此事一看就是針對卿琬琰而來,皇后便是考慮再周到也無法細緻到這個地步。
於是便放柔了聲音,道:“起來吧,這件事也不能怪你,誰能想到會有人在宮裡對付一個小丫頭。”
皇后感激的回道:“謝母后!”
太后點了點頭,讓皇后落座,才問道:“對了,太醫有說,卿琬琰中的是什麼毒嗎?”
“回母后,周太醫說,卿姑娘說中的只是一種迷藥,此藥會讓人渾身無力,噁心想吐,如同醉酒,卻並不會傷人性命。”
“哦?不會傷人性命?這麼說,此人的目的並不是要她性命?那卻是爲何?”
“那名叫陸雲的侍衛此刻正被秦統領審問,想來很快就有消息了。”想了想,又道:“其實這件事,臣妾心中已有結論,只是還沒有證據,不好多說。”
“這隻有你和哀家婆媳二人,還有什麼不可說的,說吧。”其實太后心中也有論斷,但是想聽聽皇后所想是否和自己一致。
只聽皇后回道:“幕後之人只下了迷藥給卿琬琰,而卿姑娘的兩個丫鬟也說,那個假冒李嬤嬤的人也是想要擄走她,可見要謀害卿琬琰的的人目的確不是她的性命,於一個閨閣女子而言,除了性命很是重要,名聲也同等重要,所以臣妾在想,那幕後之人,目的是不是在毀了卿琬琰的名聲,而清兒也說,那陸姓侍衛行爲鬼祟,似乎對卿家姑娘圖謀不軌,臣妾便更加這麼覺得了,若是當時不是清兒在場,那臣妾趕過去的時候,怕是看到的便是那陸姓侍衛和卿琬琰在一起,如此,這孩子的名聲怕是就毀了。”
皇后的推斷和太后的想法不謀而合,她原本以爲可能是安平侯或者忠毅候在朝堂上的政敵所爲,只是這麼做對二人根本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害,委實是白忙一場,那麼只有可能是一開始就是針對卿琬琰的。
那卿琬琰不過才十三歲,又沒定親,想對付她的不難想出來,再加上方纔嘉儀公主過來將問卿琬琰的話都說了一下,太后和皇后更是猜出了大概。
太后爲人處世一向很懂分寸,即便和老忠毅候夫人情同姐妹,也知道這個老姐妹很疼愛那一對外孫,但是到底是朝臣的家事,所以除非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自己也不願插手,免得牽扯朝堂。
對於那個陸婕妤,太后倒是沒有太在乎,只是她此時腹中懷着孩子,她纔多加重視,只是若她如此不知輕重,居然在自己的壽宴上想這些腌臢心思的話,那隻能怪她自己了!rh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