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林清苒到了知府後就開始收拾東西了,原來的知府這邊住的是許大人一家,許大人一家收拾東西離開後這裡由衙門裡的人過來打掃過一回,李媽媽帶着這些丫鬟先清理出了主屋,把乾淨的被鋪都收拾妥當了,讓林清苒和涵哥兒先有地方休息,這纔開始收拾其他的地方。
等入夜邵子鈺回來,府裡還沒有收拾妥當,一些箱子還放在院子裡沒來得及打開放置,林清苒讓大夥先去休息了,趕路過來,也不急着馬上就要都收拾好。
林清苒簡單的吃了點晚飯,邵子鈺回來身上還帶着些酒氣,就是這試探的第一場洗塵,也不算正式,明天開始去衙門和許大人交接事宜,這樣的飯局還有的繼續。
司琴送了解酒湯過來,林清苒替他脫了衣服,“這才第一天來就急着摸底了,這麼吃下去也不是辦法。”
邵子鈺摸了摸她的臉,“也不會持續幾頓,等許大人走了,這什麼程序怎麼走,也不是幾頓飯能解決出頭緒來的。”
之前的許大人任期滿了之後並不是去洛都城,而是去別的地方出任,很多官員可能就殿試的時候去了一趟洛都城,而後回了自己家鄉或者是去別的地方出任,一輩子再去洛都城的次數寥寥可數。
而像邵子鈺這樣,從洛都城裡大家族出來的,在彭城這些官吏看來,就是出來歷練一番,時間一到這就回去了,怎麼會耗在地方呢,所以該恭敬的恭敬,三年一到回去就完事了,說多的貢獻,他們指望也不大。
“不是說這河神祭快開始了。”林清苒推他去洗澡,給他拿了乾淨的衣服送過去,拿了布給他擦背,一面說着,“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彭城這邊,這河神祭和過年一樣盛大,今天從碼頭上過來,我看好幾個地方都已經在準備了。”
邵子鈺拉住她放在肩膀上的手,“你放心。”
“過幾天收拾妥當了,我在家辦一個宴會,邀請一下這些官吏夫人。”到了這裡肯定得認識,彭城屬於惠州這一塊,她招待完了這些夫人後,到時候還得前去拜訪惠州巡撫。
沐浴完回屋,涵哥兒困了已經睡下,林清苒換了睡衣看邵子鈺坐在牀上,臉不由的發燙。
邵子鈺可是多少日子沒有碰自己妻子了,她還害羞,他可等不及,直接站起來就拉了她過來。
坐下還沒說幾句呢,邵子鈺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還說什麼呀,直接拉帳子熄燈...
半年沒有同房了,完事後林清苒腰痠,邵子鈺滿足的摟着她正要睡覺,屋外司琴敲門請示,“小姐,小少爺餓哭了。”
趕緊披了衣服開門,涵哥兒哭的可委屈,抽抽搭搭的在奶孃懷裡哭着,一看到林清苒就要撲到她懷裡來,這已經哭了不少時間了,林清苒拉開了衣襟,涵哥兒湊上就開始吸,眼淚還掛在那呢,小模樣真是可憐極了。
奶孃是不敢抱着小少爺直接闖進來,外頭司琴也是等屋裡沒動靜了才敲門喊的,小姐和姑爺這麼久沒同房,幾個丫鬟心裡頭也清楚。
林清苒瞪了邵子鈺一眼,後者摸了摸鼻子十分的無辜,這久不碰,興致上多要了一回,這就把兒子給餓着了,他也冤呢,這小子兩個時辰不到前剛剛吃過,大晚上睡覺都能餓的這麼快。
終於是吃飽了,涵哥兒吃睡過去,一雙小手還抓在林清苒的胸口上,鼻尖紅紅的。
林清苒把她交給了奶孃,這一覺肯定是能睡到大天亮了,躺下之後,邵子鈺湊上來,林清苒推了他一下,邵子鈺承認錯誤,“娘子,下次我一定節制,不會只爲了自己忘了兒子。”
林清苒翻身瞪他,邵子鈺垂眸就能瞥見衣領下的,被子裡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呢,這一瞥,又得出事...
第二天邵子鈺去衙門了,這邊知府中收拾了一天,總算是收拾出樣兒了。
該換的東西都要換,林清苒讓觀言去城裡打聽哪邊的牀敲的好,涵哥兒的小牀就得敲兩張放着,她也睡不慣之前許家留下的這牀啊櫃子,一併都重新換了。
中午吃過飯後以前從林家隨嫁過來的賀媽媽帶着兩個丫婆子過來了,林清苒要再請個廚娘,買幾個婆子丫鬟,外院裡還得添幾個家丁。
說是給新到任的知府大人家選人,帶來的丫婆子可都是使了渾身解數,找了自己手上最好的帶過來,婆子和丫鬟倒是選中意了,家丁挑了幾個,這廚娘還是沒找落。
兩個丫婆子還想推薦呢,可看的這幾個都沒什麼精氣神,病怏怏相的請來做廚娘,主人家吃着能安心麼。
人怎麼教導都交給賀媽媽了,林清苒走了一圈這府邸,一早李媽媽就帶人通府燒了驅邪的草,入住新的人了還得請神,馬虎不得。
知府不小,過去許大人一家子住着還嫌不夠,如今林清苒他們一家三口住進來,這就顯得空曠了,空的院落打掃乾淨的安置着,林清苒走到前廳那,賀媽媽正巧找她,說是有人在門口問是不是請廚娘。
請進來一看,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還帶着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衣着很樸素,但婦人和孩子穿的都很乾淨,瞧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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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嬸,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林清苒看兩個孩子躲在婦人身後,男孩子又一副警惕樣看着她們,笑的溫和,“這兩個是你的孩子嗎?”
“回夫人的話,我們是從西北邊來的,家鄉鬧了饑荒,也沒法過活下去了,我就帶着兩個孩子出來討生活,夫人,我不求多少銀子,只求夫人能讓我帶着這兩個孩子一起留在府上。”婦人說的很誠懇,臉上的焦急和擔憂之意也很明顯,她之前找了幾家,一聽要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留在府上,並不做丫鬟和小廝就都不同意。
“該怎麼稱呼你們。”林清苒看婦人這麼一說,身後的孩子臉上警惕之意更重了,還拉着姐姐的手不鬆開,看向那婦人,“你以前也是廚娘麼?”
“我姓袁,這是我的女兒芙兒,這是我兒子承志,以前在家鄉的時候就給鄉里辦酒的煮過宴菜,在之前一戶也做了一年多廚娘。”
“袁嬸,能問一下爲什麼之前那戶做了一年不做了呢。”林清苒剛一說完,婦人身後的女孩子就怯怯的又往後躲了下,婦人面有難色,“是,是那家的老爺想讓芙兒做丫鬟。”
瞧着那女孩子是生的好看,水水靈靈的,長大也能出落婷婷,一個婦人這樣帶着兩個孩子討生活的確不容易,時時刻刻還得防着主人家會不會盯上她的女兒。
“袁嬸,是這樣的,如今府裡是缺一個廚娘,你先試着做幾天看看,我們要就會留下你們,試着這幾天工錢我按天給你算,一百文一天,若是留下你了,府裡請廚娘是二兩銀子一月,你看如何。”
袁嬸點點頭說好,一臉的感激,林清苒吩咐賀媽媽帶他們下去安頓好,也是出於一點同情心林清苒才答應請她們,若是做的好,自然能留下來。
入夜邵子鈺回來,又是一場飯局,喝了湯邵子鈺靠在軟榻上,“後天許大人就走了。” 也就是說,明天晚上還得有一場送別宴呢。
“明天我就把這邀請函發出去。”林清苒替他按了按肩膀,新官上任困難重重,再者他還這麼年輕,這幾天就是一場隱形的拉鋸戰,其結果直接影響到之後這些官吏對這新知府是什麼表態。
再有能耐光桿司令也辦不成事,這就算是邵子鈺不想應酬,也必須得去。
“家裡的事都忙完了?”邵子鈺拉她到自己懷裡靠着,眯了眯眼,林清苒點點頭,說起了今天請廚娘的事,“晚飯做的也合口味,你派個人去打聽一下虛實。”
“嗯,明天一早我派人去打聽。”
夫妻倆說了會夜話,邵子鈺也累了,早早睡覺,半夜的時候讓兒子吵醒了一回,涵哥兒吃了奶之後就賴在林清苒身上不肯下來了,於是這就是兒子睡中間,夫妻倆兩邊睡到了天亮,涵哥兒整個人都在枕頭上,小肉腿很不客氣的架在邵子鈺的脖子上。
邵子鈺一晚上都覺得脖子沉,一醒來低頭看到那肉肉的腳丫板子就抵在他下巴上,撇頭看睡的香呼呼的兒子,哭笑不得。
把他抱着正了睡,涵哥兒立即就循着這奶香味往林清苒懷裡鑽,邵子鈺親了親孃倆起牀出去,吃過了早飯,趕早從集市走府衙,順便看看城裡的早市是什麼情形。
到了衙門,他還是來的最早的,值守的人一看他來了,趕緊給開門,入了堂內,邵子鈺什麼也沒說,直接看起了這幾年來彭城的一些公文。
過了一會許大人才過來,大腹便便的,昨夜喝多了,這眼底怎麼看都還帶着些薰,邵子鈺問了有關於河神祭的事。
“這河神祭在惠州這邊,就屬彭城這的最盛行,那邊的河漩渦我也去看過幾回,一年到頭就多注意幾個月份,還是挺安穩的。”
“這都是集中一起河神祭了還是島上的人還有自己的祭法。”邵子鈺看這些寫的都是大舉辦的河神祭,似乎沒包括那些島上的。
“五月是這河漩渦最大的月份之一,島上的人是直接祭祀進了那漩渦的,和這彭城裡的又不一樣。”
邵子鈺一手按着那公文擡頭看許大人,神情似笑非笑,“許大人,那這島上的都是用什麼祭祀?”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卷是男女主在彭城的生活,希望親們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