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養病的這段時間,也沒有閒着。因爲最近侯爺一直來看她的緣故,兩人的關係比以往親近了許多,蘇婉也敢跟他提一些不過分的要求了。
比如,蘇婉說養病很無聊,讓侯爺給她送些書來,比如,一些史書、詩詞歌賦、醫書,甚至是介紹各種山川地理、風土人情的書等等。侯爺也不是小氣之人,直接讓人送來了許多書籍,給蘇婉裝點書房。
有了這些書,蘇婉除了打發時間之外,也的確對這個時代有了更直觀的瞭解。當然,她最喜歡看的還是醫書。
她是個非常惜命之人,這次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健康的身體,她絕對不會輕易糟蹋。
尤其是有了這次生病之後,她越發感受到醫術的重要。因此,她打定主意,前世所學的醫術,不但不能放下,還要更加用心的去鑽研。
爲了不讓人對她會醫術產生懷疑,她也一直沒有故意掩飾自己對醫術的興趣和天分,連侯爺都知道她對學醫有些着迷了。
蘇婉身爲昌武侯夫人,若是她想要拋頭露面去治病救人,昌武侯府第一個不答應,但如果只是當做自己的一個興趣和愛好,那就沒人去管她了。而且,衆人也不認爲她能學出什麼名堂來。
蘇婉也沒有想要懸壺濟世的心思,她只想要保證自己和家人健康平安就好了。
而且,她相信,無論是在什麼時代,懂些醫術總是比較好的。
她之前曾經爲自己把過脈,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得不能生育了,最後的結果,卻讓她有些失望。至少以她目前的醫術,是無能爲力的。
不過,她也沒有太難過,因爲她並不想跟自己不愛的男人生孩子,而且,有了孩子,就對侯府有了羈絆,怕是一輩子也無法掙脫了,這讓她總有些不甘心。
不但如此,她的孩子還要一輩子活在原配嫡子的陰影之下,處處被拿來比較,這對孩子而言,絕對不是好事。
既如此,還不如不要。她也能無牽無掛,沒心沒肺的活着。
蘇婉毫不掩飾自己對醫術的興趣和熱愛,還光明正大的讓人去給她買了許多藥材,以及製藥的各種器具來,比如,用來搗藥的藥錘藥罐,用來蹍藥粉的蹍牀等,侯府衆人見她折騰也不以爲意,甚至有人還暗地裡嘲笑她的愛好,上不了檯面。
絕大多數的小姐貴婦們,大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琴棋書畫詩酒歌,哪個不比這醫術高貴,就是弄胭脂膏子,也比擺弄這些臭烘烘的草藥強。
蘇婉前世沒少幫外公炮製各種丸劑、散劑、沖劑、膏劑等,外公開的中醫館,很多藥都是自制的,甚至還有人專門來買外公親自配製的中成藥,蘇婉對此輕車熟路。
內服外用的,都制了一些。用的都是尋常的草藥,沒有太多貴重藥材,功效卻還不錯。簡單的解表藥、清熱藥、溫裡藥,還有跌打損傷藥安神藥、急症用藥、外傷用藥等等,有這些東西,就算有些小病小痛的,蘇婉也能應付。
幸好蘇婉最近在侯府的地位略有提升,提出什麼要求,都沒有被刁難拒絕,這才順利製成。
藥差不多制好之後,蘇婉就讓綠芙給分門別類的收好,丸劑和散劑、沖劑等,有的用小瓷瓶收了起來,有的用紙包了起來,外面都寫了藥名,不至於弄混。
其他人只知道蘇婉養病的同時,還在鼓搗草藥,卻不認爲她能弄出什麼名堂來,對她的所作所爲並不在意。
時間很快就到了二十五日,蘇婉的身體雖未完全好徹底,但也無礙了,只要略作休養便可,也可以出來見客了,因此,太夫人便讓人恢復了她的晨昏定省。
早上,裝扮好之後,蘇婉就帶着綠芙去松鶴院省晨了。
蘇婉雖病了幾日,但只是略顯清瘦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反而,因爲清瘦而越發清雋飄逸了。
王姨娘見了之後,難免心裡嫉妒反酸——
侯爺這幾日雖然沒在望秋院過夜,卻幾乎天天都去看她,還讓她開了幾次庫房,給小蘇氏送了許多好東西,雖然那些東西她都不稀罕,可是那時侯爺給的,意義自然非凡。
如今,侯爺對小蘇氏的態度,已經讓她感到有些恐慌了,而那幾個賤人,最近幾日更是對她冷嘲熱諷,說她地位不保,恐怕要不了多久,這主持中饋的權力就被收回去了,面對這種情況,她不是不驚慌的,只是看到太夫人對小蘇氏態度依舊冷淡,她才稍稍安心,沒有亂了手腳。
蘇婉既然現在座,那王姨娘無論在侯府有多大的權力和聲望,也只有站着的份。以往,王姨娘並不覺得難受,反正她知道蘇婉只是個傀儡,又不得侯爺喜歡,心裡就當是可憐她了,但是這一次,她卻覺得十分難堪,彷彿自己真矮她一頭似的。
想到這裡,王姨娘覺得自己不能再無所作爲了,她必須要將蘇婉徹底打壓下去才行,否則,她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於是,王姨娘露出一個無可挑剔的微笑,對太夫人說道:“老太太,太太修養了這幾日,看起來已經大好了,那太太去英國公府請罪的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
她見衆人都看向自己,也並不慌張,反而笑着解釋道:“不是我不心疼太太,只是請罪這種事,宜早不宜遲。萬一因爲太太遲遲不去請罪,而讓英國公府對我們昌武侯府心生罅隙,豈不是讓太太再也沒臉做人了?我這也是爲太太和侯府着想。”
蘇婉瞥了眼王姨娘,淡淡地道:“王姨娘好一張利嘴,你那麼爲我着想,我是不是還要向你道謝?”
“太太言重了,妾身哪當得起太太的謝?妾身只求太太不要給我們侯府抹黑就好了。”王姨娘也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蘇婉冷笑道:“王姨娘,做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雖與三弟妹共同打理內宅,但你這心也未免操得太多了些,侯爺還好端端的活着呢,侯府的未來,哪裡輪得到你這個妾室來指手畫腳?你這麼做,將侯爺、二叔、三叔置於何地?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昌武侯府只能靠女人了呢!”
王姨娘被蘇婉一頓擠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裡簡直又羞又氣,本來還想反駁蘇婉,但是察覺到太夫人不滿的眼神,王姨娘立即跪下來向太夫人訴苦哀求道:“老太太,妾身冤枉啊,妾身本一片好意提醒太太,誰知道太太不但不領情,反而顛倒黑白,往妾身身上潑髒水,簡直欺人太甚,老太太,您要爲侄女做主啊!”
話未說完,便抽噎着哭了起來,眼淚不要錢的往外流,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看到王姨娘哭得慘兮兮的樣子,太夫人眼中的那絲不滿也消退了不少,反而,多了幾分無奈,出言說道:“行了,別哭了,以後說話注意點就是了。還有,以後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該你說的話,不要亂說。禍從口出這句話,你應該知道。”
“是,妾身明白了。”王姨娘聽到太夫人的敲打,心裡頓時一肅,也不敢再出什麼幺蛾子,緩緩地止住了眼淚,恭恭敬敬地站了起來。
太夫人說完王姨娘,又看向一旁低眉順目坐在一旁的蘇婉,眼中帶了幾分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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