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地,想要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似乎重若千斤,怎麼都睜不開,迷迷糊糊中,聽到周圍有不少人在嘰嘰喳喳地說話,還有女子歇斯底里地尖叫聲、大哭聲,聽起來亂糟糟的,吵得蘇婉直眉頭直皺。而就在這時,她又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激動地喊道:“太太——”
這是綠芙的聲音!她怎麼會用這種激動而哽咽的聲音喊自己?
蘇婉穿越過來之後,最親近的人就是蘇婉了,聽到她的呼喚,蘇婉很是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明亮的光線刺得她的眼睛有些發脹,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擡手擋了擋窗外照射進來的光線,這纔好受一些。
“太太,您可終於醒了,真是嚇死奴婢了。”綠芙見到蘇婉睜開了眼睛,立即破涕爲笑,一臉驚喜地說道。
蘇婉清醒之後,很快就回憶起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臉色頓時就是一變。快速打量了一下週圍,發現自己還是躺在西次間南窗下的炕上,便揉着太陽穴問綠芙道:“綠芙,我暈了多久?”
“太太昏迷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綠芙說道。
蘇婉點了點頭,聽到裡間歇斯底里的哭喊聲,她臉上迅速閃過一絲冷笑。俞姨娘叫得再慘,她也完全生不起一點同情心,畢竟那是她自找的,而且目的還是爲了陷害她,她會同情她才見鬼了。何況,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心軟之人,她只擔心她會不會弄髒了自己的牀。
蘇婉壓下略顯起伏的情緒,不怎麼在意地問道:“現在俞氏怎麼樣了?”
綠芙猶豫了一下,隨後還是咬了咬脣,微微搖頭道:“太醫還沒來,奴婢也說不好,不過,她剛纔流了不少血,情況可能不太妙。”
蘇婉正要說話,突然就聽到門外有人喊道:“老太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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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話音剛落,蘇婉就聽到裡間臥室的哭喊聲莫名一頓,等太夫人帶着一衆丫頭婆子進屋之後,就見到俞姨娘披頭散髮的從裡間衝了出來,臉色蒼白似鬼,釵環更是掉了一路,象牙色的裙子上沾染了一片鮮紅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此刻的她,哪還有之前的豔麗和嬌美?倒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一見太夫人,就直接跪撲在地上,膝行到太夫人身邊,仰着頭看着太夫人,一臉悲慼地哭求道:“太夫人,求求您快救救我的孩子吧!賤妾一條小命微不足道,可他卻是您的親孫子呀!妾身求您了,拜託您救救他吧!無論妾身有什麼錯,孩子是無辜的呀……”
說着,便砰砰砰地磕起頭來。
太夫人在見到俞姨娘的第一眼時,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如今聽到她的一番話,臉上神色就越發動容了。何況,俞姨娘的話還說到了她的心坎兒裡。這俞姨娘死不足惜,但她的親孫子可萬萬不能有事。
於是,立即吩咐道:“你們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將俞姨娘給扶起來!再拿保胎丸來,給俞姨娘服下。”
太夫人的命令,沒有人敢怠慢。丫頭和婆子都爭先恐後地上前,小心翼翼的將俞姨娘給扶了起來,簇擁着她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又有丫頭將準備好的藥丸和水,遞給了俞姨娘。
俞姨娘感激地接過,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她雖然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她心裡依舊保留一絲希望,奢望着自己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請太醫了嗎?”等俞姨娘吃了藥之後,太夫人冷着一張臉問道。
綠芙聞言,立即恭敬說道:“回太夫人的話,已經讓人拿着侯府的名帖去請了。”
太夫人這才稍稍放了心,此時,恰好有人搬來了一張太師椅,太夫人便緩緩坐了下來,看到蘇婉還大模大樣地半躺在炕上,心裡的七分氣,立即成了十分,一股邪火直衝腦門,不由厲聲質問道:“蘇氏,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婉沒有下來行禮,不是她不知禮數,只是她現在很難受,一起來就暈。何況,剛纔一連串的事,也讓她根本來不及說話。
此刻,聽到太夫人的質問和不滿,她纔在心裡輕輕一嘆,打起精神便說道:“老太太,兒媳身體不適,請恕兒媳不能向您行禮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看了俞姨娘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老太太問錯人了,這件事您不該問我,該問俞姨娘纔是。因爲我也想知道,俞姨
娘到底發了什麼瘋,爲什麼懷着身孕還要故意撞我?”
“太太,您可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俞姨娘不敢置信地說道,一臉的驚怒和委屈,“妾懷有身孕,小心謹慎尚且不及,怎麼可能會故意撞您呢?明明是您嫉恨妾懷了侯爺的骨肉,才故意推了妾,妾……哎呦,好痛!我的肚子好痛,太夫人快救我……”
話未說完,她又捂着肚子聲嘶力竭地哀嚎了起來。
太夫人擔憂俞姨娘肚子裡的那塊肉,立即焦急地說道:“快穩住!俞氏,你可千萬別激動,我相信你就是了,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的小孫孫。”
俞姨娘脣角的笑意一閃而逝,這侯府的子嗣,果然是太夫人的死穴。與之相比,什麼都要靠後。就算太夫人討厭自己的出身,但是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她也得站在她這一邊。就憑這一點,她就能徹底扳倒蘇婉兒。俞姨娘心裡這樣想着,口中卻叫喊地得越發厲害了。
太夫人又是擔心又是氣憤,但她心裡有氣,卻不能向俞姨娘這個孕婦發作,只能將氣都撒到蘇婉身上,厲聲說道:“小蘇氏,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蘇婉氣極反笑,說道:“太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媳婦怎麼聽不懂呢?”
“行了,你不要給我裝蒜,我心裡明白的很,這件事,除了你是你做的還能是誰?難不成還是俞姨娘自個兒?”太夫人頗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似乎已經確定蘇婉就是罪魁禍首了,看她的眼神帶着冰冷和不滿,“再說了,俞姨娘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你這裡出了事,你可別告訴我這是巧合。何況,你又是不能生的,會嫉妒她也是在所難免,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絕不能原諒你的這種行爲。”
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可怕的,小蘇氏不能懷孕,加上又受到了刺激,會做出這種傻事來也不足爲奇,她也是過來人,能不清楚小蘇氏的想法嗎?
太夫人自以爲是地猜到了“真相”,並對這個“事實”堅信不疑,根本懶得聽蘇婉解釋,對蘇婉指責俞姨娘的說法更是嗤之以鼻。
畢竟虎毒不食子,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能生下兒子,她可不相信俞姨娘會有那麼狠毒的心腸,爲了陷害她,就對自己腹中的胎兒下手!
綠芙見太夫人不相信太太,急忙上前解釋道:“老太太,這件事真不是我們太太做的,是俞姨娘自己……”
“閉嘴!我在跟你們太太說話,哪有你這個奴婢插嘴的份?”太夫人呵斥道。
“可是……”綠芙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但還是想要據理力爭。
“綠芙,別說了,退下吧!”蘇婉說道。再如何解釋,也不過是徒勞無功罷了。
見蘇婉識趣,太夫人尚算滿意地點了點頭,但依舊十分挑剔地說道:“女人最重要的品德之一,就是要大度,不能拈酸吃醋,妒忌更是七出之罪,你如此作爲,豈能配得上陛下對你的一番褒獎?”
聽聞此言,蘇婉不由請小搖頭,一雙明澈的眸子,清清靈靈地看着太夫人,透着一股寧靜和坦然,在太夫人惱怒地目光下,笑着緩緩說道:“太夫人這話好生奇怪,既然陛下都已經下旨褒獎了我,那我還有什麼配不上的?要知道,陛下可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總不會說錯的。太夫人這麼說,可是對陛下的話有什麼懷疑和不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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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很丟臉的哭鼻子了,先是很難過,後又很感動,結果悲喜交加,心情完全平靜不下來,到晚上眼皮還腫着,因爲心情太激盪了,結果,零點之前沒寫完,所以今天更晚了一會兒。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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