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蘇婉去向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看她的眼神頗有些奇怪,蘇婉只當沒看到,請安之後,就坐在一旁當她的隱形人。但太夫人的目光卻總是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顯然早已經知道,蘇婉在孃家發生的事情了,不過,她並沒有像以前那般質問她,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猶疑罷了。
蘇婉要離開的時候,霍清音站起來說道:“老太太,我去送送太太。”
三太太陶氏見霍清音追了上去,撇了撇嘴對太夫人說道:“老太太,清音姑娘跟那位走得這樣近,您怎麼也不管管呀?若是以後,霍清音進宮,豈不是要做了她的靠山,幫着她對付我們了?”
因爲陶氏出言諷刺了霍清音幾次,霍清音跟她的關係就漸漸地遠了,心裡就有些不自在,畢竟,霍清音進宮一事也不算完全沒譜,還是有拉攏價值的。如今,又見到她跟蘇婉走得如此近,心裡就更加不是滋味了。
太夫人卻不怎麼在意地道:“她就算進了宮,也是在娘娘的眼皮子底下討生活,娘娘讓她往東,她就不敢往西,她就算有點別的小心思,你以爲她會爲了區區一個小蘇氏,就跟我們作對嗎?你未免也把她想得太蠢了,畢竟,她想要在宮裡站穩腳跟,還需要我們昌武侯府的扶持。”
“還是老太太厲害,是媳婦太大驚小怪了。”陶氏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隨後,她又掃了在場的衆人一眼,有些疑惑地道:“咦,大小姐今天怎麼沒來?”以前這位大小姐給太夫人請安,可是從不落下的。
太夫人淡淡地說道:“她大概是心情不好。”
陶氏略一沉吟,就知道霍靈芸大爲什麼沒來了。畢竟,過兩日,那小蘇氏就要住進畫錦堂了,她心裡不自在也很正常,想到今天她聽到的消息,她便問太夫人詢問道:“老太太,您說那小蘇氏到底是不是邪祟附體?”
太夫人聞言蹙眉想要呵斥她別這麼口無遮攔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微微搖頭道:“我也覺得很奇怪。要說她是邪祟附體,可是大覺寺的了通禪師總不會說謊吧!但要說她不是邪祟附體,爲何這段時日的所言所行的確跟以往有些不同?更何況,連小蘇氏的母親趙氏都承認她是邪祟,差點讓人燒死她,說明她的確有些可疑。”
太夫人心裡覺得十分可惜,若是小蘇氏就這樣直接被人燒死了該多好。想當初,她就不該鬆口讓小蘇氏進門。以他們昌武侯府的門第,就算只是娶繼妻,也能聘到好人家,何至於讓她這麼一個破落戶進門?
陶氏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懼怕之色,道:“老太太,那我們要不要再找個道士來除祟?萬一她真是邪祟,以後害人怎麼辦?”
太夫人搖了搖頭道:“不妥,了通禪師已經表明了態度,若是我們反其道而行,請了道士來除祟,豈不是故意打了通禪師的臉?”就算是她,也要顧忌了通禪師的影響力。
“那我們就任由她這樣在我們侯府橫行下去?”陶氏不甘心地問道。
太夫人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沒有說句話。
霍清音一直將蘇婉送出了松鶴院,又陪着她走了一段時間,在要分開的時候,她對蘇婉說道:“太太,我相信你不是什麼邪祟,這肯定是大長公主無疑陷害你。”說到這裡,便有些裝模作樣的一嘆,“說起來她們還是見太太勢單力薄,沒有靠山,若是將來我有幸進了宮,站穩腳跟,一定會爲太太撐腰的,太太也不至於這樣被人欺負。”
蘇婉知道霍清音說這些的目的,不過是在催促她趕緊爲她辦事罷了。畢竟,賢妃娘娘可不會等太久,說不定過不了幾天,就要把她弄到宮裡去了。
蘇婉輕嘆一聲說道:“清音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此事急不得,姑娘還是耐心等待幾天吧,小心別露出破綻讓人會懷疑。”
說完,蘇婉就帶着人離開了。
霍清音看着蘇婉離開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回去了。
皇宮,顯德帝用過晚膳,便在外面散步消食,楊永跟在身邊,覷着顯德帝心情不錯,便將蘇婉讓青綾傳過來的消息給說了。
若是旁人傳來了這種消息,楊永看都不會看一眼,畢竟,宮裡要進哪個女人,還是要看陛下的意思,豈是旁人能夠左右的?但是,傳遞消息的人偏偏是蘇婉,他就不得不重視了,誰讓皇帝現在看重她呢!
好在那蘇夫人也算有些分寸,並沒有強烈要求他們一定要辦到的意思,成不與不成都不在意。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隨便做主,便來詢問陛下。
顯德帝聽了楊永的話,原本閒散的表情消失了,脣邊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好個膽大包天的賤婢,當衆窺視龍顏不說,竟然還敢拿朕的私事來威脅朕,誰給他的膽子?”
楊永張了張嘴巴,他很告訴顯德帝,那位霍姑娘不是威脅陛下,而是在威脅蘇氏,畢竟她就算再愚蠢,也不可能敢算計陛下。不過,在顯德帝眼中,肯定都是一樣的吧!
之後,顯德帝頗有些興趣地勾起脣,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她想要進宮,那就隨她的意。反正,宮裡的女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也不少。朕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楊永表情不變,心裡卻已經默默這位清音姑娘打入了冷宮。
蘇婉從太夫人那裡回到瞭望秋院之後,就發現霍淵已經到了她的院子。她臉上立即像以前一樣露出一絲親暱笑容來,說道:“侯爺,你來了,我馬上然人傳飯。”
霍淵卻沒有說話,只是有些怔怔地看着蘇婉。
蘇婉也不在意他的目光,神色坦然地走過去,略帶調皮地問道:“侯爺怎麼這般看我?莫非是我的臉上長花了?”
霍淵表情卻有些晦澀,伸手握住她的手,聲音略顯艱澀地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會遇到這種事,否則,我一定會親自陪你回去的。”
蘇婉聞言,臉上的笑意微微一頓,隨後,便好似不在意地說道:“沒關係,反正我也只是有驚無險。只要侯爺肯相信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霍淵聽了這話,不由伸手將蘇婉摟進懷中,心裡又是自責,又是難受,他有好多話想要對蘇婉說,但是沉默良久,卻只說出了一句話:“我自然是信你的。”
蘇婉乖乖地倚在他的懷中,脣邊帶着笑意,神色卻沒有多少動容,她見到晚飯已經擺好了,便對霍淵道:“侯爺,該用飯了。”
霍淵卻沒有立即鬆開他,而是又說道:“此事,我一定要爲你討個公道,不會善罷甘休的。你母親的話,你也不要在意,她只是……”
“侯爺,我明白的。”蘇婉輕輕打斷了他的話,擡起頭來看着他,說道:“我知道母親只是一時糊塗,她總有一天會明白過來的,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霍淵見蘇婉說得沒有半點勉強,也稍稍放下了心。
用過晚飯,蘇婉見霍淵似乎還有些介懷,蘇婉便拉着他跟自己下棋,她前世的時候,也稍稍學過一些,真正學起來,還是在穿越之後,霍淵交給她的。不過,她是個臭棋簍子,雖然對下棋很感興趣,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多大長進,霍淵平時跟她下棋,就算經常讓她,她也贏不了。
但是,今天霍淵心不在焉,在蘇婉連番悔棋之後,竟然被她贏了一局。霍淵回過神來之後,先是有些驚愕,隨後見蘇婉如此高興的樣子,便也笑了起來。不過之後,蘇婉就沒這麼好運了。就算她用盡手段,也沒有再贏一局,讓蘇婉很是懊惱。
晚上休息的時候,霍淵怕蘇婉介懷白天的事情,因此只是摟着她,並沒有對她做什麼。蘇婉安心的同時,心裡莫名的有些複雜。
次日,霍淵休沐。
蘇婉醒來的時候,看到霍淵的睡顏,還稍稍有些愣神。
“怎麼了?”霍淵早就醒了,只是見到蘇婉睡得這麼熟,便也沒有動,現在蘇婉醒過來,他便睜開了眼睛。
蘇婉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只是第一次醒過來見到侯爺,有些不習慣。”
往常的時候,每次蘇婉醒過來,霍淵都已經離開了。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一起起牀,蘇婉心裡點彆扭,也有些新鮮。
見到茉莉她們要爲霍淵穿衣,蘇婉有點躍躍欲試地說道:“我來吧!”說起來,她還沒有服侍霍淵穿過衣服呢!
蘇婉首次爲別人穿衣服,甚至,她連自己穿衣服都極少動手,所以,很是手忙腳亂的,穿起來有些亂七八糟的。但是霍淵並不在意,只是含笑任由她折騰。
蘇婉用了將近兩刻鐘,才終於將霍淵的衣服穿好。然後,她便好像完成什麼大事一般,伸手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大鬆了一口氣。
她穿越之後,可真是腐敗了,動手能力大大降低,簡直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典範,以後可不能這樣了,還是要多多動手才行,要不然,以後連衣服也不會穿,豈不是讓人笑話嗎?
霍淵見到蘇婉那麼誇張的樣子,也不由失笑,頓了頓說道:“今天爲夫帶你出去散散心如何?”
蘇婉聞言,頓時驚喜地看向他,問道:“真的嗎?我真的能出去?”
“是我們。”霍淵提醒道,見到蘇婉這麼開心的樣子,他心裡也高興,越發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沒錯。
“那可實在太好了。”蘇婉驚喜地說道,一雙眼睛比從前更亮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她來了之後,雖然出門過幾次,可是從來沒有真真正正地出去玩過呢!
蘇婉立即讓人服侍她穿衣洗漱,她自己動手的話,實在太慢了,還是得需要別人幫忙。
這次蘇婉是跟霍淵一起去松鶴院請安的。
衆人見到霍淵竟然陪着蘇婉來了,都有些驚訝,尤其是是王姨娘,眼睛都要瞪脫窗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侯爺只跟他的原配妻子蘇氏,在新婚的那段時間,曾經陪她前來請過安,後來何曾陪過其他人?哪裡想到,連小蘇氏都有了此等殊榮?王姨娘心裡恨得是咬牙切齒,面上卻不得不打疊起精神來相迎。
“什麼?你說你要帶小蘇氏出去?”一番請安過後,太夫人聽到霍淵的話,不贊同地看着他們說道。
“是的,母親。”霍淵眼神柔和地看了蘇婉一眼,解釋道:“她昨天受了不小的驚嚇,我打算陪她出去散散心。”
霍淵一直自責,如果他昨天陪着蘇婉回去的話,他一定不會讓人如此傷害她。就算是她的母親也不行。因爲小蘇氏是她的妻子,是霍家的人,早已經不是蘇家的人了。
如果不是那人不是趙氏,而是其他人的話,霍淵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雖然蘇婉一直表現的不在意,但他卻不能不放在心上。
“不行,我不同意!”太夫人直接否認道。
“母親——”霍淵眉頭又皺了起來,剛想要說話,卻被太夫人直接揮手打斷了。
“你不要說了。既然小蘇氏受了驚,就該留在家裡好好壓壓驚。你若是心疼她,就等她好了之後,再出去不遲。”太夫人還是給霍淵留了點面子,最終放緩了口氣說道。
霍淵還想再說,蘇婉卻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對他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對太夫人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聽老太太的吧,媳婦今天就不出去了。”
太夫人看他們兩人在下面眉來眼去的,心裡十分不悅,越發看蘇婉不順眼,即便蘇婉的服軟,也沒讓她的心情好起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對霍淵說道:“既然小蘇氏都這麼說了,侯爺就不要再堅持了。”
王姨娘此時也說道:“是啊,我看太太臉色不太好,還是在家好好休養爲妙。”
霍淵對蘇婉的疼寵和維護,不只是王姨娘看了眼熱,就連二太太和三條太看了也羨慕不已,不過,她們畢竟只是弟媳婦,侯爺不在,她們還能擠兌蘇婉,現在卻是不敢插話的。
霍淵淡淡地瞥了王姨娘一眼,王姨娘立即像是被截了舌頭一般,不敢再言語了。
話已至此,霍淵也知道今天是無法出去了,也沒有在繼續堅持。
離開松鶴院之後,蘇婉的心情微微有些低落,但很快就調整了過來。見到霍淵依舊冷着臉,便上前主動握住他的手道:“侯爺的心意,我心領了。今天無法出行,以後再尋其他機會也就是了。”
耳邊聽着蘇婉的溫和的話語,手裡握着她柔軟的小手,霍淵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說道:“改日,無論母親同不同意,我一定會帶你出府遊玩的。”
其實,他可以不用通知太夫人,也沒有人敢攔他。但是他的行爲必定會引得母親生氣,所以,他還是希望能夠告知母親一聲,沒想到,母親竟然不肯同意,這讓他心裡十分愧對蘇婉。
蘇婉感動地點了點頭。
兩人相攜回了望秋院,直到用過早飯之後,霍淵才離開。
霍淵走了之後,蘇婉的臉上才顯露出一絲失落來。
侯爺對她不是不好,相反,他對她很好,只是,他要顧忌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蘇婉懨懨了一會兒,就打起精神,去書房練了會字。若是在以前,她或許會看看醫書,或者配藥什麼的,可是,自從太夫人將她的醫書都搬走之後,她就再也不看了,甚至連藥也不配了。
她現在就活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還是老實點好,她可不想再做什麼招人眼的事了。
雖然陛下答應,將來白藥出售之後,會給她半成紅利,但卻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甚至不知能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所以,她現在還是很缺銀子,她還得想要辦法賺點錢花才行。
日子又這麼平淡的過了幾日,這一天,蘇婉剛從太夫人那裡省晨回來,就看到綠芙一臉壓抑不住地興奮地對蘇婉說道:“太太,奴婢從外面得來的消息,當日污衊太太,對太太您動手的人,全部被抓起來下了大獄,甚至連大理寺都過問了,一點都沒給英國公府面子。那些人去英國公府抓人時,大長公主還想要以勢壓人,但是,根本沒用。大長公主進宮去哭訴,卻被上面給警告了。以後英國公府的下人就是放出來了,大長公主也丟盡了臉面,如今,這件事都已經被傳遍了,整個京城裡的人,都在看大長公主的笑話呢!”
蘇婉聞言,先是愕然,隨後便是驚喜,心裡很是快意。
當日對蘇婉動手的人,可不都是英國公府的下人?
若非青綾在場,她一定會受傷的。
雖然抓的只是英國公府的下人,無法真正讓大長公主傷筋動骨,但也足以讓英國公和大長公主顏面大失了。
大長公主行事霸道,平日裡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如今見她出醜,豈有不幸災樂禍的?
還有人從上面對壽寧大長公主的態度中,看出來大長公主可能要失勢了,說不定皇帝對英國府也有些不滿了,所以才藉此事敲打他們,因此,都暗地裡稍稍疏遠了英國公府,看看情況再說。
此事,自然有顯德帝的手筆,若是沒有他的授意,此事必定會被英國公府給壓下去的,不過,昌武侯霍淵肯定也出了一把力,如果他不計較此事便罷,如果他認真計較此事,事情自然不能善了。
至於方巧靈,雖然說是受人指使,可是,她背棄舊主,恩將仇報也是事實,跟別說,她想要害的人還是堂堂一品夫人,自然不可能放出來,恐怕要吃上十來年的牢飯了。
在這種節骨眼上,大長公主也不敢對方巧靈和她的家人下什麼黑手了,倒是讓他們逃過了一劫。
蘇婉這裡收到了消息,蘇宅的趙氏他們也收到了消息。
按理說,趙氏也是污衊蘇婉之人,但是看在她是昌武侯夫人母親,又重病在身,被人花言巧語迷惑的份上,倒是沒有追究她的責任,只是命人通知她此事的結果。
自從發生了邪祟的事情之後,趙氏剛剛養好的身體,又垮了下來,即便是李神醫爲她治病,也不見有太大的效果。如今聽到英國公府的下人被抓了,甚至連大長公主都受到了警告,趙氏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五味雜陳都有。
她是真得認爲是邪祟佔了自己的女兒的身體,即便她沒有害人,那也是殺了她女兒的兇手,即便蘇婉對她再好,她也覺得她不過是處於愧疚罷了,所以,對於當然的事情,她並不後悔。
然而,現在,她卻稍稍有些動了。但是,她很快就壓下了這絲動搖,依舊固執地認爲衆人都死被那個邪祟給迷惑了纔會如此。
所以,在蘇文興高采烈地告訴她結果的時候,她也沒有露出什麼高興的表情,蘇文見到母親這般模樣,心裡的興奮也退下去了。
只有方伯和方嬸是真正的傷心,在接到消息的時候,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爲他們的女兒傷心。甚至,他們還過來哀求趙氏,讓她去向蘇婉求求情,將巧靈給放了,這讓趙氏感到十分爲難。
即便到了現在,她也不想再跟蘇婉有什麼牽扯,不過是橋歸橋,路歸路,當個陌生人罷了。
但是,方伯和方嬸苦苦哀求,她也忍不住心軟。畢竟他們伺候了她那麼久,感情深厚,她又不認爲方巧靈是錯的,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心結,她耳根又軟,又不太懂拒絕別人,自然禁不住他們的哀求。
方嬸伺候了趙氏那麼久,更加了解趙氏的性格,見她動搖,便不顧疼痛砰砰砰磕了幾個頭,額頭都磕紅了,一臉可憐地哀求道:“太太,老奴求您了,您就給小姐說說,讓她放了巧靈吧!巧靈固然有不對,可是她已經受到教訓了,已經我們再也不讓她上門了。小姐最孝順您了,肯定會聽您的話的。”
趙氏咳了幾聲,有些無奈地道:“方嫂子,你先起來。”
“太太如果不答應的話,老奴就跪死在這裡,再也不起來了。”方嬸哭着說道。
“如果她真得是婉姐兒,我自然會幫你說話,可是……可是她根本不是婉姐兒呀,我怎麼說?”趙氏爲難地說道。
“太太,了通禪師不是說了嗎,小姐就是小姐,不是邪祟。巧靈也是被人逼迫纔會如此說,現在真相大白,怎麼太太您反倒不信了呢?”方嬸抹着眼淚說道。
“可是……”趙氏有些猶豫,“可是,她明明跟以前的婉姐兒不一樣啊?”
“人都是會變的。何況,小姐嫁的又是富貴至極的昌武侯府,性格肯定會改變。就是太太您,出嫁後跟出嫁前也肯定不一樣。再說,小姐如此孝順您,她怎麼可能不是您的女兒呢!”爲了救出巧靈,方嬸極力爲蘇婉說話。
不過,蘇婉就是知道恐怕也不會感謝她的。
趙氏原本就有些動搖的心,現在動搖得越發厲害了,她望向一旁的春蘭和春燕,問道:“你們說,昌武侯夫人到底是不是我的婉姐兒?”
春蘭兩人對視了一眼,春蘭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奴婢看來,小姐就是小姐,不是邪祟。邪祟怎麼可能對太太那麼好?”
春燕也道:“是啊,小姐爲了太太的病,廢了無數心思,但讓我們來照顧太太,還對我們千叮囑萬囑咐,不能讓我們慢待太太。甚至,連有名的神醫都請了來,若她不是小姐,誰又會是呢?小姐對太太如此盡心,太太爲什麼還要懷疑小姐呢?”
兩人都是蘇婉親手調教之後,又給趙氏送過來的,她們從一開始就不信蘇婉是邪祟,此時,自然是盡心盡力地爲她說話了。
趙氏臉色有些恍惚,她也記起了蘇婉對她的,心裡有些相信她不是邪祟,只是,到底還不是完全信任她,無法將她像以前那樣看待。
“太太?”方嬸喊了趙氏一聲。
趙氏回過神來,輕嘆一聲,說道:“你們起來吧,我……我跟她說說也就是了。”
方伯和方嬸聞言大喜,千恩萬謝之後,才站起身來。在他們看來,小姐那麼孝順太太,只要太太開口,就沒有不同意的。
趙氏也不認爲蘇婉會拒絕自己,畢竟,蘇婉對她的好,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蘇婉,心裡十分別扭,總覺得自己若是對她太好了,有些對不住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就是說,她內心深處,到底還是不相信蘇婉的。
蘇婉不知道趙氏對她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改變,現在,她正在太夫人這裡,看着衆人圍着霍清音向她道喜。
沒錯,霍清音終於等來了聖旨,如願以償地進宮了,雖然只是最低等的淑女,跟郭嫦曦差了好幾個等級,卻也讓她欣喜萬分,這個起點總算比宮女強。
但是興奮之後,她又有些不滿足,覺得位份太低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以蘇婉的能力,能做到這樣也不錯了,便拋開了這點不滿,徹底沉浸在興奮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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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對不起大家,我要撞牆謝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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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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