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白子珏淡淡的說道,“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與她無關!”
“你簡直魔障了!”白子玉恨鐵不成鋼,他深吸了一口氣看着說道,“你別忘了自己回來的目的,應該不用我請你吧?”
“我自然沒有忘記!”沈嫿將書放下淡淡的說道,“晚上的時候我便會去密室的!”
白子珏擔憂的看了一眼沈嫿,又看着白子玉說道:“大哥,你不要爲難無憂!”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白子玉拂袖離去。
“無憂,不要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也不要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白子珏說道。
沈嫿微微一笑:“沒事的,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晚上的時候沈嫿去了密室,她看了一眼幾個新的試藥的人的身體狀況,潰爛的情況已經大幅度減小,但是精神方面卻還是依舊狂亂不堪。
一個大夫說道:“這身體上面的傷害我們已經可以降低的到最小,在研究一下,應該可以對身體沒有傷害的,但是,這精神方面可就是一個難題了。無論我們如何調整藥方,總是沒有辦法讓這些試藥的人恢復神智!”
沈嫿微微的一笑,說道:“無妨,諸位也不要着急,其實現在已經是一個大的進步了,我們在繼續研究一下,一點可以配出完美的藥方的!”
沈嫿在與柳逸塵交流的時候,對於這研製藥的困局上面也得到了很多的啓發,她將自己的想法跟其他的幾個大夫說了一下,然後大家在分頭行動。
她自然沒有全盤托出,幾個關鍵的部分還是由自己動手。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沈嫿纔回了翰墨苑。
房間裡面的燈並沒有熄滅,只是有些昏暗而已。白子珏坐在牀上,不安的不斷向門口張望,直到看到沈嫿的平安回來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朝着她微微的一笑。
沈嫿驚道:“你怎麼起來了!快些躺下吧!”
白子珏搖了搖頭,說道:“我白天睡了一整天,現在反而沒什麼瞌睡了,你快些休息吧,我看着你睡!”
沈嫿見白子珏實在是堅持,也就沒有在說什麼,加上精神確實也十分的貧乏了,洗漱了一下也就在芙蓉踏上面睡下了,不一會兒,便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白子珏勉強下牀,緩緩的輕輕的走到了沈嫿面前蹲下,伸手輕輕的將她落到了臉上的幾根碎髮拂到了耳後,看着她安靜的側顏,聽着她清淺的呼吸,嘴角微微的一翹,現在的感覺真好,不用再看到你眼中的冷漠或者內疚了,若是時光就這樣停下來了該有多好?只怕以後再這樣看着你就是奢想了!
方纔還安靜的夜空突然間風起雲涌,幾道閃電劃破夜空,一聲驚雷響起。
白子珏起身將窗戶關上,身後的雷聲一陣接着一陣的響起。他看着沈嫿蹙起了眉頭,一副快要醒的樣子,下意識彎腰伸手將她的耳朵捂上。背上的傷口因爲他忽然的動作而有所拉裂,他疼得蹙了蹙眉,但是手上卻沒有絲毫的移動。
他依舊保持着這個彎腰的姿勢,看着沈嫿蹙着的眉頭慢慢的放鬆下來,他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直到暴雨落下,雷聲不再響起的時候,他才收回手。
即便以後不能夠光明正大的陪在你的身邊,我還是能夠默
默的守護着你不是嗎?只願能夠看到你幸福滿足的笑意。
沈嫿這一覺睡得很深,擡眸的時候,發現白子珏還在睡覺。她起身穿好衣服,打開窗戶,雖然已經快中午了,但是夜雨之後微涼的風還是撲面而來。
睡得可真沉,連外面下雨都沒有聽到。
梳洗了一下,吃了午飯,沈嫿回了臥室將白子珏喚醒,說道:“該換藥了!”
“哦,原來天已經亮了!”白子珏揉了揉眼睛,神態像個小孩子一般。
沈嫿微微的一笑,又蹙了蹙眉,擔憂的說道:“你的臉色怎麼更差了?”
“是嗎?”白子珏摸了摸自己的臉。
沈嫿脫了白子珏的衣服,發現繃帶上面竟然有些血跡沁了出來,不禁有些惱怒,說道:“你做什麼了?你不是一直在休息嗎?怎麼傷口會裂開?”
“哦,我躺的太久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便想要比劃兩下,看看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可能動了傷口吧!”白子珏淡淡的不甚在意的說道。
“你這人……”沈嫿嘆了一口氣,“你的恢復能力雖然很強,但是也不能夠這麼折騰自己吧!”
爲白子珏處理好了傷勢,沈嫿想到回來了這兩日居然沒有看到顧雪薇來這幾這裡鬧過,依着她的脾氣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啊,除非,被白子玉警告過了,或者,自己現在雖然還在白府,實則是與白府之內隔離開來了。
沈嫿雖然沒有出過翰墨苑,可是不代表她現在任何的消息都收不到。比如白氏一族裡面有權勢的幾人均是往來頻繁,市場聚集密謀,比如白家與皇帝對於京城之內的掌管兵權的人員調動頻繁,雙方你來我往,試圖最後都趨於平衡。比如白子玉爲了起事的名義,越過沈嫿找過組織裡面的幾位堂主,希望將他們也拉下水,但是今時今日的組織已經完全在沈嫿的掌握之下,幾位堂主又有什麼發言權?所以將白子玉不動聲色的給拒絕了。
在白子玉策劃的這一場轟轟烈烈即將昭然若揭的謀反之中,沈嫿本身可以偏向長孫斐,但是不會讓組織跟這件事情又任何的牽扯。
一來是爲了保存實力,二來,若是投靠白子玉,她自己都認爲白子玉會失敗,會爲什麼還要將組織往火坑裡推?有時候連她自己都疑惑,爲什麼會質疑有這個實力的白子玉會失敗,想想,也不過是因爲她對長孫斐的信任罷了。
而白子玉若是成功,大周的根基必將動搖,各地以復國之名而揭竿而起的義軍必然不少,以長孫斐爲首的南方軍系的人更是不會臣服於他,而他則是免不得調北方軍系的人以鎮壓,那麼到時候不是給大陳以侵入的機會,就是白子玉會割地與大陳以求相安,所以白子玉必須失敗!
而若是讓組織的人站在長孫浩這一邊,將來成功之後,必定會大肆封賞,到時候只會給長孫浩收買人心的機會,離散組織好不容易聚集起來的人。
所以,這一次,組織的人必須是保持中立,兩不相幫!
這日傍晚的時候,白子玉照例前來看白子珏,問候了幾句,白子珏看了一眼他裹着紗布的手臂,蹙眉說道:“大哥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白子玉看了一下手上的傷口淡淡的說道說道,“昨晚上府上闖進來了幾個不知死活的小毛賊罷了!
”
白子玉現在雖然有謀反的意圖,但是卻無他確實的謀反的證據,他手握兵權,若無證據就將其處死,恐怕是會引起譁變的。明面上不行,便只有走暗的,想來最近白子玉也難得過上清靜的日子了。
他瞟了一眼在一旁看書的沈嫿,說道:“麻煩出去一下,我們兄弟之間有些事情要商量!”
“無憂不是外人,大哥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呵呵!”白子玉諷刺的笑了笑,“我的好兄弟,你的心還真寬!”
“大哥來看我難道就是來諷刺我的?”白子珏冷冷淡淡的說道。
“無妨!”沈嫿將手放下,“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子珏的藥好了沒有!”
“大哥現在是連裝都懶得裝一下了嗎?”白子珏坐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二弟,這個女人的一門心思都在長孫斐的身上,你能夠信任她,但是我卻是不可能信任她的!”白子玉說道。
“大哥你來我這裡將無憂支開,不會就是爲了談論她吧?”白子珏說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長孫斐這幾日就快要回京城了!”白子玉說道,“我會派人攔截的,儘量拖延他回來的時間,這樣我們的計劃將會少很多的阻礙。但是他留在京城裡面的藍鶴軒卻也是一個不容忽視的人物,有他在牢牢的監視,我們的很多的計劃無法成功的實現,所以,我想將此人除去……”
白子珏只是微微的擡了一下眸子,淡淡的說道:“所以大哥是想要讓我去嗎?”
“沒錯,我最近事物纏身,無法分身對付藍鶴軒,此人就交給你了,記住,務必在鬼王回來之前,一來我們可以有多餘的時間準備,二來,兩人感情深厚,若是藍鶴軒出事,長孫斐的心神也會因此而亂了的!”
“放心吧,交給我就好!”白子珏淡淡的說道。
白子玉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白子珏的神色,笑了笑,說道:“你先將傷好好的將養一下,記住這件事情一定要瞞着寧無憂那個女人,免得她去通風報信!”
“我知道了,大哥,這種事情我怎麼會讓她知道呢!”白子珏苦笑了一下。
“你啊!”白子玉氣道,“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你怎麼就那麼一根筋呢!”
“喝藥吧!”沈嫿將藥端到了白子珏的面前,“大哥已經走了麼?”
“恩,被我氣走了!”白子珏突然開口朝着沈嫿笑了笑,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他的笑多數是溫和的,溫柔的,含蓄的,倒是很少見到她笑得如此的張揚過。
沈嫿準備喂他,白子珏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將藥碗端了過來,說道:“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自己來吧!”
他幾大口喝完了藥,又對沈嫿說道:“你在這院子裡面也悶了好幾天了,待會兒我們去花園逛逛吧,我躺了好幾天了,現在也需要好好的互活動一下!”
“好!”沈嫿笑道。
夕陽已經落下了,花園裡面只有幾分暮光,樹葉枯黃,花枝敗落,唯有一樹四季海棠還開着,但是卻越發的顯得孤單寂寥。
“你剛來白府的時候,春意正濃,這園子裡面那時候還是生機勃勃的,現在卻是深秋,萬物都凋零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白子珏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