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發生,就立刻有人稟報了長孫浩與太后,兩人也是十分的吃驚,立即跟了過去。
屋子裡面,蕙媛裹着被子低頭嚶嚶的哭泣。賀偉清跌坐下地上,臉色慘白,一臉的不敢相信與懊惱屋子裡面的情形,無需多言,一目瞭然。
“畜生!”太后臉色發白,幾步到了賀偉清的身前,一個巴掌就拍了過去。
“姑母,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賀偉清見着太后立刻抱着她的大腿開始解釋,求救,“姑母你一定要相信我,救救我,不然我就完了!”
“事情擺在眼前,你叫哀家如何相信你?”太后咬着牙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粗重的喘着氣,然後又對長孫浩說道,“陛下這個畜生對公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一切都交由碧璽處置!”
長孫浩掃了屋子裡面一眼,沉聲說道:“大家先出去,讓公主整理一下!公主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長孫浩與長孫斐迅速的商議了一下,長孫浩親自處理這件事情,長孫斐則是留下來照顧其他的使臣,舞姬上場,一副歌舞昇平的樣子。大家也是心中門兒清,但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互相寒暄,還是營造出一副和諧的樣子,對於蕙媛公主的缺席也是視而不見。
“色膽包天,那些聖賢書都白讀了是吧!”長孫浩冷冷的說道,“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
“臣知罪!”賀偉清磕着頭,臉色慘白的說道,“陛下恕罪!臣是無心的,臣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臣……”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吧?”長孫浩不耐煩的打斷賀偉清的求情。
賀偉清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舔了舔乾枯的嘴脣說道:“因爲蕙媛公主與無憂郡主之間有些誤會,臣送蕙媛公主到那個房間休息一下,然後臣就離開了。後來,公主又讓人將臣叫了回去,臣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到了屋子裡面以後,臣彷彿不受控制一般……”
這時候太醫也到了,長孫浩讓太醫爲賀偉清檢查了一下身體,檢查完畢之後,太醫說道:“啓稟陛下太后,賀侍郎的身體一切正常,微臣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長孫浩的臉色越發的陰沉,太后問道:“蕙媛公主與無憂郡主爲何發生爭執?”
“這個臣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爲鬼王!”賀偉清說道。
“哦?”太后的微微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長孫浩說道,“陛下不妨將鬼王請過來,說不定還會成就一段美事!”
她又冷眼看了一眼賀偉清說道:“衆目睽睽之下,你就敢做出如此罪不容赦的事情來,哀家也保不住你了,至於要如何處置你,那麼就要看公主的意思了!來人,先將他帶下去!”
“姑母,陛下,再給臣一個機會吧,臣真的不是故意的!”賀偉清高聲求饒,“饒了臣這一次吧,臣真的不是故意的!”
宴會上,沈嫿與長孫斐並肩而坐。長孫斐拿起沈嫿的手擔憂的看了一眼,說道:“沒事吧?”
“沒什麼,既然是演戲,不妨演全套!”沈嫿淡淡的說道。
“我們演戲也不過是爲了給一人看而已,
看戲人已然不在,我們做戲給誰看?”長孫斐微微的一笑,有些心疼的看着沈嫿的印子,“你對自己倒也狠得下心來!”
“若你能夠對別人狠下心來,我又何必對自己狠心!”沈嫿半真半假的嗔道,頓了頓,又道,“裡面的情況,你現在一點都不擔心嗎?”
長孫斐的眸子沉了一下,說道:“要說一點不擔心是假的,但是此事還未到兩國非要交戰的地步,狠狠的處理一下賀偉清,大陳既然失了面子,再給他一個面子就是了!”
“你說的也有理!”沈嫿說道,眸子微微的轉了轉。
“只是,賀偉清不會有這個膽子敢強暴蕙媛公主的,他不過是個背黑鍋的人而已,看來的確有人想要挑起的大周與大陳之間的戰爭!”長孫斐的目光在場上的人臉上掃了一圈,“這個人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想要從中得利?”
正說着,一個太監悄然的來到了他的身後,在他的耳朵邊上輕聲的說了幾句,長孫斐點了點頭,對沈嫿說道:“皇兄找我有些事情,我去去就來!”
“好!”
長孫斐離開,骨朵兒湊了上來,說道:“斐哥哥他沒事吧?”
沈嫿搖了搖頭,說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想來只是陛下有些事情要跟他商量而已。今兒的事情還沒有跟你說聲對不起呢!”
骨朵兒笑了笑,說道:“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挺莫名其妙的,還在想是不是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不過,後來見到你與蕙媛公主之間的事情之後,我大概就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了!”
頓了頓,骨朵兒的笑意減弱,眸子裡面多了一分擔心,小聲的說道:“其實方纔我聽到已經有了一些關於你們三人之間的留言了,現在蕙媛公主又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雖然對方沒有成功,但是清白什麼的,還是收到了影響,而這個時候斐哥哥被叫了過去,我還是有些爲你們擔心!”
沈嫿面上還是掛着淺淺的笑意,說道:“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他!”
“在愛情與國家大義面前,你覺得男人會選擇什麼?”帕黛不知道什麼時候端着酒杯來到了沈嫿的身邊,“有時候千萬別高估了男人對愛情的忠誠,也別低估了對國家的義務!”
看着有些醉意的帕黛,沈嫿眸子轉了轉,在她的右上側是長孫卉與黎城傑夫婦,雖然淡淡的沒什麼互動,但是也算是名分在,坐在一起,名正言順。而旁人,只怕是多瞧一眼,都是奢望。
“姐姐,到現在我還是想不明白!”帕黛說道,“爲什麼他既然如此深愛着自己的妻子又會娶旁人爲妻?既然會去別的女子,爲什麼這個人不是我?”
帕黛說完,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又道:“我不是還喜歡黎城傑,只是不明白而已,男人要的究竟是什麼?”
她的情緒忽然悲傷起來:“不過想起布封的時候,我又彷彿不迷茫了,我似乎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在我可以給,也願意給的時候,他卻不在了!人爲什麼偏偏這麼不懂得珍惜呢?”
帕黛想來是真的有點醉了,沈嫿怕她再這麼下去會讓人瞧了笑話,叫了長孫婧一道,將她扶到一旁去休息一下。
兩人將有些微醺的帕黛放
到了走廊上面的座椅上坐下,這時候,只見着幾人匆匆而行,出宮而去。而當先的一個身影,明顯就是蕙媛。
“蕙媛心高氣傲,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自認爲是無顏見人了,如此匆忙的離去,也算是在情理之中!”長孫婧說道。
沈嫿點了點頭,不過,嘴角微微的挑了挑,笑容之中多了幾分不明意味的含義。
長孫斐隨着宮人前來,長孫浩看了他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直接問道:“五弟,蕙媛公主所謂的心上人,是不是你?”
長孫斐的眉頭蹙了一下,心中有些發沉,已經隱隱的猜到了長孫浩的用意,說道:“蕙媛的確對臣弟說過一些曖昧的話,但是臣弟並不認爲這些話可信!”
“無憂郡主與蕙媛公主可是因爲你,而發生了一些誤會?不然本沒有多少交集的兩人會如此?”太后又問道。
長孫斐低着頭,眸子轉了一下,說道:“女人之間的事情兒臣沒有多少了解!”
“你也不用再解釋了!”長孫浩說道,“從蕙媛公主到大周之後的種種表現可以推測,她對你定然是有情誼的!現在的情況也不用朕再多爲你解釋了,極有可能,因爲這一件小事而導致我大週數十年的心血功虧一簣,會再讓大周的百姓陷入戰火之中,你忍心看着我們的心願毀於一旦嗎?”
長孫斐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着長孫浩,眸子幽暗,看不出情緒。
長孫浩繼續說道:“若是有可能,朕希望你能夠娶蕙媛公主,將這件壞事變成好事,若大周與大陳能夠結秦晉之好的話,可以永久的太平下去!蕙媛公主畢竟是在大周收到了如此的遭遇,若是能夠與自己的心上人終成眷屬的話,對她也是一種補償,且,至於賀偉清,朕也會狠狠的處罰他的!”
“那皇兄覺得此事對臣弟公平嗎?對無憂公平嗎?到時候無憂又該如何自處?”長孫斐淡淡的問道,語氣裡面參雜着一股失望。
“此事關係到大周無數將士與百姓的生命安全!”太后說道,“斐兒你既然是大周的鬼王,這一點顧全大局的意識都沒有嗎?何況,蕙媛郡主貌美如花,才華出衆,又有哪一點配不上你?”
一直陪在太后身邊,沒怎麼說話的長公主這時候開口說道:“母后,這件事情即便阿斐答應下來了也沒用,畢竟這成親是兩人的事情,這件事情還需要問一下蕙媛公主的意思吧?”
長孫浩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理!來人,去請蕙媛公主!”
宮人得令,立刻匆匆而去。
“皇兄,此事不是臣弟的錯,卻要臣弟承擔後果,若是臣弟拒絕的話,皇兄會如何?”長孫斐的語氣還是淡淡的說道。
長孫斐吸了一口氣,身子微微後傾,有些詫異的打量着長孫斐,沒有說話。
“你別忘了,你是大周的皇子王爺,天潢貴胄,爲了大周,你連一點小小的犧牲都不肯嗎?”太后冷冷的反問道。
“母后,五弟與無憂郡主好不容易走動這一步,現在肯定是不好受的!”長公主勸道,“這件事兒,或許還有其他的解決方式呢?”
這時候宮人回來稟報道:“啓稟陛下,蕙媛公主已經出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