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在大街上,蘇素越發覺得輕鬆了不少,就連心情也好了不少了,至少噁心了一下柴宓兒,現在的她才感覺到活在世俗之外是什麼感覺了,她不再是侯府的少夫人了,她不用因爲擔心連累他,連累侯府而活得小心翼翼了,她有洞府神獸,她可以活成她想要任何的樣子!
就算得罪了權貴又如何,她能易容,她有洞府,換個身份,換個容貌,依然能活得好好的,實在避無可避了,就躲洞府裡,還有誰能爲難到她嗎?
越想越覺得興奮,之前的惆悵煩惱全丟腦後,更是帶着兩隻毛團組隊吃美食了。
只是她們剛出了登雲樓,後面便跟着一串尾巴了。
蘇素坐在一邊的小攤上,暗暗打量着那些跟蹤者,與雪鼬交談道:“小鼬,你能看出他們有多少人嗎?”
“大概五個吧。”雪鼬一般狂吃着面,一邊分心與蘇素對話。
蘇素看着它狼吞虎嚥的模樣,不免有些黑線了,她的神獸怎麼看起來像個無底洞一樣?怎麼也吃不飽?
“別吃了,我們要把這些人甩開才行。”
蘇素不管不顧兩人不捨的目光,放下錢就抱起兩團毛就快步走起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些人不是姜淮的便是柴宓兒的,畢竟她讓柴宓兒當衆出了那麼大的醜,按照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麼會放過自己?加上她對小白是勢在必得的,又怎麼會輕易放手?
那些裝模作樣看商品的跟蹤者見蘇素突然加快腳步,心中暗道不好,忙跟了上去。
只是這街道上人實在太多了,摩肩接踵的,那些跟蹤者一個個都壯實不已,很難像蘇素這般靈活,不一會兒,蘇素便甩掉了那些人了,在一個轉角的位置上,閃身進了洞府。
那些人着急地看着四周,早已沒了蘇素的身影,心中害怕着急,只好派人回去覆命,剩下的人則繼續尋找着。
包間之中,柴宓兒柳眉倒豎地看着回報之人,恨道:“跟丟了?這麼大的人都能跟丟?真是飯桶!”
那人低着頭,默默地承受着柴宓兒的怒氣,而坐在一旁的姜淮見自家手下被這般痛罵,也不開口阻止,而是沉着臉,有些不悅,畢竟他的手下身手也算不錯,但是卻被那女子知曉了,更是被她甩開了,那隻能證明那女子的功夫在他們之上了。
她究竟是什麼人?
又想起那一雙清亮璀璨的眸子,姜淮只覺得很是熟悉,彷彿那人便是那人,可是即使那女子蒙着面紗,但是他也能大略看出,那女子精緻的眉眼根本與蘇素的完全不一樣,雖然也算得上是一位美人,卻也沒有蘇素的傾城絕色。
“查,我要知道那女子是什麼人。”姜淮冷聲吩咐道,即使她武功再高又如何,終究還是個人,只要是個人,就不要妄想逃出他的手掌心了。
“是,屬下領命。”
當那人退出去以後,柴宓兒的臉色依然難看,她冷笑道:“表哥,這可怎麼辦?”
剛剛可是他讓她接受那人的挑釁的,卻沒想到讓她當衆出醜了,現在又說能幫她把人捉回來,卻又再次讓人跑掉了。
姜淮心中不悅,但還是輕聲哄道:“再給我一些時間,一定保你滿意。”
柴宓兒冷哼一聲,竟然是轉過臉不再看姜淮,這般不給面子的動作,越發讓姜淮難堪了。
林和沫見狀,忙開口緩和氣氛,因着有了林和沫的緩和,柴宓兒也沒有剛剛那般生氣了,只是臉色依然緊繃的。
最後姜淮將她送走時,更是賠了十二分笑容了。
待柴宓兒的身影消失在登雲樓後,姜淮更是沉着臉坐在桌子前,目光陰險而冷酷。
林和沫心中雖然害怕,倒也溫柔地倒了一杯水遞給他道:“王爺,您消消氣。”
姜淮一把推開林和沫的手,厭煩道:“閉嘴!”
林和沫被他這麼一吼,眼睛都紅了,但是她輕咬嘴脣,不敢哭出聲來,只好靜靜地坐在一旁,不言不語,就怕再次惹惱了他了。
“對了,侯府裡現在是什麼情況?”姜淮緩聲開口問道。
林和沫搖頭回道:“大房的人一如既往地閉門不出,根本問不出什麼。”
“嗯。”姜淮把玩着玉扳指,有些神色不定地看着窗外。
蘇素已經墜崖十幾天了,聽說屍骨無存,崖下只剩下馬車的殘骸,蘇素的屍體沒有被發現,聽說是被豺狼叼走了,但是這侯府的人遇到這種劫難,卻並沒有什麼動靜,別說是發喪了,就連個消息都沒有傳出來,依然平平靜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難道蘇素真的沒死?
姜淮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萬丈懸崖,別說是蘇素這一個弱女子掉下去,即使是林清言這般武功高強的人掉下去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可是這又怎麼解釋侯府秘不發喪的事實呢?難道是因爲侯府中人都悲傷過度,根本無人去主持這一切?
林和沫見姜淮出神思索的模樣,也不敢打擾他,只好放輕手腳,乖巧地坐在另一旁。
雖然這個男人冷酷無情,但是她始終相信,也只有這般無情的人才能登上帝位的。
看着窗外越發漆黑的街道,姜淮只覺得這事情很是詭異,首先,是誰襲擊了蘇素呢?第二,蘇素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死?第三,如果蘇素沒死的話,那她會在哪裡呢?
“這一段時間,你給我看好林清言那邊有什麼動靜,一有什麼異常,馬上派人來稟報我。”
不同於之前的柔情蜜意,現在的姜淮對於林和沫是不假辭色的,因爲他知道,這種心中只有權利富貴的女人,即使他打罵她,她也不會放過這唾手可得的富貴離他而去,既然如此,他也懶得做那副模樣了。
林和沫點頭,順從道:“是。”
不過在她低頭的瞬間,眼中有一抹爲難之色,要知道上次因爲蘇素流產的事,她被狠狠地打了一頓,直到今日纔好些了勉強下地,現在讓她去監視大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雖然蘇素不在了,但是那大房在齊氏的控制下,像個鐵桶一樣,根本無從打聽消息。
而且雖然蘇素流產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但是起因畢竟是因爲自己與姐姐,現在大房對自己是恨之入骨的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好臉色,所以即使她想從林和穎的口中打聽些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當她擡頭望向姜淮那雙清冷的眸子,根本不能說不,這麼一個涼薄的人,要是自己失去的利用價值,怕是會馬上將她棄之如履吧。
姜淮見林和沫嬌俏的臉上全是乖巧柔順,原本冰冷的語氣也緩和了些,倒是個知情識趣的人兒,起碼比家裡的母老虎好多了。
他將她摟在懷中,親了親她的發頂,柔聲哄道:“蘇素流產的事,你做得很好,你想要什麼獎勵嗎?”
林和沫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恨意,要不是發生了這件事,自己和姐姐的名聲也不至於被謝澤辰弄得這般臭,現在整個京城都在說她與姐姐因爲表哥而吃醋大打出手,期間還讓蘇素小產,善妒蠻狠已經成了她的在各位夫人小姐心中的標籤了。
雖說她已經是姜淮的人,但是這個臭得不能再臭的名聲卻會跟着她一輩子,即使她以後真的成了那宮中貴人,但是別人提起她,第一印象怕是毫無婦德,不檢點,暗害大嫂吧。
雖然那日有老太太幫自己掩護,但是那日來賀壽的來賓實在太多了,根本瞞不住,壽宴還沒結束,她們在小花園裡發生的事已經傳遍了京中,那些夫人們一聽到蘇素小產了,都沒有心思用膳了,一個兩個提前退席,馬上回家,就怕會被攪進裡面,畢竟這京中人都知道安陽大房和二房三房就已經勢成水火了,這次蘇素的跌倒,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爲之的。
老太太更是氣得將她們姐妹二人責罵了好一頓,罰到祠堂前面壁思過,而自家父親更是怕得親自將自己和姐姐打了一頓,就是爲了向林清言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