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匆匆穿好衣服的時候,便看到王媽媽和周媽媽站在門外了,不過兩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王媽媽和周媽媽見蘇素臉色有些潮紅,眉目間有着絲絲媚態,一雙美目因着水霧越發朦朧惹人愛了,本來就不大好看的臉色越發黑沉了。
蘇素見兩人都不打算先開口,便笑道:“不知兩位媽媽找平兒有何事呢?”
周媽媽畢竟比王媽媽要沉得住氣一些,雖然眉宇間依舊有些冷峻之色,不過語氣還是恭敬有禮地道:“我家夫人有請,請平兒姑娘到福禧堂一聚。”
蘇素點了點頭道:“容我梳洗一下。”
“平兒姑娘請吧。”
換上了王媽媽等人帶來的素色衣服,蘇素隨着兩人來到了福禧堂,便看到了一樣臉色不大好看的齊氏。
齊氏見蘇素身子雖然嬌小柔弱,可是該豐滿的地方一點都不小,而且蘇素因着那**的緣故,越發顯得童顏**了,這讓齊氏越發不喜她了,小小年紀便已有了妖媚之色,要是長大了一些了,那還得了?
蘇素恭敬地對齊氏行禮道:“奴婢見過林夫人。”
齊氏因着存了爲難蘇素的心,倒也不叫起,直到蘇素的膝蓋有些發軟了,渾身都有些顫抖的時候,才冷冷地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蘇素心中不免有些感嘆了,之前她來侯府的時候,齊氏雖然臉色也冷,可是看在嵐兒和相公的份上,倒也沒有怎麼苛待她,可是沒有想到今日還會來這麼一遭。
齊氏見蘇素臉上並沒有不滿之色,依舊恭敬的模樣,心中暗暗擔憂,這般喜怒不形於色、城府頗深的人,真的像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單純嗎?難道她真的沒有另有圖謀嗎?
“你和言兒的事我已經知曉了。”齊氏也不打算繞圈子,很是直白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兒媳婦蘇氏剛離世不久,我們侯府暫時也沒有續絃的打算,而且按照你的身份,是當不了那繼室的。”
蘇素恭敬地低着頭道:“奴婢但憑夫人吩咐。”
“雖然侯府未能給蘇氏出喪,可是她畢竟是侯府正經的世子夫人和嵐兒的孃親,我們也是要爲她守喪一年的。”齊氏警告地看着蘇素道:“你和言兒終究是要避諱着點。”
說起這個,齊氏是越發對自己的兒子失望了,不僅移情別戀不說,更是在這喪期裡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這等苟且之事,而且聽王媽媽來報,那**單上竟沒有落紅,這才讓她是真的失望。
難道自家兒子以前便與此女子有了來往,只是瞞着大家罷了?
又想起蘇素小產當晚便馬上離開侯府到京郊山莊時,便猜測蘇素是因爲發現了自家兒子有了外室,加之孩子又沒了,纔會心灰意冷離開侯府,從而出了意外,隨着齊氏的腦洞大開,她是越發心疼這柔弱的人兒,更是覺得自家兒子辜負了一位好姑娘。
於是此時望向堂下雖然有禮恭敬的蘇素,心中也很是不滿和煩躁的。
“既然你也明白了,那就這麼伺候着吧,等着喪期過了,再安排吧。”
“是,奴婢明白了。”
齊氏是一眼都不願看到她,擺擺手便讓她出去了。
蘇素依舊恭敬地行禮後才退出了福禧堂。
在蘇素退出去之後,周媽媽不由得也紅了紅眼睛了。
齊氏見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爲了那孩子不值,我又何嘗不是呢?”
周媽媽哽咽道:“這麼好的人,說沒了就沒了。”
“說到底終究是我們侯府虧待了她,現在是連個風光大葬都不能給她了。”齊氏也紅着眼。
不能風風光光地迎她進門也就算了,可是這人已經死了卻無法給她半個喪禮,只能這麼無聲無息地讓她離去了,這怎麼能讓她不心疼呢?
“少夫人已逝去,夫人還是節哀吧。”周媽媽道:“現在那平兒姑娘已經是少爺的人了,那奴婢便吩咐下去,將平兒姑娘的衣食住行的分例比較姨娘吧。”
周媽媽雖然不喜林清言這輕浮的做法,可是那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越距地說,她是真的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蘇素雖然與她親近,卻也比不上林清言,而且林若嵐確實也是喜歡那平兒姑娘,既然他們父子倆也這麼明顯地表態了,她們這些做下人倒不好說什麼了。
齊氏搖了搖頭道:“不用,該怎麼來便怎麼來吧,她現在也只是一個借住在侯府的客人罷了,可不是什麼姨娘。”
說起姨娘這詞,齊氏又是一陣厭煩,她未出閣的時候,沛國公府因着家規森嚴,家中無論是父親還是三位哥哥,從未有妾侍姨娘之內,即使她出嫁了,自家老爺也是潔身自好之人,並沒有通房姨娘之內的,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
莫名覺得心中一陣煩悶,又想起林和穎一直和蘇素感情深厚,要是她知道林清言竟和那平兒姑娘在一起了,兩兄妹的感情怕是會生分了。
“這事先瞞着穎兒吧。”
王媽媽點頭應是:“是,夫人放心,奴婢會讓下面的人嘴巴緊一些。”
“嗯。”
能瞞一時便一時吧。
一個月之後,就在衆位夫人都在議論當日在清華宮中發發生的事情的時候,景帝的一道旨意便再次爲她們增添了許多談資。
在沛國公府之中,蘇素很是平靜地聽着各位夫人們的八卦。
“你說皇上這旨意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當日那中秋宴會上,你不是沒看見那達瓦太子裸身在**上,而那柴郡主則衣衫不整地站在**邊,這還能有什麼事嗎?”
有些夫人嘆了口氣道:“雖說這柴郡主是遠嫁了,不過得了公主的封號,更是嫁於太子,也算是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也不得不說這柴宓兒確實很得景帝的心,畢竟要是發生了這種事,即使柴宓兒是郡主之身,怕也只能以側妃之位嫁於達瓦太子,可是景帝卻直接將柴宓兒封爲公主,更是有意將她風光大嫁,這中恩**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也不知此事是怎麼發生的,怎麼這柴郡主竟和那達瓦太子……”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可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瞭。
“聽說是那達瓦太子魯莽了,纔會發生這樣事。”
“不過這柴郡主一直傾心於林大人,加上她性格嬌縱異常,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些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這很難說,畢竟柴郡主的脾氣一向都是蠻橫非常,不過這次皇上應該不會由着她胡來的,畢竟這關乎兩國的邦交。”
有一位夫人看了看外面,忙提醒友人道:“別說話了,長公主來了。”
衆位夫人一聽到長公主的名號的時候,都很默契地聊起了其它話題。
而當長公主與柴宓兒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時,長公主下意識地看着滿堂的夫人們,鳳眸當中全是不滿,京中的流言她不是不直達,只是礙於她長公主的地位,並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說三道四。
今天是沛國公七十大壽,因着沛國公是兩朝元老,三個兒子都有出息,京中的權貴們都紛紛上門賀壽,即使是長公主也不好不來。
而老太君看到長公主攜柴宓兒一起同來的時候,原本還滿是笑容的臉容頓時沉了沉,特別是看到柴宓兒到處張望的模樣,心中更是警惕了。
就連趙氏和齊氏也不免擔憂起來了,畢竟柴宓兒對林清言的心意,她們不可謂不知啊,今日來的都是京中重臣和權貴,要是在宴會上柴宓兒做出些什麼事的話,那沛國公府和林清言的臉面都不用要了。
於是三人都很一致地防備着長公主和柴宓兒。
長公主上前笑道:“一段時間沒見,老太君的氣色依然不錯,身子可還好。”
長公主畢竟身份尊貴,老太君起身相迎道:“多謝長公主掛念,老身這把老骨頭還能多熬幾年。”
長公主坐在左首的上座上,與老太君寒暄道:“老太君太謙虛了,就您現在這身子,怕是還有很長的好日子啊。”
“真是多謝長公主吉言了。”老太君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一旁的柴宓兒,笑道:“還沒恭喜長公主喜獲賢婿,在這裡便先道賀一聲了。”
長公主聞言,嘴角扯了扯,最終才扯出一抹笑容來道:“老太君客氣了。”
還賢婿呢,就那還未開化的荒蕪之地,長公主是怎麼都看不上眼的,只是現在柴宓兒也實在沒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走了,也只能遠嫁了。
“老太君客氣了,今日是老國公生辰,可真是熱鬧。”長公主不同以往的盛氣凌人和高高在上,而是格外的親切親暱,這讓老太君心中很是疑惑不安,不過因着來人是皇帝的嫡姐,老太君也不能冷淡待之,只是輕輕一笑道:“長公主說笑了,都是各家大人少爺們給面子罷了。”
長公主一邊笑容滿臉地和老太君說這話,一邊用餘光打量着堂下的小姐們,當她看到嬌俏可人的齊舒萱的時候,心中越發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