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四面楚歌
葉錦素亦是感覺到了危險,擡眸,看向眼前的他不顧自己的危險,率先護着自己,心中的暖意緩緩地散開,直到將自己的心溢滿。
南宮霍綦用錦被將葉錦素的春光包裹起來,擡眸,眸光中射出濃烈的火焰,“北芪太子如此的行徑,未免太過於無禮。”
“本座竟不知二位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行此等之事,那本座便在門外等候。”完顏蕭驌薄脣微勾,淺笑一聲,轉身,落於屋外。
南宮霍綦低眸,看向葉錦素,“娘子,無礙吧?”
“無礙,你呢?”葉錦素見南宮霍綦身體依舊滾燙,看向他,“無需理會他。”
“不行,我這樣會傷到娘子。”南宮霍綦連連搖頭,“娘子如今的功力可恢復了?”
“嗯。”葉錦素適才服用了續命丸,緊接着,與他一同捱着,許是體內的寒氣消退了他體內散出的熱氣,南宮霍綦此刻的神智比起適才清醒的許多。
“娘子什麼也別說,別動,我如此抱着便可。”南宮霍綦說罷,便滑入錦被內,與葉錦素相擁,雙眸緊閉,並未有任何的動作。
葉錦素亦是如此,任由着他抱着,擡眸,看着他額前的汗珠,還有體內散發的熱氣,拿出一側的絲帕,擡手,輕輕地爲他擦拭着。
南宮霍綦抱緊葉錦素,蹭着她的面頰,嘴角勾起滿足地笑容。
黑影見自家主子趕來,連忙立於一側,“主上,屬下無用。”
“連這五個你都對付不了,留你何用。”完顏蕭驌說罷,黑袍一揮,黑影便被甩出,撞在一旁的牆上,緊接着墜落在地,口吐鮮血。
“屬下該死。”黑影說罷,便跪在地上不敢動。
完顏蕭驌擡眸,一抹冷光碎出,移形換影間,已經來到鳳錦她們身側,五人暗叫不妙,還未來得及躲閃,已經被打落出去,緊接着應聲倒地,口吐鮮血。
葉錦素在屋內,聽到外面的聲響,低頭,笑看着南宮霍綦,接着,只着裡衣,飛身而出,在完顏蕭驌再次下手時,揮掌阻攔。
“閣主……”鳳錦和鳳秀連忙喚道。
倒地不起的秋意和秋雨、採蓮更是一臉驚訝地看向葉錦素。
一白一黑飛旋與上空,葉錦素氣聚丹田,將周身散開一團白霧,而完顏蕭驌亦是黑袍飛舞,一團黑霧籠罩在葉錦素身上,二人此刻僵持不下。
葉錦素暗忖,此刻即便是拼勁全力,也不可能有任何的勝算,但,也決不能讓他傷害她身邊的人半分。
南宮霍綦在屋內,聽着外面的打鬥聲,還有強大的內力似是要震碎四處的片瓦,他緩緩起身,盤膝而坐,聚之丹田,會於檀中,檀中之氣,分注八脈,丹田之息,會與四肢,周身散發出一道金光,旋身,身披一件白袍,三千青絲隨風而動,飛身行至葉錦素一側,凝聚內力,朝着完顏蕭驌打出一掌,一時間風起雲涌,一百一金的光束合二爲一,硬是將照在二人身上的黑霧衝破。
完顏蕭驌邪魅一笑,收掌,飛身落於遠處的參天大樹之上,丰姿灼灼,目不斜視地注視着眼前的二人,眸光一暗,接着飛身離開。
葉錦素見完顏蕭驌離開,終是放鬆戒備,胸口一緊,頓覺得渾身無力,懸於半空的身體搖搖欲墜。
南宮霍綦收掌,見身側的人兒翩然下落,連忙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旋身而落,白色長袍散開,青絲打落在葉錦素白皙的面頰上,竟如羽翼般柔軟,帶着沁人心脾的暖意,葉錦素擡眸,凝視着他,朱脣揚起,緩緩閉上雙眸。
南宮霍綦抱緊葉錦素,眸光閃過心疼之色,連忙將她帶入屋內,揚手將屋門合起,將她放入牀榻之上,與她盤膝而坐,運功療傷。
屋外,鳳錦、鳳秀五人所受重傷,費力自地上爬起來,見狀,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北芪太子武功當真高深莫測。”鳳錦輕咳着緩緩向前,看向採蓮陰沉着臉。
“採蓮,你爲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鳳秀起先開口道。
“北芪太子修煉的乃是魔教教主的武功,御魔**的最高一層。”採蓮幽幽地說道。
“那如今他難道算是所向無敵了?”秋意在一旁不免擔憂道。
“適才,大少爺與少夫人二人合力,都爲將他制服,如今,少夫人與大少爺都身受重傷,怕是……”秋雨想到此,便覺得日後可如何是好。
鳳錦亦是沉默,擡眸,看向衆人,“如今不知前線戰況如何,我們不能亂的陣腳,他們今日不會再來,那我們便要儘快療傷,防止他們再次來。”
“嗯。”幾人點頭,便看向鳳秀,“你多研究些毒粉,到時候用到戰場上去,也可減少傷亡。”
“你以爲這些東西是一時間便能調製好的?如今也沒有材料。”鳳秀看向秋意說道,“不過,我會再想辦法的。”
“嗯。”秋意點頭,轉眸,向屋內看去。
南宮霍綦收起內力,將葉錦素小心地放回牀榻上,解開她裡衣的帶子,便看到胸口的傷口已經裂開,他眸光一暗,自牀榻上下來,連忙尋到藥箱,重新包紮好之後,伸手把脈,氣息穩定,脈象平穩,這才放心下來。
“秋意,去準備熱水。”南宮霍綦冷聲說道。
秋意聽到,連忙應道,隨即,捂着傷口向一邊走去。
幾人聽到南宮霍綦的聲音,也安心下來,看來大少爺和少夫人都無大礙了。
秋意端着熱水進入屋內,便看到南宮霍綦依舊身着一件單薄的長袍坐與牀榻前,緊握着葉錦素的手,神情專注,仿若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眼中只有躺在牀榻上的人。
秋意垂首,將銅盆放於一側,“大少爺,熱水備好了。”
“嗯,去準備些清淡的膳食。”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是。”秋意應道,隨即便退了出去。
南宮霍綦轉身,將棉帕浸溼,擰乾,行至牀榻,爲她拭乾額前的汗珠,還有身上的汗水,接着淨面,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衫,依舊是披散着髮絲,躺在一側,凝視着她。
城樓之上,上官儀看着眼前的戰況,若是如此持續下去,即便是打敗了高戰,亦是兩敗俱傷,接下來呢?
高戰立於遠處,擡眼,看着城樓之上的一身錦袍玉帶的男子,心中暗忖,怎會只有他在此,華流年呢?
黑影此刻悄無聲息地來到高戰身側,說道,“太子有命,即刻撤兵。”
“撤兵?”高戰擡眸,看向眼前的情形,如今撤兵,豈不是給了他們喘息的機會?
“是。”黑影再一次的沉聲道。
高戰本欲違抗,但,還是示意身旁的副將揮舞手中的棋子,吹響號角,正在拼死衝破城門的士兵皆是不解地收兵,轉身撤離。
鄭飛、鄭琦與齊莫如今渾身沾染着血跡,看着高戰突然撤兵,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但,看着敵軍確實撤退,接着便轉身,進入城內。
上官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完顏蕭驌,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王爺,他們怎又撤兵?到底想要做什麼?”鎮遠侯覺得這完全不符合常規。
上官儀眸光淡淡,“回府衙。”
此刻,他心裡依舊惦記着葉錦素的傷勢,不知如何了,說罷,便轉身離開。
鎮遠侯看着城樓下的屍橫遍野,忍不住地嘆息,如今死去了這麼的將士,幸好城門守住了,但,若是如此下去,亦不是長久之計,簡直是勞民傷財。
齊莫和鄭飛、鄭琦並未上城樓,而是等着上官儀下了城樓。
“屬下等參見王爺。”三人齊聲說道。
“回府衙。”上官儀說罷,便駕馬離開。
鄭飛、鄭琦和齊莫亦是掛念着葉錦素的傷勢,隨即,便見鎮遠侯下來,幾人一同趕往府衙。
府衙內,侍衛正在清理着刺客的屍體,上官儀疾步行至院中,秋意便上前行禮,“六王爺,少夫人如今正在歇息。”
“剛纔……”上官儀眸光閃過緊張之色。
“適才北芪太子來過。”秋意接着說道。
上官儀眸光一暗,淡淡道,“等少夫人醒來之後,本王再來看她。”說罷,便轉身離開。
齊莫和鄭飛、鄭琦亦是趕了過來,看見鳳錦她們面色稍霽,“你們都受傷了?”
“嗯。”鳳錦點頭,“少夫人如今在歇息。”
“哼,太卑鄙了。”齊莫一拳打在身側的石柱上,憤怒道。
“昨兒個,傷了夫人,如今,竟然趁夫人不備,還前來傷人,簡直是欺人太甚。”鄭飛低聲喝道。
“衆位還是先消消氣,一切等少夫人醒來再說吧。”採蓮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
齊莫收起怒氣,轉身離開。
鄭飛和鄭琦亦是緊隨着離開。
葉錦素幽幽轉醒,已是深夜,擡眸,便對上南宮霍綦溫柔的雙眸,她淺淺一笑,“你的身體如何了?”
“無礙。”南宮霍綦溫聲道,“日後不可爲我做這種傻事了。”
“那你呢?”葉錦素被南宮霍綦小心扶坐起來,看向他,“你爲我做的不是傻事。”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要疼你的。”南宮霍綦輕輕攬上她的肩膀,讓她了過來,“放心,我定然要讓傷你之人受千萬倍的苦。”
“嗯。”葉錦素心中一暖,攬上他的腰際,如今的她,不會在懼怕,也不會再彷徨,亦不會孤單。
南宮霍綦垂眸,凝視着懷中的人兒,“待這次北芪平定之後,你要補給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好。”葉錦素點頭,“今兒個是你自己沒有把握。”
“我當時的情況,怎捨得傷你。”南宮霍綦幽幽地嘆息一聲,“完顏蕭驌的武功不容小覷,如今的你身子好些了,我們要繼續修煉武功才行。”
“但是,依着如今的情形,怕是不能安生。”葉錦素接着說道,顯然有些擔憂。
“他今日又命令撤兵,難道此舉不是爲了拖延?”南宮霍綦接着說道,“還是爲了圍困?”
“你的意思是?”葉錦素微微起身,看向他,“看來他是想要斷了我們的糧草,那三千死士如今不知在何處,若是我們被他困在苄城,怕是岌岌可危。”
“你我閣中的人都在京城,若是他們當真要將我們圍困在此,我們亦是無法與外面聯繫,大軍壓境,即便是殊死抵抗,這苄城亦是失守。”南宮霍綦眸光一暗,看向葉錦素,“若他真要這麼做的話,我們便來個將計就計。”
“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葉錦素淡然一笑,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爲自己跳動的心臟,淺笑道。
“我知你在乎的人與事很多,但,我只在乎你一個,如此的話,我便要在乎你所在乎之人,那隻能早作籌謀和防備纔是。”南宮霍綦擡手,捲起葉錦素身側的青絲,把玩着。
葉錦素低聲一笑,“如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看來我終於抱得美人歸了。”南宮霍綦似是如釋重負般地說道。
葉錦素擡眸,看向他,美目流轉,“你何時知曉我不是真正的葉錦素?”
“當初,我派採蓮前去,不過是爲了查出葉府的異動,亦是幼年時答應過葉錦素,日後若是她有難了,便要助她一臂之力,緊接着,我便發現這葉小姐怎會與鳳傾閣有關呢?那時,我便對你產生了好奇,從好奇就變成了關注,再到傾慕,我便認定,你是我南宮霍綦這一輩子想要好好呵護的女人。”南宮霍綦輕聲說道,接着斂眉,在她的脣上輕輕落下一個淺淺地吻。
葉錦素靜靜地聽着,心中思緒萬千,也許這便是命中註定,她註定經歷十年的苦難,重獲新生,也註定與他有着糾纏不清的緣分,她深吸一口氣,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你的武功師承何派?”
“當年,我命懸一線,多虧隱世世家長老相救,後又傳授我武功,如此,我才活到現在。”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想來,你如今便是南宮隱世世家的家主?”葉錦素想起秋意和秋雨,繼而猜測道。
“何事都瞞不了娘子。”南宮霍綦擡起手指,輕點着葉錦素的鼻尖,淺笑道,“莫不是隱世世家的家主,怎能學到南宮世家的武功?”
“唉,看來你的能耐不小。”葉錦素隨意地翻了個身,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躺下,“那日後我便不用如此操心了。”
“娘子只管待在我的身邊便是,我會好好護着娘子的。”南宮霍綦笑着說道。
“如此甚好。”葉錦素淺笑道,“鳳錦她們的傷勢不知如何了。”
“調息一段時間便無大礙。”南宮霍綦翻身,欺身而上,注視着葉錦素,“你如今便乖乖地躺着,養好身體,我這就給你端粥過來。”
“嗯。”葉錦素點頭,突然覺得這種被寵着的感覺真好。
南宮霍綦徑自下榻,將已經溫好的粥端了過來,坐在葉錦素一側,舀起一勺,輕輕一吹,遞在她的嘴邊,“嗯。”
葉錦素燦然一笑,擡手,要接過碗,卻被南宮霍綦側身躲開,“我服侍娘子用膳。”
葉錦素淡然一笑,“嗯。”
屋內飄散着淡淡地清粥香氣,溢滿溫馨的氣息,人這一生,最幸福之事不過是如此平淡的畫面而已。
葉錦素用罷晚膳之後,便看向南宮霍綦,“不知南麓如今如何了。”
“依照上官敬的能力,南麓應該不成問題,除非……”南宮霍綦已經躺牀榻,二人相擁而臥。
“除非朝中有人背叛,亦或者是南麓那邊亦是遇到北芪如此的險境。”葉錦素應聲說道。
南宮霍綦低眸,看向葉錦素,“這大陸,本就不安穩,北芪與南麓幾百年來,皆對大樂虎視眈眈,如今,兩國裡應外合,自然是做好了萬全準備,四大世家的例子便是,三十年的籌謀,即便是十年之前,他們亦不過是暫時的妥協罷了。”
“看來十年之前,他們本想着一試,但,還是敗了,如今,依舊是故技重施。”葉錦素幽幽道。
“十年之前的動亂,亦是他們的籌謀而已,這次纔是他們真正三十年計劃的實施。”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不過,他們卻是千算萬算,算漏了你與我還都活着。”
“是啊,百密一疏。”葉錦素輕笑道,“我倒要看看他們三十年的籌謀到底能不能實現。”
“在你重生那一日,所有的一切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握,故而,這三十年的籌謀也終化爲泡影。”南宮霍綦淡淡地說道,“天意難違。”
葉錦素擡眸,看向南宮霍綦,“你怎知是我打亂了他們的計劃?而不是你呢?若是沒有我,你也會如此做的吧。”
“知我者莫屬娘子。”南宮霍綦溫潤笑道,“大樂的江山可以毀,但,絕不容許踐踏。”
“嗯。”葉錦素點頭,注視着南宮霍綦,“待安定下來,我們便尋一處好山好水的地方,過平凡人的生活可好?”
“娘子去哪,我便去哪。”南宮霍綦親吻着葉錦素的額頭,輕聲說道。
葉錦素淺淺一笑,清冷的容顏似是蒙上一層瀲灩風華,“我竟不知這一世還能尋到一個這樣的你。”
“你我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南宮霍綦揚聲笑道,“娘子不累嗎?”
葉錦素挑眉,注視着南宮霍綦眸光熠熠生輝,淺笑道,“乏了。”
“我們就寢吧。”南宮霍綦手掌一揮,屋內燭光泯滅,帷帳內,二人相擁而眠,竟是一夜好夢。
翌日,葉錦素便早早起身,南宮霍綦一如往常般,起身,淨面,等待着她緩緩起來,淺笑道,“娘子,早。”
葉錦素燦若一笑,“夫君,早。”說罷,便緩緩下了牀榻,見他已經備好棉帕,淺笑不語,接過棉帕淨面之後,端坐於梳妝檯前。
南宮霍綦徑自拿起玉梳,爲她挽發,梳妝。
葉錦素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嘴角始終掛着難掩的笑意,身後的男子,芝蘭玉樹,玉蓋華致,帶着幾分雲淡風輕,容貌如詩如畫。
“我爲夫君束髮。”葉錦素起身,南宮霍綦端坐,葉錦素輕柔地梳着他的青絲,這便是她這兩世尋求的平淡生活,鬢髮白頭。
葉錦素錢笑吟吟,待束髮之後,南宮霍綦起身,牽着葉錦素的手,走出屋外,向議事廳走去。
葉錦素看向他,“昨日他們撤兵了?”
“嗯。”南宮霍綦點頭,“看來他們是在故意拖延。”
“城外可還有其他異常?”葉錦素想着昨夜的猜度,隨即問道。
“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南宮霍綦看着天色,牽着葉錦素的手進入議事廳。
上官儀已經端坐於主位,看着二人毫不避諱地牽手入內,眸光閃過一抹淡然的笑意。
葉錦素看向上官儀,“王爺,糧草何時可到?”
“昨夜已經到達。”上官儀溫聲道。
葉錦素淺淺一笑,“看來王爺早有準備。”
“如今的情形,容不得半分的鬆懈。”上官儀接着說道,“你的傷勢如何?”
“無礙。”葉錦素上前,看向齊莫和鄭飛、鄭琦,“昨日損失多少人馬?”
“兩萬。”鄭飛回道。
“如今城內還剩多少人馬?”葉錦素緊接着問道。
“如今城內還剩五萬人馬。”鄭飛接着回稟道。
“高戰那處這兩日損失了多少?”葉錦素低聲問道。
“共損失三萬人馬。”鄭琦連忙回道。
“他手中可是有十萬精兵,我們這處纔有五萬,看來情況不妙。”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若是他們繼續拖延下去的話。”
“不止十萬精兵。”南宮霍綦看向沙盤,“如今,北城有高戰,東西兩城昨日出現了華府的隱衛,還有南城這幾日有人失蹤,想來是死士。”
“若是如此,那我們豈不是已經被圍困在此?”葉錦素眸光一凝,“五萬抵抗高戰的十萬,本就勝算不大,再加上其餘三城門處的華府隱衛和三千死士,豈不是必死無疑?”
“六王爺的鐵騎衛可以對付華府隱衛,五萬可以對付高戰這處,我已經讓君魔閣內的人潛伏在南城,若是出現死士,我們即刻將他們殲滅。”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原來你早有部署。”葉錦素擡眸,眸光閃過一抹淡然,“若是如此的話,南城這處,我們便要做好埋伏,那些死士可不是一般的死士。”
“嗯。”南宮霍綦點頭,“如今,我們便分頭行事。”
“好。”葉錦素應道,擡眸,看向上官儀,“王爺,這東西兩城便交由王爺了。”
“好。”上官儀應道。
“北城便交給將軍了。”葉錦素看向鎮遠侯說道。
“是,夫人。”鎮遠侯連忙領命,應道。
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你說他們何時行動?”
“那要看看這位太子如何打算的了。”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南麓那邊的情況如何?”葉錦素繼而問道。
“南麓如今腹背受敵。”南宮霍綦接着說道,“你以爲獨孤泓冽在京城那麼久,就不會做些動作?”
“可是,我們一直在監視着,並未發現可疑之處。”葉錦素想着難道自己的情報出現了問題?
“他爲人心思縝密,自然不會讓我們查出些什麼。”南宮霍綦安慰着葉錦素,“但,六座城池輕而易舉的奪下,若不是熟悉城池部署,怎能如此快的速度?”
“又是華府。”葉錦素眸光一沉。
“嗯。”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你還記得那個紅衣女子,南麓聖女的關門弟子?”
“思南,會用南疆蠱術。”葉錦素沉吟片刻,回道。
“她的能力不容小覷。”南宮霍綦指着疆域圖說道,“如今,她一同上了前線,凡是南麓經過的地方,都成了一片廢墟。”
“她的手段可真夠毒辣。”葉錦素冷聲道,“她與華府有着鮮爲人知的關係。”
“你可知她的真實身份?”南宮霍綦緊接着問道。
衆人聽聞,接着豎耳聽聞。
“她是華老爺與南麓聖女所生之女。”南宮霍綦看向葉錦素,自知她所知曉的是一半,如今將另一半說出,她心中也清楚了緣由。
葉錦素低聲冷笑,“老狐狸果然狡猾。”
“如今,李將軍的兵力被南麓與華府兩邊鉗制,皇上派去的人馬如今被拖延在半道,莫不是李將軍對南疆熟知,怕是如今資縣已經失守。”南宮霍綦說罷,看向衆人的臉色,“如今,北芪這邊必須要快速解決,否則的話,南麓那邊被攻破,長驅直入,大樂亦是岌岌可危。”
“南宮少爺說的極是。”上官儀看向南宮霍綦,想着若是年兒能與他在一起,也是極好的。
葉錦素轉眸,即便如此,但,南麓那邊能守住多久?
“南麓那邊還能撐三日。”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三日?”葉錦素想着三日的時間,他們是趕不及的。
“對,如今我們只能先將北芪平定,南麓那邊,便要看皇上的能力了。”南宮霍綦注視着葉錦素,“如今,先要解決燃眉之急。”
“如今只能這樣。”葉錦素點頭應道。
此刻,衆人都在沉思,想着如今的局勢,甚是兇險。
這一日,相安無事,並無敵軍來犯,而其他三個城門亦是相安無事。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已經命人在南城處挖下陷阱,到時,將死士盡數引進陷阱內,誅殺。
她擡眸,看着今日的天氣甚好,不過,這樣的好天氣又能持續多久,若是,他們此刻輸了,苄城被攻下,那麼,接下來大樂的土地又會被鮮血染紅。
南宮霍綦擡手,將她的目光擋住,“這樣看天眼睛會壞。”
“嗯。”葉錦素點頭,靠在他的懷中,“即便我們這次脫險,但,依照完顏蕭驌的手段,怕是後面還會有更加兇險的陰謀等着我們。”
“娘子,我會一直陪着你,你只要安心地站在我身邊便是。”南宮霍綦淺笑道,“一切有我。”
葉錦素溫柔笑道,“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永遠。”
“只要娘子想要的,我都會爲娘子完成。”南宮霍綦伸手,將飛落在她額前的青絲勾起,捋向耳後。
葉錦素輕聲一笑,“我要的不過是你的心。”
“我的心早就在娘子身上了。”南宮霍綦溫潤淺笑,“我現在擔心的是,不能讓有心之人將娘子搶了去。”
“誰若是敢動手搶,我便將他碎屍萬段。”葉錦素義正言辭道。
“碎屍萬段的事情由我親自做便是。”南宮霍綦溫聲道。
“好。”葉錦素笑應道。
立於二人身後的鳳錦和鳳秀聽着前面閣主的笑聲,二人的對話,忍不住地打着顫慄,果然,陷入情愛之中的男女便是如此。
秋意則是一臉羨慕的模樣,看向秋雨,“你的秋夕哥哥何時能這樣對你,你便死而無憾了。”
“秋意,你何時嫁人?”秋雨剜了一眼秋意,低聲問道。
“等我尋到像大少爺這般的男子,我便嫁了。”秋意笑吟吟地說道。
“那你此生難嫁。”秋雨嘆了口氣,說道。
“那便不嫁。”秋意不在乎地說道。
採蓮想起青峰,他此刻已經離她越來越近了。
北芪軍營,完顏蕭驌愜意地賞玩着手中的物事,高戰跪與腳下,請求出兵。
“太子殿下,如今,趁敵軍糧草盡斷,正是出兵的好時機。”高戰連忙稟報道。
“如今他們在做什麼?”完顏蕭驌淡淡地問道。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正在南城大興土木,東西兩城無任何的動靜,北城如今守備森嚴。”黑影接着說道。
“是嗎?”完顏蕭驌語氣更加冷淡,“上官儀手中的鐵騎衛如今在何處?大樂京城來報,君魔閣的人馬傾巢出動,如今人在何處?”
“屬下一直在尋找他們的蹤跡,如今,還未尋到。”黑影連忙垂首回稟。
“你未尋到,但是,他們已然察覺到了本座的計謀。”完顏蕭驌眸光一暗,“他們如今已經做好了防範。”
“這……”黑影不知如何辯解。
“他們想要將計就計,那本座也將計就計。”完顏蕭驌冷笑一聲,“按照原計劃進行。”
“是。”黑影領命,隨即扯下。
“今夜出兵。”完顏蕭驌沉聲說道。
“是。”高戰聽着高坐上太子殿下的對話,心中已然有了謀算,看來太子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南城樓上,葉錦素看向南宮霍綦,“你說若是完顏蕭驌察覺出來我們有所防範,那麼,他會不會改變計劃?”
“不會。”南宮霍綦肯定地說道。
“爲何?”葉錦素擡眸,看向他。
“他太過自信,自視甚高,一個自恃聰明的人,不會更改計劃,但是,會設一個計中計。”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葉錦素一驚,如今,他們沒有多少人馬。
“請君入甕。”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故意將他們放進來?”葉錦素緊接着問道。
“嗯。”南宮霍綦點頭,“若是他們進來,我們再將他們圍攻起來,你手中的令牌可以調動其他城池的兵力。”
“嗯,但是,這城中的百姓。”葉錦素想着北芪的殘暴,怕遭殃的是這些百姓。
“我擔心的便是,若是將他們引進來的話,到時候他們屠城,那麼,我們不是得不償失?”南宮霍綦亦是有所顧慮的。
“那如今要另想計謀了。”葉錦素蹙眉道。
“他手中除左這些我們思慮到的兵力,還有何能調動的?”南宮霍綦悠悠道。
“即便是沒有調動的,但,依着他的陰險,必定是防不勝防。”葉錦素想着如今這般情況,看來是要從長計議纔是。
“估摸着今夜他們便有所行動,若是如此話,那我們便要趕快想好對策纔是。”南宮霍綦淡淡地說道。
“他若是用今晚的行動,來引出上官儀的鐵騎衛和君魔閣,一網打盡的話,那麼,我們豈不是危在旦夕。”葉錦素復又想到。
“鐵騎衛對付華府隱衛綽綽有餘,只怕到時他只派出一半的死士和隱衛,我們這處便是徹底地暴露,接着他再強攻,我們怕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南宮霍綦眸光一暗,“若是如此的話,我們便來個聲東擊西。”
“你是想要……”葉錦素眸光一亮,“但是,他的武功在你我之上。”
“他既然會用詭計,我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南宮霍綦接着說道。
“如何才能讓他中計?”葉錦素湊近南宮霍綦,輕聲問道。
南宮霍綦附耳輕聲說道,接着看向她,“如此可好?”
“極好。”葉錦素淺笑一聲,二人便繼續看向遠處。
後面的鳳錦幾人聽得一頭霧水,看着眼前二人適才露出的狡猾笑意,她們忍不住地有所期盼。
夜已深,葉錦素和南宮霍綦坐與南城樓上,擡眼觀星賞月。
不一會,便聽到東城樓處傳來的喊殺聲,馬蹄聲,還有強烈的撞擊聲,緊接着東西兩城樓處亦是響起打鬥聲。
葉錦素挑眉,看向眼前緩緩前行的死士,葉錦素眸光一冷,看向南宮霍綦,“你可知呂年兒在何處?”
“百里之外。”南宮霍綦說道,“她如今藏得極深。”
“我會親手抓住她。”葉錦素眸光冷凝,說罷,便看向鳳錦,“這處便交由你們,務必將他們盡數殲滅。”
“是。”鳳錦應道。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飛身離開。
“你說閣主和魔君要去做什麼?”鳳秀在一旁好奇地問道。
“不知,想必是對付那位北芪太子。”鳳錦低聲道,看着前方越來越近的死士,眸光閃過一抹殺意。
秋意和秋雨看着眼前的死士,想起上次在宮中的情景,“我真想不明白,這世間爲何有這種奇門怪術。”
“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死後灰飛煙滅,魂飛魄散,可真是可憐。”採蓮在一旁不由的說道。
“那有什麼辦法,只能怪他們的主子歹毒。”鳳秀在一旁說道,“哼,這些個死士,今夜便讓你等葬身在此。”
上官儀負手而立與西城門處,看着無數黑影飛身落於他的周身,他面色平靜無波,頃刻間,便有無數的鐵甲戰士飛身落於他的身側,冷寒之氣油然而生,生生將周邊的氣息冷凍。
“殺無赦。”上官儀平淡地說道。
“是。”鐵騎衛的領頭人連忙應道,轉瞬間,東西兩座城樓刀光劍影,無數隱衛被打落下城樓。
葉錦素與南宮霍綦飛躍過北城,便看到高戰端坐於戰騎之上,威風凜凜,一臉肅穆,指揮着眼前的戰事。
城樓之上,鎮遠侯亦是一臉肅然,冷視着城樓之下的敵軍。
兩道白影翩然落於北芪營帳不遠處,葉錦素和南宮霍綦緩緩行至完顏蕭驌的營帳前,便聽到營帳內悉悉索索的聲響。
葉錦素面色一紅,看向南宮霍綦,“他在沐浴。”
話鋒一落,便聽到水花落地的響聲,緊接着一道黑影身披黑袍,飛身而出,旋落與帳篷頂端,月色瀰漫,他髮絲僅用一根髮帶束起,薄脣微勾,眉眼微彎,妖嬈無比地注視着不遠處站立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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